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军营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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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山的路,崎岖不平,他们一路打听,三个多小时才到达了部队驻防的营地。这盘营地方圆几里地,四面环山,绿油油的松树,挺拔林立。山涧条条小溪,潺潺的流畅,汇集营地前一条大河里。

    邢麒麟他们顺河边的一条道,开车来到营房的大门前。大门口约十米来宽,门两侧丈八高的大方石柱上,各挂一面红色的国旗、军旗。右侧柱子挂着一块竖牌匾---中国人民解放军三零三部队。

    四名哨卡,身背钢枪,头戴红色五角星军帽、身着草绿色的军装,站姿威武,目视前方。邢麒麟下车,走过去,询问道:“同志,打听个人,你们部队里有没有个叫曲尚华的?”

    右边的一个士兵,左转身,向他行了个军礼,回道:“他是我们的团长,你是谁?”

    邢麒麟忽闪下了眼睛,说道:“我是他原来的房东。”

    士兵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房东?你搞错了吧,你今年才多大呢。”

    邢麒麟板起脸来,说道:“麻烦你立即、马上通报一声,让他出来见我。”

    “呵呵,人不大,口气不小,一边待去。”士兵故意激灵眼前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青年人,有意思,真好玩。

    邢麒麟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的解放军同志,隔原来的差远了,他们每到一处,到老百姓家里,扫院子打扫卫生,挑水,不怕脏、不怕苦,渔民之情,深似海,大于天啊。。。。。。”

    “嗨嗨,你还挺能白话,打住、打住,别在这里,上政治课啦,”士兵说着说着,一辆绿色的吉普车,从外面开了过来。士兵们“刷,刷”,行着整齐的军礼!

    车至大门口,停了下来,那个士兵赶忙跑过去,喊了声:“报告,首长,有个自称是您的小房东找您。”

    “哦,”首长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邢麒麟凑过去,凭着模糊的印象,对着眼前的老首长,作揖说道:“曲叔叔,您还认识我吗。”

    首长看了看,眼前的小伙子,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邢麒麟回道:“小麒麟呀。”

    “小麒麟,小麒麟,”首长念叨着,忽然想起来,部队曾经驻扎过的邢家村,激动的拉住他的手说,“你是老村长的儿子吧。”

    邢麒麟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首长说道:“你爸爸、妈妈,好吗?多少年没见了。”

    提起爸爸,邢麒麟不知不觉的、掉了几滴眼泪,说道:“我爸爸早没了。”

    首长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说道:“怎么回事呢,走,跟我上车,家里说去。”

    上车后,在部队的大院子,转了几个弯,在一处**的营房门前停下,首长和麒麟下了车,司机把车开走了。

    公司的车跟过来了,司机小王、周三赶紧下车,打开后备车厢,取下俩箱子海货,跟着邢麒麟和首长,进了首长的家里。

    首长进门,就冲里屋喊道:“老伴,你看我把谁带来了。”里屋里走出来,一位中年妇女,高个儿,瓜子脸,海浪似的短头发,很热情的招呼客人道:“来,坐坐,谁啊,老曲,看把你高兴的。”

    首长故意卖了个关似,右手执着邢麒麟,对他的老伴说道:“你看他,长得像谁?”

    邢麒麟礼貌似的,冲她点了下头,喊道:“阿姨,您好!”

    阿姨看著麒麟,相似了半天,说道:“我怎么越看越像,长得像邢村长家里的人呢,”

    “嗨,嗨,换是你的记性好,不错,他就是邢村子的儿子啊,当年的小麒麟。”首长说道。

    “哎呦呦,好几年不见了,都长成大小伙子啦,你怎么没把你爸爸、妈妈一块带来啊,我真的很想念他们。好几次跟老曲唠叨过,抽空去看看你们。部队上忙,总没时间。”

    邢麒麟忙向首长和阿姨,介绍道:“那俩位都是我的同事,一个厂长的司机,小王,一个我高小的同学,周三。”

    他俩忙向首长和阿姨问好。这时候,女兵勤务员推门进来,送来了两暖瓶白开水。

    邢麒麟抬头一看,惊呆了,眼前这位姑娘,不就是邻村杨瞎子家里的闺女吗。吃惊之余,邢麒麟喊了一声:“杨树花!”

    女兵勤务员,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外号,吓傻了,手提的暖瓶,“啪”的一声,摔落在地上。直戳戳的呆在那里。

    见此现状,邢麒麟哈哈大笑,说道:“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杨树花,还真的是你呀。”

    首长被麒麟这么一弄,也懵了,说道:“小麒麟,你认错人了吧,她不叫杨树花,她叫杨菊花。”

    邢麒麟心头一闷,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忙遮掩道:“是啊,叔叔,她原名就叫杨菊花,杨树花是我们送她的外号。”

    女兵勤务员这才回过神来,看清站在眼前的人,就是邻村打架斗殴的小**头子---邢麒麟,她忙陪笑脸说道:“对不起,首长、阿姨,我刚才失态,摔碎了暖瓶,吓倒您们啦吧。”说完,她赶紧找来清理卫生的用具,把现场打扫的一干二净。心里头是又气又恨,生怕他,把她的老底都露出来。

    细心的阿姨,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重新审视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继而对邢麒麟说道:“你和叔叔先聊着,我去安排晚餐。”说完,她喊着杨菊花一块走了。

    首长打开储藏

    柜,拿出来几瓶饮料,递给麒麟他们,说道:“水洒了,泡不了茶,喝饮料吧,都坐下吧。麒麟,你说说你爸爸的事。”

    麒麟把他爸爸带领村队出海打鱼,出事的事,叙述了一遍。

    首长认真的听着,而后问道:“你是说,谁都没见到你爸爸的尸体?”

    邢麒麟点头,“嗯”了一声。

    “海关、边关哨所那边,去问过没有?”首长问道。

    “去了几次,没消息。八年啦,叔叔,我爸爸肯定是死了。以前,我妈妈经常跑到海边上,翘首观望,哭鼻子流泪的,回家就念叨,爸爸还活着,神经病似的,不过现在,好多了。”

    首长说道:“你爸爸这个人,是个好人,是条硬汉子,相当的有号召力,炮兵营拉练的时候,驻扎在渔民村里,部队的生活相当的艰苦。缺草断粮的,还没地方住。你爸爸四处张罗,安排吃,安排住。出海打上来的鱼虾,经常给我们加餐。部队上有部队的纪律,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也不能白吃白喝啊。你爸爸的鬼点子真多,让我们给疏通河道,修理码头。。。。。。

    “日月如梭,时光流逝!转眼十几年过去啦,你爸爸高大的身影,音容笑貌,记忆犹新啊。”

    他们聊了很久了,有扯不完的话题。

    最后,邢麒麟说道:“叔叔,我们这次来,有个事,请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

    邢麒麟说道:“我在一家冷藏厂跑供销,今年的加工量特别大,国家给的油料指标很少,我们跑了几家都没能解决问题,所以就来麻烦您啦。”

    首长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事不急,容我考虑考虑,再给你答复。”

    这个时候,阿姨和几个女勤务兵回来了,唯独不见杨菊花,他们带来了饭菜,摆在客厅的圆桌上。“开饭罗。”阿姨喊道,那几个女兵走了。

    首长站起来,说道:“走,我们喝酒去。”他们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酒满一巡,大家刚端起酒杯,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位,婀娜多姿,细腰如柳,披散长长头发的姑娘,她用眉眼环视了一下,家里来的陌生人,她知道他爸爸从来不请人来家里做客的,轻声的喊道:“爸爸,他们是谁啊?”

    首长笑了笑,放下酒杯,用手一指邢麒麟,说道:“丫头,他,你认识啊。”

    姑娘一愣,望着邢麒麟,上下仔仔细细的大量了一番,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

    邢麒麟伴着鬼脸,佯装哭笑道:“没天理啦,不活啦,波菜妹妹,不理我啦。”

    姑娘心里一颤,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波菜妹妹”,是小麒麟小的时候给她起的外号,他怎么会知道呢,难道他就是小麒麟?这小子太坏了,经常欺负她,不带她玩,讨厌她回来告状。但是,有一条,别人欺负她不行,他能为她玩命。

    欲言又止的姑娘,掩饰透红的脸,装出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说道:“你是谁呀,我根本不认识。”心想,你可是捞到我手里啦,我的好好整治整治你。

    阿姨看透了丫头的心思,过去抖了抖她的手,压低声音,说道:“小公主,你麒麟哥哥第一次来我们家,有点礼貌好吗。”

    姑娘张大嘴巴,故意的大声喊道:“啊,他就是我从小最讨厌的小房东啊。”

    邢麒麟哭笑不得,受到莫大的冤屈似的叫道:“哎呦呦,你就不念的我的好,有一次,带你去海边摸螃蟹,一个浪头扑过来,把你打进海里,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把你拖上来,你却装死,吓得我守着你,哭了半个多小时,你站起来后,什么事没发生似的,冲着我笑道,好玩,真好玩,麒麟哥哥怎么会哭呢。人命大于天,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呢。”

    姑娘瞪大了眼睛,瞥了邢麒麟一眼,说道:“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呢,你瞎编的吧。”

    阿姨说道:“当时,小公主,你可把我和你爸爸吓坏了,再不敢让你麒麟哥哥带你到海边玩了。”

    “哦,原来麒麟哥哥不带我玩了,是你俩做得鬼。”姑娘说着,坐到桌子跟前,顺手抢过首长的酒杯,说:“爸爸,您老身体不好,让我来陪陪他们吧。”

    邢麒麟伸手捂着肚子,弯下腰,喊道:“哎呦,肚子疼,叔叔,卫生间在哪儿?”

    首长会意的说道:“门外左边的小房子里面,我带你去,需要找医生吗,”没等首长说完话,麒麟推门跑了。

    姑娘把酒杯往桌子一放,气呼呼的说道:“装,真能装,从小就这样骗我,钻进厕所里,翻过墙头就跑了。次次害得我,在外面能守他半个小时,趁没人来的时候,我进厕所看看,他人早跑没影啦。”

    “哈哈,丫头,你今天逮着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他,我出去看看。”说完,首长出去啦。

    再说,邢麒麟钻进厕所后,吭哧半天,没个动静,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肚子疼的他,不得不哼呀呀起来。

    首长听到邢麒麟的声音,感觉大事不妙,忙闯开厕所得门,发现他已经昏倒在地上,赶紧的喊来巡逻兵,把他送进了部队的医院。

    不多会儿,医院诊断的结果出来了,急性阑尾炎。

    首长指示:“马上手术,把他要彻底的治好!”

    夜深了,地静了,邢麒麟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守在一旁的周三对他说道:“老大啊,你可吓死我啦。”

    邢

    麒麟问道:“发生什么事啦?”

    “你不知道,没感觉吗?医生给你做手术了,急性阑尾炎。”

    邢麒麟“啊”了一声,想站起来,周三忙按住他说:“你别乱动呀,医生说,你的住院一个礼拜才能康复啊。首长一家陪了你一个晚上,他们刚走了。小公主想留下来陪你,让我劝回去啦。”

    邢麒麟说道:“这叫什么事呢,本来是来求人家办事的,万万没想到,惹出来这么个大麻烦。”

    周三“哼”的一声,说道:“你小子知足吧,首长把你当作亲儿子还亲呢,外界当兵的都在议论你,到底你和首长什么关系。”。。。。。。

    第二天上午,曲**提留着新鲜的水果,来到了邢麒麟的病房里。邢麒麟见她进来,忙用被子盖住了头。姑娘放下水果,扯开他的被子,说道:“你还装,这下可好,把自己装进医院里吧。活该你,这就是你欺骗我的下场。”

    邢麒麟说道:“小祖宗,姑奶奶,看在我被挨了一刀的份上,饶了我吧。”

    姑娘“噗”的一声笑了,说道:“小麒麟呀,小麒麟,你也有哭的一天啊。”姑娘低下了头,深情的在邢麒麟的嘴巴上,亲了一下。邢麒麟全身触电似的,僵在哪里,一动不动的,碰巧,这一幕被打水回来的周三看到了,周三忙转身,装着什么没看见似的,走了。

    缓过神来的邢麒麟,说道:“菠菜妹妹呀,菠菜妹妹,你可把我害惨了,让周三撞见了,这辈子算是栽在他手里啦。”

    姑娘笑弯了腰,说道:“麒麟哥哥,你怕什么,我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永远不会理解我们之间的友谊,他爱咋想咋想去。”

    邢麒麟低声的说道:“你倒是挺开放的,哥哥成土老帽啦,我啥时间能修炼成正果,成龙成仙呢。你现在还小,涉世未深,好好的读书吧。”

    “我,呸,你又开始忽悠我,你不就比我大一岁吗,‘你现在还小,涉世未深’,我问你,你谈过恋爱吗?”

    邢麒麟故作镇静的说道:“谈过几次,没合适的。”

    曲**笑道:“你谈个毛,我刚才亲你,你发呆的样子,证明你根本没谈过恋爱。”

    邢麒麟看了看,眼前熟透了桃子似的姑娘,说道:“太可怕啦,菠菜妹妹,男女之间的事,你怎么明镜似的。哪儿学来的这一套。莫非你真的谈恋爱啦。”

    姑娘抿嘴一笑,说道:“我才没那么傻呢,早恋是慢性的毒药,伤的你费神费脑、费青春。”

    邢麒麟说道:“牛,你真牛。”

    “那是的,必须的,邢麒麟的妹妹,有那么俗气的吗。。。。。。

    话说曲团长,赶早到师部开会,会议的议题,是曲团长提出的,沿海渔村油料紧张的问题,虽然他们有国家有关部门的控制、发放,但是远远阻止了他们快速的发展,政府一再呼吁发展渔业、养殖业,条条框框卡在那儿,寸步难行。

    会议最后的决议:“部分的支持,作为试点。并将实际的情况上报军委、党中央。

    获得批示后,曲团长火速的赶回团部,安排邢麒麟的问题。

    接近中午,曲团长到了医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邢麒麟,邢麒麟高兴的说道:“谢谢叔叔!什么时间发货呢?”

    曲团长想了想,说道:“下午,我就安排供应部把汽油给你们厂家,发过去。让你们的同事,先回去,你在这里安心的养病。”曲团长临走的时候,说道:“我怎么没看见波呢,她不是说上午来医院陪你吗?”

    邢麒麟回道:“ 她去食堂打饭去了,刚去了不会儿。”

    “那好吧,晚上,我让你阿姨做些好吃的送来。。。。。。”说完,曲团长忙去了。

    周三,误打误撞的走进了养鹿场,偌大的一个院子,关着几百头长颈鹿,这让周三长了见识啦,从来没见过啊,好奇的眼神转过来,转过去,不知不觉的一两个小时过去了。

    装载油料的车队,就要出发的时候,司机小王怎么也找不到周三,四处打听,从执勤的巡逻兵那里才得知,他可能进山了。

    司机小王,开上轿车,在一名执勤兵的指引下,跑进了团部,找到曲团长,说了下情况。

    曲团长喊来通讯员,命令道:“马上通知一班、二班进山寻找周三。”

    山山相连,灌木林立,哪儿找去啊,机警的军犬,锒铛个舌头,一路嗅觉着周三的踪迹,跟后的当兵,四处喊着“周三”的名字,山里的回音,传得很远很远。

    一个小时过后,他们在鹿场附近,才找到了周三。

    回来的路上,当兵们,七嘴八舌的对周三说道:“进山,没有老向导领路,很容易迷路的,到了夜里,山里阴森恐怖的,经常听到野兽的吼叫声。。。。。。”

    其中一个当兵的说道:“听山里的一个老人讲过,一个传奇的故事,解放前,日本鬼子夜里进山扫荡,眼瞅着,东海游击队被消灭的危险,突然,闪电雷鸣,半山腰上,出现了长长的龙队,小鬼子们吓傻了,以为八路增援的部队来了,屁滚尿流的滚下山啦,再不敢上山扫荡了。”

    迷,猜不透的迷。。。。。。

    一个星期之后,邢麒麟出院了。杨**把他接回家里了。阿姨准备了丰富的晚餐,招待他,曲团长开会,没回来。席间,杨**说道:“晚上,部队大礼堂放电影,吃完饭,我们去看电影吧。”

    邢麒麟高兴的

    说道:“好啊,半年多没看场电影啦,演的什么片子?”

    杨**说道:“不知道演的什么,去了就知道了。”

    坐在旁边吃饭的阿姨,说道:“白天,我听后勤部的小张同志说,演的《少林寺》。”

    “那个电影太火爆啦,我和几个同学到县城,排队排了三天都没买上票,赶回学校,还被老师无故旷课为由,罚站、写检查。”

    曲**、阿姨,齐声笑了。

    晚上的景色十分美丽。三五成群的人,潮涌般的挤进去宽敞、灯光明亮的大礼堂。礼堂中间,有四米宽的走廊,由大门口直通舞台,舞台后面正上方墙上,挂着宽大的白色的影幕。舞台前面、礼堂两侧靠墙根,立正站立着装整齐、手戴白色手套的军人。走廊里,几个流动的军人安排人们的座次。走廊为界,男的去左边,女的去右边。当然,邢麒麟、**和阿姨,也不例外,分开就坐。

    好奇的邢麒麟,向邻座的一个军人,问道:“同志,问你个事呗?”

    那个军人,转过了头,愣了一下,说道:“怎么是你?”

    邢麒麟端详着他,疑问道:“你是。。。。。。。”

    “大门口,和你斗嘴的人,就是我。”他笑了笑,说道:“失敬、失敬,那天真的对不住了。”

    邢麒麟想起来了,他就是他们刚来的时候,被拦在大门外的那个军人,邢麒麟拍了他一下说道:“嗨,你脱了军装,你不说,我还真的认不出来啊。”

    “唉,你刚才想问什么事?”

    邢麒麟用手指了指走廊那边,又指了指这边,说道:“你们部队上看电影都这样安排的吗。”

    聪明的士兵,说道:“以前,不是这样,自从,”他伸手附在邢麒麟的耳根,压低声音说道:“有些不老实的士兵,趁黑乱摸女兵、随军家属的身子,整顿之后,就楚河为界了。”

    邢麒麟忍不住笑道:“军人,也能干那事。”

    士兵“虚”了一声,说:“军人,也是男人啊,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谁不想呢。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也不能乱搞啊,图一时的痛快,必遭处罚的,好几个人被开除回家了。”

    邢麒麟吹了口气,说道:“悲哀啊,悲哀,**既能创造人的生命,也能毁灭人的一生。”

    灯光熄灭,电影开演了,银幕上幻现片名---少林寺---

    两个小时后,电影散场了,那个士兵拉着邢麒麟,从大礼堂的侧门溜了出来,他们互问了对方的名字,简单的介绍了自己,没聊多久,那个士兵告辞,回营房宿舍去了。邢麒麟转到礼堂大门口,找阿姨和**妹妹。

    “邢麒麟---”过去的人群堆里,传来一句喊声,邢麒麟循声望去,走过来一个姑娘,是杨树花。

    “哎,”邢麒麟答应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是谁,你也来看电影啦。”

    “嗯,到我那儿去坐坐,”

    邢麒麟开玩笑,说道:“你哪儿留宿吗?”

    杨树花笑骂道:“我,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去我哪儿找你谈点事。”

    邢麒麟回道:“等会儿啊,我的和阿姨、**打声招呼。”他们说着,阿姨、**走过来了。

    曲**看到邢麒麟和一个女兵在聊天,气呼呼的喊道:“麒麟哥哥,你太坏了,我和妈妈满礼堂找你,你却在这里泡妞。”

    邢麒麟满脸的委屈的说道:“我也在门口找你们半天啦,这不刚碰上她。”说完,他给杨树花递了个眼色。

    杨树花忙向团长夫人点了下头,说道:“阿姨,您好!”转而拉住曲**的手,说:“小公主,我是杨菊花。”

    曲**瞥了她一眼,甩开手,问道:“小勤务兵,你和麒麟哥哥认识吗?”杨树花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

    邢麒麟赶忙解围说道:“认识啊,她是我们邻村---杨家沟的,没想到,来的第一天,在你家里碰上了她,这不看个电影又遇上了。”

    曲**讥讽道:“编故事呢,她是北京人,怎么搅和到杨家沟去了。”

    心里一直犯着嘀咕的团长夫人,也很想知道答案。

    邢麒麟的脑袋,是何等的聪明,知道**妹妹在捞他,眼珠子一滴溜,说道:“什么北京人,还远古猿人呢,她本来就是烟台人呀,小的时候,她叔叔婶婶家里没孩子,她就一直跟着他们,后来她初中没毕业,就回烟台啦,有什么问题吗?”

    杨**知道邢麒麟鬼头,继续问道:“她家里的事,你怎么那么清楚呢,她告诉你的吧。”

    邢麒麟说道:“晕死啦,在说,我都不好意思啦,她和你犯一个毛病,爱告状,初中的时候,我身子弱不爱劳动,为了完成老师交代的任务,就往上交的猪草里搁砖头,放石子,该我倒霉,次次都被她发现了,告诉老师,我就撺掇同学打击报复,不是藏她的书,就是藏她的笔,甚至连她的作业本都撕毁啦,搞得她哭鼻子流泪的,还是她叔叔求的我,才放过了她。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是烟台城里的人。”

    杨**,扑哧一笑,这才罢休,说道:“妈妈,我说麒麟哥哥坏的很,你和爸爸都护着他,说他老实,怎么样,他祸害了多少人呢。”

    团长夫人真正关心的不是邢麒麟的事,而是站在眼前看不清摸不透的杨菊花,她顺坡下驴的说道:“捣蛋的男孩长大了都有出息的,好了,**,我们先回去吧,让他们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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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邢麒麟说道:“谢谢,阿姨,我和她聊一会儿就回去了。”

    团长夫人拉着很不情愿的**走了,杨树花低声对满头是汗的邢麒麟喊道:“跟我走吧,瞎话篓子。”

    大礼堂后面不远,就是女兵成排的宿舍,单间,面积不大,十来平米。 他们进屋后,杨树花扑倒在邢麒麟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情不自禁的哭起来了,吓得邢麒麟推都推不开她,只得轻声的安慰她说:“杨树花,你打我,掐我,咬我,怎么都成,你别哭啊,有什么话,来,坐下慢慢的说。”

    邢麒麟的几句话,惊醒了情绪失控的杨树花,她松开了双手,退后一步,瘫坐在梳妆台旁的沙发上,丢了魂似的,自然自语道:“不好意思啊,邢麒麟,我苦啊,我心里好苦啊,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

    邢麒麟坐在床边上,松了口气,说道:“你说的什么话呢,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小小的年纪都心思些啥,稀奇古怪的东西,能学得好不。”

    杨树花竹筒倒豆子般的哭诉着她生活的经历,她妈妈年轻的时候,非常漂亮,从她当兵的丈夫因公殉职后,哭瞎了双眼,走了很多的地方都没能治好,绝望的她,几次跳河、上吊、喝毒药都被好心的邻居救下来了,后来,她想明白啦,也活明白啦,四处招野汉子,要留个种,给自己当拐棍,养老送终。

    当她生下我的时候,扒拉着知道不是个男孩,差点被她掐死,多亏邻居们苦苦相劝,才被生养了下来。倒霉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爹是谁,我几次问过妈妈,她又哭又闹的,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谁,常常听她梦中骂道:“世上没一个好男人,只知道一时的痛快,不知道认账,可坑苦了我女儿啊。”

    说到这里,杨树花的情绪好多了,她拉开电灯,双眼泪痕的望着邢麒麟说道:“你知道,我最恨的人是谁吗?我杀他的心都有。”

    邢麒麟听后,毛骨悚然,胆怯怯的问道:“那个人怎么招你,惹你啦,哪儿来的那么大的仇恨。”

    杨树花从梳妆台上,摸了条毛巾,擦了擦眼泪,说道:“就是你,小的时候,我领着妈妈到你村串门走在大街上,你领着一帮小孩,围着圈的喊‘老杨瞎子’,说来也奇怪,我到现在也弄不明白,别人说她不行你们喊她,她反而高兴,说什么就喜欢你们闹她。”

    邢麒麟说道:“那个时候都小,不懂事,请你高抬贵手,多多的包涵,我问你怎么当的兵?”

    “别提了,那天差点让你捅个大篓子,我当兵的岁数不够,改名字,没换姓,瞒天过海,烟台的户口都是假的,稀里糊涂的参军来到这里。去年,我妈妈过世了,身世之谜,永沉大海,你说我活的什么劲呢。”

    邢麒麟站起来,握着她的双手,说道:“你找把刀子,狠狠的捅我两下,解解气,发发恨,历史的一篇永远翻过去,不要再对任何人讲,好好的活,这么漂亮、美丽的大美女,肯定有最美好、最幸福的未来!”

    杨树花点了点头,说道:“啦我起来,好好抱抱我,今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时间再能相见啦。”他们拥抱了会儿,离别祝福的话语都默记在心里。

    夜里一点,邢麒麟回到了团长的家里。等他的曲团长,安排了他休息的房间,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直到天明,他彻底的失眠啦。

    第二天上午,邢麒麟在曲团长一家的欢送下,踏上了回家的客车。**妹妹的喊声慢慢的消失在云山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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