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笼的光芒中,白语涵看见,灼华夫人原本忧愁的脸露出了浪漫天真的笑容。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灼华夫人活泼的样子。白语涵在柳寒以及那群乐师的演奏声中也随意地跳起舞蹈来。秋雨下,昏黄的灯光下。她们的身姿,俨然一幅画。
乐师中有的吹笛,有的吹萧。有的击鼓。每一个人都将欢笑写在脸上。为这秋夜增添了一些欢闹。
只是没想到,接下来的事,那般突然。
“好。你们跳得真好。是不是我不在府上的日子都那么热闹啊?看来我错过了太多了。”粗犷的声音突兀响起。
原来众人正沉浸在欢笑中,并不曾听见方才走路声。而待众人反应过来时,乐器声顿时停了。
那个长着严肃面孔的中年男子领着棠妃还有一众人过来了。
他显然就是荣王。众人纷纷跪拜。白语涵也依着跪了下去。
荣王冷瞥白语涵一眼,冷哼:“她是谁?为何在我府中?”
“哦,她是新来的丫鬟。”灼华夫人云淡风清。
“呵,丫鬟?在温府劫来的?”荣王冷笑:“你可真有善心。你是要把府上搞成欢乐场吗?你还把我放在眼里吗?过去我答应你让这些乐师进府,只限你不过晏会,节日作乐,没想到你整日与他们厮混,外人传你是个轻薄女子,我本不信!没想到你这般让我失望!”
“你不许污蔑我!”灼华夫人伤感。也有一点无措。因为她并不曾会想到,原本去外地视察的荣王会回来。
旁边那个娇气的女子棠妃更加煽风点火:“污蔑?我亲眼看见你们眉来眼去,那个柳寒的乐师还给你描眉。那日我去找你们,那叫柳寒的乐师还威胁我。荣王,你要为我做主啊!”
“住口!”荣王显然是无法忍受这一事实,朝人群吼道:“哪一个是柳寒?”
白语涵心一惊,不禁为柳寒捏了一把汗。却见柳寒身姿挺得笔直走荣王,并没有一丝胆怯。
见柳寒带着面具,荣王冷冰冰道:“为何要带着面具?莫非是害怕我?还是没有脸面?”
荣王身后的侍卫都笑了。
柳寒没有畏惧,而是沉稳大声地回答:“我不摘面具的原因是因为我深知自己样貌本身就不好,一年前的一场大火让我的右眼处留下了一道疤,愈发吓人。从前没有面具遮盖的我,让很多人不敢靠近。上次棠妃不知从哪听到我的秘密,她硬是要揭开我的面具,无可奈何,我才冲撞了她,望荣王恕罪。”
柳寒将他的悲惨的经历说给别人看,无疑是揭自己伤疤给别人看。可是这人是冷血的荣王啊,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而这时,棠妃却突然却笑了:“上次我想揭开他面具,他不给我看,这次我非要上前去揭,看看他长得是不是丑到让人想吐!你们大家可要准备好吐的准备了!”
众人自然没发现柳寒嘴角扬起的狡黠。等到棠妃要走过去伸手要揭的时候,却被柳寒一下子反手一拽,将他往怀里一拉。就在荣王身后的侍卫纷纷准备好拉弓箭的时候,柳寒也突然拿出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脖间,棠妃感觉到恐惧并低声唤道:“荣王~”却被柳寒呵住:“你们都不要动!放下弓箭,否则她会死。”
柳寒突然的举动让白语涵吓了一跳,但是后来她也发现荣王过来并不是发怒那么简单!
原来身后的侍卫都拿着弓箭!是来诛杀这一群乐师的,就在她越想越可怕的时候,荣王却突然笑了,笑声就如冷冽的刀,剌进每一个人的心里,而话语更是让人胆寒:“你猜到了?不错不错,我过来就是想把你们这一群乐师给诛杀掉的,让你们在地府下日日笙歌,不过可惜你这么机智也根本算不到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来人!”他的手一挥,嘴角亲蔑:“都说邵逸飞将军是最狠的,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的狠和我相比还差远了!放箭!”
猝不及防的,几支箭射了过去。有几个乐师难以置信地倒在了血泊中。
棠妃惊诧而又伤感道:“荣王,你~”
柳寒也没有想到这招对荣王不起作用,没想到荣王的狠绝超出他想象之外。
白语涵也断然想不到,而那些乐师都纷纷逃走,那个叫杨铮的乐师心算好的,逃走也拉着几乎瘫倒的白语涵离开。
可箭羽哪长眼睛,又“嗖”的一声,一支箭射中了一个乐师,那乐师就倒在杨铮和白语涵旁边。
因为担心柳寒,就频频回头。没想到他松开了握匕首的手,只为了荣王停止杀戳。却一下子被侍卫抓住。
荣王冷笑:“你斗得过我吗?”
灼华夫人被侍卫禁锢在一旁,但她一直声嘶力竭得喊着:“放过他们!”
可她的力量太薄弱,被人拉住了手,亲眼看着荣王从侍卫手中夺过一把弓箭,喵准柳寒:“而他,我要亲自解决!”
这一场悲剧俨然就要发生。白语涵想要冲上去阻止。
“不要!”灼华夫人喊得格外凄厉,她拼尽全力冲破了侍卫的束缚,突然示弱地跪地抱向了荣王的大腿,“放过柳寒!求求你!”她凄凉道。
“放过他?没那么容易!让开!”荣王突然将灼华夫人踢倒在地。
灼华夫人突然捂住肚子,皱起了眉。
柳寒却看着灼华夫人,忧伤道:“灼华夫人,你不要管我!要保重肚子里孩子!”
“孩子?”荣王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起疑道。
“没错,你妻子身怀六甲你不知道吗?也对,你在外花天酒地?哪关心过她!她觉得苦闷才要寻一些乐趣,听听曲有什么错?”柳寒难过道。
荣王出现了一些欣喜,也让所有人放下了弓箭,走向灼华夫人:“他说得,可是真?”
“一切属实。”灼华夫人虛弱道,“已有两个月身孕。”
“为什么不派人告诉我?”荣王语调出现了一丝关心。
“我去哪派人找你?我连你行踪都不知道。”灼华夫人哀叹。
“来人啊!把夫人带到僻静的地方调养!”荣王突然命令道,并不理会灼华夫人。
冷瞥柳寒一眼,“至于他!我要好好把他押下去!就定胁持我爱妃和调戏爱妻之罪。至于那些没有被射死的乐师,让他们回乡。我府上容不得他们!”
荣王最后还是定了柳寒罪!看来饶不过他了!
自语涵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凭自己力量根本救不了他。物是人非,刚开始的欢娱转瞬即逝。
杨铮拉着她,走出了荣王府,外面的事物变得热闹而新鲜,杨铮与白语涵各怀心事,并不曾理会这份热闹。杨铮沉浸在失去兄弟的痛苦中,白语涵却还想着柳寒被抓这件事。
杨铮自然是要回家的,他看着闷闷不乐的白语涵,略有些难为情道:“如果姑娘不嫌弃,可否跟我回乡。”
没想到白语涵却理都不理,让他更为尴尬。
而那个女子,却在她眼前,回也不回地朝着那个东面的方向!
她知道,事到如今,只有他能救他!
杨铮知道,东面的方向,有个将军府。那个将军府中的将军脾气怪戾异常。很少有人敢惹怒他!
可她如果去那儿,等于羊入虎口。
他摇了摇头,自顾离去了。
秋雨由飘着的雨丝渐渐下大了。
那女子却依然在雨中,毅然前行!
而邵逸飞正在屋内踱步,刚操练兵回来,又淋着雨,将湿衣服换下,只是披着一身宽大的睡袍,他原本是想睡一觉的,但看到桌上本来准备给她的一盆兰草,那株兰草本来是要在那匹马被毒死的那个中午给她的,可是她犯了错。不禁又想起那个女子。
手上拿着的是送给她的月光石吊坠,可是她就那么轻易地把它交给李妈保管,是不把本将军当一回事吗?而这件事是审问了那个神色有些慌乱的丫鬟小菊得知的,凭借着将军的判断力,看出了那丫鬟的心虚,后来逼问,她竟招供了。
原来,小菊那日看到白语涵拿着那月光石给李妈看时,有些眼红,就打算晚上趁李妈睡着时偷过来,被李妈发现了,就去追她,沒想到小菊竟在慌乱中失手将李妈推倒磕在石头上,当场斃命,于是就将一切都推在白语涵身上。
这吊坠还是在溫滢芊醉酒后拿过来的。
后来去寻找了白语涵,却又发现她不见了,说是被灼华夫人带走了。灼华夫人,荣王的妻子,性情暴戾,白语涵无非又要落入狼口!思前想后,还是去把她讨要回来吧。
上日毒马之事也有可能是溫滢芊暗地里潜人所为,目的是陷害她!不过事情过去了,巳经不重要了,想念的心情让邵逸飞想要去找回她!
可是,就在他想要出门的时候,突然“笃笃
”两声的敲门声,力度不够,显然很胆怯,很慌乱。
当邵逸飞打开门时,那女子站在门外,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你怎么来了?”邵逸飞的心里心花怒放,但表面上却阴沉着脸,语气冰冷。但看到她的气色不太好,不禁内心责怪灼华夫人照顾她不周来。
“进来吧。”邵逸飞温言。
白语涵乖乖地进去了,却突然在邵逸飞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将军,我想求你救那个戴面具的琴师。他今天得罪了荣王,被捕入狱!”
原来是要求我做事情,才过来的。他的欣喜一下子破灭,突然想到她那一日帮那戴面具的琴师的举动,还和他眉来眼去!
“他是谁?我为什么要救他?”邵逸飞冷冷地别过脸去。
“他曾在王武府上救过我,算是我朋友,而我也要救他~”白语涵伤感,邵逸飞却听到解开衣服的声音,继而,却是那女子深吸一口气,用悲戚的语调道:“将军,我愿意将自己的身体给你。只要你救他。”
没错,她过来能作出交换的,只有自己身体!
她用手将邵逸飞的手拉过,抚上自己的胸囗,邵逸飞冷瞥她一眼,却发现她身体因害怕而颤抖!拉着自己手的动作也那样生涩!
她的泪从脸颊流过。
“既然那么不善于伺候一个人为什么要去做?如果觉得痛苦又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呢?”邵逸飞为她披上衣服,盅惑似得在她耳边说:“你以为本将军很想要你吗?你太自不量力了!”
白语涵错愕。
“我不会强迫你,因为我足够有信心你终究会是我的!包括你的心!”邵逸飞微微一笑:“那个男子?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你既然来我府上,如果再去见除了我其它男子,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还有~”
他把吊坠拿了出来,放于她手上,霸气地命令道:“这吊坠是我送你的!不允许再丢!”他眼里的霸气让她无所适从,她只有任他摆布,他细心地为她撩开如瀑的黑发,将吊坠戴在她的脖间。
突然从身后将她抱起。靠着他坚实的胸膛,白语涵有些慌乱,但她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邵逸飞将她放在了床上。
“陪我睡一觉,放心,我不会碰你的。”邵逸飞在她眼上轻轻落下一个吻,脱去了睡袍,*着睡在外面,而白语涵睡在里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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