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装 林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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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声公孙有已经清醒了些许,尤老爷就带着尤凭进宫去了。晨初,赵知无聊。

    小新盼着他的迎春花能开,想着这几朵花也能给亚国添几分色彩。

    花瞳最近心事重重的模样,糕点也做成了酸的。

    尤府有处未湖,赵知坐湖边想着赵同知道端王反了的事情会是怎样反应。

    屋檐有归燕几只,哀叫着。湖中枯荷不留,早烂了干净,等六月妖孽初夏。

    “嫂子?”突然有声,右手滑进湖中,湿了袖摆。

    “嗯,二弟有事?”尤直是尤府里比较憨厚的那一个,不过他脸有点同尤凭,所以不认真看不出来。

    “战事急得很?”尤锐来铭文轩之后与尤夫人吵了一架,回了他的生母处。

    尤凭与赵知说话都少了,任夫子来过一回,给赵知最后一份作业——君子独善。

    任夫子的意思不是叫赵知回避祸乱,师父用心良苦,赵知只好收下。

    “有些,二弟打算离中都?”尤直坐他右侧,离了半臂距离。

    “嫂子还不知通之所任何职,通之任桐华县县令。”通之是尤直的字,赵知是从未想过尤直会任这样小的官。

    “父亲宽容。”尤直点点头。

    “确实,容得我去做这小官。”是真,对赵知也格外宽容。

    尤老爷保持着他家长的威严,却细腻的给了后辈能给的最大的自由,赵知是太过幸运遇见这样的家长。

    “为何要离开中都,外面纷乱。”尤直抬头看了屋檐的黑燕。

    “百姓无过,战火起了,但春播却不能停下。

    县令官小,可责大,皇帝之下,最舍不得就是县令了。

    可惜当今从来不在意,才让反王有机可乘。”皇帝坐守金銮殿,帮他稳定百姓的,县令是第一阶梯。

    赵知甩甩沾水的袖子,尤直不好意思。

    “坐久了,嫂子可要回去?”

    “嗯,来铭文轩坐坐。”尤直随赵知来了铭文轩,赵知思及未曾以长辈之名招待过尤直,留了尤直下午茶。

    尤老爷和尤凭叫人来通知,晚食前是不能回来了。

    平州军营内生了不少烟火,粮草刚增入库。老端王妃烧了信纸,于晖已达北州。

    “犬马来犯,动了筋骨,现在还未好呢,又起战了。”路过营账的兵士随意的和旁边人说着。

    “就是,老母眼花,我不在身边,她要怎么哟!”刚说完,连连有人应和。

    老端王妃摸着帐中的金甲,手指颤动,有人说过等他三十五年,许她天下为母。

    杨华胡扯着身上的绷带,林仪进来看见。

    “去把王太医叫来,将军要换药了。”吩咐一旁的侍卫,杨华扔沾血的白布于地上。

    “这病有何严重,待本将军去把狗日的曾勋打回南阳窝里去。”杨华是很无礼,这样口吐脏言也不多。

    公孙洪不在,暂时林仪做监军还兼副将。大概是崔衡生给的印象,杨华对副将都有点“怵”。

    林仪比崔衡生还是个人物呢,骂人停不下来,还触类旁通的骂。

    “将军不好好养伤,废了这些名贵药材不说,王太医古稀的人还亲自给你煎药,每天挑药的药童也白费了力气……”

    杨华重重的躺回床上,顺便自己盖好了被。林仪被堵了口,坐在指挥副座上,自倒了热茶。

    “中都来信,看过否?”杨华本是装样子,沾了床来了睡意。林仪大力敲了两下桌子。

    “啊,啊,看过了,苍平派了人去接应了。”

    “没和我商量!”杨华被气的从床起来。

    “自己喝过酒就忘事了吧,不是你点的鲁坤嘛。”林仪酒量不是差一点,寻了寻记忆。

    鲁坤本来是北州军监军,对北州和乾州之间地理环境多有了解。

    点了他去,是合适的,青州来的兵也不会太多,只能从地理上取胜。

    “与端王打过交道吗?”林仪在官场中是比较透明的,现在总算受了点重用。

    端王府,他只听闻过,连端王是何模样还是看的画像。

    “去过几次宴,还给我说过媒呢,曾勋的表妹的女儿。可没把本将军恶心死。”杨华直来直去,其中污浊还是和崔衡生说起他告与的。

    “端王如何?”林仪翻到平州的地图出来。

    “年轻的很,比大皇子还阴冷,却伪着君子面孔,装的平易近人。”杨华只和他说过几句话,看于晖的眼睛就如雪狼一般,右眼中还有一颗黑痣。林仪突然拍了桌子。

    “平州有兵吗?”杨华怀疑林仪酒还没有醒。

    “当然有。”林仪举着平州的地图,大笑着。

    “平州无兵,有也是残兵。端王从中都来只能过合州和北州到平州,到南州还要过乾州是远的。

    而老端王妃不会让他儿子手中无兵进平州。

    你说,兵会在哪?”杨华脑子全长在军事上,很快便明了林仪的意思。

    “那,青州来苍平岂不是受阻!”林仪口渴,喝了杯茶。

    “试探出来平州兵到底在哪。北州还有兵,乾州也未完全失守。

    曾勋来得快,我们被迫退远,消耗最大的是他。一个月内他是不会在攻城了。”

    王太医和药童提了东西进来,林仪瞥了杨华,杨华耍滑的心思被看穿。敷药不如何,药是真难喝。

    尤直陪着赵知下了一下午的茶,尤直近乡民对男男之事理解是不一样。平民谁不是男婚女嫁,只是上等人家有些爱好。

    “下累了?”赵知看他捏着炮一分没有落下,尤直一棋下去将了赵知的军。

    “没有,嫂子有待精进。”说他憨厚老实是真不错的,赵知叫西棋抬了棋桌走。

    “来日方长。”尤直下棋的时候,想了很多。莫说尤府大家,子嗣很重,就是皇家那里会容尤凭只有赵知一人吗?

    “是来日方长,说到棋,林夫子也是圣手。”赵知很久没听见林白竹的名,感觉陌生。

    春学开始,林白竹是没再来拜访过尤府。

    “都说世事如棋,棋中观春秋。其中奥妙,我是看不出。”赵知读过范西屏,对弈圣手啊。

    大概他太过肤浅,堪不破棋局。亚国盛衰,在他,也很遥远。

    “看不出来也是一种解,嫂子何必迷茫。”尤直从袖中拿了刚才将军的炮给赵知。

    “手快,又拿起来了,嫂子拿去补棋吧。”老实憨厚的人,有老实直接的安慰方法。

    好吧,其实还是太委婉了,赵知差点没意会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