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夜 回州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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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清夜明,庭中偶见被风吹落的木兰花。把灯笼挂在树枝上,尤凭低头看赵知。



    “你或许在担心?”尤凭知道赵知心有不愉,他已是极敏感,这一次也无法猜到赵知是为什么。



    “尤凭,我是不愿意生孩子的。”此事从未提过,却也被两人默认。现下赵知明明白白说出来,连带着更多的问题都浮上来了。



    赵知抬头压住眼中的泪水。宅门之中,最怕儿孙事。



    “你只要记得,我回绝了。”赵知别过头去,尤凭凑近,敛眉后又站直。



    “我爱你。”轻如细蚊的声音,尤凭一时未有反应。赵知拉过尤凭的手,低头摩挲着。



    付葭好像给了他很大的打击,他也是因为尤凭所以才处于上位。包括他救下于端,是他怜悯心作用,更多的却是他知道尤凭会任由自己。



    如果哪天这情爱淡了下来,过去的任性都是他的不是了。赵知怕自己失去在尤凭身边的意义。



    “夫人啊,可否多些信任我?从此刻起,多欢笑些。



    家国可以忧,日子还是在眼前。至于孩子,过忧了,尤家欠我的多了去了,不可能逼我的。”赵知无意勾起嘴角,尤凭停下看他。



    “何以我和你说孩子,你和我说家国?”明星朗月装载在赵知眼里,尤凭觉得自己褪色在了这深夜中。



    “不说你杞人忧天是我温柔。”赵知攀在尤凭肩膀上,他到底为什么想那么多。



    “我现在好了,真的。”尤凭挠着赵知的腰,贴耳说话。



    “所以呢,答应过我的要兑现一下吗?”赵知知道,他又妥协给尤凭,对于刚刚的“争吵”。



    崔衡生自去回州后就专心于航海之事。崔衡生觉得扩港口,兴海业定会利民利国。



    奏上公孙衍之后,公孙衍批了两万字下来。这份用心,把崔衡生惊了一番。大意整理下来是:国之所重,仍是军事。兴海一事,不可图快图利。



    特调海军至回州,扩招人数。此务繁重漫长,崔爱卿当注意身体。崔衡生登上民船,和众人说笑。



    “大人是怎得轻松到陪我们这些个小人说话。”崔衡生不在意的也盘腿坐在甲板上。



    “生于内陆,既然被派回州。当先了解民情不是。”一个小孩从鱼桶里抬头,一点不给面子。



    “你都来了两年多了,还不了解,不就是想吃个鱼嘛。”崔衡生抬手作势要打,小孩抱头呀呀叫着跑下船到岸上。最近崔衡生的中年人开了口。



    “大人怕是烦恼船如何造吧。”整个回州,也就两个港口。这两年崔衡生跑遍了,人都相熟。也不是什么不可泄露的大事,叹气道。



    “是啊,回州历史也是悠久了,打捞海物的传统也是源远,却是没有造出过一艘大船。”中年人看得透,眼界却也低,不明崔衡生为什么执着于此。



    “大人也紧要着身体些。”崔衡生放碎银在甲板上,挥手着下船去了。



    “据说崔大人家里是富商,这么久我算是信了。”中年人捶了儿子的头。



    “又不是叫你白拿,过会儿带鱼去府上吧,千万仔细挑。”崔衡生才进门管事就出来说公孙秉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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