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是个稳妥又懂得时时刻刻遵从皇帝意思的家伙,在最近给我的战报中,又问,是不是要把俘虏全杀了。
一堆人名看得我都有点不耐烦,你之前不是杀得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子还来问我?老兄,要体现皇帝最大的马屁精神,也不需要如此。
我回复说,活埋也好,砍头也罢,全都随你。不过,这个……我隐晦地暗示,如果长得漂亮,就,就随你处置。
完了又想了想,干脆让他自俘虏中挑选三百个身强体壮的来,押解入京。
同时,我下诏让各地府,将触犯大明律,犯十恶不赦之罪的犯人,或者是奸幼的变态狂魔,统统也私京师来。
入京做什么?
在重兵把守的火炮厂附近,又新建了一处场院,里面住着,王德化带回来的民间医生,他们正集合集体的智慧,研究如何种痘,预防天。
我总得,找些“志愿者”来尝试尝剩
那处场院外,还开辟了几倾良田,黑土里播撒的种子,同样需要人照顾,施肥,有朝一日,或许不知道的人到了此处,会被缤纷丽的罂粟田吸引,流连忘返吧?
不要怪我没人,而是,牺牲一小群,可以拯救一大群不是?历史的发展,医学的进步,总需要做出牺牲~而且,你们本来就犯了死罪,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们不舒坦的一生有一个丽的结局――――是想像辛德勒的名单里,那样骨灰如雪一般纷纷扬扬洒落,还是,想像东京巴比伦一般,让原本洁白的瓣变成红,一切自选~
有时候独自躺在上,我也会觉得自己有点没人。因为在崇祯朝,原本有个重要的败亡原因,就是上面的政令,无法执行到基层。
我本来以为,凭借去年杀死福王他们的凶悍彪悍,能够震慑一下地方,别把我当小孩子以为我好欺负对我阳奉阴违。谁知,不怕死的人还是大大的有,一心惦记如何捞钱,把我说要修黄河大堤一事,抛之九霄。
那么我,就只好,派遣绝对服从我的锦衣卫,去了那些地方,抢干净员的家财后,把他们拉到黄河边,敲锣打鼓待看热闹的人聚集起来,看看变戏法,例如黄河水,如何变成鲜红。
反正,等着做的人还有一大群,等着考试有做资格的人还是有一大群。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想当的男人到处都是。
这样的事情做过几次后,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有点震慑天下的威力了。
最最好的消息,是御医终于向伪上了一盒,可以很大程度上平复疮疤的药膏。
御医说,虽不能再次生肌,却能让疤痕舒缓,皮肤平滑些,如此一来,阴雨日子便不会觉着有隐隐抽搐的疼感了。
我把膏药收好,重赏了那御医,结果,因为这东西到底是给谁准备的,其实人人心里都有数所以,他又自告奋勇的说了段话,差点没把我虐死。
他说,臣去当年关押袁督师的牢中探访过,只觉得湿寒渗骨,恐伤损肌髓,因此,臣如今还备下了一副药的法子,只要一个月,日日浸泡半个时辰,定能将大人的身体调理如初。
心痛完了我有些疑惑,这都一年半了,袁督师的身体似乎挺好的啊。但转念一想,其实我,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没和他在一起,也不知究竟怎样。上次另外一个御医,不是也给督师开了些强身健体的药丸吗?看来是要防患于未然的好。
所以,我说,行了,那你就去准备吧。一边又想,看来,利用患者或者患者家属的心理,多开药,开贵药的传统,是从古代就有了。还好,反正,再怎样的天价医疗费,我也是心甘情愿棠。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冰雪渐融。我闲暇时,甚至可以摘下早开的一朵什么儿,一瓣瓣扯着占卜――――回来,不回来,回来,不回来……
袁大叔,为什么还不回来呢?LOLI我眼巴柏等着讨好你服侍你。看那德胜门外的,已经是丽无匹了。
那天,我听说田贵身体不适,正好心地前去探视一番,这人的病八成是不再有机会和皇帝睡觉而郁闷出来的。
贵身着素服,淡妆,依在头低咳嗽,真是个我见犹怜。于是,我越过宫中规矩束缚阻隔的绢纱牡丹屏风,讷讷道,爱,且把心放宽了。
她挣扎起身,软倒在我跟前,黑发垂泻,又有一种身体特有的馨扑入怀中,所谓,软玉生温。
抬眼看我,怎么泪光点点?我见不得人受苦,所以搀扶着她上了榻,自己也坐下,一边却在心里默念,这人裹了小脚确实是站不稳不好走。难怪她们迈出二门外,就需要坐辇。
唉,丑陋的风俗,最好革除。
视线也因此落在田贵的裙摆处。只见绣着墨诗词的白襦裙下,半露着一瓣红绫。凤头鞋尖还镶嵌着猫儿眼。难怪有些无聊男士喜欢把玩这般金莲,确实是无边。
我却想到了曾经看过的小脚照片,畸形丑陋,真脱了裹脚布保管吓死一大片啊一大片。到底是谁规定,古代人的脚,救于第二张脸?
田误会了,见我盯她脚,居然羞红了脸,那所谓的“莲瓣”,还主动向我的腿上搁过来。我万分黑线,又在心里头,鄙视了原版崇祯的变态一千遍。
还是督师好,我记得,阮阮跑路跑得那么稳健,应富裹脚吧?
想到了督师,坐在上我触景生情,心猿意马。唉,什么时候,才能和他,“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
督师督师,若你腿酸了我给你锤,脚冷了我给你暖,好不好?只要你不被我惊吓到,不老惦记着君臣有别。
一边做着白日梦,一边忍住三尺垂涎。于是我,一手抚摸那腰肢,一边低声暧昧地对田说,爱,近日又有什么新样儿没?
田贵更是面潮红如玫瑰,在我耳边如蚊呐般低语间――――我恍然,原来如此。
不过这法子也不够顶级刺激,若换了我来,就可以这般――――先把督师灌个微醉,扶着恍惚的他往金銮宝座上一靠,然后我,便解了他的衣衫,每处都要摸一摸亲一亲,再跪在他双腿间……
这才叫,白骨精大享唐僧肉,崇祯帝低头吃蕉。反正大家,都是开过荤的成年人,懒得与谁装甲醇,就是要,博他个噬骨,浪荡如仙~~
我越想越,再看看田,唔,看来我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想到这,我把脸一变,笑嘻嘻的说,爱,既然身体不适,还是免了吧。还有,爱寝宫里的‘梦仙’,还是熄了好。
那是,我说我怎么突然想入非非,原来都是这催情的东西,田贵想设计本人那!
不过想通了就将计就计。如果不是男子重肉,子重情感,穿男的我情感能控制肉,早就把这人儿推榻上了。
我又在室内绕了一圈,这人慧质兰心,一切家具陈设都与众不同,很多物件都是从扬州苏州采办而来。
又安抚了间“本来朕打算赐你的七宝妆台给了你娘家为聘礼,回头朕再送你什么什么”的话,正要迈出这轮奂的廊房,冷不防一直低头的田贵突然抬脸,唤到,皇爷!
我转头。
田突然轻声问道,皇爷,今可是要召幸那位,新封的袁淑?
我想起了那位一般,运气无敌的袁选侍。怕田吃醋妒嫉,就随口说,朕国事繁忙,未必有空,就连爱你朕也暂不想……还是好生休养吧。
闻言,田脸上的笑意如同风中微瑟的桃蕊,我正目不转睛地欣赏,谁知她又恭恭敬敬地伏拜在地,说,臣死罪,还有一言,望皇上倾听。
什么?
她呵呵笑了笑,抬脸已是隐约有了泪光――――臣已知,如今是真失了皇宠。
唔,爱你切莫这么妄自菲薄,合宫上下还有谁能与你相比?
她摇头,惨笑。
――――皇上不知,前年八月,有一位风水道人自我父亲宅外路过,眼观一方天相后说,此宅是凤栖之地。
我父高兴,请他入宅细看,谁知他掐指一算,却摇头说,此凤怪异,虽然三千宠爱在一身,极盛不衰,却也隐约带倾国之。
等再入内细算,结果他竟似受到了什么惊吓,脸大变不顾一切逃之夭夭了。
我,无语,又走进了殿内,坐在红漆黑木几上,眼瞅着紫砂盆景里的游鱼,斟酌词句,安抚田。
“这,这算命的道士也就想混口饭吃,谁不知,爱你乃是朕的心头至宝?自然是……三千宠爱在一身了。只是……凤凰本意属皇后之尊,等他清楚了怕从口出,就逃走罢了。”
田泣道,臣原本,也是如此以为。后来却自知……父亲宅中的有凤来仪,根本就不是暗指臣罢了。
她又似在笑,浑身都开始发颤起来。“所以,臣嫉妒之下,就,就秘谕父亲,让他把仍字待闺中的淑英,许配给蓟辽督师,兵部尚书,袁崇焕。”
结果陛下……
她终于,说不下去。
我闻言,也沉默了好久。只有阳光照在殿内,空气中飘舞着浮尘。金猊炉的烟散了,小鱼儿也藏在了水草下,墙上的西洋自鸣钟当当发出八音。
好容易挤出一句话来:这是何苦?罢了,朕也不怪罪你,也不深究了。只是你从今之后,需得谨慎言行,免得招来奇。
说完,再也不看田一眼,起身,向承乾宫门外走。随侍的宫内监们都在外守候,见我出门,哗啦啦跪地接驾。
猛一迈出来,阳光晃得我有些头昏脑胀。待站稳,环顾四周,琉璃瓦,红宫墙,团团围住了院落,人在华丽丽四方院中,正是一个华丽丽的囚字。
不知不觉,墙外柳絮飞,盛。可是一切的光明媚,万紫千红,怕是再也和承乾宫中,太过聪明的子无关了。
――――凤凰凤凰,可是原本,凤就为雄,凰才是雌。她施计谋,实际是想试探,究竟是哪一只罢了。
倾国之?
我冷冷的想,无所谓,反正,三藩之乱的时候,吴三桂不也当过几天什么大周的皇帝吗?而且还封自己的结发子,而不是陈圆圆做了皇后。
想到吴三桂,我又抬头笑了笑,他如今,在京中结交大臣,各路雅士,如鱼得水混得很开啊,认了大内监高起潜当了义父,和大学士的儿子拜为兄弟,就连洪承畴的亲信某某也和他结拜成了至交。
若他将来真有这个命,淑英自然就是,倾了国家的雌凰咯。
坐在辇上,我吩咐他们在皇城随便走就是。八人的辇,内监们个个屏息,抬得四平八稳。
远处太液池,琼华岛,西苑亭台楼阁,拥翠倚红,万般无边的都从我眼前走马灯般一一转过,我只无意识地看,又或许无意识地想着什么。
直到宫里的那一位贴心大公公,王德化气喘吁吁地跑来,跪倒在辇前,喜洋洋地奏道,皇爷,大喜。德胜门有飞骑传讯入宫,说是远远看着,北边方向有一对人马,正往京师而来,定是袁督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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