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好奇他师母为何会这十一式,但却好奇他试探她为何意,
难道觉她功力大增,对他有所威胁?
可令袁园媛千思百想都没想到的是慕泽不过是为想借此与她多待一会儿罢了。
“怎说本王也算是你师父,检验下成果罢了。”
男人理所而当然地道。
他的这话倒让袁园媛有些信服。
正如他所言,他确实是她第一个师父,
也算是他正式将她领进的门,
再者,他似乎对傲血剑很是认识甚至熟悉。
那么从而推断她的武功到达何种程度也是易如反掌。
没必要多此一举,来试探她的功底,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眼那男人,心底又犯起嘀咕。
这男人向来性格孤僻朋友极少,权威极高也无人敢对其不敬
加之这几年过得并不好,应该是空虚寂寞冷,
想找个对手过过招、解解闷罢了吧。
她越想越觉得合情合理,最终星眸一闪,
“既然王爷如此邀请,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刚完,利剑接踵而去。
她这几年也算悟出几分道理,
那就是对待机会要先下手为强!
男人掌风袭来,击开直刺而来的剑。
她星目暗惊,他竟仅靠掌风就击下傲血剑?!
变态!
她内心暗叹一声。
这可能将是慕泽此生以来受到过最奇怪的夸奖…
她翻身挥刃而去。
连击数招,招招精准、有力。
一墨一黑,闪过之处皆生风,
疾风吹得那颗开满桃花的桃花树,花瓣飘然而下。
宛如桃花雨般,倾撒在天地间、两人身,画面美不胜收…
又是连招袭去,可对招的男人却招招应下,
她的这些招数在他眼中就犹如花拳绣腿般,毫不中用!
向来冷静的她此刻顿起气意。
武功,她虽算不上是无人能敌、天下第一的高手,但至少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吧!
他竟宛如逗小狗玩般,这般轻松应对?!
自尊心受到创伤的她有些生气,
挥的剑式越来越乱,那颗想要战胜男人的心无比强烈!
可心有杂念就必乱阵脚。
她心太过急,手上竟控制不住疯快摇摆的傲血剑。
剑在手中宛如想要挣脱缰绳的狂兽,震得她手掌麻得无了知觉。
她不受力地松了手,傲血剑从她手中霎时飞了出去。
接下来,造就她在武功上最为黑历史的一次!
剑弹主手已够丢人,可微愣的她连退之际,竟然被一根小小的木棍子滑倒!
在她滑倒之际,出于身体的本能,伸手猛地抓住可抓之物。
怎料,被抓的“东西”也跟被滑倒似得。
对着她迎面倒下!
她被压得胸口闷痛,转目而视,却对上一双深邃的眸。
那双眸里有着很多情绪,喜悦、多愁与悲伤…
看得她心底一紧。
而身上人又何尝不是沉沦在这张倔强的容颜下呢?
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慌张与脸上轻起的红晕,直教他情难自控。
他倾首,擒住那抹柔软的粉嫩。
香香凉凉的,唇齿间尽是他熟悉至日思夜想的味道。
这吻让身下人明显一愣,唇齿被重重地吻住,
似重又似轻,重如悲楚,轻如爱惜…
本以为那人会继续,可男人却松了她的唇,望着她突然地浅笑。
明明是那么温暖无害的笑,可在她眼中却变味成了得意!
她顿时怒从心生,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
脖子一伸,重吻砸在男人唇上。
男人银瞳一愣,提唇一笑,
在男人还未享受够这抹猝不及防的吻时。
接踵而来的,是唇肉一痛,腥甜味铺撒在两人唇齿间。
她猛地推开身上的男人,冷哼了声:“我从不喜别人占我便宜!”
她的话惹得男人银瞳一笑。
“本王前几日也占过你便宜,一起还否?”
这话却惹得袁园媛星眸升寒意,可脑子却不受控地闪过那晚床上那抹深吻。
一想到这儿,心竟噗通地撞击了下胸膛,引得她暗皱眉心。
她捡起地上的傲血剑,插回后腰间。
一个转身,差点撞上男人的胸膛。
她不着痕迹地退了步。
而男人依然唇角带笑,他抬起手,替她唇边鲜红的血液擦去。
虽说那株鲜红开在唇间宛盛花,美丽动人。
她督了眼血液沾满唇齿的他,
“那晚当被狗嘴啃了。”
说罢她头也不转地出了院子。
剩慕泽一人站在院中,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笑意。
而走出院子的袁园媛心感不对,
她刚刚似是被人轻薄了,该做的不应该是大打出手吗?
可为何…她要动嘴?
待袁园媛这心头怒逐渐下去后,
才慢慢意识到…刚刚明显不对!
待她捋清楚思维后,懊悔地直撞墙。
她是傻子吗?!被亲了竟然还亲回去!岂不是顺了他人之意!
“蠢货!”她边磕着脑袋边暗骂道。
她在面对慕泽时她才会控制不住情绪、抑制不住冲动!
从始至终都是,可她却从未发觉…
“姐姐,你这是作甚?”
凝溪瞪着大眼睛看着一直头撞墙的袁园媛,疑惑问道。
“感慨。”
“感…感慨什么?”这话让凝溪更是不解了?
“感慨为何人,会如此蠢…”
她抽了抽嘴角。
“恩…”
凝溪还真一脸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惹得袁园媛心底一顿好笑。
在这乱世如麻的世道,凝溪能依旧纯真,实属不易,她更放下了心…
“啊!把正经事给忘了!姐姐,嫣娘让我叫你过去用午膳,说是庆祝楼店大吉呢!”
“恩好,走吧!”
袁园媛摸了摸凝溪的小脑袋,跟着她出了府。
她如今不是府中人,出入很是自由。
也并无人暗中监视她,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难不成那人就不怕她跑?
她这心里总觉得不对,却也想不出所以然。
“姐姐你知道吗,嫣娘那里的衣裳都好好看哦!嫣娘还送了两套给我呢!说是什么…什么…员工福利!”
或许是这几年太过压抑亦或许她回来了太过…激动?
总之这一路上,凝溪都拉着袁园媛活蹦乱跳,很是开心地说道。
“那凝溪在那里管账岂不是更卖命了?”她失笑地打趣道。
既然凝溪不愿同她一块回花都,那么她得安顿好她才行。
她便同嫣娘推荐了这丫头去那儿管账。
凝溪在理财这方面向来颇有能耐,在工作上算是得心应手。
这如此有能力的算账人,她还真想打包带回去管管她那八层大楼的。
“那可不,不过啊,我还是喜欢在爱齿楼里管账,王爷姐姐都在,那会儿多开心啊。”
凝溪笑感慨道。
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扫袁园媛,其意袁园媛岂非听不出。
她劝凝溪去花都的同时,凝溪也日日侧旁敲打,暗言让她留下。
“凝溪,墨对你如何?”她跳过凝溪的那番话,浅笑道。
她和墨那点小纯情她早已知,又经历一番生死,想必已然在一起了。
这一说到墨,凝溪的小脸蛋竟轰地通红了。
脸红速度宛如变魔术般,快得教人猝不及防。
惹得她心底一顿失笑,都在一起几年了,还这么害羞。
“挺…挺好的呀!”凝溪有些磕磕巴巴。
“哦?墨不会欺负你吧?”
“肯定不能啦!凝溪可是会武功之人,哼,他要是敢欺负我,我就揍他。”
凝溪一下子还较真了,嘟嘴凶巴巴说道。
“对你好便好。”袁园媛的话带着语重心长。
“姐姐,王爷对您也很好呢!”
凝溪语锋一转。
可换来的是袁园媛的默不作声。
那债、那仇,她过不去!
她这段时间总心绪不宁,
她在极力压抑着那股没出息地想靠近他的冲动,
不可否认,她心怀杂念。
来到嫣娘大办的酒席上,她随着众人大笑附和,
等酒够肉饱后,已是黄昏之际。
袁园媛似发泄般地带壶灌着酒。
一壶接着一壶,众人都鼓掌叫嚣她酒量好。
待三五壶灌空后,她已喝得带七分醉。
等她再灌下一壶后,倒桌,醉得不省人事。
她活着这二十余年,从未如此放肆过。
这种晕乎乎、随性、任性为也的感觉真好…
“哎!姐姐,姐姐。”
迷糊中她听见四周鼓掌欢呼声和凝溪的叫喊声。
她渐松神经,向来紧绷的大脑此刻宛如拉扯多年的绳顿放,松弛、舒服…
突然,她鼻间浓重的烈酒味被一抹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取代。
她迷迷糊糊间似摊进了一个温暖的怀中,还没等她来得及反应便彻底地晕了过去。
……………………
待她醒后,已是深夜。
她揉着头痛欲裂的脑袋。
“嘶……”
看来美事都福罪相配啊,后的便是痛生痛死。
她扫视着四周,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榻。
她开门走出,天空繁星点点。
她站在一扇门前,房内传来睡得鼾甜的呼吸声。
她星眸一沉,回了房,换上自己的衣裳,
往凝溪门边塞了封书信,便点足飞上屋檐。
屋檐上凉风习习,
她转头静盯着旁边的阁院,阁院内一片漆黑,瞧不见半星灯光,
她微眯了下眼,最终点足离去,
渐远的她一身黑衣融进黑夜中,消失不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