第九十七章 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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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元吉道:“封缸酒,当年先皇与元军陈友谅打仗,金坛百姓献上自己酿做的米酒。先皇当时口渴,喝了不少,便大加赞赏,喝到半酣,敌人来了,他舍不得这酒,让下人把酒封存,埋藏于地下。”



    诸同知道:“哈哈,尚书大人都知道啊。”



    夏元吉道:“我大中华酒那么多,为什么先皇非要把金坛酒钦定为御酒呢,就是这封缸酒对朱元璋皇帝有挥不去的好印象。”



    里长带着夏元吉到了村里,村口有几排茅房,门前放着不少坛坛罐罐。



    里长让酒主人带尚书下了酒窑,里面黑呦呦的,酒便用泥封闭着,酒香浓浓扑鼻。



    那主人用勺子给大家尝了点道:“一般糯米只有3~5个孔,最多的有7个孔,唯独咱乌龙山的糯米有9个孔,再加上白龙荡的仙水,这酒会不好吗?“



    小舍对马捕头道:“老酒鬼,记住些,不是什么酒都可以称好酒的!“



    诸同知对酒主人道:“别光吹,先问你这批酒为什么不出库?“



    酒主人道:“这批是贡酒,时间还没到.出不了。“



    几个人又去了邻家,几个衙役挨家逐户的在清点数字加盖封印。



    老族长见同知带了一帮官吏来,趔趔趄趄上来报:“大人,有一千多坛了,预防路上破碎些,所以多备了些。“



    夏元吉道:“好好,老人家想得周到!赶紧集中了去。“



    夏元吉要去常州西瀛里看库房,同知带着他从吊桥过了大运河,进了城门在毗邻驿下了马。货仓内除了罗列整齐的酒坛,还有码得齐整的木箱.



    常州府同知对众人道:“里面都是常州梳篦、留青竹刻、微雕、乱针绣等传统工艺品。”



    夏元吉检查完,面露喜色道:“马上去那花市街吃银丝面,今天大人我请客。”



    花市街一带商埠林立,是常州著名的商街,不少店铺建在城墙根下,于是商家便依墙开店,有的更是将城墙掏空建屋居住。



    几个人肚子早就饿了,见沿街小吃店,贴着长春不老球、鸡脑豆腐、珍珠皮冻、椒叶凤爪、芝麻鱼排、花果粉盅、常州糟扣肉……这些诱人的名字,直嚷着:“馋死我了,馋死我了。”



    夏元吉大笑道:“这就好,不馋就错了。”



    终于找到那家叫“银丝柳面”的食铺,这面粉中直接加入鸡蛋清,再用细齿面刀轧制成条,面条洁白如银,纤细如丝。见那面:鸡汤清香,面条柔软光滑,夏元吉让老板娘给手下人再添些虾仁、肉丝,那味道更是鲜美。



    马捕头仰起脖子连汤也灌了下去。小舍敲了敲桌子,示意他注意一下形象。



    夏元吉乐了:“不能怪他馋,没吃过这面,像这样地道的风味很难遇上的。“



    同知一面吃着面一边对夏元吉道:“大人,今天吏部尚书蹇义也在常州,你俩要不要见面,我好准备个地点。”



    夏元吉道:“蹇老头也在啊,咱要会会他,必须的,否则他小孩子脾气犯了,谁也吃不消。”



    夏元吉又对小舍道:“你俩吃好便回吧,一路也辛苦了。下回来京城,别忘了带点好吃的给夏伯。”



    两人起身告辞了夏元吉出来.马捕头扯住小舍道:“大人,常州我没来过,号称“东南第一丛林“的天宁寺,北宋南宗张伯端修炼的红梅阁,苏东坡舣舟亭,文笔塔我可以不去,但篦梳我要买二把回去,否则回家,老婆准弄死我。”



    小舍道:“运河两岸的整街满巷都是篦梳作坊,可以顺道买啊!”



    两人便进了常州卜恒顺梳篦店,有黄杨、石楠木、枣木的,也有金、银、象牙、犀角、水晶、玳瑁、锡、嵌玉镶珠的。



    小舍买了几把半圆形的木梳,上面刻着花草与人物,价钱也便宜。



    马捕头终于完成了老婆的心愿,马也骑得飞快.两人你追我赶,天还没断黑,便回到了家中。



    小舍门还没敲,那“小老虎”便隔着门叫了起来,丫髻红瑶开了门,那小家伙便摇晃着尾巴扑到他身上。



    小舍一边抱起它,哄着,一边掏出个梳篦偷偷塞到红瑶手里。



    张王氏道:“儿,饿了吧,红瑶快去把饭菜热下。”



    小舍道:“娘,孩儿中午吃了面,不饿!”



    张王氏道:“今天你静儿姐姐来了,看你不在,坐了会便走了。”



    小舍道:“好久没见她了,不知她生意如何?”



    张王氏道:“挺好,今天买了好多东西来呢,让你有空去她琴馆坐坐,她挺想你的。”



    小舍“哦”了一下,从怀里拿出几把梳子:“娘,这些是给您和姨妈,云绮的。”



    饭菜送上来了,张王氏一边催儿子趁热吃,一边道:“这梳子我留一把,姨妈和云绮的,你去姐姐那里时带给她们。”



    小老虎嗅到菜里的肉香,用爪子捊着小舍的膝盖,嘴里“呜哩呜哩”的叫着。



    小舍把肥的自已吃了,把瘦肉喂给它吃。



    张王氏舍不得了,把它抱起了:“走吧,馋嘴,我们睡觉去了。”



    如意下来了,用手抚摸了一下小舍冻红的耳朵,娇嗔道:“给你做的耳套也不戴,枉费了奴一片心意。”



    小舍从怀里又掏出二把篦梳道:“怎么会啊,你瞧,这是什么?”



    如意道:“原来夫君去了常州,那里的萝卜干也好吃的,有一回我爸就带了来,还送婆婆呢,那时候你我才五,六岁,你也不会讲话,看我吃得“咯吱咯吱”响,只会淌口水。”



    小舍一边吃饭,一便笑:“原来你小时候就这样欺负我的。”



    如意脸上荡出一片红晕,眼眸闪着亮光:“我才不欺负你呢,我家有什么好吃的,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你,不过你小时候对我也好。



    记得有一回,我俩去河边捉螃蟹,我掉进河里,衣服全湿了,冻得瑟瑟发抖,你把你的衣服全脱给我穿,自已光着屁股。”



    小舍道:“娘子你当时偷看了吧?”



    如意羞红着脸:“我那么小懂什么啊!”



    红瑶见小舍吃好了饭,便进来收拾碗筷,如意对她白了一眼扭身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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