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中,她紧紧握着胸前的玉佩,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往下掉……有人紧紧抱着她,唤着她:“朵儿,朵儿!”
她微微张目,却是扎木术,扎木术满脸的灼急心疼,用力抱紧她:“朵儿别这样……”
她虚弱的,毫无意识的朝扎木术笑一笑,喃喃道:“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
雪雁在旁轻声道:“扎木术,把她抱回寝殿去,她需要好好歇一歇。”
扎木术一言不发,抱起朵儿快步出了内殿。松赞干布举起酒杯向李圭道:“李大人莫要介怀,本王敬大人一樽!”
李圭忙举杯回礼,一口而尽后作礼道:“不瞒赞普,李某与魏王殿下私交甚笃,魏王殿下出事时,李某未受牵连,也是魏王暗中相护才有幸逃过一劫。李某感恩在心,魏王被流放前叮嘱李某,无论如何要寻时机来吐蕃一趟,为他看一眼朵儿姑娘是否安好。殿下这一年多来,心心念念的可都是朵儿姑娘啊!”
雪雁闻言,不禁悲从中来,若痴心不曾更改,当初又何必相负?她向李圭道:“大人可知道魏王被罢黜内情?为何太子也会被废?”
李圭向她轻作一礼回道:“回殿下,太子与魏王殿下素来不和,相信殿下昔日也有所闻,太子聚结候君集大军,密谋造反事败,才被流放至死。可魏王,却是无辜,魏王殿下被囚禁是秘密进行的,个中原因臣也难以言说清楚。”
雪雁心内唏虚不已,李承乾与李泰两败俱伤,终是被李冶坐收了渔利。此种结果对冲动易怒的李承乾不足为惑,可心思缜密的李泰怎么也如此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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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朵儿独坐宫廊,举目向东面山脉的满目苍夷,愣愣出神。扎木术走近她:“朵儿。”
她忙把手中玉佩揣入怀内,向扎木术微微一笑道:“阿哥,今日不用去巡城防么?”
扎木术于她身侧的廊道坐下:“此处风大,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朵儿噙着丝笑道:“我就坐了那么一会。”
扎木术看看天色:“这天可是又要落雪了。”
朵儿也举目四看:“嗯,今冬的第三场雪了。”
扎木术的目光回到她脸上:“朵儿。”
扎木术定定看着她,艰难道:“我一直以为,你心里的人是杨侍卫,没想到……人死不能复生,妹妹可要节哀。”
她点点头:“阿哥放心,妹妹没事了。”
扎木术凝着她的脸,她脸颊的那朵小小的雪菊似乎要迎风而舞:“阿玛这些日子日日念叨你,你要是有空便下山去看看她吧。”
“嗯。”
“朵儿……”扎木术欲言又止。朵儿微微笑着:“阿哥想说什么便说吧。”
“你与魏王殿下的事,李大人略略对我说了一些。朵儿,你心里还是放不下他,是么?有你如些挂念,他在天之灵也安息了。”
扎木术举目而眺,目光幽远。他径自苦笑起来:“可是活着的人远不及死去的人幸福。我是真羡慕他啊,他贵为一国皇子,又有你心心念念待他。而我,不过是长得与他有几分相似而已。”
朵儿心下一紧:“阿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