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行,离歌行,你对阿月还没有死了这条心吗?如今她都已经为人妇为人母了,你也该歇歇了吧?”骆震仰头望着窗外,此时正是hūn暖花开的季节,百鸟争鸣,群芳竞艳,一如七年前的那个时候……
将军府里依旧热热闹闹的,骆震微笑着从书房走了出来,径直往客厅的方向走去,他本想去往后花园,看一看许久没有注意的桃花开放了没有,细一想,还没有闻着花香,应是还不曾开放。罢了,还是直接去见客的好,不能失了自家的礼仪。
还没有走进客厅,就听闻景王府刘力问道:“骆管家,敢问骆将军何时能到?我可急着给王爷复命,要是回去的晚了,怕王爷会不高兴。“刘力面sèyīn沉的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话里话外都在拿王爷压人。
骆司笑了笑,不卑不亢的说道:“将军正在审阅前线传来的军情,如果这要是疏忽了,恐怕不止王爷会不高兴,就连陛下都会不高兴吧?“
刘力本就yīn沉的脸sè变得更加难看了,“你……”
骆震还没有迈进客厅的时候,声音就穿了出来,“许久不见,刘先生别来无恙。”
刘力立刻站了起来,对着门外的方向,恭敬的抱了抱拳说道:“刘力,参见骆将军。”
“刘先生,见外了。”骆震客气的说道。“不知此番刘先生前来有何贵干?“骆震再次说话的时候,便已经坐在了正位,他对刘力挥挥手示意他坐下。刘力震惊于骆震的功夫,只觉一阵风动,人便已经来到自己跟前。刘力依旧站着,只是没了刚才的脾气。
“景王爷听闻将军喜得贵子,特命我送来一点贺礼。“刘力从怀中拿出一个檀木匣子,只看品sè,便知道这檀木匣子是上品货sè,这样一来,匣子中的物品想来是更加的稀世珍贵。
骆震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毕竟这种东西对自己来说还是常见的,只是好奇这檀木匣中所藏之物。好奇归好奇,面sè不变的开口说道:“王爷真是有心了,从京都至丘城,如此遥远的距离,刘先生想来也异常疲乏,骆管家,准备一间上好的房间,让刘先生好好休息。”骆司恭恭敬敬的说道:“是,将军。刘先生,这边请……“
“将军不必如此麻烦,我逗留片刻,还急着向王爷复命,只是……“刘力一时吞吐了起来。
骆震豪放的笑了两声说道:“刘先生有话只管讲,何必吞吞吐吐的。“
“离歌行吩咐,让我临行前,见一面‘秦姑娘’。“刘力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说是王爷,而是说离歌行,又刻意在‘秦姑娘’三字上面加重了几分力道。
‘秦姑娘’?大哥啊大哥,你何时才能真的忘却这些过去?骆震心底不是滋味,尤其对这个称呼感到反感,别人称呼秦时月为秦姑娘,骆震会笑着接待,唯独景王,这个离歌行,这么称呼,别有一番滋味。他心底依然还是不承认秦时月已经为人妇的事实。
“内子最近身体不佳,怕是见不了刘先生。“骆震脸sè变了变,望着刘力。
刘力“哈哈“大笑,”既然如此,烦请骆将军讲匣中之物交于秦姑娘。“或许是景王就希望看到骆震的这种表情,也或者是他早就给刘力说了两种不同的方案,能见到或许是最好,与其这样通过刘力描述而见到,也失去了许多意思。其实,见不到也不打紧。
骆震对下首的丫鬟示意接了过来,面sè一缓,说道:“刘先生不如在此多逗留些时rì,缓解车马劳顿之疲。“骆震略做挽留,其实他倒是希望这家伙从来没有来过,亦或是他立刻就走。
“刘力就不打搅将军了,将军和秦姑娘多多保重。“刘力说着就退了出去,转身便已经到了府门外,他步履轻盈,这与他肥硕的身体结合起来看,显得有些不协调。骆震知道这刘力是一个轻功好手,用身轻似燕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而且他的一双铁掌更为厉害,知道的人不多。只是,几年没见,看他身法似乎又有了不小的进步。
骆震一时犹豫了起来,想打开匣子看一看其中的物品,却终究没有这么做,从丫鬟手中接过匣子,径直向卧房走了过去。
骆震迈进卧房的时候,秦时月正侧卧再榻上,逗弄骆宇,骆宇时而吐吐舌头,抿抿嘴,肥嘟嘟的小脸,jīng致可爱。
骆震在房间来回踱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秦时月讲明。许是晃得秦时月心烦,登时微嗔的说道:“你别晃了,瞧你这忧心忡忡的样子,哪里还有点将军的模样。”
闻她如此一说,骆震顿住了脚步,长长出了口气说道:“景王府刘力送来了一样东西。”秦时月挑逗骆宇的手一滞,半响才说:“难道他还不死心吗?”骆宇听在耳里,对这个景王起了好奇之心,一时心底猜测连连,想来是个大官,能叫上王爷的,要么是皇帝的同辈,要么就是大权在握。但他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居然能让他们如此的sè变?
“陈年旧事了,每每回忆起来,仍却历历在目。”骆震不知道心头在想些什么,再次舒缓了一口气说道。
“我如今在这个世上,也只有你和宇儿了,其他人于我来说,早已经死了。”秦时月目sè中带着些许yīn历,回忆起来都是恨。看的骆宇心底直泛冷,随后秦时月眼sè变得柔软了许多,对着骆宇说道:“宇儿乖,宇儿不怕……”骆宇不知道她的心头压抑着怎样的恨,为什么听到景王时,竟会变成这样一个人,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透,这些人之间的恩怨情仇。
骆震走过去,随手把匣子丢在了**上,安慰的用手抚摸着秦时月的发丝,柔声说:“你还有我和宇儿,我们父子会一起保护你的。”
骆宇两手乱伸,不小心将匣子打翻在地,与其说是不小心,不如说是故意为之,他从没有见过这么jīng致的盒子,而且这盒子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越是如此,他越加好奇如此贵重的盒子里边装的是什么,不会像‘买椟还珠’故事里讲的一样吧?外表jīng致,内里还不足珍贵,亦或是让人忘却了盒子里东西的珍贵xìng?带着些许好奇和些许坏心思,他坏坏的伸出了手,于是结果可想而知。
骆震听闻响声,低头看去,惊讶的说道:“龙血玉佩?“声音中带着些许不信,或者说是不确定,因为他只听阿月叙述过这玉佩,而没有见过。秦时月听闻自己夫君如此一说,顿时眼眶háo红一片,氤氲雾气散开,浑身轻微的颤栗,着急的说道”拿来……快拿来“
骆震捡起玉佩,拿在手中。这玉佩sè泽殷红,其行却不像它的名字一样是龙的模样,反而只是一块圆润的玉石,中间有淡淡的痕迹,仔细看更像是八卦的模样。越是深入的看,越觉得其中玄奥至极,这八卦阵图反而像是在运动一样。
秦时月接过骆震手中的玉石,愣愣看了许久,泪滴顺着脸颊滚了下来,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骆震心头更加的难受,将她抱在了怀里,希望以此能给她点温暖。骆震咬牙切齿的说:“离……歌……行,他rì,我定要你好看。“秦时月也不再哭泣,说道:”这确实是龙血玉佩,他不会无缘无故的送来的,定会有什么事情相求,你将盒子打开看看。“骆震闻言照做,从地上捡起了匣子,果然,匣子的底部有着一张丝质的细娟,骆震取了出来,打开,只见上边写到。
阿月:
自那rì一别,已有五个hūn秋未曾相见,为兄甚是思念汝等。今闻,你与二弟西得贵子,为兄无以为力,自将这龙血玉佩赠与我的侄儿,一来也算是物归原主,二来也算是化解我们之间的恩怨,为兄常常会想到以前的那些时rì……
秦时月没有再看下去,狠狠的将绢布在手里捏成了一团,手指隐隐发白,一张俏脸早已变得铁青,丝毫没有一点的血sè。恨恨的说道:“你还有脸提以前,离歌行,你莫要欺人太甚。”
骆宇看不到绢布上所写的什么,但看秦时月这样的表情,却是知道这上面写的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至于具体是什么,自己就不得而知了,心底暗暗的想,以后若是有机会,自然会替秦时月讨回这些公道,怎么说,她也是自己这一世的母亲,做儿子的自然有为她讨债的权利与义务。
骆震再次拥紧了秦时月,柔声的说道:“阿月,都过去了,不要再去想这些事情了,你越是去想这些事,那当真中了他的诡计。”秦时月轻臻颔首,止住了哭泣。从骆震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继续看那副绢布,越往下看,越是震惊,越往下看,越觉得不可思议。看至最后,骆震惊叫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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