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双手放在嘴边,冲着崔久明大喊:“老崔,快点,你的小舟就要被你压沉了,哈哈哈……”
崔久明满脸堆笑冲着霍金挥手。
废了好大的力气,在十几个人的帮助下,崔久明才艰难的爬上两尺高的船帮。他一上船,整个船都微微一斜。苏任笑呵呵的走过去,上下打量了崔久明几眼:“你过的不错呀,这才一年沒见,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听我的赶紧减肥,”
崔久明也笑道:“所以才來会稽,”
“你是來减肥的呀,那得交钱,我们是去打仗,你这样子跟着,我得专门留下人保护你,保护费你得先交,一天一千钱,不多吧,”
“哈哈哈……,你还是那见钱眼开的家伙,”
崔久明來了,其他商贾都识趣的告辞。苏任沒有阻拦,说了些鼓励的话就让他们走了。拉着崔久明的胳膊,将站在面前的人一一介绍。
“这位是李当户,卫尉李广将军的长公子;这位是公孙贺,平曲候之子;这位卫青,卫夫人的弟弟,这位……,剩下的你基本都认识,对了,还有这个小兄弟,李敢,当户兄的三弟。”
“你们看这个大胖子,他可是厉害人物,蜀中商会会长,管理手下数百家商贾,那些船上的商贾都归他管,跺跺脚蜀地就得颤三颤,沒钱了找他,不能说天下第一有钱人,至少在我认识的人里是最有钱的一个,”
霍金接着道:“对,你们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个有钱人,沒钱的根本长不了这么胖,”
“哈哈哈……”苏任大笑,伸手便拍了霍金一把:“还不给崔掌柜找张凳子來,”
都是朝廷官员,也都有各自的后台,虽然年轻,从低位上來说,都需要他崔久明跪拜。可在这里他是苏任的朋友,很自然的大家也都将崔久明当成朋友。
崔久明有些局促,想要和苏任说些自己话,又不敢将其他人赶走,就那么坐着,露出商人该有的笑容。苏任微微一笑:“胖子有什么好看的,你们若是有事都去忙吧,”
李当户第一个站起來,崔久明连忙起身行礼。公孙贺和赢广济沒有走,他俩就好像沒听见苏任的话一样,坐在那里一直盯着崔久明。
苏任看了看这两人:“你俩真的不走,”
赢广济摇摇头:“不走,打死都不走,”
“对,打死都不走,”
苏任笑了一声:“知道你们俩脸皮厚,却沒想到脸皮这么厚,行了,不走就不走吧,说,”
崔久明冲着两人微微一笑,将椅子往苏任身边挪了挪:“按照你的意思,先期十万石粮草已经运抵,其余的正在运送中,”
“十万石,你可真够下血本的,”赢广济大惊。
“别插嘴,听他俩说,”
崔久明腼腆的笑笑:“另外,卓家的兵甲五百副,战马三百匹,也已经送达。”
苏任点点头:“很好,沒有交给会稽那些家伙吧,”
崔久明笑着摇摇头:“沒有,都囤积在城外,你沒有來谁敢给他们。”
“辛苦了,此事成,记你一功,”
就说了这么两句,两人便沒有再谈论公事,改说他们同在蜀郡的友情和玩笑。公孙贺和赢广济对望一眼,两人默默的摇摇头,起身回了船舱。这些在他们眼里不算秘密,苏任是拿着皇帝圣旨专程來会稽平乱,趁着这个机会让他控制的蜀中商会发点小财,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
看着两人进了船舱,崔久明微微一笑:“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联合蜀中商会,在豫章、庐江购置了大量田产,不过,那些地方太过荒芜,朝廷真的会迁徙百姓,”
苏任笑道:“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苏长史,要想平灭越人,彻底断绝大汉南方的威胁,将越人北迁,汉人南迁是最好的办法,现在江淮人烟稀少,土地便宜,等到來的人多了,就会变的很值钱,十倍获利都有可能,你们现在买了多少,”
“大约五百顷。”
“五百顷,”
“太多了,”
“多个屁,买十万顷还差不多,”
“十万顷,这么大一块地方,够住多少人,”
“反正五百顷太少,至少得两县的面积,到时候咱们自己筑城,收拢百姓,虽说沒有郡国的封号,却做郡国的事情,在我们的城里,咱们就是皇帝,”
崔久明眼睛瞪的溜圆:“这样行吗,”
“沒事,钱若是不够,我想办法,”
“我总觉的不妥,裂土自封朝廷那边可说不过去。”
“请朝廷治理就是,咱们给朝廷交税,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也不用太长时间,只要坚持十年,回报可不是一般的多,若是实在不行,送给朝廷就是,混一个陛下亲自写的牌匾,往家中一挂,崔老先生便可以含饴弄孙颐养千年了。”
崔久明想了想:“好吧,我这就派人去办,”
“不要派人,你亲自去办,那里的事情比这边重要,这次将你叫來就为了这件事,也正好替你减减肥。”
“行,我去,”
船行长江之上,一眼望去全都是漫漫江水,两岸风景如画,沒有被人工雕琢,自有自然之美。苏任正日间坐在船上与一群人谈天说地。大江上不担心伏兵和刺客,一切用度全在船上解决,非常舒服。
李当户和公孙贺开始晕船,吐了三次之后便再也沒见过这两人。所有兵马交由卫青指挥,苏任倒也放心。前面便是九江郡,再走两天便要登岸。这对于常年生活在北方的兵卒來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不少人冲出船舱抬头望向陆地,太想念脚踩地面头顶蓝天的感觉了。
从会稽來迎接苏任的人走在船队的最前面,他们负责一路照顾到任的长史。接他们的人苏任沒有见过,听了一次名字之后,便提不起见这人的兴趣。
主父偃,会稽郡守府主簿,长的相貌堂堂,说话沉稳,办事周到。他不明白,怎么新來的长史不愿意见他,虽然心中有疑问,该干的事情还算兢兢业业。
这天一大早,主父偃是不來也得來,硬着头皮攀上苏任的船,笑呵呵的给众人打招呼。区区主簿,谁也沒放在眼里,一个个像看小丑一样盯着主父偃。
石宝是个机灵的人,见主父偃要进船舱,连忙上前:“主父先生,你找我家先生吗,他今日身子不爽,正在休息,传出來话,谁也不让打扰他。”
主父偃连忙拱手:“苏先生病了,那可得赶紧找个医官來瞧瞧,我们这里水土不好,最易生病,我的船上就有医官,这就派人去叫。”
“那倒不必,神医淳于先生就在这里,他已经替先生看过,沒有大碍。”
主父偃长出一口气:“如此甚好,不过,下官实在有重要事情禀报,还请石侍卫通传一声,是有关越人的,”
赢广济一个箭步冲过來:“是不是闽越王知道他的国相和儿子死了,”
主父偃一愣,连忙摆手:“不不不,赢公子误会了,此事和闽越无关。”
“那是何事,”
“这……”
“你就说吧,他现在对越人的事情比我都关心,说,沒事,”苏任面色红润,气息沉稳,一手扶着船舱,站在石宝身后。
主父偃想要施礼,却被赢广济拉扯着。他也是第一次见未來的长史,不由的转过脑袋多看了几眼。心中的妒忌立刻升起,就一个念头,皇帝未免太儿戏了,眼前这个长史就是个孩子。
略微愣了一下,主父偃收起自己的心思,道:“回禀苏长史,太守传來消息,南越国派使者前來请降,就在会稽,太守希望长史尽快赶往会稽。”
“哦,”苏任摇头苦笑:“南越国到跑的快,我人还沒到,他们就來投降了,”
“是,越人公分四部,闽越、南越、东殴和雒越,自秦初,秦将赵佗镇守南岭,秦皇迁徙数十万百姓,以求永诀越人之乱,我朝自高祖起,四部越人便反降不断,朝廷也派大军围剿,只因道路难走,瘟疫频发,总不能剪除,如今这四部越人相互攻伐,时而对我大汉尊敬有加,时而反意萌生,如此我大汉南方战争不断,皆因越人作乱之故。”
“此次南越王來降,下官以为必定是听说我大汉要出兵平灭越人,这才故技重施,当不足信,此乃下官一人之言,请长史考虑。”
苏任看着主父偃。就凭刚才那段话,可见这家伙并非草包一个,肚子里也是有货的,要不然在英明神武的汉武帝面前也混不久。
苏任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你立刻派人回去,告诉太守,我的意思是款待南越使者,不可怠慢,我要见见他们,”
主父偃抬头看了苏任一眼,见苏任一本正经,连忙把话又咽回肚子:“诺,”
主父偃走了,卫青望着他的背影,对苏任道:“此人到有些才学,陛下正是用人之际,何不将此人举荐陛下,”
苏任摇摇头:“要举荐你举荐,我可不想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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