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遵命,定不会辜负王爷的器重!”秦天一听朱由检将这件事情交给了自己负责,立刻半跪了下去。
“嗯!起来吧!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朱由检笑眯眯的说道。这句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场的其他几个人听了确是极为羡慕的看了一眼秦天,仿佛得了天大的好处一样。
“好了,王爷,时程也不早了,我看是不是可以开堂审理唐文山的案子了!”秦天听了朱由检的话,有些尴尬的问道。
“唐文山?秦天,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搞定这件事情啊,唐文山的事情,我看过几天再弄也不迟啊!”朱由检一听秦天要去弄唐文山的案子,顿时有些不开心,嘴上虽然没有说,但是心中却是极为的不舒服,好吗,自己这边还在提心吊胆呢,那里还有什么情绪去管唐文山的事情。
曹化淳跟了朱由检这么长的时间,听了这句话,立刻就明白了朱由检不开心了。连忙出来打圆场。“殿下,秦大人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那好,你说说,你有什么道理?”
“小王爷,其实审理唐文山和这件事情要算得上是一件事情呢!那七个人是一定要放的,但是什么时候放,这就有讲究了,我的意思是一定要在审理过唐文山之后再放,那样的效果才会最好!”
“怎么讲?”朱由检好奇的问道。
“王爷,还允许我卖一个关子,这里面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但是要是是说出来,可就没有那么灵验了。”秦天不卑不亢的说道。
“那好,就依你,大伴,立刻安排一下,先审唐文山。”朱由检有些兴奋的说道。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曹化淳一听朱由检说的话,立刻朝孔安民使了一个颜色,王爷升堂,这里面要准备的东西可多了去,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有专业的人来做比较好。孔安民看到了曹化淳的眼色,立刻就明白了意思,连忙起身道了一声抱歉,就和曹化淳一起出去准备了。
大约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曹化淳欢天喜地跑回来,笑眯眯的说道:“殿下,大堂已经布置完毕了,您随时都可以升堂了!”
“这么快就好了吗”朱由检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有些兴奋的问道。他在京城里面可没有这种当主审的机会,自然你觉得是新鲜无比。
“已经准备好了,大堂已经打扫干净了,衙役们也已经准备到位了,所有的证据也都准备好了,就等殿下登堂了!”
“好!”朱由检顿时间眉飞色舞,吩咐曹化淳道,“你现在就把唐文山的状纸送进缮抄房,速抄五份,全部盖上我的印章,三份送城门口张贴,一份送京城都察院,还有一份直送内阁首辅,全部
加急。”
曹化淳不敢扫朱由检的兴头,只得小心答道:“殿下,这个唐文山还没有审理呢,现在就抄他的状纸,会不会不合适啊?”
“曹公公,我要的就是这种不合适!”秦天在一旁笑着说道。“这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还请曹公公配合一下。”
“啊,这也是计划当中的一部分?”
“嗯,只有这样做,才能暂时先稳住那群想要栽赃嫁祸的人,为我们赢取时间!”
“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去办!”曹化淳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一看这是朱由检点头同意的,也就认了,反正不过是将唐文山的状纸抄送五份,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秦天笑了笑,这时,只听得衙门前的登闻鼓震天敲响,沸沸扬扬的人声也轰轰然传来,
早有一个甲士跑来禀道:“大人,犯人已经带到。”
“好!”朱由检一听甲士这样说,一挥手说道,“传令升堂。”
这句话刚说完,只听得外面“咚、咚、咚”三声炮响——这是开衙的号令,接着,便是整整齐齐的山吼:
“升——堂——”
朱由检早就换上了亲王蟒袍,在秦天、曹化淳、孔安民、张辅的陪同下来到了大堂。朱由检在正中那张翘头大案台后头落坐,大案台两侧,各斜放着一只落地管脚平头案,天津巡抚孔安民与主簿两名属官也随之落座,阶下两旁,二十多名巡防营的甲士各持水火棍直挺挺站立。场面威严肃立。朱由检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肃声地问:
“堂下何人”
阶下侍立的胡大明立刻出来禀道:“启禀王爷,是原天津卫镇守太监唐文山一干人等。”
“谁是唐文山?”
“回王爷,奴婢就是唐文山!”因为今天要上堂过审,所以锦衣卫给他脱去了囚衣,换上了一件稍微体面一点的蓝布衣服,只是任然掩饰不住他脸上的忧郁。进了大牢还没有几天,原本养尊处优的唐文山居然满头白发,显然这几天的日子十分的不好过。锦衣卫虽然没有对他严刑逼供,但是他自己心理也明白,犯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砍头是避免不了的了,说不定还要株连九族,只是可惜了自己的那写亲戚朋友,这一次受了自己的牵连,所以一夜之间白了头。
“手上怎么了?”朱由检一指唐文山被白布包裹住的右手,问道。
“回王爷,他前天企图割腕自杀,被我们及时发现了,这个是大夫包扎的。”胡大明一听朱由检的提问,连忙站出来回答。
“唐文山,他说的可是实话?”朱由检没有理睬胡大明,而是任然询问唐文山。
“主子……是……真的!”唐文山一听到这个,眼泪顿时就留了下来,他一直养尊处优,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过,刚进入大牢的那一天,他知道自己罪不可赎,就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就找了块石头,想要割腕自杀,可惜自己没用啊,当时居然疼的叫了出来。结果引起了看守的注意,自那以后,四个锦衣卫一天十二时辰的看着自己,自己就算想要自杀也没有时间了。今天一听到朱由检这么一问,唐文山脆弱的心灵顿时找到了宣泄的地方,眼泪就好像不要钱的一样,不停的往下流。
朱由检听到唐文山自己亲口承认,点点头,转过头对一旁负责记录的主簿说道:“记下来,嫌烦唐文山在狱中企图自杀!”
“是!”主簿听了朱由检的命令,连忙在案卷上面将这段话记录了下来。
“王爷,这……”唐文山万万没有想到居然闹了这么一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来啊,将证物呈上来!”
“是!”
两个甲士将一叠信件放到了朱由检的案头上。“唐文山,你看看,这些信件可是从你府上搜查出来的!”
“王爷,这些都是秦天强行进入我的府邸翻找出来的,当不得真啊!”唐文山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叫了起来。
“哦,那你的意思是,这些与后金往来的书信都是伪造的了!”朱由检问道。
“对,对,这些书信都是假的,都是秦天想要嫁祸我弄出来的!”唐文山大叫道。
“唐文山,你可是腰围你自己说的话负责,若是有意诬陷,那按照我大明的律法,诬陷别人者,是要承受被诬陷者的罪名的!”孔安明在一旁说道。
“对,没有错,这件事情就是秦天诬陷我的,我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些事情,而且,我还要告秦天擅闯我的府邸,我的府邸后面存放的是献给陛下的白银,秦天居然敢擅闯进来,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来人啊,传用印太监上堂。”
唐文山一听用印太监四个字顿时就慌了,这明朝的皇宫里面,有一类太监是专门负责用印盖章的,体现了皇室尊严的圣旨,用印盖章自然不能马虎,而这一类太监就是专门负责这件事情,他们熟悉明朝每一尊印章的规制,在高明的假印在他们面前都是形同虚设一样,简直就是明朝的人肉验钞机。虽然这么厉害,但是用印太监培养起来确实极为困难的,偌大的一个朝廷也不过七八个用印太监,要负责每天上百份的奏章,这一次为了审理这件案子,居然连用印太监都派来了,可见对这个案件的重视性。
没过多久的时间,一个五十多岁,身穿太监服饰的中年人走上堂来。“奴才海大贵见过信王殿下。”
“起来吧!”
“谢殿下!”海大贵谄媚的笑着,站了起来。
“海大贵,你看看这几封信件上面的印章是不是真的!”朱由检示意一旁的甲士将那唐文山的印章和几封书信拿去给海大贵检查。其实这几样东西海大贵在京城的时候已经和其余的几个用印太监全都看过了,都已确定了真假,要不然,堂堂的亲王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审案呢?万一要是个乌龙岂不是贻笑大方。现在在大堂上这么一看,也就是走个过场,记录在案卷当中,免得日后有问题,可惜的是唐文山还不明白这个道理,还以为自己有一线生机呢。
海大贵装模做样的看了一会,然后说道:“启禀王爷,这几样东西都是真的!”
“啊!”虽然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果,但是唐文山依然是掩饰不住的失落,一股恐惧的感觉涌上心头,说话都变得哆嗦起来。“我……我……不服,我要告秦天擅闯镇守太监的府邸!”
“哼,还真是不见棺材!既然那你不愿意死的痛快,那本王就成全你,来啊,传秦天上堂!”
“下官秦天见过信王殿下!”秦天早就在一旁站着了,一听到朱由检的传唤,立刻就站了出来。
“秦天,本王问你,唐文山控诉你擅闯镇守太监府邸,可有此事?”
“启禀王爷,下官确实带人闯了镇守太监府邸,可那是事出有因的。”
“胡说,你就是故意的!”唐文山在一旁恨恨的说道。“擅闯镇守太监府邸,按罪当斩,秦天,我做鬼也要拉你下水!”唐文山在一旁恨恨的说道。
“放肆!这里是公堂!岂容你如此说话!”孔安民一听这唐文山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这么说话,顿时就怒了。“信王殿下,这个囚犯死到临头,居然还敢如此猖狂,我建议用刑!”
朱由检点点头,显然是同意了孔安民的建议,刚想说话,秦天确实站了出来:“信王殿下,下官有话要说!”
“说!”
“下官有一样东西,想要先请唐公公看看!”
“什么东西?”
“一块石碑!”
“好吧,带上来!”对于秦天,朱由检还是很器重的,可以说是无条件的信任,若是其他人这么说,朱由检估计早就不耐烦的拍惊堂木了。
不一会儿,便见胡大明领着四个人吭哧吭哧抬了一个大石碑进来,这石碑大约五尺高,厚约六寸,汉白玉质地,四个人抬进大堂后,卸了绳索,两个人将其扶着立起,只见碑的正面大书三个楷字:
戒石铭
下面刻着十六个字,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读罢铭文,石碑旁边的唐文山脸色刷地变了,却说这一方戒石铭碑,端的大有来历:皇朝开国之后,太祖洪武皇帝治吏极严。他平生最厌恶的事情,莫过于官员贪墨,他每每嘱咐六科给事中及十三道御史等诸路言官,对居官婪取之人,必及时揭发,不管证据确凿还是道听途说,都可上奏。这就是令贪官闻之丧胆的“风闻奏事”之权。如此苛严,虽不免有冤案产生,但对于guāng养成清廉自守的风气,的确大有裨益。即便如此,仍有贪利之官铤而走险。有一位县官贪墨了十两银子被人告发,洪武皇帝盛怒之下,下令将那县官处死,剥其皮制成革,内中塞满稻草做成“贪官标本’’挂在县衙大堂里以警示后来为官者:胆敢效尤者,杀无赦!惩罚如此酷烈,洪武皇帝仍心有不甘,洪武十五年,也就是杀了那位县令不久,他听了臣下的建议,制作出这一篇戒石铭颁发全国,用统一规格与书式勒石作碑,竖立在全国每一座县州府衙门中,并谕旨每一个新上任者,到任之日,必须首先这篇戒石铭。秦天将这块石碑拿出来的意思十分明显,那就是自己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死不足惜。
想到这里,唐文山面色惨败的说道:“奴婢……知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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