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身处迷境千转百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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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闹一天就快过去了,瑶儿催着我回去,可我好不容易出来了哪那么容易就回去?早听府里的奴婢说了,这里的晚上更热闹,我是打定主意要看看的。瑶儿劝不过我,又不放心我和阿飞,只好跟着了。说到阿飞,呵呵……那个男孩叫葛飞,我就叫他阿飞了。想着阿飞对小李飞刀毕恭毕敬,葛飞对我也可以说是惟命是从了,那我不就成了小李飞刀?我可耻的虚荣心,呵呵……

  一路傻笑着,看的瑶儿和阿飞一脸莫名其妙。当我看到前面的院子笑的更开心时,瑶儿已经变了脸。运气不错啊,刚想着去看看呢,前面就有一家,难道老天开始眷顾我了?

  “小……公子,你不会想去……”瑶儿看我盯着前面那处灯火辉煌的院子,结结巴巴。

  “你不想去就回去,我是一定要进去的。”斜眯了一眼瑶儿,我走了进去,瑶儿终是无可奈何的跟着进来了。哼哼,不瞧瞧阿飞,多乖啊,不说一句就进了——“摇红楼”。

  大概还不到营业高峰期,人不是很多,见有客上门,一个胖胖的人一边摇着手绢一边扭着小碎步跑了过来:“呦,这位公子,快里面坐。找乐子不?您真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姑娘环肥燕瘦,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公子您是……”我抬手止住她,有点呼吸困难。的冲鼻也就算了,妆浓的粉都随着她的话往下噗噗的掉呢,瞧我肩上已经落了快一层了。“叫你们最红的姑娘出来。”

  看着我放在桌上的一锭白的银子,老鸨眼睛都亮了,我终于见识了什么叫“攫取”的光。“您放心,绝对不会让您白了银子,我们盈盈姑娘是个清倌,她……”

  瑶儿打断了老鸨的话,“光说有什么用,叫她出来看看啊!”又在我耳边低声说:“我就不信还有比公子的。”我心里一乐,这丫头适应环境的能力不错嘛!

  那银子少说也有百两,就见老鸨慌忙揣进怀里,跑去了。

  我看看四周,还真是……俗!

  奢华的过分的装饰,晃的人眼。看这样,我对她们的姑娘也不敢抱什么幻想了,原还想着能遇见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这下…要准备走了…

  楼上走下一个子……

  等……等等……

  我收回刚那句。

  果然是,而且的出尘脱俗,在现代也丝毫不会输了刘亦菲,我看的眼睛都快直了。虽说我现在也是一个少见的了,可我最多也是在清纯。她的却不同,象空谷幽兰似的无半点风尘之气,却又有着我说不出的韵味。看着我直直盯着她,她一双碧如幽潭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恼,瞬间又换上落寞。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得我一个子都想拼却气力把天下金银财宝送她以博她一笑了。(没办法,我对没免疫力啊!)

  “盈盈见过公子。”她盈盈的福了一个福,倒合了她的名字。

  “姑娘不用客气,请坐。”我虚扶了她一下,好感像潮水般涌来,收回呆呆的目光,说:“听说姑娘琴棋书画均有所长,今天不为别的,只为开一下眼界,唐突之处,姑娘莫怪。”希望我没看错人,希望电视不全是骗人的,希望今个儿我真可以多个朋友……

  “公子客气,是众人过誉了。”她明显的松了口气,语气也轻快起来,“公子想听,这儿恐怕不便,可否换个地方?请这跟我来。”

  吩咐了瑶儿和阿飞在下面等我,我就跟着她上了楼,进了最里面一间屋子。

  “这里面倒挺雅静,跟外面有天壤之别呢!”我看了看四周,墙面上只有几幅风景画,我不太懂中国画可也看得出来画的是好的,简简单单几样家具,倒是桌上的一把古筝挺显眼。“姑娘的画到有一番别致韵味。”不知道怎么夸,随便讲句。

  “谢公子夸赞,请用茶。”她盈盈的坐下了,“公子想听什么?”

  “姑娘不用那么多虚礼,就姑娘最拿手的吧。”我喝了口茶,看她已经拨动了琴弦。瞬间低低的琴声响了,呜呜的象谁在哭泣,里面深深的哀愁浓雾般弥漫开来。而我似乎置身长江江畔,有我,有爸妈,有我的朋友,我落进滔滔江水里,看着他们哭喊着要救我却只能眼睁睁看我被江水冲走的无奈,泪水就这么流了下来……

  “公子,公子……”

  我猛地抬头看着盈盈姑娘一脸的关心,还有她手里要递过来的手绢,醒悟过来,才发现自己一脸的泪水,原来我真地哭了。

  “听姑娘的琴音入了迷,想起一些伤心事,让姑娘见笑了。”我接过手绢,胡乱擦了擦,红了脸。

  她却不再看我,走到窗口,重重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不如意的时候,公子想开就好。”

  “你呢?是否也有不如意的事?”

  她愣了愣,倒像是勾起了忧思,幽幽的说:“人都是一样,我又怎么会例外?”

  我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她是想离开这里吧?她终究不是这里的人,而我,又何尝是呢?一样的身不由己。

  “是啊,每个人都一样。”我也叹气。这阵子任我百般打听,也没听说过还有似我这种人的存在,现在看来我是回不去了。咳!就这样吧,当做了一场梦,梦醒不醒得来想管也管不了啊。

  想开了,心里轻松多了。我笑了笑:“咱们不要这么悲怀伤情的了,再有不高兴的事也总会过去的不是?”

  她回过头,笑了。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

  “还是公子胸怀广阔,不知为什么,觉得公子并不似以前那些人般讨厌。”

  公子?胸怀广阔?我看看自己还没法发育完全的胸部,“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公子,是公子才好嘞!”

  看着她一脸迷惑,我扯下了头上的青巾,“我和姑娘一样呢!”

  她惊的用帕子遮了嘴:“怪不得刚就觉得公子个头也太低了些,又的不象话,原来真是……”

  “得了,你就别笑我了,要说,盈盈姑娘,我哪能跟你比啊,我可差远了。”我上前拉了她的手,“我叫段羽荷,今年十四岁,不知龄?”

  “十六岁。”

  拉着她坐下,我不自觉地摇了摇她的手:“我挺喜欢你,你不嫌弃的话,我就认你做如何?”

  她又一脸惊,呵呵……

  就这样我多了个,开始时她知道了我的身份还不愿意,说什么怕她的身份会辱没了我什么的。古人可真是麻烦,身份啊地位啊的,我又不是嫁她,那么多规矩做什么?况且我们现在也只能在私下以相称,就连见她也只能以男子的身份来。我劝了半天她总算应了,这边我正高兴着是不是要点结拜呢,那边“哐哐哐”有人敲门。

  “盈盈姑娘,段公子,我的姑奶奶,我的祖宗,快出来吧,要出人命了!”是老鸨。

  我连忙把头巾束好,回道:“屋里都有人了还叫她出去做什么!”

  那边门敲得更急:“我的大爷,您就让一会儿,救救我老婆子,明儿…明儿您来,我分文不取。”

  “我去看看,这样不是办法,别真出了人命才好。”盈盈拦着要发活的我,开了门,跟老鸨低低说了些什么,回头看了我一眼,“公子稍后片刻,盈盈……”

  “不用担心,有热闹我还有不看么?”看着她好笑的眼光,我也跟了出去。

  就见整个楼干干净净,本来就不多的客人现在只剩两桌,一边儿是瑶儿和阿飞,一边儿是几个男子,看装扮,来头不小,站着的几个都是一身黑,只有中间那个白衣的是坐着的。见有人下楼,他眼光扫过盈盈,变都没变,没怎么停顿就扫向我,眼光却在看到我时却带了些讶然和兴味。我肯定他看出我是扮男装了,搞不好连他身边的那几个都看出来了,看来我的装扮真是失败,以后要改进。扭头看见瑶儿和阿飞一脸惊惧的看着楼梯口,这才看见一个黑衣男子正用刀抵着个伙计。

  见我们到了跟前,白衣男子使了个眼,黑衣人立即松了刀,身影一闪,站到了白衣男子身后。会武?好歹我看了十几年武侠片,他那么快的身法,看来还是一个高手呢,恩……好玩。

  白衣男子大概看到我眼里的好奇,笑问:“你就是盈盈姑娘?”话是对盈盈说的,人却是看着我,眼里的笑却变得深奥难懂。旁边一个黑衣男子接着开了口:“公子请你弹首曲子,就刚才那首。”

  “奴家就是。不过奴家今天却有些不舒服,怕要拂了公子的意。”盈盈往前站了站,福了福。看起来是仔细回白衣男子的话,实际上却遮了白衣男子看我的眼光。

  这个,这么护着我呢,看来还真是认对了呢。不过我现在不需要保护,就算他们知道我是子,难道还会吃了我不成?

  “就这么一会儿就不舒服了?”白衣男子嘴角的话加了点讥讽,我知道他看不见我了,可还是觉得他该死的眼光透过盈盈看着我。古人,怪人!

  “还请公子见凉!”盈盈的话里有些焦急。

  “不弹可以,这里的人却要……”一连串的省略号,老鸨一声惊呼,求救的看向盈盈。“不过……”又是一连串的省略号,白衣男子声音冷硬,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似的。

  好冷!我觉得自己打了无数个寒颤,这人变脸可真快,我还真想看看他现在的表情,能发出那么硬的声音,可以想象他现在的表情定如百年寒冰似的。刚还嘿嘿笑呢,喜怒无常。

  真好奇发这声音的男子是不是真如我想象般冷酷……

  事实上我还真如心里想的那般走出来去看了,不看还好,看了倒吓了一跳。天啊,那是怎样一张俊的脸啊——刀削般俊朗的脸,微蹙的如墨剑眉,修长的丹凤眸,英挺的鼻子,紧抿的薄唇,白衣难掩修长强健的体魄,纤长的双腿闲闲的交叉着,正一脸兴味的看着我。这男子满足了我对男所有的想象,只是……

  没见过人笑着还能发出那种声音的,而且竟然并不让我觉得刺耳和秃几。盯着他看得我没发现,瞎子都知道这人惹不得,瑶儿正拼命给我使眼呢。

  “不过什么?”我接了句。

  “你弹。”他邪邪的笑。

  笑笑,笑死你!那抹笑让我迅速回过神来。这人太危险!

  “不会。”我撇了撇嘴。我又不是这里面的人。

  “哦?”他又挑了挑眉,下一刻人就一把抓住了我的下颚,“你好像不怕死,她们也不怕?”我敢打赌,他眼里的笑绝对只是好玩而已,并无杀我之意,但他这么抓着我干嘛?看清我的长相?他近视?

  其他人可不这么想。

  “羽荷!”“小……公子!”瑶儿和阿飞要向前,被几个黑衣男子制住了。

  “总要不让我白来一趟才行。”他紧了紧手上的力道,迫使我看着他的眼睛。

  “你不是已经没白来了么?”我喘,没事握那么紧干嘛?没看见我快断气了么?他眼里的兴味还有占有太明显了,我这个一向大条的人都感觉得到了。“看也看了,难道还要强抢?”

  知道他看出我的别了,说话也不拐弯。他感兴趣的一眨眼,又是邪魅的一笑。十万伏电压啊。

  我晕!我白了白眼。不会是我哪儿吸引到他了?我改,行么!

  他的脸渐进,都快贴过来了,我心一悸,有些呼吸困难。说实话我并不怕他,就凭他现在看我的眼光,我敢说我说了那些话他是绝对不会生气的。就算得罪了他也无所谓,想来那句也不会伤他分毫,我出了这门,以后就谁也不认识谁。京城三十万人,他不会一个个找我要报仇吧?不过,心仪姑娘我就拜托用温柔些的方法嘛!我的脖子很难受的说……

  不过我不觉得有什么危险,旁边那几个的心脏就很难说了……

  “聪明,不过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他低低的笑出声来,沉沉的,很好听。不过换个时机笑更好,我暗想。

  只觉下巴一凉,脖子那又一冷,他已放了手,我脖子里的玉佩却被他拎在了手里,他摇了摇玉佩:“羽荷?嗯?”

  我呆呆的点头,眼睛看着那玉佩,那块我快忘了的玉佩,那块被南宫玉哲认出来所以送一脸灰的我回府的玉佩,那块一直随身带着的玉佩,那块现在在眼前这个男子手里的玉佩。

  “公子想要玉佩,你留个地址,赶明儿我让人送十块八块给你,这块……”我要留着啊!

  “先放我这存着,以后还会见面的,回头还你。”他接过话去,不再看我一脸的气愤,大笑了几声,扭身……走了!

  这笑声可真刺耳,我的玉……虽然少了也没什么,可是万一与我来这儿时的路有关呢?我追出去,那人已经没影了!我跺了跺脚,这人是做强盗的么?

  走在回府的路上,没理会瑶儿嘟嘟囔囔的说教,我还在想那人的奇怪行为,到底是什么地方惹他感兴趣了呢?想了半天,没个结论。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瑶儿摇了摇我。

  “有,有,有!真不知我是还是你是?还有,这事儿回去别告诉老爷,老爷问起就说我们出去逛了天儿街,玩的忘了时间。”看着她又要开口,我赶紧说:“好了,瑶儿,我以后会注意,我现在也不是没事么?”

  “……”

  远处有火光传来,我住了脚,瑶儿也闭了嘴。看清了,是段府的府卫刘天歌。

  “在这儿……”他大声叫了起来,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聚了来,三哥也赶了过来。“羽儿,你……咳!府里找你快翻天了!爹记得都要报了,快一起回吧。”

  瑶儿看着我一副“你看吧”的神情,我瞪了她一眼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回头看见阿飞还愣在那儿。“走吧,愣着干嘛?”回头吩咐刘天歌,“刘侍卫,他是我……买的,你一并带他回府吧,收我院里,回去我跟老爷说。”

  “你到底是谁?”他还愣着没动。

  “我是谁有什么关系,跟我回去不就知道了,你不是要跟着我么?”怎么回事?

  “你是谁没关系,可你没告诉我你是的。”

  “你也没问啊!”我笑,就为这个?这男孩也真是可爱,我拉起他一起。“走吧,我是的也不会吃了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