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小镇,少了蒙城的繁华,却多了几分生气,随处可见的孩童,到处晃悠的牲畜,鸡鸣犬吠,牛羊成群,一派自由自在的景象。而我,自从当上侍后,压仰在心底的秘密如同一座大山,沉重得让我几乎窒息,现在,如同空气一样自由,竟成为我生活中最大的奢侈。
晃荡在小镇交错纵横的乡间小路上,前面不远处,一棵郁郁葱葱的古树,枝叶浓密得像一把大伞一样伸展着,吸引了我的眼光。迈开大步,抛开平日的约束言行的礼教,身手敏捷得像猴子,飞快的爬上树顶。站在高处,眼前的青山绿水,竟又是另一种引人入胜的景像。
伴着微风,一阵阵细碎的抽泣声,不时传入耳内,引起我的注意,“谁在哭?”
我举目眺望,四周空无人迹,只有不远外有一座依山而建的山庄。若是有人声,必是从那里传出来。好奇心一起,溜下树,向山庄奔去。
趴在屋檐顶上,透过瓦片的缝隙,只见屋内墙角处,十几个青貌的少被反绑了双手,跌坐在一团,苍白如的容颜,悲戚的眼神,满面泪痕。
“哭什么?”一个蛮横的粗壮汉子怒斥道,“吵死了,再哭,欠老子揍!”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扬了扬拳头。胆子小一些的少害怕的绻缩着身子,挤到墙边,压抑的抽泣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哽咽,回荡在空旷的屋内,反而更显凄凉。
“你们这些扫把星,只知道哭,害老子每天输钱,真他妈晦气!”恶汉心怀不甘的扫了众子一眼,布满血丝的双眼,丛生,“哼!光能看不能摸,不能用,真他妈窝囊!”
“算了,曹哥!”另一精瘦汉子劝慰道,“这些小丫头,没啥意思,那醉月楼的姑娘才叫够味呢!任务完成后,咱就去哪逛,怎么样?”
“他妈的!要不是大哥再三交待,说什么咱都得逮他一个消消火!”
“是啊!听说这批货的条件要求很高,不只年龄苛刻,容貌绝,还必需保证绝对都是处,也不知是哪些王八蛋出的主意!”
“上面的事,咱也甭管,只要有银子,就行!”
“是啊!走,走!咱喝酒去!”
俩人说着,关上门,锁好,向后院去了。
因为俩人背对着我,所以没看清面貌,但,那恶汉的声音听来耳熟,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可是从他们谈话的内容听来,这批少应该是被拐骗来的用于交易的,而且明天可能要转手了。买卖人口,一直是我最深恶痛绝的事。
多来来,因颜烈医者的身份,对任何生命,我们都是以绝对尊重的态度对待。当然,恶人,仇人除外。犹其是身份低下的弱者,同为人类,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分成三六九等。人,不都是父母生养的吗?谁就该是上等人,谁就该是下等人?谁流的血不是一样鲜红?哪有什么高贵与低贱之分?
想到不久前,从人贩子手中救下的怜儿,多么丽可人的孩子啊!若是落到那些人手中,不是为奴为婢,就是为为娼。鲜活如的生命和未来,就会葬送在他们手中。
不行,我一定要救救这些少!可是他们人多士众,我势单力薄,还是先去请救兵再说。
拿定主意,我探察了山庄周围的环境、守卫状况,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赶回客栈,阁罗凤还没有回来,可我已经等不及了。央了客栈的老板娘到施大人府上去找阮洛。
不一会,阁罗凤匆匆忙忙走进屋内,阮洛紧随其后,都是一副紧张的样子。
“你还好吧?”阁罗凤扶住我,上下打量。
我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阮洛,他焦急的眼神已经显露无疑。唉,这个人,真是的,不过是称病请他回来一趟,没必要事事都向阁罗凤报备吧?看样子,这回不知又得怎样蒙混过关了!
“爷,已经好多了!”我挣脱他的手臂,转了一圈,“你看,现在已无大碍!”
“阮洛,去请个大夫来瞧瞧!”他命令道。
“爷,不用了!我自已就是大夫啊!”
“还说,是谁上次肚子疼,痛晕过去的!”阁罗凤不屑的扬了扬眉,讥讽道。
“上次,纯属意外!”我心虚的应道,“这次,真的没事!”
“那么,你找阮洛干嘛?”阁罗凤疑惑的看着我。
“爷,你能保证不生气吗?”我仰望着他,先求个保险再说,以免引火烧身。
“哦!什么事?先说来听听!”他眯着眼,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像一只戏鼠的老猫,狡猾奸诈。
“不生气?”我再次确定。
“也许!”他坐定身子,懒洋洋的应道。
这种回答,不等于没说吗?算了,有求于人,只能顶风作案了!
说话之前,我冲阮洛望了一眼,希望他到时能帮帮忙了。于是,我把山庄看到的情况添油加醋的叙说了一番,边说,边观察他们的神情,希望能博取他们的同情。
阁罗凤一副深思的表情,阮洛已经气愤填膺的跳出来,嚷道:“爷,这种事,交给我去办吧!”
“我也去!”连忙应声道。
“男人的事该由男人去办!”阁罗凤扫了我一眼,大有人凑什么热闹的不屑之意。
“可是........”我还想争辩。
“明日,就到大唐了,张公子会跟我们同行,你去收拾收拾吧!”阁罗凤交待道。然后,俩人便出门了。
我收拾着行装,想到自己又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心情那个愉快,意气那个风发,简直是畅快无比啊!可是,等啊等,一直到晚上,他们都没回来,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万万没想到,事情的真相,远非我想像的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