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跟他爸爸到海滩,抓鱼摸虾、玩泥鳅,爸爸高大的身影,慈祥的面孔,记忆里怎么也抹不去。妈妈海滩编织渔网,甜蜜的笑容,从爸爸消失以后,再也没见过了,她现在变得,满目沧桑,银丝闪现。
家境贫寒,生活凄苦,善良的街坊邻居们,帮里帮外,能让他念完高中,实在是不容易啊,上大学,只是一个梦,宁肯放弃,也不能再失去伟大的母亲啊,回乡,挣钱、养家,是他唯一的选择。
出海打鱼吧,晕船;做买卖吗,没本钱。做其他的,什么也不会,就是个废物,想象自己未来的出路,茫然一片。不知不觉中,昏睡过去了。。。。。。
“麒麟,麒麟,起来吧。”他妈妈摇了摇他的头,喊道:“那天,你喝了多少酒,都睡两天了,”
邢麒麟睁开眼,说:“我怎么会睡两天呢,没喝多少啊,妈妈,叫我什么事?”说着,他起来穿着衣服,下了炕。
“你的同学,来找你有事。”他妈妈说完,转身出屋了。
“谁呀,搅啦老子的好梦,我抽死你。”邢麒麟走出来,喊道。
站在院子里的周三,笑眯眯的说道:“大娘,邢麒麟疯了吧,怎么逮谁咬谁呢。”
麒麟的妈妈笑了笑,说:“小三子,别理会他,随他爸爸,就那个臭脾气,你进家来,坐下喝水。”他妈妈,倒了两杯白开水,放到正屋的小方桌子上。“你俩聊着,我给你们做饭去,麒麟两天没吃饭了。”
周三说道:“大娘,你去忙吧,别准备我的饭,我吃过啦,一会儿,我就的走了。”
邢麒麟走过来,开玩笑的说道。“周三啊,带来什么礼物?我瞧瞧。”
周三说道:“毛,你到我家蹭饭,从来练个谢字都没有,还给我来这个,不欢迎,我走了,你别后悔啊。”
“呵呵,你来劲啦是不是,爱走不走,我回去睡觉啦,继续做我的春秋大梦。”
周三真拿他没办法,说道“做你个大头鬼啊,要不是受人之托,我才懒得理你啦。”他从左上衣服口袋掏出了一封信。
邢麒麟见有封信,马上嬉皮笑脸的说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快拿来我看看。”他靠近想抢过来,却被周三伸胳膊挡住了。
“想抢啊,你也不先问问,怎么回事,也不先请我喝杯水,没门,一边待去,我先看看信的内容。”周三说完,装出一副要拆信的样子,“老实交代,这是第几封信啦。”
邢麒麟急眼啦,“什么呀,哪跟哪啊,谁的信?”
周三说:“今儿早上,孙晓玉来我家找我,我妈妈高兴地屁颠颠的前后招呼她,弄得我哭笑不得,她趁我妈没注意的时候,塞给我这封信,当场就把我吓懵了,戳在那里,半天没反应。
后来,孙晓玉说:“谢谢你啦,周三,劳驾你跑一趟,把信送给邢麒麟。拜托啦,注意保密。”。说完话,她闪了,把我晾在那,这叫什么事呢。
邢麒麟听后,哈哈大笑,说道:“没事的,你看吧,我和她之间,没秘密。你俩是一个村队的,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
周三说:“私人信件,给你,虽然没来得及答应她保密,那也的对得起她的信任。”
邢麒麟接过信封,拆开了,抽出了一张折叠的纸,放开了一看,是冷藏厂的招工表。邢麒麟把信扔给待在一边很好奇的周三。说道:“你看看吧。”
周三接过来,看了看,说:“招工表,我那儿也有一份啊,是我爸爸搞到的。听我爸爸说,都是照顾关系户的。”
邢麒麟纳闷的问道:“孙晓玉,她怎么搞到的招工表呢?”
“她爸爸是连队的书记兼水产公司的总经理啊。”
邢麒麟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以前听你说过这事。”
周三眯起来小眼睛,问道:“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怎么会给你搞张表呢?”
“鬼才知道呢,她是不是故意的捉弄我,不管怎么说,去公司看看再说。什么时间报道呢?”
“今天上午就可以。”
邢麒麟的妈妈走过来,说道:“饭做好了,都一块吃吧。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吃完饭,你俩都一块去看看。”
周三说道:“大娘,你俩快吃吧,我等麒麟一块到厂子去。”
说话间,门外走进来一位姑娘,细高个儿,长头发,圆圆的脸蛋,上身穿着花格的确凉,下身穿着长筒喇叭裤,她进门喊道:“大娘,麒麟哥哥,在家吗?”
麒麟的妈妈应声,说道:“来,快来丫头,在家吃饭呢。”
周三低声问邢麒麟,“谁啊,叫的这么甜。”
邢麒麟说道:“嗨,你认识啊,北街道邢连明叔叔家的女儿----邢翠花呀。”他起身招呼道:“翠花妹妹,来吃饭啊。”
邢翠花笑嘻嘻地说道:“吃你个头啊,这是个什么饭点,都让大娘把你惯坏了。我来和你说个事,村队的渔船下午出海,我爸爸说带上你,撒网打鱼去。”
邢麒麟作揖说:“谢谢,妹妹,那活儿,我干不了,你知道啊,我晕船啊。”
邢翠花说道:“没事的,摔打几次,喝几口海水,慢慢的就好了。”
她看到坐在一边,有点眼熟的周三问道:“你谁啊,我怎么不认识呢?”
周三连忙起身,介绍说:“我们认识啊,小的时候,麒麟带我们在一起玩耍过,女大十八变,美的似朵花,刚才麒麟不说,我也没认出来啊。”
邢翠花想了想,说道:“你不会就是爱流鼻涕的周三吧。”
周三点了下头,说道:“正是本人,那毛病早没了,哈哈。”
邢麒麟的妈妈插话,说“丫头,我告诉你个好消息,麒麟的同学给他找了份工作,上午就去看看。”
邢翠花说:“前两天,见麒麟哥哥,他没和我说呀。”
“就刚才的事,周三带来的消息。”
“什么工作?”邢翠花问。
邢麒麟回道:“去冷藏厂,具体干什么,不知道呢。”
“那我就不打搅你们啦,我先回去啦。麒麟哥哥,等你的事定下来,和我说声。”她说完,转身走了。
“嗯”,邢麒麟应了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喊道:“妹妹,哥不送你啦,常来玩呀!”
“知道。”
邢麒麟吃完饭,和周三一起,奔华山冷藏厂去了。
华山冷藏厂,直属水产公司,坐落在离海浪大酒店不远处。冷藏厂的院子很大,有几十亩地,院子两侧两层小楼,办公、职工宿舍。靠北上千吨的冷库、加工车间、装卸平台。厂区门前,东西一条很宽的怀海的柏油马路,向南一条土路,直通海边。
邢麒麟、周三上了二楼厂长的办公室。周三对这里特别熟悉,他爸爸是公司的主管会计。周三走到,一位中流个儿,头顶微秃的厂长跟前,轻声喊道:“薛叔叔,我们来报到了。”
薛厂长抬头很热情的招呼道:“小周呀,来,坐!”他看了一眼邢麒麟,说道:“你是邢麒麟吧,都过来,坐。”“哎,哎,”他们做到靠墙根的沙发上。
薛厂长和他们聊了起来,大概介绍了一下厂里的情况。就在这个时候,车间主任跑上来,“报告厂长,咱们的油库油料不多啦,再不解决,车间真的要停产了。”
薛厂长叹息了一声,两手一摊,说道:“我也没办法,几次找公司,就是一句话,没指标,自己解决。解决个毛呀,农田需要油料,渔船需要油料,养虾场也需要油料,国家控制这么严格,哪儿整去啊,真让人头疼。
邢麒麟眨巴下眼睛,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小时候,部队炮兵营,营长一家,就住在他家里,听说他现在是北山炮兵团的团长啦,不知道他们哪里,能不能帮助解决呢。
等会儿,车间主任走后,邢麒麟大胆的,把他的想法和厂长说了一下,厂长听后,高兴的握着邢麒麟的双手,说道:“这年头,就是部队可以捣腾,我们都没门路,没地方下手啊,这事就交给你去办,需要什么条件尽管提。”
邢麒麟说:“没把握呀,厂长,我只能去试试。你让周三一块去吧。”
薛厂长松开手,说道:“没问题,我在给你们排辆车,备上海货,你就放开去办。你们先坐着,我去安排一下,马上出发。”他说完就出去了。
“嗨,这叫什么事呢,就我嘴欠,办不成可就丢死人了,多年没见,还不知道,他认识我吗。”邢麒麟有点后悔,对周三说道。
周三说道:“办不成拉倒,权当找老朋友玩了呗。”
“也是,嗨,不到北京,不知道官有多大,不到广州,不知道他们的钱有多少,一句话,敢闯、敢想才是大丈夫所为。”邢麒麟有点忘乎所以,飘飘然了。
不多会儿,邢麒麟和周三乘坐薛厂长安排的黑色的小轿车奔北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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