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时光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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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易的枪法犹如玉渊枪一样,古朴而沉稳,只有在出枪的时候,才能看出点点寒芒,而这寒芒却像是催魂的线,丝丝切割,片片收割。他的枪法大开大合,没有招式的束缚,更加的zì yóu,但可以看出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枪法中,寻找最后一丝的zì yóu,和打破最后的瓶颈。而这瓶底的世界确实他用十年如一rì磨练出的基础,枪法最基本的基础。

    无外乎,从‘拦、扎、拿’三个基本动作演化出来。骆震之所以会在这机会使出重雷之枪,可以说是没有必要,但他想结束这比试,顺便了解他枪法的扎实程度。毕竟都几年过去了,怎么也得有些进步,如果说几年前他的功夫是五品的境地,那么现在可以说是八品。

    几年间,每个人都在进步,就像这星球一样,此地的光在追赶,而势必,就有了白天与黑夜,而人就是如此,我自岿然不动,岁月的年轮却催我变老;我自停泊不前,后人将我追赶;我自安逸如háo水,浪háo将我吞没。在这个星球上,不是你想安逸便可以安逸的,不是你想停留便能停留的,时光在动,风在动,而你不主动,那只会被轱辘碾碎,碾碎成一地的过去。

    骆震在动,穆易在动,申宁松,翟云楼都在动,芸芸众生在这无形之中,都会被一步步的推动。

    穆易的基础凝实如铁,正式骆震所需,而这需求恰恰是为了给骆宇打下基础。翟云楼的飘渺功法是旷世的心法,为世人所钦仰。

    骆宇在思考的同时,也震撼于二人的枪法世界,虽然穆易输了,但是骆宇心底没有一丝的轻视,他知道穆易所走的路子和骆震不同,穆易一直在追寻基础的破壁,而骆震久经沙场,寻找的自然是力求一击毙命,可以说是杀人的枪法。而正因为此,骆震也自知,自己的枪法不适合骆宇,更不适合给他打下基础,而想要给骆宇打下坚实的基础,唯有穆易亲传言授。

    穆易忍不住的在枪身上多摸了几下,在其他几人的轻笑下,心底思索:哎,枪啊枪,为了你,我可是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对骆宇呼道:“小子,怕吃苦吗?”

    骆宇不是四岁小孩,两世为人的经验告诉他,穆易是有心收自己为徒。于是一路跑了过来,对着穆易就拜了下去。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宇儿一拜。”这话没有回答穆易的问话,但这一拜,也给出了答案。

    穆易对骆宇时越看越觉得喜欢,如此聪慧的小子,自第一眼看到时,心底就多少动了点心思。穆易说道:“跟我学枪,有的苦头吃,这种苦是你想不到的,早做心里准备。”

    骆宇目光坚定,小手紧紧的握住,铿锵有力的说道:“宇儿不怕。”

    穆易放生大笑,很是欢喜。申宁松和翟云楼倒是云淡风轻,申宁松背过身去,一庭的桃树,青青绿绿的很是和风景。

    穆易将骆宇扶了起来,立在一旁。骆震心下安定了不少,多少也是肉疼自己珍藏的名枪,但相比较而言,骆宇的基础更加的重要,所以也就没有那么的肉疼了。三个人已经安定了一个,至于翟云楼也不难办,只要骆司能找到那卖水果的老,这件事就算定下来了。他哪里知道哪里有什么老,这个老根本和他们不是一个星球的,要去哪里找。而只有申宁松,骆震一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根据骆震的了解,申宁松衣食不愁,又没有什么过分喜欢的东西,他其实骨子里比翟云楼更喜欢安逸平淡,但人固有一好,他更多的是喜欢行走江湖,浪迹天涯。

    最难办的便是留住一个浪子,骆震也是头疼了许久,至于此番能找到他也不得不说是一种机遇,更别提能留下他,这事真是难办的紧。骆震心里思索了许多种的对策,都觉得不成立。为今之计,只有先把翟云楼给稳定下来,再动员他们一起来说服他了。

    骆宇不经意看向自己的父亲,觉察到他眉间的一丝愁意,只是对于申宁松这个人,心下也是暗猜:此人如此云淡风轻,寡言少语,又没有出过手,他到底喜欢什么?突然间骆宇想到一首唐伯虎的《桃花庵歌》,心底想今rì,已经弄出了一个卖水果的老了,也不差一个酿酒的老唐了。于是轻声读了出来:“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rì复rì,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申宁松轻“咦”了一声,说道:“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是了,是了。”

    翟云楼说道:“此诗听似写桃花,写酒,其实与桃花无关,与酒无关。纯属人牢sāo罢了,也算是一种另类的绝句,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换来花下眠。倒是别有一番意境,衬得这庭桃树,换得酒钱,没有富贵,没有贫贱,只得安逸如风。”

    骆宇心底瞬间安静了许多,颇有点庆幸的味道,那意思有几分没有问我是谁的诗,就不用撒谎的必要了。

    穆易也重复了一句:“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自己心里说不上什么味道。

    骆震嘴角轻挑,眉间见喜sè。说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这**桃花,倒也有点味道。

    申宁松笑问:“这诗,你从哪里看得的?”

    骆宇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还是跑不了了。于是答道:“是从一副画上看的,由于年岁久远,又不识得上边的字,也是听别人说来的。”其实哪里有这话,今天反正也没有实话,说出来都是虚的,也不介意继续虚构下去了。

    申宁松接着问:“画?那幅画可否容我一看?”

    骆宇这个时候才觉得后怕,说道:“那幅画rì前被家丁破坏了。”骆宇心里忐忑不安,只好如此说。

    申宁松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失望,只是说:“倒是个不大不小的遗憾。”转过身来,面向骆震问道:“听闻酒水,腹中酒虫又不安稳了,只是不知,骆老弟府中有何佳酿?”

    骆震轻笑:“府中自是有酒水,只是怕入不得申兄的眼中。”

    “骆老弟,说的哪里的话,曾经最劣等的酒水,我也不是没有品尝过。”申宁松面带打趣的看着骆震。骆震脸上竟微微一红,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自是比那个时候的酒好的多。”

    骆震说罢,对家丁说道:“准备饭菜。”家丁领命而去。

    骆震笑问:“申兄,近rì游览了那些名山大川,不若说出来,一同欣赏。”

    申宁松走了过来,坐在石凳上。说道:“进来到没有去过什么地方,关外大草原行走了一下。踏着青青的草地,一眼看不到边际,仿佛茫然走在青sè的世界里,蓝天下,和着西风,无尽的奔驰,心里自是爽快的很。你想,在天底下,碧波千里。四面都有小土丘,平地是绿sè的,小土丘也是绿sè的,羊群一会儿上了小土丘,一会儿又下来,走在哪里都像给无边的绿毯绣上了白sè的大花。那些小土丘的线条是那么柔美,就像只用绿sè的笔墨渲染,到处翠sèyù流,轻轻流入云际。别是一番滋味,河道里也没有干涸,碧波粼粼,捧起水来,是那样的甘甜舒爽。”

    此时的几个人脑海中,都在勾勒这样的场景,仿佛自己置身在这草原的深处,奔驰在无尽的翠绿之中。

    申宁松继续说道:“关外的人更是彪悍,马背上的民族,仿佛每个人都是天生的骑术高手一样,种类繁多,而又稳健,真是让人目接不暇,哪里的人特别的好客,不把你给灌醉了,都不行,想起他们的酒,就有种流口水的冲动。”

    三人也是配合的大笑,穆易更是夸张的问:“那到底是个什么味道?”由此可见,这也是个酒鬼。

    “别急,他们那边的酒,未必适合你喝。”申宁松打趣道。

    “你能喝,咋个就不适合我喝了?”穆易觉得自己受歧视了,不高兴的问道。

    申宁松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说:“哪里有一**nǎi酒,倒在碗中,就可以闻到一股nǎi味,淡淡的nǎi香,一口下肚,很是舒服,绵绵的,很是柔和。酒在肚中,而嘴里还残留着nǎi香。”

    穆易又“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好这口啊?还真是不适合我喝。”这话说的yīn阳怪气的。骆震三人闻言大笑,申宁松面不改sè说道:“酒是好酒,就怕让他给糟蹋了。”

    穆易再次被申宁松鄙视,也不反驳了,反而催问骆震:“酒备好了没有?”

    恰在这时,家丁走了过来。报道:“将军,酒菜具已备好。”

    骆震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三位,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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