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察尔图察汉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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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把扯下手掌裹着的项,咬住嘴唇使劲张了张手,让那割伤绽开狰狞些,然后掀开帐子,直直走到书案前,皱眉对袁大叔说,爱卿,方才那御医,包扎得不够紧。

    我把我惨兮兮的手掌,摊给他看。

    袁大叔立即起身,让我坐下,一边拉起我的手,在烛光下细看一眼:“臣这就去召医师。”

    我忙说,不必太费周章,爱卿再去取些膏药绢布来即可,朕自己来。

    袁大叔奉命很快就取了来,我做忍疼状,踊受伤的左手去揭开药箱匣子,故意尝试两下才打开,再去拔那小瓶子的塞――――这回就不得不用受伤的右手勉强扶住。

    他终于炕过眼。道,陛下,请让臣代劳。

    我等到了这句话,当然,得是大叔。如果他叫军医,我保证一时三刻后,这包扎又散了。我,就是要享受大叔给我敷药,给吸伤。

    于是,袁大叔剔亮了灯,一手捧着我的掌,一手拿出薄薄纸棉,擦了新渗出的血,又取了散,将那粉末倒在伤口上,最后以一条干净的绢布,重新与吸好。

    动作细致,小心翼翼。所以我眼睁睁看着,心里也是甜如蜜。受这伤,真太值了。

    弄完了我手心手背地看,喜滋滋说,爱卿包扎得好。明日换药,还是爱卿来吧。

    那一,袁大叔依旧和衣着甲而卧,背对着我。深重,万籁寂静,我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与急促心跳,偶尔,也有营地士兵巡逻走过的沙沙脚步。

    袁大叔是一动不动,真睡沉了吗?他以手为枕,轮廓身形,真像一座铸铁的肃穆塑像。

    我伸出自己受伤了的手,一不做二不休,轻轻搭在了袁大叔的腰上。就好像一个人在睡梦中不老实,再顺势一滚,一股脑贴了过去。

    我不敢睁眼。脸之所及,颊之所贴,尽是冰冷坚硬的铁甲,鼻中,还是那生铁的铸腥,但这又如何?我本来,就是因为他那一袭残破血污的重甲,而刻骨铭心,死也不渝。

    我就是不放手,死也不睁眼,只觉环住的人,轻轻动了动――――惊醒了他吗?是我不好。可他会不会把我推开?

    我不要。情之所急,急泪涌出,一滴一滴,掉在他的甲上。也许阑及顺着缝隙,渗到他的里衣上,为他察觉?

    我要袁大叔,狠不下心肠推开我。

    所以我,自动放开他,转身仰躺,梦呓低叫道:“母后……母后……父皇……不要!母亲……”再一翻身,复又紧紧抱上。

    这一回,我只觉得,有一双手,轻轻抚在了我的发髻上,并带着那温暖,指尖摩娑,几分怜爱。

    我满足无比,便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了袁大叔的胸膛臂弯,并不忘刻意嘟哝一句,“母亲……父皇……”

    可能,大叔以为,自己无意证实了宫廷秘闻:崇祯皇帝的生母孝顺刘太后,是被父亲光宗谴死。这惨绝人寰的一幕,深深刺激了崇祯皇帝,导致他……变态地极端渴求关爱。

    所以,梦一,早上醒来时,我见大叔已经衣冠整齐侯在前,便装作茫然一片的样子,揉了揉额头,再莫名其妙地打量一番大,好像被什么硬物给埂得不舒服。

    我什么都没说,但一切都落在了袁大叔眼里。于是,这天晚上,他终于脱去了甲胄,只在里衣外披了一件蟒衣长袍,睡下守在外侧。

    我成功了。喜得我也不敢太放肆,只在间,牢牢抓住他的袖子,方才安心睡去。

    这么又过了数日,我们终于到达了蒙古政治文化中心,瓦察尔图察汉浩特。远远还未入城,我就看到,有一座洁白的宝塔,高高耸立,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金光。

    什么宝贝那么亮?西游记里,被九头虫去佛宝舍利引的那地方,就是这样闪闪发亮。

    肌肉王子介绍说,这是辽代的佛塔,每层都镶嵌了几百面铜镜。

    难怪这么亮闪闪,挂铜镜――――真牛。对了,我记得这招,宋代方腊造反,为了哄骗人相信自己是神仙下凡,就让他老婆打扮一番,挂个大铜镜对着太阳方向行走,远远望去,瑞金千条,宝相庄严,成功骗了不少人顶礼膜拜,死活卖命。

    还好,还好,李自成张献忠都不会这招。不过,下次我与督师久别重逢时,要不要也在胸前挂个铜镜?然后骑马顺着金灿灿太阳的方向奔跑――――这就是青啊~~~

    胡思乱想间,人马浩浩荡荡地进城了。这个瓦察尔图察汉浩特,是建立在辽金庆州城的基础上,所以,完全不是我想象中那幅,风吹草低现牛羊的未开化乡下蛮荒。

    听说,这附近还有温泉,好!

    林丹汗的王宫是也元代鲁王的宫殿,规模自然无法与北京紫城相比。迎我们入宫后,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黄绿琉璃瓦檐,墙上的金叶银叶,感叹一番,真是瘦死的骆驼也蛮大,真不敢想象,忽必烈时的皇宫,又是何等奢华?

    来到林丹汗这,我还对他的后宫中人,有一些兴趣。谁都知道,原本皇太极的贵娜木钟,是林丹汗正。淑巴特玛,也是林丹汗的子。所谓惨字,就是身死之后,老婆都被敌人睡了吧?

    其实,我并不反感人为了生存活下去而改嫁……等等,如果去年真被皇太极攻破了北京,大明灭亡,周皇后和田贵她们等等,会被皇太极虏走吗?

    虏走倒是……我可以名正言顺甩了后宫……再南逃建立南明……装出一幅怀念的模样再也不选新人……岂不是,她们解脱了终于可以和货真价实的男人上不必守活寡,我也解脱了不必因为不和她们上而心中愧疚?

    而且……有她们的貌在,皇太极还看得上蒙古人吗?再多生几个娃吧,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这个想法,等我在当日的筵席上见到了林丹汗的正,后来从囊囊太后摇身一变成为麟趾宫贵的娜木钟时,变得更加肯定了。

    这是一个三十四五左右的人,装束华贵,戴着三尺高的珠玉红冠,顶插翎毛,只可惜,面目眉眼不够精致,眼角也有皱纹了。这样的人,到了皇太极后宫中,也比庄受宠多生育啊?

    至于另外一位有儿子做靠山的,额哲生母,将来的苏泰太后……我就只能说,确实有其母必有其子,够壮够健康。

    唉,原本的历史里,林丹汗挂掉后,皇太极一窝人争这几个寡娶到底是争什么。背景?后台?看来男也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出卖,恶。

    要有背景和后台的,我大明也有啊?长平公主现在也四岁了,也许,可以拿她将来的婚事做个好筹码?哎呀,当初真不该一口气把福王为首的六王血脉全都处死,应该留几个襁褓之中的孩来,反正这帮猪整天不事生产就事养崽。

    也许,我可以下旨,叫现在还苟活着的亲王郡王们,每家出一个小儿,送入宫中培养?还可以顺势讹诈一笔抚养金……

    千万个念头在我心里转过,但面上我依旧保持了君王的不动声,与林丹汗一道坐在大殿正位上,共饮马奶酒,共掰肉骨头。

    场下有蒙古歌舞,摔跤,气氛活跃,完全掩盖了语言不通的交流障碍。

    这个位置还是很有爱的,林丹汗地位最高的两位眷坐在他那一方的下首。我这边嘛,坐着的自然是袁督师。

    我眼看袁大叔,想找个机会与他咬咬耳朵说句话儿,然想,见大叔的神,竟然有异――――别人炕出来,我是不可能炕出来的。

    出了什么事?我再暗暗留心大叔,发现,他每过一阵,就会放下手中的酒杯,并斟酒的机会,貌似无意地,往一个方向望去。

    那个方向,只坐了一堆人,鹅黄胭鸡冠紫一片,应该是林丹汗后宫中,地位比较的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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