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被杀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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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内所有东西顷刻间被撕烂,一群混混恐惧的抱头乱窜。



    一时间场中惨叫连连,鲜血横飞。



    再也没有人去管麻将桌上那堆红钞,殷红的血和钞票的碎片,满天乱飞,一个接一个人扑通倒下,死在血泊中。



    狂笑的红方巾们用乌兹追赶混混,子弹倾泻的声音盖住了外面的大雨,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大厅里。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体会到生命有多脆弱。



    但黑道就是这样,踏入后便无法退出。退出的那一天必要付出代价。



    仅仅用了十秒不到,地面就被染红。



    一具具尸体躺在血泊中,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大厅转眼间一片死寂。



    红丝巾们迅速分散到大厅的每一个角落,端着枪寻找活口。



    长长的走廊两侧有五六间办公室,这群亡命徒一脚把门踹开,看见里面有人不管男的女的就扣动扳机,乌兹发出‘嗒嗒嗒’如同下雨的声音。



    两分钟后,一楼清空,红丝巾彻底掌控了这里。



    “怎么回事,下面这么吵,你们搞毛呢。”



    一个大块头揉着惺忪睡眼从楼梯走下来,他光着脊梁,露出充满肌肉的上身,脖子附近还有两个通红的吻痕。



    猛哥刚准备训斥一番这群小弟,可是当他睁开困乏的眼皮时,整个人像石雕一样僵住。



    浓郁的血腥味将他包围,大厅的水泥地上鲜血流淌,尸体横七竖八,全都是熟面孔,每一个人都能叫上名。



    最让猛哥恐惧的,是那群冷漠的红丝巾,把乌兹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这就像一只悠然吃草的绵羊,突然被群狼包围,而且那些狼每一只都饿的眼冒绿光!



    猛哥惶恐的举起手,心道栽了栽了,这下几条命也不够使的…



    但这货还没放弃希望,他小心翼翼的说:“兄弟们我投降,我领着你们去杀徐哥…不对,杀徐飞利那个狗日的,你们把我当个屁一样给放了呗?”



    红丝巾冷冷的瞪着他。



    猛哥心脏狂跳,眼睛深处含着一丝绝望。



    一个缺了左半边耳垂的红丝巾舔了舔嘴唇,抓住胸口的对讲机说:“报告少爷,一楼清理完毕,over。”



    猛哥脸上一片死灰。



    只有新七会的人喜欢称老大为少爷,他最后一丝苟且偷生的希望也没了。



    他看向大门口,心里存了几分恨意,反正都是死,看看有机会的话拉新七会少爷垫背也不亏。



    最先走进来的是一个墨绿色大背头。



    他的西装湿漉漉的,嘴里叼着大号雪茄,撸起袖子可以看到手腕上那只定制的劳力士蓝宝石表。



    但猛哥眼力叼,他认出来劳力士表是仿的,那个墨绿色海藻头的品味也很低,一身西服穿他身上就像丑小鸭披上了天鹅的毛。



    可是刘苟蛋不那么觉得,他神气扬扬。



    因为他只要一挥手,眼前那个品味极高,能认得出‘太阳炸裂’发型的肌肉酷哥就会变成一滩烂肉。



    刘苟蛋心想,掌握别人生死的感觉真好。



    但猛哥疑惑的眨了眨眼,这个将近40的中年人,是新七会少爷?不可能吧,按照传闻那群继承人最大的也不过25岁。



    这时门外又走进来两个年轻人,他们并排着,让人分不出主次。



    左边那个是冷冰冰的扑克脸,提着一把戒尺似的长刀,浑身散发着我好冷我好孤独的气质。



    猛哥咧了咧嘴,看向右边那个。



    他瞳孔缩了缩,一股子寒气直冲后脑勺。



    右边的男人一身黑色风衣,长长的衣摆接近脚跟,像蛟龙的尾巴一样。他脸上围着一条黑色方巾,只露出毫无感情的眼睛。



    猛哥不由自主的心颤,他觉得那个男人的眼睛是一块镜子,镜子里面倒映着他的尸体。



    “你是…新七会的哪位少爷?”猛哥干涩的扯了扯喉咙,想死个明白。



    但是随着那个风衣男人走的越来越近,猛哥眼睛逐渐瞪大。



    他的脸上先是震惊,然后苦笑,最后认命的摇了摇头。



    他咧开那张满口黄牙的大嘴,说道:“看在猛哥昨天带着你的份上,来个痛快。”



    风衣男人沉默的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伯莱塔放回枪袋,取出那柄口径更大的沙漠之鹰。



    沙漠之鹰的桃木枪柄上还雕刻着一对双翼天使。



    猛哥注意到这个细节,满意的点了点头。



    嘭!



    没有加装消音器的沙鹰简直像野兽咆哮,巨大的枪声响彻一楼。



    猛哥呆呆的睁着眼睛,里面神采消失。他毫无痛苦的死了。



    林默然皱眉,轻声说道:“这是他罪有应得吧?”



    苏南看着林默然,他认为这个问题很蠢。有句话叫‘做人被杀就会死’,因为苏南杀了猛哥,所以猛哥死了。



    就这么简单。



    苏南抬头看了看蜿蜒而上的楼梯,还有满地尸体,莫名有点心累,摆摆手说道:“得留个人在下面防止他们跳楼逃跑,我给盯着,你们先去吧。”



    刘苟蛋嘿嘿一笑,抄出两把伯莱塔在手里像转笔一样耍的很欢,他对林默然努了努嘴,“小兄弟咱俩一块,少爷很期待你的表现啊。”



    刘苟蛋西装上的第二颗扣子是一个摄像头。



    只要林默然走在前面,就能把他所有动作拍下来一帧一帧解析,这个点子是刘苟蛋想的。



    至于苏南不去攻楼,也是心血来潮,并非计划的一环。



    他看到猛哥时脑子里其实想了很多东西。



    他在想猛哥会说什么。惊恐的求饶?苦着脸抱大腿说,看在杀马特和肖家村的份上,您老能不能把我像放个屁一样放了?或者跪下来要当小弟?



    事实却是猛哥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他太小看别人了。



    有觉悟的不止是苏南一个,所以猛哥死时才会那么平静。



    他心烦意乱的从大厅里出去,冒雨钻进路虎驾驶座上。



    苏南从车座底下翻出一盒刘苟蛋宝贵的‘黄鹤楼大彩’,据说是狗蛋托人从外地捎来的,就一条,抽一点少一点。



    平常苏南不抽烟,今天却偏偏想点一根。



    夜很长很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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