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阳光特别酷热,经过一天的暴晒东海市中心公园的花草树木都无精打采地。公园里小溪中鱼儿欢快的游荡着,嬉戏着好像酷热的阳光对它们没有多大影响,现已日落西山,黄昏时期。
躲避了一天酷暑的人们慢慢走上街头,中心公园两旁的人行道上,摆摊的小贩正在张罗着商品,打着地铺。一群新疆商贩正在抬着烤炉,磨着刀,准备杀羊,他们是卖羊肉串的。还有各种商贩也正在忙着自己手头的活,卖皮鞋的,卖小商品的,卖低价衣服的,一副热闹景象正在向人们诉说着夜市已经悄无声息的来临了。
中心公园人行道对面,一辆三轮车上一个年纪约莫十五岁的少年正手捧着一本小说书,津津有味,旁若无人地阅读着。少年穿一件白色短袖,下身一条红底格子短裤,脚穿一双人字拖鞋。少年皮肤白净,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虽然年岁不长,却已初见英俊模样。
少年前头是一地铺的各类书籍和报刊,说明少年也是一个小商贩,头顶一把巨大的遮阳伞竖立在少年身旁。此时,正有两个戴眼镜的小青年蹲在地上翻阅着少年地铺上的小说书和各类杂志。
“我说,小老板,这本小说怎么卖啊,能不能便宜点啊?”青年甲手拿着一本小说书看过后面的售价后,微微皱了下眉头口中嚷嚷着问面前正坐在三轮上看小说的少年。
少年闻言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二人,缓缓地合上了手中的书,叹息道“宋江真是愚忠啊!枉送了梁山众好汉的性命啊!”如果这时有人走近点可以看见少年手中是一本中国四大小说之一的水浒传。
“小老板,问你哪!这本小说能不能便宜点啊?”青年甲见少年没什么反应,继续嚷嚷着问道。
“喔!好的,哪本?我看下”少年闻言从刚才小说的世界中抽出神来,跳下三轮来,急忙答应了一声直奔青年甲身旁而去。
“这本啊!这本后面不是写了么,售价99,不能再低了”少年看了下青年甲手中的书,微带歉意地说道。.
“便宜点么,老板,我多买几本一起”青年甲听后少年的回答,还是不死心的继续落地还钱。
“真的不能再便宜了,这些都是厂家直销的,我们就随便带带过来,再便宜的话我们连路费也要亏亏掉的”少年依然还是寸步不让的坚持着。
“老板,便宜点么,我们还要多买几本的!”这时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翻阅其他杂志的青年乙也跳出来帮腔道。
“真的不行,我们这是小本买卖,再便宜的话我们就会没饭吃的”少年依然坚持着。
“怎么这样啊,太小气了吧,一点都不愿意便宜”青年甲看磨了半天嘴皮子,少年一分利都不肯让,顿时口中抱怨起来。
少年听到抱怨声音只是微微地笑笑,并不以为意,没办法原则性的事情不能让就是不能让,不然人人买噶一本书都要便宜的话,我和弟弟,爷爷三人都要睡马路去了。少年心中想当然的这样想道。
青年乙看到少年并没有退让的意思,放下手中正在翻阅的杂志,走到少年身旁低声的询问道“小老板,你们这里有没有大人看的书和杂志啊”。口中特别咬重了大人二字的音。
少年开始还一脸茫然,但是听到后面大人二字音有点特别之后就恍然大悟起来,忙接口道“有有有,你稍微等一下啊!”说完便熟练地跳上三轮,拿起三轮上一箱子的书籍报刊翻找着,从最下面翻出来几本书籍杂志,跳下三轮跑到青年乙边上说道“你要的是这种吧,小说50,杂志30,不二价!”少年报完价格还特别加上个不二价,就怕青年乙又跟他讨价还价起来。
青年乙闻言无奈的笑笑,伸出手亲切的搂着少年的肩膀,说道:“小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连同那刚才那本小说书一起,再加上这二本大人的杂志和小说,一起优惠下170,怎么样?”
“这不好吧,便宜这么多啊,我们要亏本的”少年一听把头摇地和拨浪鼓一样,一口拒绝道。
“180,怎么样?你看我们一下子买这么多,还跟你买大人的书,显然是朋友介绍来的,你一点都不便宜太说不过去了吧”青年乙继续添柴加油地还价道。
少年为难的皱了眉头,低头深思了一会儿说道:“190吧,怎么样,真的不能再便宜了,这是最低价格了”。
青年乙嘴边露出一个旁人察觉不到的笑容,开心的说道“成成成,190就190,来这是200你找我10块钱”。
少年接过青年递过来的钱,从裤袋里拿出一叠零钱,翻出一张10块的找给青年乙笑着说道:“给,找你10块,”然后从三轮车旁边拿出一个黑色袋子,连同刚才青年甲的那本小说书一起装好,递给青年乙高兴地说道:“那这是书,走好啊!大位大哥”。
青年甲和青年乙两人接过袋子和找的零钱,随即融入到人群中,消失在街头茫茫的人流中去了。
少年高兴的拿着两张百元大钞看了看,随即放入裤袋中。慢慢走到边上一家小餐馆去了,现在正值晚饭高峰期,小餐馆里的客人还是络绎不绝的到来。
少年走到吧台前面,吧台里面一个中年美妇正在盘算着账单,只觉面前突然一暗似是有人到来,抬起头来看了少年一眼,微笑地说道:“原来是玉龙啊,来找你爷爷吧?他在后面洗碗呢”。
少年原来就是朱玉龙,十年光阴,弹指一瞬。当年那个粉雕玉啄可爱的小孩子,如今已经是一英俊的少年了。朱玉龙欢快的答应了一声,便对中年美妇说道:“谢谢啦,沈姨,您最近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了”。
中年美妇脸上笑容满面,明知道朱玉龙说的是讨好赞美的话,但是女人哪个不喜欢别人赞美她年轻漂亮呢?特别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人。中年美妇笑骂了一句:“小崽子,就知道耍贫嘴,快去找你爷爷去吧,等下客人走了,碗筷就要抬进厨房了,你爷爷就要干活了,可没空和你说话了”。
朱玉龙笑笑答应了一声,便走向后厨房,后厨房中他爷爷此时正坐在地上,拿着一把刀杀一条花鲢鱼,闻声知道是朱玉龙来了,便抬头看了朱玉龙一眼,说道:“玉龙啊,是不是卖掉书啦,你弟弟呢,怎么没看见他,只有你一个人进来啊”。
朱玉龙走进厨房,从裤子袋中掏出200圆钱,塞到朱老头的裤袋中回应道:“天虎跟他同学一起在中心公园那边踢球呢!卖掉了一本小说书,和三本大人的书”。
朱老头闻言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些大人的书籍,你没看过吧?”灯光映照在朱老头的脸上,十年光景,使得朱老头原本老迈的身体更显苍老,脸上的皱纹更显加深,头上已是大部分银发了,生活的重担使得朱老头身体每况愈下。好在这几年朱玉龙日渐长大,已经能够帮忙朱老头分担一些,这才使得朱老头稍微喘了口气。
看着朱老头苍老的模样,朱玉龙不由得心头一软,急急说了一句:“没有,没有,我没看过”朱玉龙心头稍显内疚,虽然是善意的谎言,但是欺骗自己的最亲的人。朱玉龙的心还是稍微难过了一下,其实早在几年前朱玉龙就知道那些是什么书籍了。一个正在青春期的少年哪能不思春哪?对男女之事现在的朱玉龙已经是非常的了然于胸了。
“那就好,你要记住了,玉龙,我们家虽然穷点,但是你要学好要走正道”。朱老头听后起身去旁边的水池里面冲洗花鲢鱼,但是还不忘教育朱玉龙一番。
“好了,玉龙啊!你出去看着书摊子吧,过会爷爷就要洗碗筷了,等爷爷洗完我们就回家。今天爷爷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朱老头淡淡地说了一句,就向朱玉龙挥了挥手。
“知道了,爷爷”朱玉龙听后就有点放心不下,恋恋不舍的从后门走了出去。
一小时后,正坐在三轮上继续看小说的朱玉龙,看到旁边的小餐馆里的客人陆陆续续的离去之后。就放下手中的书,跳下三轮开始收拾起书摊子来,刚才爷爷说了,他今天有点不太舒服,要早点回家休息。估计餐馆里面的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现在开始收拾好,等爷爷出来时间就正好差不多了,朱玉龙这样想到。
过了一会餐馆面前出现了2个人,一个是刚才吧台的中年美妇,另外一个是解下了围裙的朱老头。中年美妇对朱老头说道:“玉龙现在是越长越英俊了,这孩子,当年你来找工作的时候,我看见还只有9岁的玉龙。就觉得这孩子长大了肯定很俊俏”。
“嘿嘿,玉龙这孩子长的是不错,也很乖巧懂事,我也非常喜欢他,但是他弟弟就是有点淘气了。这些年真是谢谢您了,当初要不是您收留,我一个老人带着这2个孩子还真的是养不活啊,虽然我在厨房帮忙打打杂,但是工资您却给的和厨房师傅一样,真的太谢谢您了”。朱老头闻言,感激的望向中年美妇恭敬的说道。
“朱老,看你说的这是哪的话,你干活也满勤快的,况且最主要是我知道了你的事情之后,才做下这个决定的,你一个老人收养2个孤儿不容易。再说我也满喜欢玉龙孩子的”。中年美妇原来是这家餐馆的老板,听朱老头说后忙回道。
“不管怎么说也要谢谢您啊!”朱老头不依不挠的继续扯这个话题。
“好了,好了,朱老你不要再说了,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说的我好像做了多么伟大得事情一样,再被你说下去,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你今天不是不舒服么,那就早点下班回家吧”中年美妇连忙扯开话题对朱老头说道。
“爷爷,你下班了啊,我们走吧,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沈姨也在啊,沈姨好啊”朱玉龙收拾完书摊子跑过来对着朱老头说道,看见旁边中年美妇也在,问了声好。
“好啊,玉龙,你收拾完啦,你爷爷刚刚忙完,你接你爷爷赶快回去吧,他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中年美妇说道。
“玉龙啊!你弟弟天虎呢,怎么还是你一个人啊,他去哪里了啊?”朱老头见朱玉龙还是一个人就四下张望了一下,连忙问道。
“天虎啊,他还在对面的中心公园里面和他的同学踢球呢,我马上去叫他过来,爷爷你稍微等一下啊”朱玉龙说完,还没等朱老头回话就火急火燎的跑向对面的中心公园找杨天虎去了。
中心公园花丛边的一处草坪上,一群半大的孩子正在踢着足球,中间一个比同年龄孩子都要稍微壮硕点的孩子特别引人注目,他就是杨天虎,朱玉龙的弟弟。只见他站在人群中央,指挥从容,俨然一副孩子王的架势。
这时候边上的孩子,看见花丛旁边的鹅软石小路上闪出一人。认的他都知道是杨天虎的哥哥,顿时有孩子就跑过去对还在教训队友刚才没踢好球的杨天虎的说道:“老大,你哥哥来找你了,大概叫你回家去了”,杨天虎最爱的就是他的这个哥哥,是兄弟之情,手足之爱。
平素里哥哥是最疼爱他的,比爷爷还要疼爱,要不是爷爷喊的话,他哥哥也不会来找他,基本上都是爷爷快下班的时候杨天虎才回去。今天这么早,肯定是爷爷叫了吧。杨天虎心中想着,嘴里边开始吩咐道:“都早点散了吧,明天还在这里啊!把球给我,我来保管”。
说完话后,杨天虎就跑过去,抢过别的孩子手中得球,快速的跑向花丛边上去了。边跑还不忘回头对他的小伙伴们喊着早点回去,明天继续之类的话。朱玉龙站在鹅软石边上看到杨天虎手里捧着个足球,飞奔而来,便停下脚步等待。
“哥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平常你都不来叫我的,是不是爷爷有什么事情啊”杨天虎跑到朱玉龙身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亲昵地叫了一声,好奇地询问道。
“今天爷爷有点不舒服,所以早点收拾摊子,我们快走吧,别让爷爷等急了”。朱玉龙亲切的摸了摸这个比他小5岁的弟弟,眼中满是关爱之色。
“爷爷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啊?”杨天虎一听爷爷不舒服,眼中满是急切,询问道。
“我们边走边说吧,别让爷爷等急了”说完朱玉龙拉起杨天虎的小手,两兄弟便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灯光下映照出兄弟两人的影子,充溢着满是手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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