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兵卒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见着挡在前面的白族卒直接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随后几名白族卒便被打倒在地后屁滚尿流往馆舍里面逃去。
“皇子这些人被咱们胆儿都给吓破了……”牛头无奈说道。
这种没有挑战性的事情让他感觉很没有意思,现在他只想尽快将这些弱渣清理干净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而此时却听朱慈烺喃喃道:“那可未必……”
顺着朱慈烺的目光往前看去,牛头便见前方气势汹汹来了一堆人里面有官员更有兵卒,最前面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尔等何人因何扰我清净……”这人大声问道。
他也是被逼无奈,若说先前朱慈烺等人被门拦在外面他还可以忍的话,现在他躲都没法躲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
“你是何人?”朱慈烺却反问道。
见朱慈烺盛气凌人的样子,他明显有些发虚竟老老实实答道:“吾乃白族太子。”
太子?
听到这朱慈烺不由得多瞅了两眼,看看传说中的太子又什么不同。
然后他就有种想笑的冲动,自己这破落皇子比这些小国的太子还要靠谱。
“原来是太子当面本王失敬了……”
朱慈烺说自己失敬,可在他眼里这人又那有致歉的意思,那顾盼生姿的模样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心中愤懑的他身后的大臣们此时却骚动起来。
“他就是朱慈烺……”
“皇帝的儿子……”
在白族大臣们诧异和审视的目光下朱慈烺笑着欺身上前和他相隔不过三米。
与此同时兵卒和侍卫们也齐齐跟着上前牢牢将朱慈烺护在中间。
虎目狼伺朱慈烺带来的威压逼得他不得不退了一步,而其身后的大臣们此时更是牢牢闭上了嘴巴。
但此时白族人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只听朱慈烺阴恻恻道:“刚才……是谁直呼我父大名?”
朱慈烺这可不是孝心感天,他这完全是找借口挑事而已,而且他这个借口还用的很好。
他这话一出就能感受到身后的煞气又重了几分,这时候士卒们看向对面白族君臣的目光也更冷。
皇帝在士卒们心中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眼前这些渣渣居然感直呼其大名就是活的不耐烦了。
果然他身后便有位大臣面如土色身子颤如筛糠。
不打自招……朱慈烺口中默念了这么一句,他拿手往前随意一指然后道:“抓起来……”
立时便有几名兵卒大步向前冲撞入白族君臣之间。
“你们做什么……”他怒斥道这人也太放肆了。
兵卒们可不管这些,即使没有朱慈烺的命令他们也要替皇帝讨这个公道。
所谓主辱臣死,不收拾掉那个嘴贱的兵卒们都难过自己那一关。
无可奈何之下他大呼道:“卫士卫士……还不将这些贼人拿下!”
能被选为太子侍卫的自然也是忠贞不二的人物,听到他的命令后,即使心中没底这白族卫士们也不得不站了出来。
这下场面可就僵住了……
“皇子这可如何是好……”钱多在旁问道,现在双方都这么僵着事态可就严重了。
但钱多也不敢说退让的话,否则不但是他完了,而且包括他身后的家族都会被打落云端。
主辱臣死……你钱多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么?
朱慈烺对此毫不在意,只听他对牛头道:“挡路者死!”
牛头大步踏出对朱慈烺郑重抱拳道:“遵命……”
在牛头的带领下更多兵卒跟了上去,那黑压压的人头看得对面心中直打颤。
将要爆发武装冲突的朱慈烺则在侍卫们的护卫下慢慢的往后退了开去。
他也算是学会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朱慈烺能往后退,可他却是退无可退,身后的大臣无可依靠身前的侍卫也势单力薄。
好在平日里他对自己侍卫还不错,关键时刻他们这些人没怂。
只听他们怒吼道:“保护太子……”
“保护太子……”
随后便是一连串的长剑出鞘声。
这一次他们将明晃晃的佩剑完全抽了出来。
看着这些忠贞的卫士他总算是有了点儿安慰,其他人靠不住至少还有一批忠心耿耿的侍卫。
可却听朱慈烺冷声道:“这些人不知死活……”
果然牛头这暴脾气的人那会让别人在他面前呲牙咧嘴。
随着他一抽出派剑其身后的兵卒也不甘落后又是一道道寒光出鞘。
他刚生出来的一点安全感此时又荡然无存。
对面那一百把长剑让他身边的二三十个侍卫的保护起来很是脆弱。
但是绝对不是承受压力最大的,在他前面顶着的侍卫们此时才是悲惨无比。
明兵卒带来的强大压迫感又岂是那一百多柄长剑能体现的,这些太子侍卫们此时就如面对惊涛骇浪,而他们宛如大海孤舟。
而这时朱慈烺却喊话道:“白族太子让你们的人放下武器吧,上苍有好生之德本皇子可不忍伤你们!”
听到这话即使站在后面,钱多还是忍不住脸上抽搐,这话你也好意思说?
可朱慈烺没想到的是对面他却如发了疯似的,立时就破口大骂道:“朱慈烺你也好意思说德行?”
“我白族百姓何辜却任尔等屠戮,你当真以为没人能制得了你明国了?”
说完这番话他的心中的郁结一下就少了许多,他被自己催眠了,他相信身后有天子还有其他大国。
可他没想到的是在他身后的大臣们却是脸色狂变,对他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对于朱慈烺这个最新冒出来的红人,这些大臣们都有专门了解过,朱慈烺的许多事迹他们都是知道的。
总结起来这人就是疯子混账冷血和王八蛋的混合体的结合,人家做事完全不记后果。
太子你现在这样招惹人家就不怕人敢把你屠了?
要知道这位皇子可是敢对自己那边的将军们动手的,就连明国二皇子派出的宫卫人家还不是该打就打。
“太子慎言……”有大臣在后提醒道。
可牛头却不准备给他机会,只听他冷声道:“找死……”
然后牛头便率先扑了上去,手里的剑卯足了劲儿就往前砍。
当先那位白族侍卫举剑便要格挡,可却被对面传来的大力震得虎口发麻差点连剑都握不住。
这一次交锋才落下两边的人立马就大打出手,混战开始展开这剑与剑的敲击声不住传来。
“砰砰砰……”
他身后还是有大臣连忙劝解道:“太子,请速速回避……”
不是他们忠心而是他不走,他们也不好走。
现在酋长不在,他就是这里的老大,他们怎么可能做出背主求荣的事情。
“回避?又能往那里回避?”姬珏恨恨道:现在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些家伙还想着逃避。
此时他也有些发狠,他就不相信在这朝鲜天子脚下朱慈烺还真敢把自己怎么样?
很快白族侍卫便节节败退,除了死去的那几个外其他人尽皆负伤,现在被兵卒控制起来。
眼前这一切可谓一切都在朱慈烺掌握之中,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可以品尝权力的滋味儿。
被兵卒牢牢围困起来后的一帮白族君臣尽皆不语,现在他们已经是朱慈烺砧板上的鱼肉。
朱慈烺走上前去道:“将先前辱及国君者抓出来……”
声音一落便有士卒冲上前去将一名年过中年的官员抓了出来。
这人自知没什么好下场,所以这些人表现得还算硬气,兵卒往他腿上一阵重击后才让他老老实实跪了下来。
朱慈烺看都没看他一眼就随口道:“现在拖到外面去砍了,咱们明国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钱多却是想到了更多,相比这位皇子是要杀白族这只鸡给后金国和朝鲜天子看吧!
不管那官员怎么争执和呼喊他都被无情的带了下去。
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他今天会因为无心之失得一句话会把自己的性命丢掉。
不只是他无法相信,包括太子在内的白族其他人此时也是一脸不敢置信。
虽然他们早就听说过朱慈烺的行事风格,但他们还是难以接受自己的同僚说杀就被杀了。
他们此前以为就算是被抓出来也不过受些皮肉之苦,可现在赤裸裸的事实告诉他们眼前这人就是个疯子,这是招惹不得的。
当外面的一声惨叫传进来后朱慈烺才笑着走向前去,对已经面无血色的他道:“太子现在咱们可以好好谈了吧!”
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朱慈烺便继续道:“你们这些人可真是不懂待客之道,你说你要早点把门打开咱们那会有这么多误会!”
误会?他突然觉得很悲哀,自己这边死了这么多人他却还说是个误会。
相必……都岳中的那次屠杀对他来说也只是开个玩笑吧!他自己展开联想到。
现在他心里对朱慈烺冷血而嗜血的一面看得特别透彻,他仿佛能够看见在朱慈烺淡淡笑意之后那隐藏的尸山血海。
见他还是愣着,朱慈烺只得自顾自道:“我明国为大国却不料被安排到了最末,这岂有此理……”
“你白族为明国邻国世代邦交,安能对大国无仰慕之意?”
“既然如此何不主动让出此处馆舍换得两国平安!”
主持人虽然这番话狗屁不通而且是一厢情愿,但朱慈烺还真就全部说了出来而且面不红心不跳。
“休……”他还未把“休想”说出便被一边的大臣拦了下来。
同时那位大臣道:“大明皇子恕罪,但此事怕还需从长计议,毕竟我等国君还在王宫内与朝鲜天子与他国使者议事未归!”
他这话还有一丝威胁的意味在里面拿拿朝鲜天子和后金来压迫朱慈烺。
朱慈烺笑了笑突然便从身旁一士卒腰间抽出佩剑然后猛的往前一掷。
一声呼啸声后那剑牢牢插进那大臣身旁柱子内,现在这留下剑柄还在不停颤抖。
安静……场面安静到死寂……
良久之后他才操着沙哑的嗓子道:“咱们走……”
心都提到嗓子眼的白族大臣们听到太子最终服软后他们才松了口气。
刚才朱慈烺那杀气腾腾的样子,委实把他们吓得不轻。
说老实话就算是朱慈烺真在这里把他们屠了,这些大臣也无法保证和这些人拿拿朱慈烺给他们偿命。
他们这些无关人等的性命比起利益来说无足轻重。
他的带领下大臣们灰溜溜的跟着也走了出去。
他知道他此时逃过了朱慈烺的逼压却难以逃过自己父亲的责问,自己这个太子之位恐怕也难以保住。
看着现场所有白族人撤离开去,钱多此时真是觉得这世界变了。
和朱慈烺共事了这么久他发觉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生活里会缺少刺激。
而今天却是玩得更大,在朝鲜天子脚下就敢对他国使节横加攻击并将人从馆舍里赶了出去。
“皇子这……咱们真不会出事么?朝鲜天子那边……”钱多还是忍不住问道。
虽然这样明国的面子被挽回,但其他天子的颜面又往那里放?
朱慈烺一脸平静缓缓道:“朝鲜天子失势已久不值一提,站在我们对面的只有后金,只要没有伤到他们的利益他们还真会给白族出头?”
钱多点了点头,道理虽然是这样,但凡事总怕有意外。
而此时却听朱慈烺声音变冷道:“而且咱们也该让王宫里那位天子清醒一下,现在这个世界究竟是谁说了算!”
这话听得钱多身形一颤,这位皇子所表现出来的煞气委实让人难以亲近。
而此时朱慈烺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刚才那柱子下面将方才扔出那柄剑取了下来。
然后他将剑拿到先前那士卒身边,又从新给人归于鞘中以后弄得人受宠若惊。
“谢过皇子!”那个兵卒躬身拜道。
朱慈烺笑了笑然后才对四下吩咐道:“行了,现在赶紧把地方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就在这里住下了!”
朱慈烺现在这随意的样子和之前判若两人。
………
此时已是明使入朝鲜的三天后,普通人根本不知道在三天前发生了些什么大事。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