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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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酌自饮玫瑰自谴.独往独行剩男独悲

    这个夜里,“蓝天”同志会所也是一度宾客云集,各人或多或少找到了一些短暂的安慰。阿锁总是身边少不了追求他的人,小简也不落下风地在会所引爆了人们眼球,小帅哥竺磊和兵哥哥颜一畅去享受二人的初恋的甜美去了。“潘金莲”夸张的叫声,已让整个会所中的人sāo动起来,个个脸上绽起了暧昧的微笑。只有“红玫瑰”,让“潘金莲”“嗯哟哟”的叫声,赶走了脸上的笑容,,唤来了心中的yīn影和不快。一阵阵酸痛,象无形的魔鬼一样,不邀自至地盘踞在他心中。他掩了洗手间的门,打开了“哗啦啦”的水笼头,对着镜子,和着水声,“呜呜”地哭了起来。哭了好一会儿,又侧耳听着外面的响动。外面仍是一阵阵笑声和音乐声,“潘金莲”“嗯哟哟”的叫声在众多嘈杂的声音中,还在不服输地呈现出来。“嗯哟哟!胖大哥,你好帅好威哦!嗯哟哟!胖大哥,我要死了!弄死我吧!我不想活了……”“潘金莲”的叫声象魔法一样,独独无情地钻进了“红玫瑰”的耳朵中,象魔法一样变作了一根根钢针,针针刺进了他的心中。他实在受不了,整个人象患了大病一样,无力地倚在洗手间的门角,仿佛马上要瘫坐在地下。

    “啪啪啪!”外面有人用力敲门,大概要急。“红玫瑰”用水笼头的水很快地洗了下眼睛,就开了门。门外挤进一个腰间围着浴巾的男子,跨上马桶就“吱哔”地拉着浠。接着又走进一个腰间围着浴巾的人,撕开浴巾,露出一身肉,打开淋浴开关,温水便象下大雨流瀑布似地洒在他的身上,冒着腾腾热气。拉浠的人很快就拉完了,就“哗”地开了便桶水开关后,就与淋浴者互相搓洗亲昵,一时来个鸳鸯戏水,一时来个双鹤交胫,好不浪漫甜美,全然不顾“红玫瑰”的存在。“红玫瑰”看到二人亲蜜的样子,知其二人才做了那事,心中又增了几分烦恼。听着外面仍然传来了“潘金莲”的叫声,就想起了他们在那儿翻云覆雨苟合,心简直如同丢进在那烧开了的油锅之中。

    他实在受不了,冲出了洗手间,冲出了会所,冲进了人来人往的街头,拼命地奔跑。直到跑得累了,才浑身无力地坐在路边的一个空空的长椅上,茫茫然对着街头的风景发呆。

    对面传来了很刺激的音乐声,是从一家酒巴传过来的。他从悲苦的思绪中回到了现实,原来是一首名叫《爱上你是一个错》网络歌曲将心中悲痛他吸引了。他缓缓地站起身,慢慢地抬举起头,用迷茫的双眼看过去,随着那首很适合他心情中的歌乐的传来,他看到了那彩灯闪烁的门面上有着灯光变幻着颜sè的五个大字——“今夜醉酒巴”。“今夜醉?今夜醉!好名字!”“红玫瑰”在心中默默地想着,“我今夜醉了吗?没有啊,我今夜痛啊!他们,景琳他们在蓝天的大床上醉死梦生啊!”

    他有点象喝醉了似的步履蹒跚地向“今夜醉”走去,双眼求助似地看着红绿灯光交退闪烁的“今夜醉”三个字。走到了门口,他一手不由自主地捂着心口,另一只手不自觉地向那字轻轻伸出手去,仿佛要祈求一片止痛药来为他治疗心痛。

    “您好!请进!”里面迎出一位衣着xìng感的小姐,不失礼貌地向他鞠躬,作了个请的动作,脸上的热情的笑容可以点天上的月亮。本来不喜欢看到xìng感女xìng的“红玫瑰”,此时感到这迎宾小姐是多么的亲切啊,他寒冷的心中仿佛吹进了一丝hūn风。他也礼貌地从脸上挤出一点笑容,点点头就跨进门里去了。

    “酒。”当他在这个小小的酒巴的一个角落坐下时,侍应生问他要点什么,他说了这个字。何以解忧,唯有杜糠。他要借酒浇愁。

    “先生,要红酒白酒?”侍应生微欠一下身子问。

    “都要。”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沉沉的心事让他没有多余的思想去惦量所需的份量。侍应生马上拿来一瓶红酒和一小瓶茅台和一大一下的两个盛红酒和白酒的酒怀,很利索地开开了瓶子,倒了半怀红酒和一怀白酒,说了声慢用后,又很小心地问了一句:“先生还要其它的吗?”“红玫瑰”摇一下头。“象其他的服务呢?”侍应生又很关切地问了一声。“红玫瑰”又摇一下头。侍应生就小心地退去了。酒巴很小,里面装修得很温馨,檀香sè的墙壁,有着真实木板的画案;灯光神秘,布料清雅简约。里头已有两对男女在各自的席位浅斟慢酌,窃窃私语,时说时笑,幸福开心无比。唯有“红玫瑰”在一个角落里,独自喝着闷洒,自悲自艾。

    酒在杯中,放在面前,泛着陆离波光。他没有饮酒,只是凝视着这酒杯出神,眼前只是晃动着“潘金莲”的一颦一笑,是那样迷人。“红玫瑰”左看他,感到妩媚妖娆;右看他,觉得清秀俊气。猛一看,感到他聪慧外露;细端详,发现他仍是有几分天真可爱。象女孩子,他却又带几分男孩子的俊气;是帅哥,却有着普通男孩子所有没的妖艳。与小简比,小简外表比他纯真,内心却比他复杂多了;和人妖相较,人妖完全是位女孩子的样子,而他一点也不女里女气。他的瓜子脸儿,却是这样的完美,女孩子也没有这么柔美的面部线条。看人时,柳眉儿扬起,眼横着秋波儿。人见之,魂儿也会让他牵走。

    “红玫瑰”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个完美的人儿,却这样下贱,这样伤透了他的心。自从他知道“潘金莲”和阿锁好后,先是让他嫉妒,后来却看出阿锁是位花花肠子,在这圈子中做MB,就以为“潘金莲”最近遇到挫折会知难而退,一心一意回到他的身边。哪知今晚竟和一个大丑鬼上床叫得如此不堪。“这是算什么嘛!?他爱的人不爱他,我爱的人不爱我……”想起了“潘金莲”那在会所的叫声,他心中一痛,一滴眼泪滴到了酒杯。

    “我这是算什么嘛!?”他意识知自己的眼泪滴下了来,就这样责问自己,可心中还是象针刺一样痛了一下。

    “这算什么!?”他忽然拿起洒杯,一饮而尽。他又想起了附近超市上那对已相约要结婚相守一辈子的同志朋友王和峰和何谢意,心中真的好羡慕他们。那对朋友,从不上会所,只是二人在超市开了个手机小档。同起同居,同止同息,恩恩爱爱,婉如夫妻。在平常人眼中,他们只不过是一对玩得好的哥们,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同xìng恋。尽管他们守口如瓶,还上让“红玫瑰”慧眼识破了真相。见是同类,他们才承认了他们的暗中身份和名份。

    “为什么我爱的人不爱我呢?”想起了别人的幸福,“红玫瑰”更是痛苦万分,“难道我这一辈子就该在痛苦中吗?”他想对人说,他失恋了;他想对人说,他相当伤心,相当痛苦。可他环望着酒巴四周,看到的是男男女女,相依相偎。好象别人与他隔了层铜墙铁壁。他无法去和人勾通,无法向人诉说。他又喝了一口酒,伤痛让他无所适从。他捏了捏脖胫上挂的一个银项链,上面挂着一个渡金边的蓝sè珐琅的工艺品的蝴蝶形的吊坠。蝴蝶是展翅yù飞状。他看了看那形状,对着蝴蝶轻轻地几乎不能让人听见的声音说:“你孤独一个,要飞到哪儿去呢?你是不是象我一样很孤独很伤心呢?这儿不是你我生存的空间。没有人会同情你,没有人会可怜你,也没有人能理解你……更没有人会听你的心声……”又一滴眼泪滴到了酒杯,他又举杯自饮,连同心中的苦水一起咽下。在他咽下酒的同时,他的心又跟着一阵酸痛。因为他眼前又闪现出“潘金莲”和人那放浪的情景。

    “景琳,你为什么要这样呢?你不是说你很喜欢我的么?你说你和别人在一起是为了寻开心。对我,有真爱。可你却为那个情场老手的阿锁神魂颠倒。你知道么?在你伤心的时候,是我暗中陪着你伤心。你只知疲道自己伤心,难道就不知道我的心也一样象你一样粹了吗?阿锁是个MB,你为他受伤,为他坠落,值得吗?”他边饮酒边在心无限伤感地说。爱上一个人没有错,可爱上了一个人,就是这样受折磨。他记得那天潘景琳对他说:“洪贵,如果我选择爱人的话,我一定选择你;选情人的话,我选择阿锁。”“洪贵”,是“红玫瑰”的真名,因名字谐音,又因他多情,故而有了“红玫瑰”的卓号。

    爱人,是夫妻间的互称。情人,与其相比,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爱人”这个名词在“红玫瑰”心中反复琢磨,他越是琢磨越感到他在“潘金莲”心中的份量,越是感到能和“潘金莲”在一起长长久久的希望有成。常言道:“好事多磨”,于是他开始学会了忍耐。时机到时,瓜熟蒂落,好事天成。他总是有这个让他心安的想法,所以不管“潘金莲”怎么作践他,骂他,他都能接受,唯一不能接受的是“潘金莲”竟当他的面和一个他并不喜欢的人作那种随便的事,还要叫天叫地,如何叫他已忍到极限的心怎样接受场景和事实?他孤零零地饮着酒,孤凄凄地想着心事;酒一杯接着一杯,没有人奉陪,也没有人劝止。心事是一幕一幕,让他痛不yù生。

    酒巴的灯光闪闪烁烁,象人的心事起起落落;酒巴外是万家灯火,万家灯火里有一万个故事在上演在继续。伤心的“红玫瑰”洪贵在借酒自谴悲愁,而在这家酒巴所在的这条大街的一家小旅店中,同样有个与他一样失落悲伤的人儿在此伤悲。他也是为了他的爱人,一个怎么也找不到的人儿伤心。他就是在此寻找韩冰的韦胜蓝。

    天涯孤旅,离人成忆。韦胜蓝在小楼独处,情思无尽。象脱了一场恶梦一样离开了那家让他心惊肉跳的工厂,又孤独一人在此撕心裂肺追忆着曾和韩冰相遇相爱的情景。那家工厂的中年妇女们对他的sāo扰和曾追求他的杜仇蟒杀人的事,真的让他感到恐怖和心惊。他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和杜仇蟒成为那种关系。如此这样的一个人,外表少言寡语,似乎很冷静;原来却内心深藏雷霆之xìng。他也庆幸自己让那家工厂无理不合法的炒掉了,因为那儿只能让他感到烦恼和后怕。他心中只有那个韩冰,那个很胆小的小可怜。他想起他那羞怯的眼神,小鹿一样的神态,就有一种甜美的感觉涌上心头,可紧接着就是一种酸楚和空虚无奈袭满了心头。他的眼中沁出了一行泪,那是相思泪。

    夜很深了,街头仍有行人来去。时间仿佛过得很慢,极度空虚无聊的韦胜蓝无以自遣,锁好旅舍门,徒步街头,借以散闷。

    街头人渐稀,华灯下,树的暗影下,有个人在那儿伏地抽泣。韦胜蓝看到了,想过去看一下,却见这儿少有人行,就犹豫再三。他伸长脖子向这人看去,感到有些面熟,就大胆走了过去,发现是一位男仔;从着装和发式来看就能推断出是位帅气男仔。因为他头伏地,嘤嘤啼哭,面貌上已让他的眼泪和地下沾上的灰尘污染得面目全非,看不清真正的相貌。看来此人伤心不浅。将己及人,韦胜蓝对他不觉同病相怜起来。他轻轻拍了拍他说:“小兄弟,为什么在这儿伤心了?”岂知那人一听更是嚎啕大哭,直唤着“阿琳!阿琳!”,一股浓重的酒气从他口中直冲出来,熏人yù呕。韦胜蓝捂着鼻子,意yù走开,却见醉者的手机丢在一边,恐人拾走,就帮他拾了起来,对他说:“小兄弟,手机会丢的,收起来吧。”可这小兄弟只知哀恸,迷迷糊糊,不理人言。韦胜蓝束手无策,看到拾至手中的手机,就灵机一动,打开手机上,查了一下他最近联系人。他打算帮他打个电话,好搬来援兵。

    手机上第一个电话的名字是“亲爱的琳”,韦胜蓝看此,惴度此名字有可能是他的一个女朋友,于是拨了这电话,可回答的是一个男声:“你烦不烦啊!”

    “喂,我不是这手机本人。你的朋友在街上睡着了,醉得不省人事了。希望你来帮他一下。”韦胜蓝说。

    “你是谁啊?他在哪儿啊?”

    韦胜蓝作了个简单介绍,说清了所在地。不一会儿就来了两个人。“哇,是你啊!阿蓝!”没有走近,二人中的一个人对着韦胜蓝大叫。韦胜蓝回头一望,却是“大菊花”和一个带有yīn柔之美的帅哥在向他走来。

    “大菊花”见到韦胜蓝就喜上眉梢,笑得嘴也快裂到了耳边,伸过手来,要与他握手。韦胜蓝还没来得及问好,就见yīn柔之美的帅哥双眼东张西望,问道:“那个死畜生呢?”“大菊花”也跟着问:“我四妹呢?”

    “哦,原来是洪贵啊?我说啊,怎么这么面熟啊!你看他哭得面目全非,满脸是灰啊!”韦胜蓝指着躺在路边只知啼哭的人说。他们都走了过去。“怎么醉成这样了?”“大菊花”扶起他坐着,关切地问。“红玫瑰”洪贵身若无骨,脑袋无力地歪在脖子上,口中只是哼哼地叫着“阿琳阿琳,你不要这样!我的里好痛啊!”

    “叫什么啊!我又没有死!烦不烦啊!哪个叫你喝这么多酒!烦死了!”yīn柔之美的帅哥生气地推了推醉倒在地的“红玫瑰”一下。

    “你好没良心哦!真是个‘潘金莲’啊!人家为你喝醉了还不知道啊?不是你,他会这样伤心了?”“大菊花”笑着对帅哥说,“景琳,快叫一辆的士,将他送到医院去,不然怕会出事的。”“潘金莲”去招的士去了。韦胜蓝看着“大菊花”的一言一行,真的感到他这人真是个大好人。他真诚地对他说:“你这样好,一定会有一个好人爱上你的。希望你幸福!”

    “谢谢!”“大菊花”搂着醉不省人事的洪贵,听着曾经的恋人当面的祝福,心中带着几分感激的同时却又带有几分无奈和悲哀。他笑着点点头说,“你如果这段时间没有地方去,还是去我们那里吧。虽说人多,但可以省去点住宿费。”

    “谢谢!我有钱住宿。”韦胜蓝带有几分欠疚地说。

    “大菊花”沉默了片刻,又笑着说:“哦,我听到会所中有一个人的老婆是你BF的以前工厂的秘,说他早已离开了那家工厂。”

    “哦,”长长的一声叹息,万千心事尽在韦胜蓝如泣似诉一声叹息中。他那黯然神伤的神情在夜灯下显得是如此孤寂。“大菊花”看到他的情形,心中一阵酸意。他笑了笑说:“你这么想他,为什么不去他家中看一下,兴许能找到他。等那个客人来了,我叫他让他的老婆查一下你那个的家庭住址。他以前工厂中有登记的。他叫韩冰?”

    “是!”山穷水尽疑无路的韦胜蓝听如此说,感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他几乎兴奋得要跳了起来,“那真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呵呵,谁叫我们是好哥们呢?”……

    深夜的的士难找,好不容易才寻到了一辆。“快上来!”“潘金莲”从一辆的士上跳了下来,边和韦胜蓝、“大菊花”扯手拿脚地将醉汉洪贵抬着往的士上去,边生气道:“谁叫你喝这多!活该!烦死了……”

    三人护着醉鬼,坐上的士。“呜——”的一声叫,的士也象是伤心的人儿一样在哭泣,接着便四轮翻滚地使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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