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it 59 看你怎么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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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力地把手里的钥匙插入锁口,清脆的锁匙碰撞声在沉静的楼道里响起,显得分外凄凉。它像极了湘西赶尸队道长手里的摇铃召唤声,‘打开门,前头便是一口大开的棺材’。

    不由自主的拔出钥匙,转身下了楼梯,这个凌晨,我很不想承认我害怕开门看到海鸥和奶奶指责我弃海大军于不顾的伤心脸孔,我不想再去自我辩驳,事实是怎么个如此!我更不想再像傻逼一样说服自己再多管他一份闲事。

    坐在楼梯转角,我忆起了五年前我妈赶我出家门的一幕幕。‘为什么两次抛弃我都是因为他?’我自言自语着,纳闷荒凉着,可没了五年前对一无所有的恐惧,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绝望好似也已习以为常。

    连逢场作戏应景的眼泪都枯竭了,这个时候我是不是也是该学会死心了?

    july说的没错!编织得天花乱坠,以为会幸福得一塌糊涂的梦,终究都会是自己亲手撕碎。

    满腔热血终究敌不过一瓢迎面而来的凉水。

    开始想承认这几年来自己过得一点都不快乐,开始想承认自己有病,开始想同情怜悯自己,开始想要放弃自我矛盾,开始觉得自己就是活该。

    为什么他可以自以为伟大的告诉我,他后悔选择我放弃了金范?而我却要躲在角落舔着伤口自己委屈?为什么到现在我还不后悔为这么一个把我视为蛇蝎毫无血缘关系的父亲放弃简一北?

    真讽刺!

    家!这种家?我算什么?

    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一团漆黑的夜好适合哭,可我的心真的已经哭累了。

    落寞的指针兜转着一圈绕过一圈伴着我被黑夜吞噬,楼道下深浅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不会儿,头顶仿若在云端的声控灯亮了,昏黄的灯光像极了暖阳,可一点温度都没有。

    脚步声的主人在距离我一米开外停住了,他的呼吸声很重,好似刚下百米跑道,他没有再走近一步,只是站在那里调整着呼吸。

    神色安定,皱着剑眉的赵兵语气不太好的问我,“你为什么不进去?”

    不晓得是不是他自以为关心我的表情太过虚伪,让我感到恶心想吐,情不自禁的转向一旁反胃,可什么也没吐出来。

    我想,应该是他刚的那句话恶心到我了,他那话说的好像他一路看着我从s市回来,还得亲眼看着我安然无恙的到家才安心。

    我冷笑着嘲讽他,“管人管上瘾了吗?海大军不够你管,还想管我头上?你配吗?”

    “你以为我想管会管不了吗?他可不是我的谁。”

    “你也知道你是狗拿耗子吗?赵总经理。”

    他冷笑了一番,问我,“你以为我不插手,你还有第二个简一北可以卖吗?连本带利350万,又捅伤催款律师,人家现在要告他意图谋杀,你能怎么管?”

    我沉默了,是啊,我没钱没权,用什么去管?可我就是管不了,不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替我管。

    “你这是在跟我邀功吗?”我问。

    “不,我在跟你算账,这些我要你还。”

    我掏出了包里的银行卡,扔向他,“里头还有44万多,密码******,其他就当我找林雯借的。称她所愿,帮我。”

    “如果我不答应呢?”

    “赵兵,你该搞清楚,没人求你插手。”

    “我不插手,这一趟,你打算找谁来帮忙?乔牧?江海?还是我?”

    “我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找你们帮忙?”

    他笑了,他的表情眼神告诉我,他不相信,“你怎么解决?能看着他死?你会和简一北母亲做交易?”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不代表我怕他死。”

    他的语气充满了质疑,“处理不了,你想陪着他一块死?”

    “你不信350万对我来说小意思吗?我想变坏,走到哪我都不差钱。”

    他此时的笑像极了胜券在握的伏地魔,看他一步步走近,我竟想退后?

    一步之遥间,他蹲下平视着我的眼睛,把银行卡递到我面前,却在我伸手要接那刹那,放手。

    盯着掉落在地的银行卡,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图。

    居高临下的他鄙夷无疑的勾着薄唇说,“你就是再坏,筹到钱了又怎样?那律师可不差钱,你爸坐牢坐定了。”

    “你这么肯定?是因为那个律师和高利贷的流氓都是你指使的,对吗?”

    他笑了,他问的很轻,“你以为你多抢手?我就这么想娶你?”

    我知道,我的猜测一定是对的,他不否认便是承认,就像五年前那三捧花一样,“你不累吗?”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背向着我笑得很轻。

    “林雯是让你照顾我,不是让你娶我。你欠她那么多,你就当还她帮我这次不行吗?”

    他依旧没有转身,只是很不屑的说,“我不想娶你,也不会因为她随便一句话帮你,要我救海大军可以,看你怎么求我。”

    看着他离去,我突然很不明白,为什么我拥有的东西这么少,却总会有人看不惯非得跟我抢?

    金范,博雨墨,赵兵,为什么现在的我会觉得失去或许会比我这么拥有着踏实得多?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了。

    隔天,我如常上班,递交辞职申请,整理交接,这份工作只做了两个月不到,试用期间经手的本来就少,需要交接的更多不起来。打印出交接目录,手机上的简讯响了。

    ‘您好,我是赵总的秘书,他让我通知您,海大军先生于上午九点已被当地派出所拘捕,他申请赵总下午探监,赵总行程相冲,故让我告知您一下。’

    礼貌的回复了声‘谢谢’,打给july问了江海电话。july担忧的问我要干嘛?

    ‘借钱。’说出口,才发现这两个字很苦涩。

    挂断电话,看着便用签上这一排简单好记的号码,完全没有拨出的勇气,或许是因为上次的支票,他估计已经把我的现实恨之入骨了吧!不要脸的现实却装得那么高傲。

    ‘这回,他会帮我吗?’苦笑着嘀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编辑短信发出。

    不会儿,手机上的简讯响了,他回,‘一大笔钱是多少?’

    ‘310万。’

    ---‘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我在s市妇幼医院,你过来拿。’

    ‘一个小时后到。’

    穿上外套,邻座的女同事,咬着三明治纳闷的问我,“你要出去?”

    “我下班。”

    她抬着眼,看了眼手中的三明治,自问,“不是9点才刚上班不久吗?这么快就12点了?”

    看着我拧起包包,她如梦初醒的喊了一句,“唉,你是不是看错表了,现在才九点半呀。”

    上班高峰潮后,明显道路畅快了许多,一个小时,我如其所预到了医院,给江海打电话后,他从医部大楼赶来,一身的休闲装扮,看起来像是陪着老婆来的。伸手打消头上不是时候的遐想。

    脸上挂着大墨镜的他,手插着口袋放慢了脚步向我走来,问“你要这笔钱干嘛?”

    我把自己所知道海大军的情况和猜测的告诉他,他却勾着唇角看着远处一言不发的掏出兜里开好的支票撕下递给我。

    在我接过的那一刻,他问我,“你觉得你现在是乞丐吗?”

    我愣了,张嘴一字也挤不出来。

    看我僵掉,他没再奚落我什么,说:“我上去跟刘飞儿说一声,她怀孕了过来产检。下来再陪你跑派出所。一起上去吗?”

    我摇了摇头说,“我在这等你。”

    他的嘴角勾着一抹讽笑说,“乔牧没来。”

    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泛酸,我不知道心酸什么。

    是心酸自己到头还是做了乞丐;还是心酸july 爱上了个仍深爱着别的女人的男人;或者是有孕在身的刘飞儿产检,应该陪在她身边幸福洋溢人却不是她的最爱。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上帝会是男人了。

    耶稣,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嫉妒侠,就因为你是**丝,所以你就痛恨凡尘的所有美丽圆满。就因为你是男人,所以你就允许男人自私,害得世界上的女人要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车上,江海说,“飞儿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我急嘴急舌的应道,“我不会找她帮忙,也不会再打扰到他们,你什么都不要转告,我不想知道。”

    我不想前一刻把所有的错归结给上帝,下一秒就被事实甩一耳瓜子,破口大骂,‘就是不要脸的你让乔牧这般对待刘飞儿的。’

    他问得很淡,“那你做到了吗?”

    看着他的侧脸,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敢去深究这个句话,我是心虚,可我不怕他要我再背负什么‘冠名’。

    我逃避,只因为现在棘手的事情不该是这个话题。

    “可不可以先放下这些?先让我把海大军的事情处理好?我真的不想变坏,更不想去求赵兵,我不想和谁有结果让简一北难过。”

    他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油门越踩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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