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奇闻怪谈之连克九夫(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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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杨希蕊家的这一路,二蛋子直感觉心里是异常的忐忑。

    三人走了好一会,便开始转入一条两旁都结满了草莓的小路。小路是软软的泥路,没有发光的石头。此时已经是满天乌云,只有陆陆续续的闪电断断续续的把这条小路照亮。

    在小路上刚走了一小段,背着公输九儿的二蛋子就觉得自己的后面有东西在紧紧的跟着自己。自己走快了,那东西也跟着走快了。自己缓了缓,那东西也跟着缓了缓。但凭那东西呼出的气息来判断,这玩意的体积绝对不小!

    走在前面的杨希蕊好似并没有发觉,二蛋子心里想着,自己得找个合适的时机看看后面跟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此时,公输九儿的娃娃音竟幽幽的在二蛋子的耳边响起了,“不要回头去看它!我没有把它给杀死,它……上岸了!”

    “它是什么?!”二蛋子轻声问道。对于公输九儿的突然苏醒,二蛋子并没有惊讶。从后背传来公输九儿渐渐温暖的体温,二蛋子就已经知道公输九儿快要醒过来了。

    “继续背着我!别让它知道我已经醒过来了!”公输九儿没有回答二蛋子,只是说了要二蛋子继续背着她。

    “你已经有办法对付它了?”二蛋子问道。

    “没有。”公输九儿说着两只手搂住了二蛋子的脖子。“我还在想办法!”

    “呵呵……”二蛋子觉得好笑。

    “你笑什么?!”公输九儿低声喝问道。

    “没什么。我一向爱笑。”二蛋子说着在公输九儿翘翘的屁股上拍了两下。

    “你!你……你是不是还脱了我的绣花鞋看了我的脚?!”公输九儿在二蛋子的背上脸红道。

    “是,我还摸了。嗯,手感不错,脚丫子还挺滑的!”二蛋子强忍着笑故意变声说道。难道,脱鞋救急在这也有规矩?!二蛋子心里道,自己还就想看看这到底是奇葩成什么样的规矩了!

    “……你!!!”公输九儿突然在二蛋子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她要杀了他!把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谁准许他脱自己的鞋了?!谁准许他摸自己的脚了?!

    肩膀上突然一阵吃痛!这二蛋子也是有骨气,就是不吱一声。

    公输九儿见二蛋子这么能忍,也就罢了不咬了。只是在背上低沉地“哼”了一声。

    “几天没洗澡了,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了。”二蛋子幽默地说道。

    “恶心!”公输九儿说着吐了一口口水,接着道,“喂!跟你说正事!你不觉得……你的杨希蕊怪怪的么?!”

    “我已经知道了。要不然,我哪里有‘胆子’逗你玩呢?”二蛋子淡淡一笑,转动着邪魅的双眼盯着前面带路却一言不发的杨希蕊道。

    “奇怪……你怎么会知道的?!”公输九儿惊讶二蛋子竟然也知道杨希蕊的变化。因为杨希蕊自始至终都只是没有说话默默走路而已,所以一般人只是靠眼睛去看,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从河里上来,希蕊就已经有了变化了。我现在是想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想带我们去哪儿。”二蛋子说道。

    “你家希蕊的‘家’就是我们断背村的祠堂。贞女从被称为是‘贞女’的那一天开始,便不再允许居住在祠堂以外的地方,而在我醒来之前,你们应该已经经过祠堂了。”公输九儿接着说道,“现在走的这条路,我也没有听过没有走过。我甚至不知道断背村有这么一条小路。”

    “这雨……看来就要下了。”二蛋子看着天sè,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为什么要用棺材钉把船家钉在了船底呢?”

    “你既然能够知道我对他做了什么,那你也应该知道他的存在对我们是有多么的危险!”公输九儿冷冷的接着说道,“他也姓‘公输’,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说小子,那种大义灭亲后的感受,你能体会吗?!”

    “我能体会。所以,我也很敬佩你。”二蛋子笑道,“不然,我也不会背着你了。”

    “你背我是因为害怕我,对不对?”公输九儿说完便注意着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二蛋子的气息,希望从中可以证明自己的判断。

    “只说对了一半中的不足一半。”二蛋子淡淡一笑。“这很重要吗?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你没有必要利用希蕊和你的兽奴,来‘认识’我!”

    “你是什么意思?!”公输九儿说着便要挣扎着从二蛋子的背上下来。但修长的双脚刚一触地,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公输九儿瞪着二蛋子喝问道,“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以其人之道,制其人之身。”二蛋子弯下腰,笑看着坐在地上的公输九儿,邪魅的双眼令人不可直视。而此时,前面走着的杨希蕊竟然也止步不前了,只是依然没有回头。就好似一具突然被停了线控的木偶,直直的站在了那里。二蛋子接着一字一字地看着公输九儿在闪电下泛着血sè的双眼问道,“告诉我,真正的公输九儿,你把她怎么样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怀疑我的?”公输九儿转动着大眼睛笑着看着二蛋子道,“我很好奇!也很想知道!”

    “我从你很在意我换了你的鞋摸了你的脚开始,就直接把最初的怀疑变为肯定了。”二蛋子眨了眨眼睛道,“只是,你一个苗疆姑娘,为什么要孤身涉险远道而来来到这里呢?我有些不明白。因为凭借你现在的能力和智慧,要想家财万贯安逸潇洒,那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你觉得人生就是纯粹的享受吗?这多浪费!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罢了。”公输九儿突然对着空中吹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口哨。“我给你看看我的兽奴!”

    “呵呵,你还是先把你的苗疆异术从希蕊身上收回吧!你的兽奴,我刚才已经看到了。”二蛋子笑道,“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你……你的眼睛竟然是……‘无界眼’!!!”公输九儿看着二蛋子变化中的双瞳惊讶道,“不可思议!真的很不可思议!”

    “什么是‘无界眼’?你能否说说。”二蛋子来了兴致。自己怎么突然就有了什么“无界眼”了呢?难道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就是所谓的“无界眼”了?自己在老头儿家的抽屉里看到了十一个太阳后,自己的眼睛就能透过墙壁看到村长家的大孙女刘可儿露出的整个雪白雪白的“白月亮”了,然后就又经历了一段短暂的时间看不见东西,再然后在乌木船上又看得见了,此后就是又能透过障碍物看到东西了。

    “我知道的也不多,我也是从我nǎinǎi遗物中的一本破烂不堪还缺失了不少的《杂记》中偶然看到的。《杂记》中也只是记载了这种眼叫‘无界眼’,且只出现在开天辟地时的一次洪荒大战之中,从此便消失了。至于是何人何物拥有了无界眼,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我看的那本《杂记》本来就是手抄残本。但也有可能是没有记载。还有绘图,绘图就是和你的眼睛一模一样的!刚才你说你看到了我的兽奴,我就想到你的眼睛不一般了!哎,早知道,我就不用躺在乌木船上装模作样的来骗你了!这回,算是栽倒在姥姥家啦……”公输九儿笑得有些尴尬。

    “那你……又是怎么上了乌木船的呢?我记得我们上船的时候,船上除了船家只有我们三个人。还有就是,真正的公输九儿是你先把她给怎么样了,还是,你并没有把她给怎么样,只是在她不见了之后,才悄悄上的船?”二蛋子抛出了心中的疑问,“还有你现在的样子,是易容吗?”

    “我能说,我和你来到这里的经过是一样的吗?好吧!我先回答了你的问题先。”公输九儿正sè道,这个时候,她的兽奴已经爬到距离她不过几尺的距离了,原来,竟是一只足有四个大汉体型大小的,有着三足两头身上挂满了倒刺的绿身大蜥蜴!“我是苗疆人,这你猜的不错。这里是中原,自古中原对我们苗疆人的印象就是,我们苗疆都是擅长害人蛊术的异族。其实不全然。例如我们这一分支就不是。我在我们苗疆被称之为‘巫女’,也就是和断背村的‘贞女’是一样的。不同的是,苗疆的巫女是还未出生就已经被族里的族长给预定了的。且终身不得更改。从出生之rì起,就会接受不同一般孩子的教育和培养。因为等到长大了之后,需要接替渐渐老去了的族长的族长之位,成为新一任的族长。苗疆是重女轻男的女权社会,所以每一任的族长都无一例外是女人。我从被选定为是‘巫女’,就已经不再有自己的名字了。所以我是没有名字的。我给我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小铃铛’!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我想像快乐的小铃铛一样,不用烦恼,没有顾虑,可以zì yóu自在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zì yóu自在地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我来到断背村‘,是一场意外。我为去参加十年一届的苗疆盅会,结果在攀登山道的时候从万丈悬崖上摔了下去!结果一摔就摔到了这里的河里,也就是你们的船经过的那条河了。在遇到你们之前,我每天都能见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你说的‘公输九儿’了。于是我就用易容术易容了自己,把自己变得和她一模一样。为什么我要易容成她呢?原因是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才能zì yóu出入那片桃林。我曾经硬闯过桃林,结果无一例外的都又回到了原点。而原点的可怕,没有亲身经历,绝对无法想象!”小铃铛顿了顿继续说道,“河里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人和东西。比如到了午夜,河里可以清楚地听到断背村里发出的任何声音。我也是听了差不多有三年的时间,才了解了整个断背村,以及你说的公输九儿的大概。兽奴是我在两年前收服的一只曾经要吃掉我的怪物,有了它,我至少不再那么孤单。控制希蕊的苗术你不用担心,时间到了人就自然醒过来了。我一开始就不是奔着你们来的,而是奔着乌木船来的。因为乌木船是唯一可以载着我离开这里的工具。于是我就使唤兽奴兴风作浪制出漩涡,想要吓跑乌木船上的船家。可不曾想到的是,乌木船上的船家居然就是桃林里的独眼掌司!独眼掌司要拿下我和我的兽奴用来祭祀桃林的幻术。这也就是后来希蕊为什么会突然看到她死去了的母亲,而你们又幻听到船家在喊你们跳船的原因了。独眼掌司是公输家的人,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做了一方掌司,我也不知道。我把他钉在船底,也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挣脱。我在上船后,并没有见到公输九儿,然后我也听到了船家的声音在船头喊起,我当时是奇怪,因为我明明就已经把船家用棺材钉钉在了船底了,他的声音又怎么还能在船头呢?我就出去看了看。结果我看到公输九儿穿的从未换过的旗袍就落在了船头,凌乱异常,而公输九儿却不见了!接着我便拿了她的衣服换上了,再然后就是你出来看到我在船头站着了。我突然进去船舱,是因为我也看到了一个人影进了船舱。我只是担心有人会坏了我的计划,便也急急的进了船舱。后来的事,你便也知道了。我受到了攻击,然后是你救了我。再后来,我就利用你们试图离开这里。但现在看来,咯咯……我是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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