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鸳梦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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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朝末年战乱不断,往日繁华的都市都遭到了极大地破坏。黎民百姓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女人在战争中的更是处在社会的最底层。她们在战争中所受的*更甚于男子。都知道日本军人在二战中强征亚洲妇女充当“慰安妇”,来解决日军士兵的*,其实中国古代战争一样有这种现象,只不过名称不一样罢了。中国古代称这种随军妓女为“营妓”,据史书考证,这种营妓起始于春秋战国时代。越王勾践找了一些寡妇,养在独山之上,以为军士们的游乐之所。

      真正有组织有规模的“营妓”是汉武帝的一大发明。汉武帝是个有雄才大略,好大喜功的皇帝,他连年征战,用兵很多。为了稳定军心,鼓舞士气,设立了“营妓”制度,来解决士兵对女人的需求。

      到了唐代,妓女又有了更细的划分,出现了“营妓”与“官妓”之分。“营妓”自然是军队所设,随军迁徙,而“官妓”则是为官府所设,应比“营妓”高一级,为地方军阀和官员服务,应当不随军迁移。

      唐朝末年,有一位诗人,名字叫韦庄。他写了一首叙事长诗,叫做《秦妇吟》。在这首诗中他借一位身陷黄巢起义军军中三年的妇人之口,描述了当时长安动乱的情况。韦庄生于公元836年,死于910年,黄巢攻入长安时他应该是四十多岁,而且他还是长安杜陵人(今西安市东南),他笔下描写的当时情况应该是可信地。韦庄在他的诗中着重描写了一位长安妇女的悲惨命运,其实这位妇人就是被黄巢军抓到军队中的“营妓”。韦庄在诗中写道:

      东邻有女眉新画,倾国倾城不知价。长戈拥得上戍车,回首香闺泪盈把。

      旋抽金线学缝旗,才上雕鞍教走马。有时马上见良人,不敢回眸空泪下。

      西邻有女真仙子,一寸秋波剪秋水。妆成只对镜中春,年幼不知门外事。

      一夫跳跃上金阶,斜袒半肩欲相耻。牵衣不肯出朱门,红粉香脂刀下死。

      南邻有女不记姓,昨日良媒纳新聘。玻璃阶上不闻声,翡翠帘前不见影。

      忽见庭际刀刃鸣,身首支离在俄顷。仰天掩面哭一声,女兄女弟同入井。

      北邻少妇行相促,旋解云环拭绿眉。已闻击托坏高门,不觉攀援上高屋。

      须臾四面火光来,欲下回梯梯又摧。烟中大叫犹求救,梁上悬尸已作灰。

      妾身幸得全刀锯,不敢踟蹰久回顾。旋梳蝉髩逐军行,强展峨眉出门去。

      旧里从此不得归,六亲自此无寻处。一从陷贼经三載,终日惊忧心胆碎。

      韦庄诗中这段描写都是采用写实的手法,借秦妇之口讲出她的东西南北邻女孩子在战乱时期的悲惨遭遇。许多人读过这首诗,但有些人并没有读懂当时所发生的事情。其实这段诗正是描述黄巢军队进入长安后,抓捕年轻女人去充当“营妓”的过程。

      却说朱温自从成为了黄巢爱将,现在又被封为同州刺使,身边也有了几位能征惯战的将领,朱珍、庞师古、胡真、张存敬等都是武艺高强的战将。在长安时朱温又访到一位饱读诗书的文人,那就是谢瞳。别看朱温本人不认识多少字,可他对那些文人却非常重视。朱温一直想找一个饱学之士作自己的军师。有一次朱温便服出访,在街上看到一个人正在长街卖字。朱温立足一看,见这个人字写得真好看,于是就与此人攀谈起来。一谈之下才知道,这人是个举子,进长安是为考进士。因为天下大乱,朝廷殿试取消,因此困在了长安城。这个人就是谢瞳。谢瞳字子明,福州人氏。此人不但文章写得好,还留心国家大事,深通兵法及治国之道。朱温与谢瞳攀谈之后不禁喜出望外,就把谢瞳请到营中拜为掌书记,时刻不离自己左右。这次攻进同州,谢瞳自然也跟随朱温来到同州刺史任上,朱温把治理同州的事都交给了谢瞳,自己却尽情游乐。

      朱温队伍象其他大齐军队一样,也有营妓随军。他这时正恋着一位李姓女子。这李姓女子虽然也是营妓出身,但长得花容月貌,朱温一见就命亲兵把她接到自己身边日夜相伴。虽有李氏在身边侍寝,朱温仍不满足,不时还要到军妓营中走走。朱温做了同州刺史,身边虽然不缺女人,但他对在宋州见到的宋州刺史张蕤的女儿却总是念念不忘,他觉得那位张小姐才是天下第一的美人。有时在和部将饮酒时,也会提起张小姐的美貌。

      这日朱温正在府衙闲坐,朱珍突然闯了进来。朱珍对朱温说:“哥哥,女工营又来了一批新鲜货色,哥哥还不去瞧一瞧?”朱珍说的女工营其实就是军妓营,朱温本就好色,听朱珍如此说,立刻命小校备马,随朱珍去了女工营。

      二人来到女工营,自有女工营的营头,也就是老鸨接入。老鸨知道二人来意,与二人见礼,随即引出十几个姑娘出来,排成队让大帅和副帅挑选。朱温抬眼向这些女孩望去,他的眼光突然停在后排第二个女孩身上,这个女孩看起来怎么好像这么熟悉?这女子不正是自己那梦中之人吗?虽然比在宋州见她时瘦了不少,但个子比那时却高了不少,面色虽然憔悴了不少,但仍掩盖不住那美丽的容颜。朱温真想马上把那姑娘叫到身边问个究竟,想了想他又停下了,这个女子是不是只是和那张小姐长得相似呢?朱温决定问个究竟。

      朱温点了那位姑娘,老鸨引他们到一座布置干净整洁的后帐中。朱温坐下后老鸨命人送进茶和一些时鲜果子就离开了。朱温盯住姑娘仔细端详,那姑娘羞红了脸低下头来。朱温发话问道:“姑娘是那里人氏?”姑娘怯怯地答道:“我乃是宋州荡山人氏。”朱温急问:“你父亲是不是那做过宋州刺史的张蕤?”那姑娘惊道:“大人怎样知道我父亲的名讳?”朱温没有回答姑娘的问话,却接着问道:“你本是富家千金小姐,怎么会来到这军中女工营啊?”张小姐忍不住掩面痛哭,把来到军营的原因一五一十的说与了这位官爷。

      原来那刺史张蕤在宋州任满以后本应该到京城长安候选,等待朝廷重新委派地方。张蕤与夫人商量意欲单身赴京,等朝廷昭旨下来后再回宋州接夫人和女儿。没想到张蕤没到京城,在半途就遇到一伙强盗,将张蕤所带准备去京城运动的金银抢劫一空,临走给了这位刺史一刀,要了他的性命。跟随老爷的从人腿快逃回宋州,向夫人报告了张蕤惨死的消息,孤儿寡母没有办法只有痛哭。又加上那张蕤本是一名清官,家中积蓄本就不多,眼看坐吃山空,夫人有个弟弟现居同州,母女商量去同州寻亲。没想到同州后寻亲不遇,又遇上兵乱,娘儿俩被乱兵冲散。张小姐孤身一人,无处投奔,正在为难之际,遇到一个从前府中的仆人。没想到这个人起了坏心,竟把小姐骗卖到军营。

      朱温听了小姐述说的遭遇,铁打的汉子也不禁落下泪来。也把自己怎样在宋州与小姐相遇,怎样立誓投身军营,怎样相思仰慕小姐的事一一说给张家小姐。朱温最后说:“我曾多次派人到宋州寻*下落,总是没有消息,原以为今生今世再无缘相会。没想到你我能在军营相见,这真是天大好事。我愿与小姐结为夫妻不知小姐可愿意。”张小姐感朱温真情,点头同意。

      见张小姐同意嫁与自己,朱温大喜。朱温对待女人向来随意,属下为他找来的女人往往一夜就弃去,或送给属下,就是对随他多日的李氏也没办过什么仪式,只是一乘小轿抬到府衙就是。这次于同州巧遇年轻时心中的女神,真就把这位张小姐看做是自己的阴丽华,决定要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

      朱温命属下在同州城内另找了一处房子,将张小姐接了过去。为张小姐买了簪环首饰,时新服装,新婚礼服。自己也准备了新官服纱帽,过了三日,找了一队吹鼓手,堂堂皇皇,吹吹打打把这位张小姐娶过府来。当天大排筵宴招待属下众文武,婚宴直到午夜方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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