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以他的眼力也很难跟上。
他不得不将摄像画面录制下来,逐帧进行解析。
这时苏南才意识到林默然的剑有多快。
他从出鞘、挥刀、斩下敌人的头颅,三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在短短一秒内,林默然至少挥出五刀。
这完全突破了人类的极限。
苏南不由手心出汗。
思考间,对讲机传来声音,刘苟蛋让他上去一趟,说徐飞利已经被困死了。
苏南心想,是时候结束这场斗争了。
他来到居民楼五层,穿过一扇被炸烂的铁门,进入里面的会议厅。
入眼能看见凌宏地产的11名枪手躺在血泊中,全部被一刀封喉。
苏南深深看了一眼林默然。
那货把抱着刀袋,身上没有半点伤痕。
除此之外,会议厅里面还有张长桌,长桌最后面站着一个男人。
徐飞利紧张的握着一柄94式手枪,脸色发白。被二十多个人用乌兹指着的感觉确实不太好。
刘苟蛋轻抚一下他的墨绿色大背头,笑嘻嘻的走上前说道:“徐飞利同志,你应该认识我吧?”
那个秃鹫般的男人声音嘶哑:“新七会五少的狗。”
“哈哈哈,没错,说得真好!”刘苟蛋笑着拍手,一点也不介意对方话中的嘲讽,他继续说道:“徐同志,放轻松点,你和那些毫无价值死去的废物不一样,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平等交谈。”
“没错,就是平等。”
刘苟蛋嘿嘿一笑,打了个响指,那群红方巾立刻会意,哗哗的把枪收起来。
苏南默默看着刘苟蛋在场中神气扬扬,这种谈判的事他最擅长了。
但徐飞利疯狂一笑,他把54手枪对准了苏南,喉咙里低吼:“凌宏地产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块砖一块瓦,所有东西都是我的,你们别想夺走!”
刘苟蛋脸色一沉,“找死!”
刹那间,二十多把乌兹齐鸣,徐飞利的脸在火光倒映下狰狞无比。
但就在这一刻,五楼的窗外,电闪雷鸣。
时间似乎被冻结了,徐飞利狰狞的表情定格在脸上。
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一直下啊下。
仿佛要把整座城市淹没。
站在居民楼的天台,可以看见乌云浓厚到了极点,云团层层叠叠聚在一起,恍若一个水底旋涡,又像某样东西即将横空出世。
兆临市气象局,红色警报灯狂闪。
就在刚才,降雨量猛地增加了一倍。
国字脸副局长急的满头大汗,状况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或者说,超出了科学的范畴!
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句话。
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难道,那位的预言是真的?
副局长苦笑。
气象云团上,厚重密集的云层集中在一个点上。
那里是,蓝水区郊外的…
凌宏地产。
——轰隆!!!
闷雷骤下,撕裂夜空!
居民楼的窗外窗内,亮如白昼。
照亮了每一个人苍白没有血丝的脸!
巨大而恐怖的声音响彻天地,在雄浑的自然之威下,不管是亡命徒还是刘苟蛋那样的高级混混都在瑟瑟发抖。
那是不属于人间的力量。
林默然猛地抬头,瞳孔缩成针尖。那把叫做‘夏冷’的名刀,发出阵阵剑鸣。
它在颤抖!
或许是因为恐惧,也或许是激动。
而苏南,他只感觉胸口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瞬息之内,居民楼内恍若被塞进几千吨海水,让人有种即将溺死的感觉。
头顶旋涡状的云层开始缓缓转动。
就像巨大的机械齿轮,伴随着‘咔咔’的声音,某样东西,它积蓄了一天时间,吸收了暴雨和风雷,终于。
开始运转了!
……
……
4月3日晚22点。
暴雨下得越来越大,兆临市的排洪系统几乎瘫痪,人站在马路上水能漫到脚脖,稍不留意就会被风吹倒。
远处,一辆黑色路虎的大灯撕裂夜幕。
积水在它两侧如潮水般分开,就像一条乘风破浪的剑鱼,风雨无阻。
苏南狠狠踩了一脚刹车,路虎停在居民大楼前边。
这种破烂天气还要来夜袭,馊主意谁想的?
前挡风玻璃上的雨刷拼命摆动,但雨实在太大,视野还是模糊不清。
依稀能见居民楼大厅里灯火通明,那群人似乎在打麻将。
不知为什么,苏南心里第一个想到的是那群人在搓麻将,而不是打牌或者别的。
副驾驶上是林默然。
他抱着那柄‘夏冷’,像个孤独的剑客,只等着苏南一声令下他们就杀进去,血光四溅。
苏南脑袋有点晕,他‘又‘莫名其妙的知道了那柄刀叫做‘夏冷’,而不是‘春冷’‘冬冷’或者‘秋冷’。
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苏南心里愣了愣。
从坐上路虎越野车开始,他就一直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周围一切都充满了既视感,仿佛好久好久以前来过,或经历过。
苏南使劲摇摇头甩去那股烦躁,他从腰间枪袋里,取出一把银色的沙漠之鹰。
副驾驶上的林默然会意,‘夏冷’出鞘,光泽寒冷慑人,倒映着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两人暴露在黑色的雨幕中,面前是灯火通明的居民楼。
他们其中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手握‘沙漠之鹰’,腰间斜跨着一柄合金刀。
另一个人就简单多了,阿玛尼的白色卫衣套装,手里似乎提着一把…长长的戒尺?
他们俩站在一起有种非常不和谐的感觉,就像黑道火拼大片与青春偶像剧糅合在一起。
苏南和林默然似乎早就知道了今天要发生什么。
没有红方巾,没有刘苟蛋。
苏南从一开始就打算与林默然‘两人’进攻这座大楼。
这时前面的大门开了,一个染着黄毛打耳钉的日本人骂骂咧咧走出来,他嘴上叼着一根七星香烟,火机一个劲的摁,就是打不着,每次都被风吹灭。
“岂可修!”
日本人山隆小治晦气的吐了口痰,发现前边似乎有两个神经病站在暴雨里。
一个握枪,一个提刀。
他习惯性的用日语说道:“可嗖,大来哒?”
看清眼前后山隆小治愣了愣。
他可不认为这种狂风呼啸、暴雨交加的夜里,会有人神经兮兮的出来玩角色扮演。
“敌…!”
山隆小治双眸圆睁,想要扯开嗓子大喊。
但下一秒‘夏冷’的刀光就一闪而至,他的头颅被鲜血顶着冲天而起,骨碌碌滚到一边去。
“袭…”
最后一个字从山隆小治嘴里吐出来,他圆睁着眼睛,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苏南深深看了林默然一眼,心中有所警惕。
随即他走上前,一脚踹开大厅的门。
里面所有混混都用恶意的眼神看向苏南,当他们注意到苏南手里银色的‘沙漠之鹰’后,有人惊恐的后退,也有人面目狰狞的在桌子下面摸索东西。
随着一声枪响,战斗爆发了。
但枪声来得快,结束得也快,短短十秒后,所有混混惨死当场,大厅内就像被沾血的拖把抹了一遍似的。
这时楼上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苏南和林默然不由一齐看过去。
猛哥光着脊梁露出纹身,他睡眼惺忪的骂道是谁这么晚了在下面吵吵?一定得好好修理修理。
当他看清狼藉不堪的大厅与几十具面孔熟悉的尸体时,猛哥瞬间打了个寒颤。
他看向那个穿黑色长风衣的男人,干涩道:“是新七会的哪位少爷?让我死明白点。”
苏南冷冷的看着他。
猛哥身子一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摇摇头叹了口气,咧开那嘴大黄牙苦笑着说道:“看在猛哥昨天带着你的份上,来个痛快,我不想变成一滩烂肉。”
一声枪响,猛哥的头上多了一个血洞,尸体倒在地上。
苏南和林默然继续向楼顶进发。
恍若两个杀神。
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至少有四十个混混死在他们手里。
五分钟后,他们突破顶楼那层大铁门。
会议厅里血光四溅,惊恐的哀嚎声不绝于耳,猎魔人的力量对付普通人完全就是碾压,即便苏南和林默然连见习都算不上。
徐飞利用一把老式54手枪哆哆嗦嗦指着苏南,他的脸色苍白惊恐,新七会竟然只来了两人?而且,仅仅两人就把他培养多年的手下全干掉了!
林默然一脸平静的问用不用留活口?
这句话让徐飞利心肝颤了颤。
苏南摇头。
于是剑光闪过,徐飞利人头落地,最后只说来得及了一句‘我不甘’,这位资产近千万的黑道头头就从世界上消失了。
苏南把沙漠之鹰插回枪袋,看了一眼手表,挑挑眉说才不到晚上10点,回去还能睡个好觉,我们走吧。
林默然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时,窗外雷鸣大作。
暴雨中,一道粗如水桶的闪电劈了下来,彷如巨兽的利爪一样把天空撕裂。
刹那间,窗内窗外亮如白昼。
仿佛预定好的一样,当徐飞利被杀死时,这道闪电就会出现。
林默然‘再次’猛地抬起头,他的瞳孔缩成针尖,手里的剑不停颤抖,也许是恐惧,也许是激动。
苏南头有些痛,剧烈的眩晕让他脚步踉跄,差点跌倒。
天空上方,厚重的云层缓缓旋转。
同一刻,居民楼大厅里的时钟飞速转动,时针、指针、分针,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奔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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