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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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他再不愿与狼王面对面交谈了,心中波涛汹涌的阿月一个箭步窜到石门前,猛力将门板拉开小半边,候在外头的狼卫发现门突然开了,慌忙转身等待狼王示下。



    “想逃跑?问过我没有!”破军一手抓住他胳膊阻止门被继续打开,同时也拦住了阿月去路。



    三寸厚的石门是左右滑动的构造,阿月使出全力往左推,破军抠住凹槽往右拉,两人像拔河似的杠上了。



    阿月始终抵不过狼王的蛮力,门板吱呀吱呀颤个不停,就是不见移动,“你绑我来,就为了同我说这些?!现在话也说完了,还想将我怎样?”



    他说话的态度语气叫人着实不爽,依旧拦着门,破军嘴角抽动两下,说出了连他自己也难以置信的话:“我想怎样?呵呵,月仙长容貌俊美,神仙风范,正对老子胃口,你不留下来陪我耍,我这一肚子的精彩故事说给谁听去。”



    两狼卫惊呆了,眼巴巴地看着石门砰一声合上,屋里最后的画面似乎是他们大王与白袍仙长扭成了一团。



    “那,那是我们大王吗?”



    “走走走……我小心脏受不了刺激,我们还是退开一点。”



    他们像吞了苍蝇似的铁青着脸,匆匆忙忙退到五丈外靠墙坐下,怀疑人生。



    而屋内却是这样一片的景象——



    阿月太阳穴突突直跳,怒火中烧忍无可忍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章法了,涨起青筋的拳头不留情面地直往破军面门招呼去。



    呼呼拳风迎面扑来,破军嗤笑一声,张开蒲扇般的手掌正正接了他的拳头,要比蛮力,阿月还不及破军五成,只是现在他真的怒了,怒气激发身体潜能使得这一拳威力不小,何况破军一时不慎,接招的竟是那只包扎好的伤手。



    “嘶……”手背伤口似乎震裂开了,破军倒吸一口凉气。



    一拳被化解,欠扁的面容依旧毫无损伤,阿月左手又立马捏起拳头欲趁其不备攻其下颌。



    破军眉头一皱,怒从中来。



    想老子为了你的事悲伤难过这么久,好心想让你恢复记忆回归自我,结果你不领情,动不动就开打,真是不知好歹!别怪老子动粗!



    阿月补上的拳头还未碰到他,胸口就被一股蛮力顶开,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往后栽倒。



    摔也要一起摔!左手变拳为爪,朝对方颈侧一抓,刚好抓住破军垂下的一撮头发。



    “你大爷的!”破军头皮传来一阵麻痛,为了不让自己秃掉一块,没法子,只有扼住阿月那只罪恶的手,让山岳一般的身体顺势前扑。



    倒地的那会儿,阿月本以为会被他压到內脏破裂,怎么着至少也得吐一口血,结果只是一边大腿被他膝盖撞了一下,还有左腕被扼得麻痹难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不适了。



    他睁开眼,斜眼望去,见破军双膝着地,单手撑在他耳边,方才被自己牢牢攥住的头发已在不自觉中重获自由,正晃悠悠地垂在他们两张气呼呼的面孔之间。



    “你可真有出息啊!学女人打架,还带扯头发的!”破军扬起下巴,鄙夷地讽刺他。



    阿月窒了窒,当即惭愧万分,师兄传授了他大半年本事,到头来面对妖王竟然打成这样。眼神一凛,道:“借把刀剑给我,我与你,堂堂正正较量一番!”知道自己敌不过狼王,不过就算死在决斗场上,总能挽回些仙长的面子。



    破军歪着嘴角,将他另一只腕子也死死扼住,“老子偏不呢?你能奈何?”



    “你!”阿月咬紧牙关,凝眉聚势,忽然猛地一下抬起脖颈,脑门与破军撞了个金星四射。



    “哎哟……”破军松开手,捂住自己脑门。



    眼前画面天旋地转,阿月顾不得眩晕头疼,看准时机又对准狼王肚子结结实实踹了一脚,然后在对方恼怒的脏话声中,翻过身,摇摇晃晃地弓背爬走。



    可是没爬几下,后背突然受力,整个人毫无防备地脸朝下重重伏倒,地毯的绒毛钻进他鼻孔,痒得直想喷嚏。



    他别开脸,怒道:“破军!你杀了我吧!”



    破军以膝盖全力抵住他后腰使其动弹不得,渗出点殷红的伤手摁住他后心,另一手攥起拳头本想给他脑瓜子尝尝滋味,却见他脑门经刚才两败俱伤的撞击后已浮起点红肿,生怕再吃不起自己一拳,临时软下心肠,改为象征性地拍打他脸颊。



    还是那句挑衅的话:“想死啊?老子偏不!”



    “妖……畜!”阿月咬牙切齿,“戏弄我……羞辱我,你就痛快了?!”



    “哈!没错!老子就喜欢看着你被我戏弄羞辱又干不掉我……”揪他一下耳朵,“的小样!”



    “你,你变态!”



    怀疑人生的两名狼卫发觉屋里动静不太对,似乎是打起来了,正犹豫要不要冲进去行护卫之职,可想想,往日他们大王与美人享于飞之乐时,也有过不小的动静。



    最后他俩交流下眼神,心领神会地退到更远一点的地方,继续怀疑人生。



    量谁也想不到,千年毒狼妖王与临仙仙长关着门打架,能是这么个打法。



    处于下风的阿月无力还手,就把能够想到的并能用在对方头上的贬义词都用了一遍,一轮骂战结束后,却对自己的失望感没来由的剧增,于是他一声叹息,颓然地闭上眼皮。



    破军看他突然偃旗息鼓,以为用劲过大把他压出内伤,手掌及膝盖均稍稍泻去点力,而对方闭眼闭嘴仍然不见反抗,便问:“投降了?”



    身下之人哼都没有哼一声。



    “这么不经打,就别惹老子呀。”



    身下之人喉头动了动,半晌后,才十分不友好地说道:“莫非这样戏弄人是你的癖好?现在满意了吗?”



    破军活了快一千岁,自从修得人身后,还真没几次像现在这样,一拳一脚与人近身肉搏。



    怎么想怎么可笑,“嘿嘿,在这屋里,老子可是第一次把男人扑倒。”



    阿月斜眼剐他一眼,忍下了屈辱,可是心头忽然冒出一件正事,亟待确认:“你先头说的关于我的那一大堆话,都是乱编的吧?你承认了的。”



    没办法了,他的心性已经彻底变成另一个人,一个抛弃了过去的人。



    破军重重呼一口气,手按住他脑袋,提高嗓门说:“没错!都是老子乱编的!老子吃饱撑着拿你消遣!可是呢,嘿嘿……”心中那团不甘心又坏坏地促使他想再整蛊阿月一次,“老子是真的看上你了呀,不如你多住几日,我俩把酒言欢,好好培养培养感……”



    “轰!”一声巨响将他后面的“情”字淹没。阿月趴着,破军抵在他身上,两人同时惊奇地扭过头。



    门板已经解体倒下,滚滚尘埃中透出一个小身板轮廓,小身板不见得如何移动,那头又传来数声男子惨叫,应该是闻声赶来的狼卫被悉数放倒。



    顷刻间,弥漫的尘埃落定,小身板已跃进门洞昂首挺立,周身被数道凛冽的金光环绕着,一层一层的气流使得她多彩的衣缘涌起小浪涛。



    这才是神匕金乌的女主人该有的出场气势!



    她秀眉倒竖,杏眼圆睁,叉腰手指前方,“姓破的死断袖!你再碰他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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