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遇见


本站公告

    阮家的正厅里只坐着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闭目养神着。这时一位少女从正门进去,手里端着盘子,走到男子面前,将盘子里的茶杯递放在木桌上,说:“喝杯参茶吧,外面的天气异常冷的。”

    男子睁开眼睛,眼底一闪过恼人的不悦,却压住怒火:“让我静静,这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说完,又闭上双眼。

    皎美的少妇心生委屈,却不好发作,默默地走开了。回到屋里,少妇靠着镂雕的红木床坐下,心生怠倦,头靠着床沿,若是当年不那样私心地做这件事,或许谁都好过吧。这五年来三个人的折磨还会少么?若不是当初自己的一念之私,或许他们俩理应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吧。可是,现在还有挽回的地步么?若是沉吟知道,是姐姐做了件对不起她的事,姐妹情还会如故么?可是,唉,没有可是……,她从床头拿出一个紫檀木盒子,打开,只见是一块雕刻着“好”字的挂玉,光泽明亮通透,她手里抬着丝巾轻轻地拿起,却见是刻着“子”字的半块玉,这是由两块字合成的玉坠,寓意合好。可是,如今的她身在豪宅,倍受内心煎熬,合好,合好,与谁和好?至少家变远了,如今身边的他却相敬如“冰”,眼前哪,只见阴雨未曾晴哪。

    转眼间又过了过大半月,阴霾的天气也维持了一个月左右。早晨,沉吟起得早,大好兴致,便与绿竹夹到观音寺,观音寺来往人群络绎不绝,沉吟才记起今日初一,于是在观音神雕像前的八仙桌挂了檀香圈,点上,袅袅绕烟缠绵着沉吟此刻的心情,双手合拢,祷告,余生别无他求,只寄家人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绿竹从别在腰里的一个粉绿小布袋里掏出一个银元,放进了添油箱子里。沉吟四处走走,来到小后院里,几株茶花树花开得正是时候,洁白如雪,稀疏地怒放在枝头,如同这天地间的寒气是她们竞相开放生命力的前由,沉吟一直静静地瞩目而上,一身的袭白,仿佛就是其中的一朵,遥遥而**的一朵且痴迷其中,以致有人靠近也未曾察觉,“小姐,可否让一下路,”沉吟回了神,转身看了看这个比她高出一个头,身穿笔直整洁的银灰色西服,正对着她含笑而问,心中不免将他当作徒凳浪子,小院虽小,路宽却容得三个人走,可他却有意打扰她此刻内心的一片安宁,这人如同匪徒又有何异。

    “路本来是有的,又何需小女子让。”

    “路原本是有的,却多了一缕芬芳,就不愿意错过。”

    “这山茶花开得是时候,公子不是常客,倒是饱福了双眼。”

    “这花像是佛门之花,看她这般纯白无暇倒也挺应景的,尤是姑娘在站在其中,远远观看,仿佛花一朵,”

    “花是有灵性的,她会吸取天地之精华,经千年后便成妖,化作人,公子可听闻?”

    “呵呵,当真如此,那作鬼也风流。”

    “少爷,夫人四处找你呢。”他的话刚落,便闻一个小厮从拐角处出现。

    “好的,你先过去。”他对着小厮说,眼睛却未离开过沉吟,“小姐,我叫乔思远,可否告之你的芳名?”

    “既是天涯相遇人,何必相识天涯人。”沉吟不习惯这个男人眼眸里的那份炙热,转过身背对着他说,说完便离去。

    乔思远有感这女子的慧中秀外,眉梢间,有一股灵气,相信他们这次分开后还会有见面的时候,于是便与她告别。

    而等了许久的乔夫人派遣身边的菊汐过去瞧瞧,而分别的话面刚好就被菊汐捕捉到,见女子灼灼佳华,便泯笑来到乔夫人身边,开心地告之情况,乔夫人大喜,却不急着离去,什么夫人们的茶会,全家的郊外游等,这些已经不重要,此刻重要的是想见上那位能让远儿搭讪的女子,于是菊汐扶着乔夫人来到小院,只见乔思远一动不动地贮立于几株茶花树前,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未曾见到有任何踪影,乔夫人想开口问,乔思远便转身说道:“妈,时候不早了,我和程锦有要事相约呢。”

    “好的,那就回去吧。”乔思远搀扶着母亲,乔夫人因未见那佳人而心不甘,却频频回顾,仿佛那女子宛如在茶花飘香之中。

    沉吟顾自上了二楼,顺着走廊迂走,观音寺本在郊外,于是有空旷的田园,还有起伏绵延的山,只是相对于院内的香火旺盛,那空旷的田地就显得十分萧条,有光秃秃的土丘,枯黄的杂草,也许待到明年又会是一翻不同的景象吧。

    刚要离去的乔思远发现了站在楼上静静远眺的沉吟,不自觉地轻扬起嘴角,却让一旁的菊汐瞧了去,喜出望外地轻抬了乔夫人的手臂,乔夫人在菊汐拼命的呶嘴下,顺着乔思远的目光望去,只见有一佳人立于楼上而远眺,似乎还想看得清楚些,乔夫人竟不顾形象地半咪起双眼,分明要看得仔细些。见女子风华婥妁,心生顿满。上了花娇,便吩咐菊汐查此女子身家居室如何。

    今日初一,林采薇自早上醒后心里忐忑不安,收拾完毕去了沉吟的西园,可是下人都说沉吟一大清早便出去了。林采薇心慌着很,便想出去透透气,或许是许久未踏出大门了吧,才会如此沉闷,也许走走就没什么事了。于是林采薇见兰儿正在打扫,便独自一个人出去了。

    丝丝屡屡的阳光大扫了早上的那股寒流,尽管天还是阴灰灰的,不过大街上似乎热闹了许多,两边的摊位整齐地排放着,大声吆喝,与来往的顾客大讨价格,有人挑着货物从身边走过,还不时地给过客介绍自己的玩意儿。有的匆匆忙忙,似乎赶着到下一站集市,忘了来来往往的客源,一刻不片留。林采薇看着这热闹的集市,感觉有阳光真好,多了些喧闹。可是,集市本来就是人聚热闹的地方,不管天气如何,日子如何,谁都会为了生计而劳命奔波。

    “卖豆腐花,又香又嫩的豆腐花。”路摊的大婶边叫卖着,边给来客乘上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花,采薇看着欣喜,便过去来了一碗。

    采薇记得书上有讲这豆腐来源于西汉淮南王刘安的杰作,至今传了两千多年,可惜采薇自小在兰州长大,甚少见过这正宗的东西,离上次吃到的豆腐花竟有五年之久了。

    沉吟与绿竹从观音寺里出来,便逛起长街起来,有多久没这般舒心逛过街了,打着今天天气稍微暖和,便决意晚归。

    两人一路看热闹,一路采办日常用品,“小姐,快看,这听说从多国进口的胭脂粉,咱们带些回去吧?绿竹本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见着翡翠绿珠,胭脂唇红之

    类,大有欣喜之心。沉吟向来不爱这些,却不抚他人的爱意,便说:“喜欢就买呗。”“可是”“可是什么?”沉吟故问,其实绿竹这丫头心生贪念,可是对花钱又心疼得很,这心里矛盾着。沉吟明白,“你尽管买吧,账记在我的头上,总算可以了吧?”“谢谢小姐,我就知道咱们小姐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了。”绿竹欣喜万分,发自内心地赞美,可不,小姐虽说平时傲气地很,不大理会他人,可她是真正的热心肠人,对待下人一视同仁和落难的人伸出援手。

    “别了,一点好处就变成了马屁精。瞧你那副模样。”

    “唉,那不是表小姐么?”绿竹眼尖,看见了林采薇在豆腐摊竟和一位大婶彼此推搪着。顺着绿竹指着的方向,沉吟亦发现了表姐,只见不好意思地递过什么东西似的,于是两个人赶快朝那边走去。

    “表姐,这是干什么?”沉吟在采薇身边停步,看到表姐将玉钗往大婶手里在放,可大婶却一副使不得的表情往表姐身上推,“这钗子值钱得很,怎么好意思拿,一碗豆腐也就两文钱,就让姑娘你先赊着,下次还好了。”大婶见之穿着非普通人,便心里坦荡荡地相信她非吃霸王餐之人。

    沉吟见之心里明白,便吩咐绿竹还帐,林采薇脸上的红晕慢慢地褪去,说:“幸好遇上你们,要不然这脸往哪搁都是一个问题。”

    “表姐,我挺佩服你的,出门不带银两?”

    “平常都是兰儿带着,自然省了心,却忘了今早是一人出来的。我说沉吟,这事可不能回去说哦。”

    “好的,不过,咱们去游船吧,好久都没有动动筋骨了。”

    “这……,好是好,不过你不可亲自撑舵,那一次的惊险还……”

    “好的,好汉莫提当年勇,咱们赶路吧。”

    “哪是勇?那可慌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