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闻怪谈之连克九夫(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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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有失败。因为,我在听完了你说的之后,决定带着你一起离开了!”二蛋子邪魅的眼睛看着小铃铛笑得很憨厚。“不过,你现在就应该把你真正的样子,给显现出来了。要不然的话,我可就认不出哪个是真正的你了!”

    “好!就是你不说,我也要把我自己给你看的了!这在你们中原叫……叫‘诚意’对不?哈哈!你——看!这就是我真实的样子了!”小铃铛像玩四川变脸似的,当着二蛋子的面一下子就把原来的脸换成了另外一张脸!

    “你……你多大了啊?!这……这难怪你也是娃娃音!”二蛋子看得是膛目结舌!小铃铛的这容貌,就跟天山童姥似的!简直就是未满十三啊!“小铃铛,你今年到底多大了啊?!”

    “我满十九了!是不是我的样子看起来好小?哎呀!你怎么不合着我的身材来看呢?哈哈!我站起来给你看看我的全貌!”小铃铛说着就要站起来,“哎呦!痛痛痛……我的脚!”

    “你的脚被河里的猪头龟咬了两口,一只脚一口。一时半会是站不起来了。”二蛋子笑道,“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猪头龟会咬你的呢?你跟它们有不共戴天之仇吗?它们居然连命都不要了也要咬上你一口。”

    “我和它们可是没有仇!哎!说来话长,其实是我身上的香味跟它们有仇。”小铃铛是一脸的无奈,“可能你还不知道我身上的体香到底是怎么来的。我们苗疆的每一代族长,都是没有传位信物的。而唯一可以证明我们身份的东西,就是我们身上的体香了。可别小看了这些淡淡的体香,它在我们苗疆,是无上权力和至高荣耀的象征!你居然认识猪头龟,哈哈!倒是出乎了我的预料!因为猪头龟一般只有我们苗疆才有。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河里也会有。我身上的体香,是用猪头龟刚下的蛋加上秘制的苗方,经过常年累月的浸泡后,而永久存在的。猪头龟只要是一闻到这种香味,它就会不要命的扑上来往香气最浓郁的地方咬上一口,咬完之后便气绝而亡了。我的脚上左右各一个口子,那看来是被两只猪头龟给咬了。与其说是被咬,还不如说是被猪头龟吻了一口。因为猪头龟咬的时候,人是不会感觉到有任何的疼痛的。只有在伤口慢慢的与空气接触后发生变化,才会刺痛。所以,我也是一向就很怕水的。哈哈!就怕水里有着一群猪头龟在等着自己!”

    “嗯,原来如此。那我就继续背你吧!”说着,二蛋子便转过身在小铃铛面前蹲下了身子弯下了腰,笑道,“未来族长,请上来吧!”

    “哈哈……”小铃铛笑得天真无邪!“不敢当不敢当!那,小铃铛就恭敬不如从命咯!哈哈!我来咯!”

    背上小铃铛,二蛋子抬起头往前一看,想看看杨希蕊清醒过来了没有。结果,坏了!杨希蕊不见了!

    二蛋子和小铃铛的心里,顿时就感到拨凉拨凉的!刚刚还在的人,怎么就一会儿,就不见了呢?!二蛋子嘴上问道,“小铃铛,你确定不是你用的苗疆之术出了错?!”

    “我完全可以确定!”小铃铛也是一脸的茫然不解。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无声无息的就突然不见了呢?!而且还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二蛋子用无界眼看向四周,结果却是一无所获。而此时,倾盆大雨突然降临!两人一兽站在雨中,顿时被淋成了落汤鸡。其实也差不多,刚从河里上来,也还是湿的。枪林弹雨般的雨滴打在身上,感觉倒是不错,挺舒服也挺爽歪歪的。倒是这突如其来的失踪怪事,令人有种被当头棒喝了一锤子的感觉。这,被锤了也就被锤了,结果,却是连被哪个王八蛋给锤了,自己都还不知道!这,说出来可就真的是有点憋屈了!

    雨开始越下越大。犹如要把整片天,都给下下来!

    二蛋子背着小铃铛在这后路无退前路不明的当口,唯有把伟大革命先驱的口号“坚持就是胜利”给坚持到底了!看着这乌嗒嗒浓密密还在不断迅速聚集的云层,让人有种这雨像是要下到明年清明山花烂漫时的感觉。

    “小铃铛,我们现在去哪儿?!”二蛋子偏头大声问道。雨实在是太大了!不把声音喊大,根本就无法听到。

    “去骨灰堂!”小铃铛也大声地回答道。

    “怎么走?”二蛋子问道,也没问为什么要去骨灰堂这个听起来这么yīn森森的地方。想来,是那里距离这里最近可以避雨了。

    “直走!很快就到啦!”小铃铛趴在二蛋子的身上。不为别的,而是这雨真的是冷!有种被冷彻了心扉的感觉!刚说完,小铃铛就在二蛋子的背上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好!你坚持一下!”说罢,二蛋子提腿就往前跑去!大雨下的视线,常人是无法看清路况的。可以说,连把眼睛睁开都是极其的困难!二蛋子睁着邪魅深邃的眼睛,望着前方。不远处,是一片葡萄林。晶莹剔透的紫sè葡萄已经熟透,一串串正倒挂在枝头。

    到了葡萄架下,二蛋子腾出一只手快速地采摘了起来,给了一大串给背上的小铃铛后,就把采摘下来的葡萄都放在了大蜥蜴的背上。

    不多时,就到了小铃铛说的骨灰堂了。这个骨灰堂,与其说是“堂”,还不如说是“塔”。骨灰塔一共九层,不过却是越往上塔层的面积就越大。这是颇有传统建筑风格的,不过却也更加彰显了这个塔的独特之处。古人云:独特之物,必有独特用地。世间万物,存在即有其理。

    骨灰塔的每一层都没有设立门窗,凡是门窗的地方也都没有安装门窗。大蜥蜴进不去,小铃铛就让它候在了门外。接着两人直接就进了骨灰塔的第一层。里面是一片漆黑,但二蛋子的无界眼可以看清楚里面的格局布置。整个空间成一个八边形,高度大约有四米,宽度则约高度的两倍。四周是一排排的浅红sè木架,每个架子又间隔着一个个四四方方的小格子,每个不大的格子里都立着一个深黑sè的牌位和放着一个盒子,盒子的下面则压着一匹折叠成豆腐块的白布。想来,那些盒子里装的就是牌位主人的骨灰了。整个空间看起来有点像yīn阳八卦图。

    二蛋子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可以避风的角落,把小铃铛放了下来。接着去把大蜥蜴背上的葡萄分了一大部分给大蜥蜴吃后,剩下的就都拿了进来。

    看到小铃铛在打着喷嚏拧旗袍里的雨水,二蛋子就过去把木架上骨灰盒压着的白布给取了下来了。取了好几匹。拿给小铃铛,小铃铛愣了愣,随即“咯咯”地笑着从二蛋子的手中接了过去。

    两个人换了干爽的白布围上,虽然看起来有点怪怪的,但是却不再发冷了。二蛋子找到了火石和座灯,点亮了其中的两盏座灯后,两个人便都大口的吃起了被大雨暴洗过的甜葡萄。因为实在是太饥饿了!看到对方的囧样,又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从识破小铃铛假扮公输九儿开始到现在。二蛋子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和小铃铛相处有一种和家人在一起的感觉。看到小铃铛笑得开心,二蛋子的心里也会跟着好受了些。但是二蛋子始终没有把紧凑着的眉心给舒开。杨希蕊的失踪,是现在迫在眉睫要解决的事。吃了葡萄填了饥饿,二蛋子就站起身打算出去寻找杨希蕊的下落了。

    “你要去哪里?!”小铃铛问道。

    “找她。”二蛋子说完就大步地往外走去了。

    “哎哎!等等我!”小铃铛随即也起身追了出来。追到门口,又被高出自己一个头的二蛋子给拦了回来。

    “小铃铛,你的心意我替希蕊领了。但现在还下着大雨,你已经被冻着了。我们没有雨具,所以你就待在这儿等我们回来就好了。然后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出去。”二蛋子的口气虽说得平静,却透露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我……我认得路呀!可以帮上忙的!”小铃铛还想争取。

    二蛋子摇着头笑了。笑道,“你别忘了,我可是无界眼。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发现它。”

    说罢,二蛋子就围着像个印第安人的白布,消失在了倾盆的大雨之中。只留给了小铃铛一个修长伟岸的背影……

    望着二蛋子的背影直至消失,小铃铛的心里突然有点乱乱的感觉。她抚摸着站在门口乖顺地任自己抚摸的大蜥蜴,口中念叨着苗疆的术语对着大蜥蜴说着些什么。等小铃铛说完,大蜥蜴竟然也转身冲入了倾盆的雨中!想来,大蜥蜴的突然变化,也是小铃铛所授意的了。回到塔里,小铃铛靠着墙坐在了垫着两层白布的地上,思绪纷飞。从苗疆长大的小铃铛不害怕与这满满一塔的骨灰做伴。坐了一会儿,小铃铛便起身端了一盏座灯直接上了第九层的塔顶。在第八层走尽,开始步入第九层的第一步开始,小铃铛便开始念叨着她的苗疆咒语。每走一步,都要念很长。走还不到十步,小铃铛就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待走到第二十步,小铃铛竟然喷出了一口鲜血!小铃铛的双眼从走第一步开始,到现在,都没有离开过第一排最上面的那一个骨灰盒。但小铃铛的眼神却是虔诚的,坚定的,而又是夹杂着难过和复杂的。也不知道,这个骨灰盒里的主人究竟是何人,又为什么会在这,与被困在这里的小铃铛,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小铃铛就这样一直看着木架上的骨灰盒,直至身体恢复了些。接着,便是继续念着苗疆咒语,一步一步艰难向前。在离骨灰盒只有大约三步的时候,小铃铛又喷出了一口鲜血!这一回,小铃铛喷完就直直的倒了下去了!睁开的双眼,亦是开始渐渐感到模糊……

    此时,外面的整片大地都已经被雨水给淹没了。茫茫荡荡,水天一sè,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水了。

    身处齐胸的水中,二蛋子用尽一切办法朝着来路奔去!他有一股极其强烈的预感!

    杨希蕊一定还在失踪了的那个地方!

    齐胸的háo水还在不断的上涨,就在二蛋子准备拽住漂过身边的一截断木作为浮力的时候,水下突然出来了一股强大的暗流!难不成,是河里的大鱼上岸了?!

    一股如同深海蓝鲸在喷水的水柱,突然从水中喷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声沉闷却不失震撼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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