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美女救狗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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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萼挥动飘带,扬起一阵靛蓝色的风,把他们扫倒在地。四人抓起桌上的碗筷碟盏,不知施了什么法术,瞬间将之变成了刀剑长矛,朝红萼掷来,一时间刀剑乱飞,嗖嗖有声。路迦脖子一缩,蹲身躲进了桌子底下,众食客吓得抱头逃窜,酒楼里一片狼藉。

    红萼置身于刀光剑影里,挥舞着飘带,左右回旋,前后跃动,身姿如同舞蹈般轻盈灵巧,利器竟不能伤到她。

    这时,一个恶人拾起地上的剑,蹿到红萼的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刺去。路迦见状,疾呼一声:“小心!”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纵身挡在红萼的背后,剑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肩胛,从琵琶骨穿了出来,他痛得张大嘴,叫不出声,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红萼转身睃了一眼偷袭者:“我平生最恨的事再加上一件:有人背后偷袭!”

    四个恶人忽然变脸,变成青面獠牙的骷髅,不计后果地朝她扑过来,红萼抬起头,微微一眯眼,唇角浮起一丝无情的冷笑,她举起纤纤玉手,捻着兰花指轻轻一弹,只见数条寒光飞闪,令人不敢目视。四具骷髅惨叫一声,齐齐倒地,全身抽搐,散落成一堆零碎的白骨,他们的眉心上都插着一枚细如发丝的银针。

    红萼瞥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路迦,眼波一荡,撇了撇嘴:“真没用!”

    她走到窗前,唤来随从,吩咐他们把路迦抬到轿子上,“送到凤栖阁。”

    ………

    路迦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精致的床上,金钩挽着烟罗纱帐,枕席上绣着花卉图案。房间宽敞整洁,圆桌上点着青铜烛台,烛影摇红,把屋里的光线晕染成温暖的橘红色。兽头熏香炉里香气袅袅升腾,满室春意。

    他用手肘支起半个身子,探头向纱帐外望了望,“咦?”了一声,便见侧间的珠帘一掀,红萼袅娜地走了进来,含笑道:“你醒了?”

    路迦回想起恰才在酒楼里的那一幕,英雄救美不成,反倒成了美人救狗熊,他讪讪地挠了挠头,赧然地笑了:“谢谢你救了我。”

    “你不也救了我么?”红萼说,在圆桌旁坐了下来。“我已用秘制的金创药替你疗过伤了,五个钟头内就会长出新的皮肉,完好如初。”

    路迦爬起身下床,活动了一下左肩胛,果然自如了很多,不似先前那般疼得钻心了。

    “这是你的房间?”他问道。

    红萼端起桌上的细瓷小杯,抿了一口清茶,说:“凤栖阁里除了我,还有谁能独享这么大的屋子?”

    路迦坐在床沿,有些面红耳燥,不禁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朝她看。

    他想起在酒楼里听到的流言,红萼用童男子的精血炼丹,供养阴阳法王。他想:她把我带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给我疗伤吧?万一她要拿我炼丹,我是顺从还是反抗呢?

    他的思绪一时飘得很远。

    “你是新来的吧?”红萼的问话又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路迦点点头,“实际上,我是昨天才来到阴阳界的,你呢?”

    红萼放下茶杯说:“这里一天就像一年那么长,我都忘了自己来了多久,好像有一百年那么久了。”

    “啊?”路迦感到有点意外。

    红萼的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微笑,“阴阳界的人最擅长的就是遗忘,你呆久了,也会忘掉许多事的。”

    路迦想解开心头的疑惑,他问道:“酒楼里的那些恶人是干什么的?”

    红萼说:“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是来找替身的。”

    “找替身?”

    “是的。”红萼慢条斯理地说:“他们是从鬼道来阴阳界找替身,代替他们去鬼道受苦的。”

    路迦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有这种事!”

    红萼说:“过几天就是阴阳法会了,各道都忙着拉人,所以这几天特别乱,鱼龙混杂,善恶难辨,你新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最好就乖乖地呆在这里养伤,哪儿也别去。”

    路迦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谢谢你。”

    红萼微微一挑眉,“你和我认识的其他男人不一样,你对我……没有恶意。”

    路迦顿了一顿,鼓起勇气问道:“我听说,你是给阴阳法王炼丹的?”

    红萼眼睛都没眨一下,爽快地承认道:“是的。”

    路迦的背上升起一股寒意,“为什么?”

    “阴阳法王选中了我,我不能拒绝。”红萼平静地说,仿佛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命运。“没有人敢违抗他的意志,否则下场不堪设想。”

    “你怎么死的?”路迦问道。

    红萼站起身,走到雕花窗前,凭窗而立。

    路迦也来到窗边,望着窗外茫茫的夜色,凉风拂面,一弯新月镶在天上,清辉照人。河水潺潺,星光洒落在水面上,时明时灭,引得鱼儿争相吮食,一片唼喋之声。相邻的阁楼里传来琵琶的清韵,伴随着细弱哀怨的歌声。

    “殉情。”红萼轻声说。

    又是殉情!路迦心里暗叹,女人真是痴情种子,为情而生,为情而死,生生死死,无怨无悔。

    红萼咬着牙根说:“我在找一个男人,就是上天入地,我也要把他找出来,付出任何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天啊,这是爱得有多深,或者恨得有多深?

    爱与恨,也许只在一念之间。

    路迦问道:“他没和你一起殉情吗?”

    红萼摇摇头,“他临阵脱逃了,生死未卜。”

    “这个懦夫!”路迦不禁感到愤愤不平,“你又何必记挂着他?”

    红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沉下脸说:“不要你管!”

    路迦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红萼转身走出屋子,头也不回地说:“你如果不想发生什么不好的意外,就记住我的话,哪儿也别去,在这儿呆着。”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路迦都安心地待在凤栖阁里养伤,有小厮每天变着花样给他送来吃食,十分美味可口。而红萼却再没有进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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