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章 好人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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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玉龙兄弟两人沿着花丛小径往中心公园人行道上走去,一路上杨天虎唾沫横飞正在向朱玉龙诉说着和小伙们踢球的乐趣,说到激动处还不忘手舞足蹈起来。

      兄弟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闲聊着走到了商贩们摆摊的人行道上,对面就可以清楚的看到朱爷爷和沈姨挂念着看向这里。

      “就这样我一个凌空翻转,一个倒挂金钩,把球传给了和我一队的小胖,我就继续跃人往前飞奔而去,刚转头朝小胖喊去,叫他把球传给我,谁知道那胖子那么不顶用,我才转头他球就被别人抢去了。要不是怪他最后那球肯定是我们进了的”杨天虎正在滔滔不绝地向朱玉龙诉说着。

      “哥哥,我现在球技又见长了,你看”说完就把手中的足球抛起,原地垫了几个球看朱玉龙看。

      “好了,好了,知道你厉害,小心马上就要到马路上了,小心车辆”朱玉龙关切的向正在那里垫球的杨天虎喊道。

      朱玉龙话还没说完,就见杨天虎最后一球没垫好,球离脚滚出了控制范围,滚向了马路上。杨天虎一看球跑了,面上顿时就有点挂不住了,刚才还在哥哥面前炫耀呢,现在就出丑了。杨天虎,不管不顾地跟着足球跑去,跑到了马路中央,杨天虎捡起球朝哥哥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就在这时候后,杨天虎前方一辆宝马5系飞奔而来,宝马车上是一名小青年司机,正摇头晃脑地跟着车上的慢摇音乐哈皮,根本就没看见方手捧着足球的杨天虎。

      朱玉龙看见杨天虎前方一辆宝马车正急速的飞奔而来,压根就没有减速的意思,而扬天虎根本就没有看见。朱玉龙脸上流露出焦急,惊讶的神情,边三步并作一步地跑向杨天虎所在的位置,手中不断地向扬天虎示意前方有车。

      杨天虎正站在马路中央,还没从把逃跑足球追回来的喜悦中抽离出来。扬天虎看见朱玉龙快速的跑向这里,手中不断向他挥舞着,他心觉奇怪本能的转了一下头,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杨天虎立马吓的汗毛倒竖,脸色惨白。

      而宝马车上的小青年也恰时睁开了眼,突然看见前方站着一个小男孩,立马惊手足无措起来,这么近的距离根本来不及刹车,小青年本能猛打方向盘。街头的行人中也有很多人注意到了这惊险的一幕,一些女孩纷纷惊呼起来。

      就在杨天虎以为自己已经魂归地府的一刻,一个人影奋不顾身的冲向他所在的位置,说时迟,那时快伸出手来,往外边奋力的推了一把杨天虎。杨天虎被推的滚出老远,脸上满是惊魂未定的神情,胸口一颗小心脏啪啪直跳。

      一声巨响传来,那是人体撞向铁板的声音,紧接着一阵轮胎摩擦地面地刺耳声。路上的一些行人纷纷惊叫起来朱玉龙正跑在半路上巨。

      响过后,朱玉龙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血迹斑斑的躺在马路上,他弟弟杨天虎就跌坐在离老人几米外,脸上惊魂未定。朱玉龙看的惊若奔马,呆若木鸡,片刻的失神之后,发疯一样跑向老人所在的位置。

      这时候的杨天虎也慢慢地回过神来,看见老人的身份之后,也是状若疯魔一般,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向老人。远处的行人纷纷围拢过来,街边小餐馆的沈姨也是呆了片刻之后,快速的跑向出事点。朱玉龙跑到老人身旁边,急速的蹲下,快手地扶起老人,嘴里口齿不清,带着哭腔地喊道:“爷爷,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情啊!”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杨天虎也已经飞扑过来,拉着爷爷地手急切的喊道。

      朱老头慢慢地睁开了眼,虚弱的看了一眼杨天虎,嘴里喃喃道:“天虎,你没事吧?”问完杨天虎之后,朱老头转向朱玉龙的方向,慢慢对朱玉龙说道:“玉龙啊!你要照顾好你弟弟。爷爷,不成了”。

      “爷爷,你别瞎说,你会没事的”朱玉龙已经哭的泣不成声,连声安慰着。

      马路旁边那宝马车司机,此刻,正坐在驾驶室里失魂落魄一般,嘴边喃喃自语着我撞到人了。突然,一声悲壮的呐喊传来,一声不字惊天动地。接着便是一个少年嚎啕大哭的声音传了过来。宝马车司机像尸体回了魂一样,惊醒过来,靠着驾驶窗,探出头看了看后方。

      便马上回过头来,发动汽车引擎,嘴边胡言乱语的说道:“老头?不是小男孩么,不成撞死人了,我得赶紧跑!”。

      朱玉龙边大哭边摇动怀里的朱老头,口中喊着,爷爷你醒醒,你说话之类的话。旁边的杨天虎眼眶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在哭了少许之后,像似想起什么似的,拼命爬起来。跑到边上,捡起刚才跌落在一旁的足球,手中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像似在宣泄着心中的悲伤和巨大的愤怒,奋力的朝宝马车扔了过去,口中怒吼道:“王八蛋!!!”。

      一声引擎过后,宝马车快速的发动起来,向着茫茫夜色中,疾驰而去,逃之夭夭。

      一轮残月,遥挂天际。夏日的深夜,天空特别的清晰,繁星点点。夜晚的温度慢慢下降,微风阵阵徐来,吹在人身上使人感到特别凉爽。夜深人静,人们大都已经入睡,东海市一角老城区一旧式宿舍楼下亮如白昼。有二个少年全身重孝,神情落寞沮丧地坐在一条长凳上,由于哭了大半夜,二人都已经是眼角通红。

      刚刚送走了沈姨,沈姨走前好好地安慰了兄弟两人,说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她。杨天虎坐在朱玉龙身旁,偷偷地看了一眼朱玉龙,弱弱地摇了一下朱玉龙的胳膊,小声说道:“哥哥我知道错了,但是也不是我害死爷爷的啊!我也不想爷爷死的啊!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爷爷已经不在了,你就我唯一的亲人了”。

      朱玉龙沉默了片刻,重重地叹了口气,眼角又溢出泪来,回忆起与爷爷儿时的一幕幕,胸口就是阵阵刺痛。朱玉龙伸出手来,握了握杨天虎的手说道:“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杨天虎起身朝爷爷的遗照走去,跪倒在地上拜了三拜,然后起身转头向朱玉龙问道:“哥哥,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朱玉龙沉默了一会,轻轻长叹一声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脑袋里乱糟糟的一片,如果光靠书摊子的收入话根本养不起你我二人,唉,没办法,只能去求助沈姨了”。

      杨天虎听过后也长叹一声,过了一会儿,坐在长凳上的朱玉龙又开口说道:“我想了一下,过几天等爷爷的丧事一了,我就去找沈姨,去她店里厨房找份工作,你么等你放学后晚上照看一下书摊子,这样的话应该能够维持我们二个人的生活了”。

      杨天虎闻言,点了点头,一会后杨天虎又对朱玉龙开口说道:“哥哥,要不然我就不去读书了吧,反正我也学不进去,我就帮你看着书摊子吧”。

      朱玉龙在一旁闻言怒目对杨天虎喝道:“胡说,你不读书的话你能有什么出息,”。

      杨天虎缩了一下头,弱弱地说道“我这不是好心想为你分担一下么”。

      朱玉龙也觉得自己语气重了一些,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是好心,我也是为你好,不读书你能有什么出息”。

      杨天虎叹道:“我是怕哥哥你支撑不了,你毕竟才15岁啊!”。

      朱玉龙听后,心中顿时一阵温暖,对杨天虎说道:“来,陪哥哥坐一会儿”。

      杨天虎走过去,坐在了朱玉龙的身旁,朱玉龙伸出手臂搂住了杨天虎的肩膀,在夏天的夜晚。兄弟两人依偎在一起,相依为命。

      宿舍楼下,旁边围墙旁边,突然一个小人影显现出来。偷出头来偷偷摸摸的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又立马像一只受惊的小老鼠一般把脑袋缩了回去。这一切,被坐在围墙里面的杨天虎看到了,杨天虎觉得有点熟悉,但是又不太肯定心中自己的想法,对坐在一边的朱玉龙说道:“哥哥,我内急,我出去小个便啊!”。

      朱玉龙睁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柔声地说道:“去吧,别憋着了”。

      杨天虎答应一声快速的跑出围墙,在昏暗的灯光下,小弄堂里面有点黑蒙蒙的。此时,在围墙阴影处,有五个小人影正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好似正在商量着什么。杨天虎看着觉得眼熟,眯起眼睛走近前去不太肯定地喊了一句:“大胖,小猴是你们么?”。

      五个小人影听到喊声后,转头齐刷刷地看向杨天虎,看到杨天虎走出了围墙。五个人都非常高兴,马上走向杨天虎高兴的说道:“老大,你出来了啊!你爷爷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听说了,人死难以复生,你要节哀顺便啊!”。

      杨天虎听到后,心中一暖,眼角一阵湿润。张口有点哽咽地说道:“谢谢大家了,我会节哀的。对了,这么晚了你们是怎么出来的?”。杨天虎感动了一会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疑惑地问道:“对了,这么晚了,你们出来你们父母不管你们么?”。

      五人中地大胖率先开口说道:“我们商量好了,等父母睡着后偷偷溜出来的”。

      杨天虎闻言好像有点刚刚认识他们似的,仔细地看了一下他们。昏暗的灯光下五人幼小的身影慢慢地变地巨大起来,杨天虎感激的看了他们一眼,人们长说路遥方能知马力,患难才能见真情。

      五人中另外一人,名叫小铁地开口说道:“我们听说你爷爷地事情后,放心不下你,想着就过来看看你”。

      杨天虎走近前去,看了五人一眼,开口说道:“真的谢谢你们,此情我天虎永记于心”。

      五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老大,你这话就重了,我们是兄弟们”。

      杨天虎走向前去,对着五人说:“今晚,我们不如对着上苍起誓,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五人齐齐答应一声,纷纷说好。杨天虎走向前去,小大人似的,跪在地上,抬头望天两手握拳与胸。后面五人齐齐跪倒,纷纷学做杨天虎的模样。杨天虎继续说道:“我杨天虎在此立誓,皓月当空苍天作证,愿与众位小伙伴结拜为异姓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在这个清爽夏日的夜晚,东海市老城区老式宿舍里的小巷内,齐刷刷地传出一阵喊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飘出老远,回荡在天际。这就是日后在北宋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虎啸军统帅和他麾下五虎小将了,六人结拜后,围在一起,把手掌聚集在一起,杨天虎脸上洋溢着开心的微笑,开口说道:“虽然大家与我同年,但是我还是老大”。

      另外五个小身影异口同声地说道:“当然,你还是我们老大”。

      六人脸上露出傻傻的,开心的,真挚的微笑。就在这时,围墙内传出一声疑问:“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天虎你在跟谁说话呢?”

      杨天虎闻言,就像老鼠见到猫一般,开口对着众人说道:“我哥哥来了,你们快走,被他看见等等又要说我了,你们父母也会担心地,你们赶紧回去吧”。说完张开手,做着手势催促着众人离去。

      众人闻言后有点不舍地离去,杨天虎看着众人在小巷内渐行渐远的身影,回头朝围墙内喊了一句:“哥哥,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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