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首页,只见金黄烈日下,辽东大地烟尘滚滚,一队骑兵渐渐出现在地平线上,远远望着,如火如荼,遮天蔽日。往近一瞧,原来马尾巴上都栓了柳枝,三千人马看上去就像三万的架势。
领头的正是吴三桂,身穿如漆皮甲,镶嵌铜质泡钉,头戴插长缨盔,盔梁遮额,正好将头发藏得严严实实。
吴三桂,目光如注,待驰行至一高岗上,他勒缰下马,走至坡边,端详一番,远处大凌河——真个是,玉带流泻,金粼万顷,河涛拍岸,卷起千堆芦苇荡。
抬眼望,碧天骄阳,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吴三桂注目半响,传令道:发信烟。通知城内守将届时里应外合。再让弟兄们,今饱餐一顿再趁急行军,将白布绑于右臂,以分敌我。
说罢转身,抚摸起了马鬃,再不发一眩
那边厢,在我的幻想YY下,灰头土脸的豪格正在好容易又搭起的大帐内,与阿巴泰商议。他们二人身上穿的,也是镶嵌铜质炮钉的正宗鞑子盔甲。
忽然哨探来报,后方烟尘滚滚,从装束看,乃是援军。阿巴泰大喜,豪格却冷笑道,多尔衮他们并未带攻城军士,纵然来了,也无用处。若我们拿下大凌河,他们却可以争分一杯羹。
探子又道,远远看旗帜,八旗都有,应该并非睿王成王那路人马。
豪格听之大喜,道:那定是父皇派遣来的。父皇看愧未只一心惦记了皇八子,攻城打仗,兴我建州版图,比一个小娃儿总重要多了。
阿巴泰看他一眼,不识时务道:朝中有几个汉,劝说陛下仿照汉制,册立太子,那小娃儿可不简单。
豪格道,一无军功,二无威名,如何服众?
阿巴泰笑道,服众?如今皇太极早已不是四大贝勒之一,也不是大汗,是一人独尊,说话便算话。
豪格听着,只狠狠盯着灯火,忽然一伸手,噗地捏熄了枝小蜡烛,一折为二,丢在地上。
以上,如果如此,多符合X子夺嫡的电视情节啊?鞑子家的王朝嘛,最初三四代就是喜欢折腾谁当继承人的问题,最后三代则是没有人可继承,多么有趣的轮回!
往下翻页,终于到了崇祯七年六月十五。这回,仿佛天命都站在我大明一方。那天早晨,居然起了大雾。
原本的历史里,大凌河被围时,鞑子趁雾,击溃援军。原本的历史里,大凌河被围时,明军曾火攻,却天降大雨,风向改变。正是,天都要亡明。
如今呢?还有比浓雾,更好的伪装掩饰吗?
吴三桂当机立断,小宇宙再度燃烧爆发,率领三千精锐骑兵,突然发动了袭营。
只见他,先下令众人亮出火器,来一阵远距离扫射,三响之后,也不上弹药,将沉重火器卸下,再一挥手——战马冲锋。
雾气会散去,阳光将重现,好时机一纵即逝。
而抓住时机的人,终于乘敌不备,杀入营中。端得如一阵腥风,所到之处,血雨四溅,人仰马翻。细看领头吴三桂,身背箭弩,臂挽战刀,纵马驰跃,左冲右突,或射或砍,如入无人之境。
杀!杀!
刀光剑影,血染盔甲,本是少年通侯,又非那汉奸叛臣,可叹独木难支,骑虎难下,自古成败兴亡一刹那!请你自由地,厮杀吧!吴三桂!
他杀得兴起,果然不负他勇冠三军之名。阳光渐渐照透战场,他手里紧握马刀,刀刃之上,鲜血滴滴答答地淌。
其余将领骑兵,或配眉尖刀、勾镰刀、堰月刀,或持突击长枪,杀气腾腾,有样学样地对上了鞑子的虎牙刀,精铁镰,半月短柄斧。
金石崩撞,虎口生裂,火光四溅。
我屏住呼吸再看发展:
画面上移。
大凌河守将张,闻得城下厮杀喧天,遥遥观望却难分敌我,正犹豫如何出战会合,猛然又听眼尖的士兵大呼道:是我大明军,他们弃了头盔!没有辫子!!
原来,战至酣,吴三桂率先将头上戴着的鞑子长缨盔猛掷于地,露出发髻,振臂狂呼道:休以为吾等乃是鼠尾之辈!
他边战边骂,豪气万千,引得麾下将士纷纷效仿,喊声震天。
这三千人马,好比一窝黄蜂,杀入敌军三万人中,无不以一当十,搅得乱哄哄,鞑子心慌意乱之际,大凌河城突然打开,也是举人出身的守将张,率领守军,身先士卒,呼啦啦冲了出来。
张此人,六十又七,宿命中的宿命,依旧是被孙经略看中推荐,注定由大凌河一役而载入史册的将领。
古人说,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我则说,在我手里,老头子都能焕发又一!
杀!杀!
是谁说,萨尔浒惨败后,明军就怕了与鞑子军,平原野战?是力气小了,还是骑术不行?
去你妈的借口。所缺者,勇气尔。
崇祯我最恨,原本历史里,大凌河一役,六千援救明军,打不过狭路相逢,皇太极的两百亲兵!三十倍的差距,如果是六千头猪,一哄而上,也应该能把他们踩成肉饼吧?
该死的,贱人崇祯用人不如用猪,我新版崇祯,则能把猪又变成了人!这些长于辽东的军士,堂堂八尺男儿,谁能忍得下,被经年欺辱的恶气?
杀!杀!仇恨彪悍化勇气杀气,杀他个天昏地暗,血肉狼藉,大凌河牌绞肉机!
双方近距离混战,男人对男人,帅哥对丑人,硬碰硬肉搏一场。你我都是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惨烈厮杀至旁晚,仍未分出个胜负,忽然遥遥,又见远方火炬无数,亮光闪闪如燎原。
明军见状大呼:吴襄来也!吴襄总兵来也!
闻讯,豪格再也无法支持,无心恋战,终于率众,突围而去。
来的果然是吴襄,只不过,他也就有三千人马。是吴三桂事先叮嘱父亲,可手持一批十字形火炬,如此一来,远远望着一个人便变成了“三个”。
大凌河之战,也就由此基本结束。我方总算守住了城,双方死伤数千,就算说胜,也是“惨胜”。
但我,已经很满足了。这边解围收捷报,那边,我又思虑起袁大叔的处境来——锦州围城这么久,皇帝的使者都进不去,大叔哪里还有新鲜的福橘品尝?
督师督师,大叔大叔,我多想,冲过去,扑到你的怀里,不管盔甲是不是会硌疼我,先嗅一嗅汗味儿,再抬头蹭一蹭摸一摸你的下颚?
我想得受不了,见左右无人,索开了宝贝箱子,取出督师的旧盔甲衣服,使劲儿嗅了起来——
男的阳刚味道,真好闻。
那吴三桂,仿佛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最不放心大叔。他没在大凌河修整几日,便主动请缨,要率军,去解锦州之围。
一直在宁远把握整个战局的孙承宗,却拒绝,说再观望几日,锦州之围,或能自解。
果然,到了六月二十,多尔衮久攻不下,粮草不继,终于自锦州退兵,撤回建州。
而实际传来的,却是听闻豪格返回沈阳后,告了他一状,说他故意不来救援。
我想,多尔衮大概估量形式,决定先回沈阳。毕竟,锦州永远都在那,皇太极的信任嘛,丢了就不好找回来。
听说,皇太极安抚豪格道,战场之上,用兵之理千变万化,多尔衮选攻锦州,也是适宜之机。待多尔衮回朝后,还举办酒宴,安抚和解两人,看上去,他们之间一团和气。
和解得了吗?杀母之仇,夺之恨,我相信,多铎应该对多尔衮说了,他与大明皇帝私下订立的盟约。我相信,多尔衮应各白,让多铎能回建州的唯一方法,只有皇太极下台,自己上台。
和解得了吗?皇太极,明知抱着个假玺却说是真玺,还褒奖他一番献玺之功,莫非,是在表现自己“无分辨的眼力”,暂时麻痹多尔衮?
哼!
这架势,简直代表鞑子一方的故事,会比《XX秘史》更精彩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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