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奇闻怪谈之连克九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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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蛋子这个时候才知道,杨希蕊当时为什么会说她的样子会把自己给吓一跳。

    可不是么?现在又何止是被吓了一跳!

    “希蕊你……你是观音菩萨的转世么?!”二蛋子出神地看着杨希蕊,内心震惊道。

    “喜子,其实我也不知道……也许,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会被推举为‘贞女’的原因吧!”杨希蕊看着二蛋子笑了笑。她已经早就习惯了人们看到自己时候的惊讶了。这么多年了,内心已经不再觉得会怎么样了。

    “希蕊,我不在乎你长什么样。更何况,你的样子是这么的美。呵呵,真的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二蛋子笑得很开心。从可以看到杨希蕊开始,二蛋子的心情就突然间好了。一扫连rì来的yīn霾。

    “喜子,谢谢你!喜子,我们现在……是已经安全了吗?”杨希蕊看着四周,心里突然担心道。

    “我们现在是暂时安全了。但是我们要离开这里,还是要下水。”二蛋子眉头紧锁,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们的船不是还好好的吗?撑它出去不是可以吗?”杨希蕊想道,为什么不能撑着木船出去呢。

    二蛋子摇头,苦笑道,“这条船不是我们的,它的主人现在已经不愿意再把它租给我们了。”

    “它的主人……你是说……船家!!”杨希蕊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船家现在在哪里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船家……已经死了!”二蛋子轻轻的把公输九儿放在了甲板上。转动着邪魅的双目,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为什么?!”杨希蕊捂着嘴,不敢相信道。

    “说来可就话长了。但是现在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我只能简短简要的和你说一下整件事情经过的大概。”二蛋子坐在了公输九儿的旁边,“希蕊,你也坐到我这儿来吧!船头,风大。”

    “嗯……”杨希蕊随即也就坐在了二蛋子的身旁。只是心里奇怪道,船头,没有风啊!喜子怎么会说船头风大的呢……

    “我们一路跟着公输九儿来到河边直到坐到这条船之前,我们的心境都是我们可以轻松控制的。但是你现在感觉到了没有,自己现在的内心是不是正在烦躁,苦闷,和极度的厌世?”二蛋子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直直盯着杨希蕊此刻正飘忽不定的双眸。也不待杨希蕊作出回答,二蛋子便接着道,“我们经过的桃林,其实是一个很大的‘桃圈林’。我想,布置这么一个大得超乎想象的桃林的人,他的意图绝对不会只是为了好看。我的眼睛可以看到,整片桃林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圆圈。它很像监狱外面的那堵高耸厚实的外墙,把里面存在着的一切与外界完全隔绝,便是它的作用了。那么,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呢?我们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看到有什么。但,这恰恰就是问题出现的所在了!我现在还不确定公输九儿为什么要带我们经过桃林,想来这里应该是一条捷径。而且布置这片桃林的人,也很有可能就是公输九儿的祖先。你说过,公输九儿曾经凭借她的能力保护断背村。我想,她的能力与存在在这里的东西,有很大的关系。我刚才跟你说了,船家死了。他的尸体现在就在船底下。这艘船,是乌木打造的。乌木价值连城,有可能,船家是稀罕他的这艘宝船吧。‘人死不浮,必有冤情。取瓜沉水,招魂唤魄。’这是化解死人怨气的办法,就是取一个圆圆的大西瓜,在人死去的那个地方把西瓜沉入水中,然后西瓜就会把沉尸带上水面,从水中把尸体捞起埋入黄土,便能解了怨气让死不瞑目的死尸入土为安了。刚刚还会随着流水向前缓缓移动的木船,现在竟然一动都不会动了!想来,是船底下的船家在向我们下逐客令了!”

    “那我们现在……”杨希蕊看着二蛋子问道。

    “下船,游到河对岸。”二蛋子说着便抱起了还在昏迷中的公输九儿,“水下现在没有什么异常,只要我们在九步以内不回头,安然游过去不是问题。”

    “为什么不能回头?”杨希蕊不解地问道。这条河的下游就是杨希蕊的家了,杨希蕊从小就在河边长大,河给杨希蕊的感觉,就像孩子母亲在孩子心中的那个模样。慈爱,温柔,可以依靠。

    “这条河是下游九条分支河的源头,但是很奇怪的是,这条河的水是没有源头的。也就是说,它是自然而然就有水往下游流去的。而这种水,在《扶桑录》中,称之为鬼泣水。意思就是无源之水。无源之水,本无本。无本,便可不受天地万物的制约。”二蛋子接着道,“从风水上来说,这条河可以与桃林相得益彰。也许这也就是桃林的初代主人之所以把桃林布置在这里的一大原因了。但是有一个本质的问题是,这条河的属xìng是千古不变的,也就是无属xìng。这条河是不属于天地中的任何一方的。有谚语说一样米养百样人,同理来说,这是一条可以养育万物的河!这样,或许就可以说得通断背村为什么会有‘世外桃源’之说了。当然,这还不是它最特别的地方。它最特别的其中之一是,可以在河里养尸还魂!只要懂得āo作,死人复生的传说将可以在这里实现。但有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是,死尸复生之后,会认它第一眼看到的人为至亲,从此形影不离。我们一会下水后,在九步以内只要不回头,那么即便就是死尸复生了,也与我们没有关系了。复生后的死尸不会有记忆,也无害。等过了四十九天之后,它就会在河中投胎转世了。至于转世后会变成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原来是这样……嗯,喜子我记住了!我一会不回头也就是了!”杨希蕊点头道。

    “好。我抱着九儿游,你在前面,我在后面可以照应。”二蛋子说完,就一手抱着公输九儿一手抓着船上的绳子顺着船身先下水了。杨希蕊随后也跟着下水了,游到了二蛋子两人的前面。

    数十米宽的河面顺着水流的方向游起来不是很吃力。不多时,三人就游到了对岸。杨希蕊先上了岸,站在岸边和二蛋子搭了把手把公输九儿拉了上来,接着二蛋子也上岸了。二蛋子脱了自己的布鞋和公输九儿的绣花鞋,对着杨希蕊道,“希蕊,我们三个人的鞋要换着穿。你穿九儿的,九儿穿我的,我穿你的。不用提上鞋跟,要踩着鞋跟穿,还要左边的鞋右脚穿,右边的鞋左脚穿。”

    “喜子,这……又是为何?!”杨希蕊问道。

    “船家,是九儿杀死的。为了防止‘鬼上岸’的事发生,只能这样了。”二蛋子望着天边正在聚集的朵朵乌云,接着道,“希蕊,你在前面带路,我们快点回到家。看这天sè,一会怕就要下倾盆大雨了!”

    “嗯,好!喜子,跟我来!”杨希蕊脱了自己的鞋子穿了公输九儿的绣花鞋。三个人换了鞋子,在杨希蕊的领路下,快步地向着杨希蕊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雷声隆隆闪电密布。闪电下的断背村更是一片惨白。一眼望去,大地如同被披上了无数的白绫。

    就在三人离开了不久,河里漂浮着的乌木船就突然下沉了。转眼间,一艘价值连城的乌木船就完全沉没了。而此时,背着公输九儿正走在路上的二蛋子却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在喊自己,待缓了缓步子想再细听细听,耳边却只有那呼啸而过的风声了。

    聚集的乌云开始越来越厚。随着厚度的增加,整片天空看起来就像是被谁抹了一坨无比新鲜巨大的牛粪似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整坨砸下来的样子。

    不知为何,二蛋子突然替整个断背村担忧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好似一个久未回乡的游子突然预想到了自己的故乡可能有难,一下子整个人连着整颗心,都如火在焚……

    思绪在恍惚间,二蛋子突然很感激老头儿的教诲。但想起老头儿,这二蛋子的心里头不免又是一阵伤感。老头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连留下来的唯一一间屋子,也被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给烧了。而自己身在其中却只能眼睁睁的做着无作为的无能为力。每想及此,心里头就觉得对老头儿是亏欠万分。

    尘世间有很多事,之所以不被相信,有可能仅仅是因为听者没能亲身经历。其实,又哪里有那么多的奇奇怪怪可以亲身经历。生命是那么的短暂,未知的一切又是那么的浩瀚。而上帝,也只是偶尔才挑一只苹果咬上一口。其实,生命一直在不懈努力追求的幸福,就是平凡加上重复的简单。当然了!英雄的称号和殊荣,将会永远只属于那些敢于和命运之神抗争到底的勇士们!一个是平凡的幸福,一个是激昂的荣耀。发牌的永远是上帝。出牌的人类,除了尽自己的一切去赢,还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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