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攻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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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南抬头看了看黑色的天,脸上无悲无喜。



    哗啦啦的雨。



    就像血一样。



    清扫,终于开始了。



    …



    这时车外面的刘苟蛋进来避雨,他墨绿色的大背头被淋得湿漉漉,整个人像落汤鸡似的。



    刘苟蛋一屁股坐在驾驶位上,潇洒的抚着头发,满脸得意洋洋,他说道:“少爷,我这群手下调教的怎么样?很好用吧。”



    苏南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以前黑道干架就是你凑一群人、我凑一群人,然后两边拿着钢管砍刀互怼。



    可现在都流行起了对讲机,还和阿拉伯的圣战分子一样在脸上围块丝巾,不得不感叹社会与文明都在进步。



    又过了十分钟,桌板上那块对讲机传来声音:



    “1号2号3号4号5号已合流,周围无异常,暴雨完全掩盖枪声,随时可以进攻,请求指令。over。”



    苏南挑了挑眉,问林默然‘你知道闪电战吗’?



    他本没奢望林默然回答,偏偏这货一板一眼的认真说道:“闪电战是德军名将古德里安创建的战争模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大放异彩,闪电战有三个最重要的要素:快速、出奇、集中。”



    苏南头疼的抚了抚额,“停停停,我认输。”



    林默然满脸疑惑,不是苏南自己问的吗?



    刘苟蛋嘿嘿一笑,“其实说白了就是三个字,快准狠!在条子发现之前,我们已经把一切都做完了,事后他们追查就得花费更大力气,而那时候,我们早就在酒吧嗨到天亮了!”



    “走起!”



    刘苟蛋大笑一声猛踩油门,路虎突的窜出去,它速度极快,切开了迎面而来的雨幕。



    在路虎大灯的照耀下,能看清远处那栋居民楼下面,笔直的站着一排系着红丝巾的亡命徒。



    他们手里黝黑的乌兹闪着寒光,在这种风雨摧城的压抑气氛下,有种致命的美感。



    嗤的一声刹车,路虎稳稳当当停住,两侧车门全部打开,宛如狮子露出了它的尖爪与獠牙。



    ——哗哗哗



    大雨落在苏南身上。



    他修长的身影伫立在暴雨中,黑色风衣被吹得使劲摇摆。他从枪袋里取出沙漠之鹰,把合金刀斜挂在腰带上。



    左手持枪,右手持刀。新七会杀人精英的基本操作。



    刘苟蛋啧啧有声的看着苏南这身行头,感叹着说‘好像回到了四年前’。



    那时候苏南老是穿一身这样的风衣,不同的是他刀挂在背后,左手里提着一个小而精致的银色手提箱。刘苟蛋记得那里面的标配,是三颗破片手雷,一把MP5冲锋枪,两把伯莱塔一把沙漠之鹰,还有一柄涂了毒的匕首与一支肾上腺针筒。



    “欢迎回来,少爷。”



    刘苟蛋咧了咧嘴,露出一口黄牙,笑的贼开心。



    25个手提乌兹的红方巾全都眼巴巴看着苏南,等待命令。



    林默然把黑色的刀袋扔掉,拔出一柄寒光闪烁的长剑。剑身笔直,就连握柄也只是一块简单的圆木削成,乍看宛如一根金属戒尺。



    刀铭‘冷夏’,战国时期一位铸剑大师以毕生心血浇灌而成,属古剑,有价无市。



    苏南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从枪袋里取出伯莱塔递给他,“玩不?”



    “不习惯。”林默然摇了摇头。



    “随你。”反正苏南只想看看这位觉醒者的实力,用刀用枪都一样了。



    他仰头望向灯火通明的居民楼,熟悉的大厅,熟悉的走廊,一切记忆都很新鲜。



    而现在,苏南来摧毁它们了。



    他把右手抬起,黑色瞳孔凝视着这座暴雨中毫无防备的居民楼。



    所有亡命徒都露出亢奋的神情,跃跃欲试。



    苏南面无表情,他缓缓说道:“动手。”



    场面沉寂了一秒,连风雨都停息了那么一瞬。



    然后,25个亡命徒如恶狼般冲了出去。



    他们动静实在太大,里面看门的人有所察觉,一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打着哈欠走出来,习惯性的用日语说道:“可嗖,大来哒?”



    苏南站在雨中冷冷的看着黄毛,他的风衣舞动。



    在刘苟蛋给出的那份履历上,黄毛叫做山隆小治,是暴走族,在日本失手杀人,最后流落到华国。



    看清周围的瞬间,山隆小治就清醒了。



    他只感觉一股子寒气突上天灵盖!



    山隆小治睁大眼睛,“敌…”



    ——嗒嗒嗒嗒嗒嗒!



    黄铜弹壳像爆米花一样飞舞。



    25把乌兹同时开枪,数以百计的子弹倾泻在山隆小治的身体上。



    他就像一个不受控制的提线木偶一样胡乱摆动,猩红色的血,在暴雨冲刷下立刻扩散,把居民楼的大门前染红。



    山隆小治,凌宏地产的一个高级打手。可惜他连一句话都没说完,就瞪着圆滚滚的眼睛被打成筛子,临死时还挂着一张不甘的脸。



    居民楼大厅亮着灯。



    里面,十几个人凑成三桌在那打麻将。



    红色票子在桌上堆成小山,有人眉开眼笑,也有人愁眉苦脸。



    山隆小治就是输最惨的那一批,想出去透透气抽根烟,结果被打成筛子。



    这时候,靠大门的一桌人感觉不对劲,有个打着耳环的光头咋呼道:“卧槽外面放炮呢,咋这么响?”



    “笨!什么天还放炮?我听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另一个混混咧着嘴笑:“我看像枪!”



    众人齐齐一愣。



    是啊,怎这么像有人打枪呢?



    突然。



    嘭的一声,大门被踹开。



    屋里一群混混朝那边看过去,个顶个的摩拳擦掌,心想这烂天是谁过来找事?



    然而,从外面涌进来的,却是一群暴徒。



    他们的眼神兴奋又狰狞,脸上围一块红色方巾,手里端着乌兹,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那群麻将桌上一脸懵逼的混混。



    这幅情景恍若一群狼冲进羊圈,它们舔着猩红的舌头,入眼是数不尽的肥嫩羔羊。



    暴徒们露出残忍的笑。



    扳机扣动,25把乌兹同时开火。



    密集的火光连成一片,黄铜弹壳像下雨似的。



    哒哒哒哒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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