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波一沉,猛将傲血剑收回腰间。
沉盯着他的目光稍带复杂。
她突地收回目光,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无话可说
她直径走去,在绕过他之际,手却突被拉住。
“并无任何要问本王?”
她掰开抓着她臂的大手,甩开的力道稍重,
“解释千万,结果依旧。”
慕泽再次抓住她的手,暗滚喉结,语气暗带恳诚和……决绝?
“若本王想同你解释呢?”
她听得直冷笑,这一次,她狠狠地甩开了慕泽的手。
“几年不见,王爷真真是越来越婆妈、寡断了!”
“当真不想听?”
他越过她的冷刺,不死心地再次启口。
他向来威武果断、惜字如金。
可对着她,他却永远戒不掉啰嗦…
“王爷聋否?解释千万,结果依旧!
但倘若王爷真想回到当初,就请王爷让所有都还原到三年前,包括人!”
说罢她毫不犹豫,甚至可说快似避灾地离开了院子。
慕泽还抬着的手暗攥成拳,咯咯作响。
他眼神中暗涌波澜,她依旧还惦记着那人…
………………………………
待黎明冲破黑夜时,天边微泛起白边,
宛如生死一站,斗赢了胜利般,
霎时间,胜利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地,
屋顶上的趴着的人也被光亮照醒,她微眯着眼看向天边。
那整条天边宛如镶了金边一般,美得直教人分不清现实梦幻。
她似习惯一笑,她深知美好要么短暂,要么假象。
伸了伸懒腰,站起了身子,
当她低头垂望着房檐下井然有序的侍卫和来来回回的丫鬟时,神情有些恍惚。
恍惚间,时光仿佛偷流回三年前,底下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但,与她何干?!
“王妃,该下去用早膳了,王爷在等你。”
身后宛如凭空出现的墨低声说道。
她冷眼扫去,墨立马读懂,
“袁商人,王爷在膳厅等你!”
她收回目光,向房檐边走去,一脚踩空,
身子直垂而下,惊得墨闪速上前。
探头往下一看,却见她在地上站得笔直,踩着矫健的步伐朝膳厅走去。
这惹得墨震惊不已,竟能不靠身子惯性,直垂落地。
王妃的武功究竟高到何种境界……
待她走进膳厅时,慕泽已直坐在主位上等候了。
她直径挑了个离慕泽最远的位置坐下。
当年隔着他们的事夏阁颜,如今隔着他们的是仇恨,
不得不说造物弄人,虽明知是咎由自取…
她静坐着,等着对面人动筷,
可对面的人似乎不饿般,就是不动筷!
一盏茶时间而过,桌上的早餐都快凉了,可两人依旧不动不语,
她微皱眉头,最终先行拿起筷子吃起早膳,全程依旧默不作声。
客礼她已行,但人不接,她也无法了,
但这到嘴的食物,若放过就不是她的行事了!
对面的人依旧不动筷,只凝望着她吃。
“可还喜吃?”
对面的人轻声问道。
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沙哑里又夹着一丝疲惫,
“王爷款待,自是最好的。”
她轻擦嘴,不说喜也不评差,清清淡淡地说道。
慕泽被袁园媛有规有矩、彬彬有礼的行为弄得有些意乱。
这两日他太过凝聚、深浸在她容颜上,还全然未细细打量浑身的她。
他银瞳微转,这才细望她全身,
她如今举手投足间尽是干练与礼数,
配着一身利落的衣裳,英气十足。
一闪恍惚,他忽觉她近在眼前却远如天边…
“听闻你如今从商。”
他似朋友般地聊天道。
“不是如今,是早已。”
袁园媛勾起不冷不热的微笑。
她的话让他眼中复杂一闪而过,
他岂不明她的话中话…
“本王当年……”
“在下已吃好,王爷您请慢用。”
袁园媛打断慕泽的话,直径起身,抱拳告退。
一个身影速闪而来,挡住她的去路。
“本王当真让你如此恨绝?”
开门见山的话让袁园媛抬起脑袋看向男人,
这是她从进门来到现在对眼前人的第一眼正视。
他依旧是昨日的穿着,不同先前的是,发丝不乱半星。
她暗滚喉珠,脑中一闪而过那日墙城外。
神色微沉,抱拳轻声“王爷言重了。”
说罢她绕过慕泽向外走去。
留他一人,他紧握拳头,一股无力感顿升心底,
由内到外,充斥浑身的每一个细胞……
这般生疏有礼的模式相处,一直保持了十日。
这十日来,她一直睡屋顶,不愿与人同一屋檐下,
他们唯一的见面也只剩在饭桌上,
而那男人也不再对那些事追问,两人都如走场子般,吃完就走,
她更是宛如一只浑身直竖尖刺的刺猬,
还是带电的刺,不容得那人半分靠近。
这日,她照常从屋顶上睡醒,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
这些天她也并不是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她除了每日暗劝凝溪跟随她回花都国外,也暗中帮嫣娘店中指点、拉生源。
早五日店就已开业,办得可谓红红火火、前途无量她这心里也算是放了心。
她还更甚听闻她们这楼荣获皇宫玉言,
有此层关系在,那店里更是客源不断、如火如荼。
一听及皇宫,她脑海中闪过一张俊容。
那双温和的紫眸教她格外尤新。
三年了,可曾后悔?
那年的两败俱伤,不,三败俱伤才对,可有吸取到惨痛的教训?
她指腹摩擦着腰间的紫玉佩嘲笑地想道。
自从出来拼搏后,她便越发地理解慕辰逸。
她不知为何理解,可本能不受控制。
这大概是因为他们是一类人吧,只不过他的怨念太深罢了…
昨日,她还去慕辰逸坟前探望,坐在坟前同他说了许多。
生前视如死敌,死后却如知己,这令她自己都觉好笑。
她本带锄铲,想替坟墓清理。
怎料,墓碑崭新,四周未长一根杂草。
她从深思中抽离,垂下眉目,
“在此十日了…”嘴里沙哑地喃喃。
她突抽出傲血,飞下地面。
一顿狂扫,剑式快、准、狠。
每招都教人看不清楚,速度快得身子都是重影。
剑风过处,树叶尽碎了。
就在她挥得正起劲时,身后突被人抱住。
速度之快教她咋舌,那人手握住她执剑的拳。
她提手往后顿去,那人击掌挡下,掌转擒,将肘推下。
脚肚被一击,直伸而下,执剑之手被握着的人向后扫去。
两腿速合,剑转腰而过。
傲血剑十一式?!
不可能,傲血剑式只有十式,哪来的十一式?
可紧抱她的人带着她接着十式往下继续挥着。
每一剑一刺竟都此第十式厉害!
可谓剑剑锐气,招招狠绝!
一个剑式过后,那人放开了她。
她宛如挣脱铁笼的兽,速退数步,静盯着眼前一丝不苟的男人。
沉默了会儿,对男人开口说了这十日以来的第一句话。
“傲血剑式似无十一式。”
被这么一挥,她都开始有些怀疑是否真只有十式?
男人踏步上前,她微退,让自己与那人保持一定距离。
“本王师母曾挥过一次。”
男人停住向前的脚步,
她不掩饰的躲避让他心下似被银针划过般,
剧痛未及疼痛有余……
“原来王爷喜看师母。”
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听得男人眼波微沉,
“重点不在此。”
“王爷莫不是心虚,暗承认在下所言不假?”
她近乎蛮理的话让男人竟有些不知作何接话。
这女人似乎开始歪理邪说了,可这感觉竟有些像当年她满口胡话、耍赖皮的模样…
“你不该好奇为何本王师母会十一式吗?”他唇角不自主地上扬,
这十日里,他不知多少回想与她说话,
怎奈一直无因,话不知从何而起。
今日难得她主动搭话,他怎能错失良机。
“不好奇,倒是好奇王爷起得甚早。”
她确实不好奇,剑可永世存在,人却不可,
那男人口中的师母应该是傲血剑的上个主人吧,
再者,若真有十式后的招数,剑谱她自己会去寻,
可令袁园媛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傲血剑是男人口中的师母所铸,
那十一式更是她所创,可谓杀遍天下剑客无敌手!
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竟在这般不知不觉中就练就了天下无敌的招数,
男人微眯了下眼。
他这十日暗里跟着她一起睡房顶。
她何时睡他便何时睡,她何时起他便何时起,所以同她在此也是不以为奇…
“太热,透气。”男人随口说道。
这句话却让彼此都心底一怔。
当年她报复徐管事早起出门,撞上他时也是这般胡说。
她撇过眼,平复着内心微冒的慌乱,故作淡漠。
“王爷好好透气,在下就不打搅王爷雅兴了。”
她抱拳运势告辞。
“本王见你武功大增,切磋一番如何?”
男人脱口而出,他已实在找不出挽留住她的话。
他的这番话倒还真让她停住了脚。
身处商场,接触的尽是文人,
武功这块一直都孤芳自赏也难棋逢对手。
而眼前这人确实是练武的好对手,错过岂非可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