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傻假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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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立马去找多铎,想和他分享分享这个好消息,同踩皇太极。再看看他是不是也觉得,豪格有很大嫌疑。

    来到他住的小院,这家伙竟然不在,一直挂在屋檐下的画眉笼子也不见,大概跑去御园遛鸟了?

    真是,八旗子弟啊,强大的首代基因,过个几百年也能传承!

    我还邪恶的想,希望多铎能在御园偶遇我的嫔,双方一段,让那的珠胎暗结,那我无论如何也会让孩子生下来,将来养大了好逼迫多铎认账,分块建州的地给大明,当赡养费。

    哼哼~抬头看了看日头,时辰社,我忽然想起那一串璀璨夺目的东珠项链来,此时没有人在,为什么我不乘机拿出来欣赏一番呢?

    于是,我让侍从公公们都在外歇着,自己一推门,走进了多铎的屋子,首先嗅一嗅:还好还好,没有很难闻的气味。看来他记悼天都要打扫卫生。

    再走到前,掀开幕帐一看,不错不错,没有丢骨头残骸在上。只有一个食盒,里面放了些糕饼。

    这次的突击检查,基本满意。我点点头,起身找到了记忆里的那个箱子,翻了一阵,果然在底部发现了那个锦缎小包,打开一看,就是那条珠光宝气的项链。

    我拈起,多啊!再握住,真凉!稍微使劲拉一拉,够结实!

    这是多的,情趣用品?夏天,把这么一串珠子拉得紧绷绷,再从督师的脚趾开始,一路顺着腿往上,往上,顺着他的肢体线条滑动,到达腰线时就缠绕系在那……一旦动起来,这红宝石佛头坠就在大叔身上晃晃悠悠,多?

    我亲了亲这串朝珠,心里开始盘算,用什么理由,无论如何把它弄到手。胁迫?看看多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比如尿之类的证据?

    我把朝珠放好,开始在房间里,搜查起来。只可惜,除了一些小玩意儿外,没什么奇特的。连一个十七岁正常单身男子应该有的,子肚兜都没有。唉,真无趣。

    找得有些累,我一屁股坐在上,伸手摸了摸,嗯,很软和,便倒头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左右翻滚,却总觉得身下有点心渣。

    无奈地爬起来,打算抖抖褥子。这一抖,却发现了,新天地。

    多铎在褥子下藏着东西。我激动地掀开一看:搞什么?是书?看名字,《西厢记》,《》?

    哈哈,这里也有!我索翻到那一章回,津津有味地再细看道:却说潘金莲房中养的一只白狮子猫儿,浑身纯白,只额儿上带龟背一道黑,名唤雪里送炭,又名雪狮子……

    看了一段,我忽然觉得,不对头。

    这是多铎的,这是多铎看的书。杀人的法子,正是源自此书。

    ……可能吗?

    ……在建州流行吗?

    多铎傻兮兮的笑脸和他时而露出的杀人狠态在我眼前走马灯一样轮流地转,就像一只宠物,上一刻还是小猫,转眼就变成大灰狼。最终,我心烦意乱地悄悄走了。

    后面几天,我派人暗暗盯着多铎的一举一动,得到的结论却是他并瓮什么来历不明的人有接触,整天一闲下来,就没心没肺地吃喝玩乐。如此,我终于决定自己出马试探。

    一见他,我开门见山的说,皇太极的新儿子挂了。

    他问,皇太极是不是很伤心。

    得到肯定的答阁,他发狠道,活该,当年逼死我母亲,这笔帐,远远不是死个儿子就能算清!什么时候,他能更肝肠寸断,更痛苦万状?

    我悠悠道,只要他心爱的人也死了就行。

    多铎点点头,不说话也不追问死亡细节,只张着鼻孔嗅了嗅,对我说,你擦了什么?好啊。

    我伸出一根指头,摸摸脸颊上薄施的粉道,我是不是气特别好,看上去很,英俊好看,人见人爱?

    他左右看看说,你是白了些,不过依我见啊……

    怎样?

    还不够白。

    还不够?我记得满洲人好像以肤白为,不过那号称第一男子的多尔衮可不白啊?混乱地想着,我却从袖子里掏出粉盒来,打算补妆。

    多铎见了,忙道,我来,我来,你别动。

    说完取过粉盒,用心地给我擦脸。一边擦还一边嘀咕说,我小时候也给我母亲擦过,我手艺,你放心,要不阿巴亥怎么宠冠六宫,相较之下,孟古是个黄脸婆。

    最后,他还蘸了茶水,轻轻弹了几滴在我脸上,鼓掌道,这才好,简直是,嗯,梨带雨,一枝白杏露凝。

    哦呵呵~~我继续摸脸,一边接过多铎递来的镜子,照一照,皱眉。

    这也太白了,太厚了,活像庙里的鬼。和这模样比,谁都是黄脸好吧?

    见我不满,多铎狡辩道,这,我真觉得标志极了。

    标志?我道,今天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眼光。那,去维里,我把我所有衣裳冠冕,腰带配件全亮出来,你就挑你觉得最好看的,给我搭配了穿如何?

    他眼睛发亮,连声说好。就像一个得到了肉骨头的狗狗。皇帝我,这也是为重新打造多铎审观做出重要牺牲啊!起码现在他觉得发髻比鼠尾好看了不是?我就是要乘热打铁,培养他对大明衣冠的鉴赏!

    来到乾清宫,乘他翻箱倒柜挑衣服的当儿,宫里养着的狮子猫也窜来窜去,我见机说,你知道吗,那婴儿是被猫攻击而死,你们沈阳院子里,是不是有很多猫?

    他说,是啊,院子夏天窗户都留个小洞,给猫进出的。我母亲宫里以前也养着猫儿,可通人了。嘿,弄不好,就是它给我母亲报仇!

    我忍不住说,你觉得不觉得这法子似曾相识?看过没?

    他随手,把个网巾斜斜顶在头上,转头,瞥瞥嘴,当然看了。你不会以为,我和这事有什么关系吧?我一天到晚都在宫里忙,怎么传这法子去辽东?

    这次谈话自然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我如同一个芭比娃娃,穿上了新装:正红龙澜袍,乌纱翼扇冠,腰佩乌金宝刀,真是唇红齿白,红的更红,白的更白。

    多铎再三打量,很满意,说以后你穿什么衣服就交给我吧。

    我对着铜镜再细看,随意说,嗯,胸前还要挂个什门好。你再仔细翻翻。

    他一拍脑袋,冲了出去,等回来时,手里就握着那串朝珠,大方地给我在了脖子上。还说,下次,给你串红珊瑚的,更配。

    这窘手了?我拈着胸前的珠串,再看铜镜:多铎也整了整自己身上穿的锦衣卫麒麟服,挤了过来一同照镜——他已经和我差不多高?

    我低头一看,原来这小子掂着脚!

    见我瞪他,他只好站平了,然死心地把帽子往上挪了挪。他真傻还是假傻?这,是个问题。

    又过了几天,有新的传来,皇太极下令,今后沈阳皇宫不许再饲养猫狗,并以什么什么罪名,处死了一个从来没听过名字的庶。

    我吩咐机构密切留意海蓝珠的健康动向。

    到了九月,会试结束,有人忙着阅卷,我则忙着为即将举行的殿试做准备。忙得头昏脑胀之际,却接到了吴三桂写给我的上疏。

    他说,经过之前的勘查,他认为假如鞑子再度兵临锦州一带,遇上紧急事件必须匆忙赶回沈阳的话,必走的最近的路,一定是横穿十三山。

    十三山?不就是有记载说“袁崇焕勇救十三山难民”的地方?

    好,好得很。我爱这地方,还要缔造另外一个传说,就叫“袁崇焕伏击皇太极”!

    主意定下,我让人赶快找十三山的相关资料来,亲自调查地理环境,但怎么看都觉得,我应该也实地勘查一番。

    接着,我给吴三桂回复了一封,和颜悦的信,说,只要他好好干,我说过的那些承诺全都不变。

    精神上抚慰完了物质上也不吝啬。我不知道他身量大小所以没法赐特制的新袍,思索一番,从我自己的腰带中,挑了一条给他。

    很快,吴三桂就又回了谢恩的奏折,还附上一封书信,说,如今锦州一带已下起了小雪,据他从小生长在边关的经验,今年冬天必然酷寒,到时候如果站在城楼,只怕加着冰屑的风吹在脸上都赛过刀割。好在自己年轻,正需要磨砺锻炼。

    言下之意,十分明希这好像是第一次谁暗示督师“老”,而我不恼火的。

    怎么办呢?我很怕督师受凉受寒生病而没有贴心伺候的人在身边。思索一阵,我硬着头皮掰出了一个,比“马市”更值得重视的理由。

    那就是,殿剩我说希望爱卿回来当一次伯乐,与朕相一相,那些报考兵部职务的人中,有没有千里马,这是其一。

    其二,我希望爱卿也收揽一些“门生”,不是为了结党,而是,为了来日的辽东。

    这封冠冕堂皇的信寄过去,督师回复说,谨遵皇上意愿。臣会与吴三桂一道在秋天回来。马市一事,臣先交给了张。

    闻讯我狂喜,简直是雀跃地在乾清宫院子里团团转。趁还有时间,赶紧让内监们把文华殿装缮一新,只待督师。

    那时正是盛秋,皇宫西苑里的不少树木,都结出了沉甸甸的果实。我知道督师喜欢草的天然味道,便决定用新法子来熏殿。

    数一数,让人抬进来四口缸,放在文华殿的下桌下几案旁,一口放柑橘,一口放菊,一口放茶叶,一口就放桂。每天更换一轮。这样等督师回来时,一进门不就闻到这甜丝丝又清爽的味儿了?

    我要让督师,从鼻端到心里都甜丝丝暖洋洋!

    九月底,会试的几万份卷子都看完了,我划定了分数线,录取比例大概是五十比一。放榜之后,六百新科贡士,在太侯前广场,叩谢皇恩,一睹天颜。

    那天我身着,还是由多铎做主挑选搭配的绛纱袍,通天冠,站在太侯上,俯视下方贡士们黑压压一片——如果是李世民,大概此刻会得意的说,天下英雄,尽入我毂中。

    我?我眯了眯眼,心想的却是,哈,又自投罗网来了六百个干活的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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