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隐秘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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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听到这儿,越发惴惴不安,就像大祸临头似的。

    傅长老沉思着说:“是的,魇兽的魂回来报仇了,我和裘长老一直想不通的是,它是怎么混入桃源村,而不被我们发觉的呢?”

    傅恒问道:“您的意思是,魇兽就在我们身边?”

    傅长老沉重地点点头。

    段文康皱着眉说:“难道它会隐身术?”

    傅芊芊感到背脊上凉飕飕的,她有些胆寒,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慢慢地蹭到路迦的身边,这下心里踏实多了。

    红萼微微叹息了一声,噙着泪说:“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为了取得温凉珠,给我治疗毒伤,你们也不会去杀魇兽,它也就不会报复了。三位长老还有其他无辜的死者,都是被我连累的。”

    傅长老说:“这不是你的错。即使不是为了温凉珠,我们也早就有除掉魇兽的计划,它实在是作恶多端,每年都要吃掉不少童男女。”

    段文康恨恨地说:“杀了它是为民除害,只可惜我们棋差一着,放走了它的魂。”

    其他村民忧心忡忡:“那我们怎么办?一旦它大开杀戒,我们就全完了!”

    傅长老说:“你们不必过于担忧,只要有路迦在这儿,它就不敢肆意妄为。既然我们能杀死它的肉身,自然也能杀死它的魂——只要它敢现形!”

    路迦站出来,安慰众人道:“大家放心,我发誓三天之内就把魇兽抓出来,祭奠死去的长老和无辜者,也还桃源村一个宁静和平的环境。”

    “三天?”傅恒在他身后轻轻哼了一声:“大话别说得太早,到时候要是没把魇兽抓出来,看你拿什么脸面见人!”

    众人得到路迦的承诺,这才安定下来,三三两两地散去。

    路迦等人把裘长老夫妇合葬在了后山,和其他两位长老毗邻。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荒烟蔓草的后山上就添了几座新坟,老鸹在半空中盘旋尖叫,此情此景,令人黯然神伤。

    下山的途中,金婆婆趁其他人不注意,悄悄把傅恒拉到一边,问道:“说!你到底搞什么鬼?”

    傅恒愣着眼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金婆婆用手肘顶了他一下,嗔怪道:“就昨天,我俩那个的时候,我怎么晕过去了?”

    “哦,你是问这个啊!”傅恒笑了笑,向她暧昧地挤了挤眼:“爽翻了呗!”

    “别瞎扯!”金婆婆又顶了他一下:“还有,我问你——”

    “问我什么?”

    金婆婆顿了一顿,“你怎么……没有阳气?”

    傅恒盯着她,研究性地看了几秒,冷笑了一声,说:“原来,你和我那个,就是为了吸我的阳气啊!”

    金婆婆挑挑眉,毫无愧色:“就是吸一点你的阳气又怎么啦?又不是要你的命!”

    傅恒道:“我从小就跟华长老修炼,有金刚罩护体,不让阳气外泄——即使是做那档子事儿的时候。”

    金婆婆半信半疑地睨了他一眼:“你真贼!”

    傅恒嘻嘻一笑,伸手在她身上摸了一把,涎着脸说:“要不咱俩再找机会大战一场?你这个老妖婆,别看外表跟枯树皮似的,里面的肉却嫩得像春天的蚌壳肉!”

    金婆婆推开他,娇嗔道:“你这个坏小子,别看年纪不大,那话儿可不小,再来一次,我真吃不消!”

    ………

    路迦等人回到傅宅,吃过简单的晚饭,便分工合作,轮流保护傅长老。

    路迦来到自己的屋里,他太累了,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三位长老的屈死,像块巨石一般,重重地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站在窗前,苦苦思索着裘长老临死前留下的那道划痕,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颠来倒去地想,一点头绪都没有,越想越乱,脑子里就像塞进了一团乱麻。他懊丧地狠狠拍着自己的脑袋,咒骂自己真没用。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另一间屋里的红萼看到眼里,她忧心如焚,但是又不便去打扰他,她知道,路迦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静一静,任何人的关怀和劝慰都是乱上添乱。

    这时,傅芊芊来到后院,推开了路迦的门。

    “休息一下吧。”她说:“我给你煮了碗红枣花生羹。”

    她把手中热气腾腾的碗放在了桌上,又补充道:“放心,我煮羹的时候,寸步不离,一直守着呢,不会像上次那样了。”她指的是上次山楂羹下毒的事儿。

    可是路迦关心的却不是这个,他问道:“你怎么来了?这时段应该是你守着傅长老啊。”

    傅芊芊说:“我和我哥换了一下,让他守着爹,我给你煮羹。”

    路迦摇摇头:“你真是分不清轻重!煮碗羹和你爹的性命,哪个更重要?”

    傅芊芊分辩说:“你的身体也很重要啊!你现在是全村人的希望,你要是垮了,那村里就大乱了!再说,我哥守着我爹不也一样吗,他的功夫也不错。”

    路迦没答腔,他望着窗外,夜色沉沉,万籁俱静。平时,这样的寂静,是祥和、安宁的,而如今,这寂静里却隐含着凶险,就仿佛有只怪兽潜伏在黑暗的角落里,伺机而动,大开杀戒。

    院子里花木扶

    疏,清浅的月光从天上倾洒下来,把花木的影子映在地上,零零落落,横七竖八,如同一幅铁钩银划的书法,当然是佚名的。

    路迦起初只是无意识地看着,忽然,他眼前一亮,脑子里轰然一响——他全明白了,以前的种种疑点此刻全都串联在一起,就像散落的珠子串成珠串,他豁然开朗,知道谁是凶手了,错不了,就是他!

    “不好!”路迦大叫一声:“傅长老有危险!”

    他夺门而出,直冲前院。傅芊芊被他吓了一跳,也紧随着他跑了出去。

    路迦冲进傅长老的屋里,看见他和傅恒正坐在桌子前下棋,谈笑风生,气定神闲。

    一瞬间,路迦晃了一下神:难道我想错了?

    ——不,错不了,就是他!

    傅长老见路迦来了,站起身问道:“你跑得这么急,脸色这么紧张,出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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