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震眉间掠过一抹喜sè,心底一转,大有几分想考一考他的语气问道:“不知申兄可能猜测出这是何种酒?”
“酒香醉人,略有淡淡的甜,此种香甜,不似平常所酿之酒,倒有几分花香,莫不是桃花佳酿?”申宁松略带疑惑的问道。
“申兄真是见识过人,单单从酒香就可以断定。不错,正是家中私酿桃花酒。”骆震轻笑,带着几丝得意的说道。
“我曾到过江南水乡,每逢桃花盛开的季节,他们都会采些桃花用来酿制,这种酿制手法最是繁琐,曾有心想学,却打消了这念头。今rì在骆老弟的府中再次能品尝到此种佳酿,倒是一件快事。”申宁松想起以往的事情,面带遗憾的说道,随后又有些许的高兴。
骆震继续在前引路,说道:“申兄见识的广,待细品之后,还请多提些宝贵意见,以待改善改善。”
“好说,好说。”申宁松也不客气的说道。
四人落定而坐,骆震为其一一斟满酒水,此时酒香直扑鼻端,闻之yù醉,申宁松开了眼杯中之物,酒sè呈现淡淡的粉sè,端起杯子,靠在嘴边,细细的抿了一口。酒味较淡,口感温和,犹如一个小家碧玉的姑娘,这时,申宁松猛然灌了一口,温热的香气直扑心脾,让人jīng神为之一振,直觉五脏六腑都被这温和暖热的酒气所温养。他闭上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穆易见他得意的面容,也心底着急他的品评,于是问道:“老申,这酒到底怎么样?”
申宁松也不答话,穆易见状,直接端起酒水喝了下去,努力的砸吧砸吧嘴,说道:“这么浓郁的酒香,怎么问道这么柔和,简直是没有一点酒味,当真怪异。”
这时,申宁松也睁开了眼睛,说道:“不懂酒的人,就是再好的酒水到了你嘴里,也是浪费,此酒,给人的第一感觉,极为温和,但你不要被它给骗了。”申宁松说道这里,反而哈哈大笑。
骆震闻言也是哈哈大笑,如此一来,穆易就不高兴了,说道:“你们笑什么?我会被它给骗了?”穆易不服气的端起酒壶直接来了个牛饮,骆震出言制止:“穆兄,不可。”
“怎么?心疼你的酒水?”穆易沉声说道。
“这倒不是,只是怕这后劲你承受不住。”骆震好心的劝道。
“心疼酒水你就说,少给我扯什么后劲不后劲的。”穆易说完,继续喝了起来。穆易不是一个鲁莽冲动的人,只是今天再三被申宁松的话语相激,背不过气来,这才显得冲动。
申宁松出言劝道:“骆老弟,你就不要管他了,等他醉了的时候,把他抬进去就是了。”
穆易也是一壶酒水下肚,听着话语,脾气更胜,说道:“换大壶。”
骆震对家丁招了招手,示意取酒。
翟云楼品了一口酒水,说道:“阵阵花香,葱葱郁郁,遥看近无,温和典雅,不失酒意。不怪申兄一直惦记,我这也是爱上了这杯中之物。”
骆震说道:“好一个,遥看近无,真有江南水乡几分风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穆易喝了许多的酒,不服气的说道:“我会被它骗了?”一时风起,穿过厅堂,本来温和的风,却成了引火线,将穆易的酒意,一下引爆。穆易直觉头晕脑眩,脚下轻飘飘的,犹如腾云驾雾一样。明明双脚踩在地上,反而有种不着实地的感觉,昏昏沉沉间,提了一口气,将酒意给驱散几分,饶是如此,他饮下的酒水过多,也不是一时可以驱散得了得。
申宁松说道:“醉了?”
穆易运转内功,再次将酒水驱散了出来,摇晃了两下脑袋,说道:“醉?我怎么会醉?只是最近一直赶路,甚是疲惫。”
骆震顺坡下驴的说:“既然,穆兄劳累了,房间我已经准备好,且过去歇息一下。”
穆易知他给自己找个坡下台,于是也不勉强自己,告了个退,随着府中家丁走向西厢房。
待穆易走后,翟云楼笑道:“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牛脾气。”
骆震接话说道:“牛脾气还是这样,只不过现在知道顺坡下驴了。”
申宁松调笑的说道:“那这不是成了驴脾气了?”
三人哄然大笑,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骆司走了进来,对骆震说道:“将军,卖水果的老已经找到。”
骆震说道:“快请进来。”
“老先生里边请。”骆司说道。
从门外走进一个老者,这老者体型瘦弱,着一身粗布衣衫,他眼光囧囧有神,不似平常卖水果之人,单从他眼神中看去,反而像一个饱读诗书,而不得志的落寞之人。
翟云楼从座位上起身,恭敬的说道:“问老先生,请坐。”
卖水果的老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道:“不知,三位大人请我过来,有何事要事?”随后端起骆震递过的酒水,细细抿了一口。说道:“好酒。”
翟云楼坐下身后,说道:“见老先生眼神矍铄,风骨磊磊,想来也是一饱读诗书之人,为何会沦落道如此地步?”
老脸庞一寒,说道:“饱读诗书?未见得一定会得志。”
翟云楼说道:“当今朝廷武并重,以老先生如此风采,怎会郁郁不得志?”
老说道:“某倒是有一秀才之名在身,每逢科考,便落第不及,想来我之所学与朝廷的理论还是有悖。”
丘殇国与其他国家一样,学从四书五经,论语把《易官义》《诗经》《书经》《周礼》《礼记》称为大经,《论语》《孟子》称为兼经,定为应考士子的必读书。规定进士考试为三场:一场考大经,二场考兼经,三场考论。
而有时也是考诗词歌赋,变换不定。科考分为三级:解试(州试)、省试(由礼部举行)和殿试。解试由各地方进行,通过的举人可以进京参加省试。省试在贡院内进行,连考三天。为了防止作弊,考官俱为临时委派,并由多人担任。考官获任后要即赴贡院,不得与外界往来,称为锁院。考生到达贡院后,要对号入座,同考官一样不得离场。
翟云楼也不再细问这方面的事情了,反而说道:“不知老对这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是怎么认为的。”
他轻笑了两声,说道:“郁郁不得志,却还想着一心为国尽忠,人生自古谁无死,说到底人这一生,谁能亘古长存,不还都得化作一捧黄土吗?既然都是将死之人,若能换得一纸名留青史,倒也是一件快事。”
翟云楼说道:“翟某佩服老先生的豁达,将命运看的如此的透彻。”翟云楼端起酒杯说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世外高人,当真是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翟某敬老先生一杯。”
老目光矍铄的在翟云楼身上一扫而过,说道:“年轻人当有理想抱负,为国为民展雄图之志。”
翟云楼一抱拳,恭敬的说道:“小子定当尊记老先生的话。”
老起身告了个退,说道:“如此,见了相见之人,倒是可以回去了。”
骆震起身,想挽留老,于是说道:“老先生,不若留下多饮几杯酒水?”
老挥了挥衣袖,也不答话,兀自走了出来,骆司说道:“将军,我去送送老先生。”骆震一摆手,示意他去就行。
老走出将军府的时候,后背已经湿透,对骆司说道:“没露馅吧?”
骆司说:“没有,老先生表现的很好。”
老面sè不好看的说道:“某自认也是一读书人,没想到有一天做出这等沽名钓誉之事。”
骆司劝慰道:“老先生,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没有过多考虑老先生的感受,骆某对不住老先生了。”
老说道:“我也是受骆将军蒙护之人,今rì为将军做这事,也算是略表报答之恩。倒也不打紧了。”
老也算是想开了,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对骆司说道:“某告辞了。”
骆司抱了抱拳说道:“老先生慢走,骆某就不远送了。”
骆司转身回来后,翟云楼说道:“将宇儿带过来。”翟云楼这语气一变化,骆震知道,骆宇拜师总算是有门路了。骆司转身奔着骆宇的房间走去,没片刻,两人出现在翟云楼的面前。骆宇自是不傻,对着翟云楼就拜了下来:“宇儿拜见师父,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翟云楼轻笑说道:“师父可没有什么好的武功教导你,只会传授你一些粗浅的道理。”
骆宇俊秀的脸庞上浮现笑意,说道:“请师父传授。”
翟云楼托起骆宇,对申宁松说道:“不知申兄有没有意向收了这个徒儿?”
申宁松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对骆震说道:“府中可还有此等佳酿?”
骆震闻言大喜,说道:“申兄不必担忧,只管品尝就行。”
骆宇刚起身,对着申宁松拜了下去。申宁松也是大笑,说道:“去准备些干粮,跟我出去一趟,带够十天半个月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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