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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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了情强强别竺磊.糊涂计娇娇会祖得

    雷备恒晚上要上班了,小南东因奉父母之命回家了,“一把筋”也因最近亲近了老和尚,总是往佛笑寺跑,故而几位这段时间少来了公园。夜晚的公园中,也并没有因为这几位的脚步渐稀,而显得少有人迹了。这儿闹哄哄地你走罢,马上轻灵灵地又来了些新面孔在公园内寻幽探境。“黑寡妇”总是最先一个发现好风景新面孔的人。他不停地在公园这一块转来转去,双眼从不会错过哪一个细小的、熟悉的角落;他就象一只蜜蜂从这个花丛飞到另一个花丛中,也象一只苍蝇一样从那儿碰撞一下、这儿又碰撞一下,不分好坏、不分香臭。

    一个角落里静坐着一个神态忧郁、行止畏怯男孩子。“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什么时候来的?”男孩子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回头一看,是一个笑得肉花花的脸和一个笑眯眯的眼在他后面看着他。他认识他,知道人家喊他“黑寡妇”。

    “有一会儿了。”小孩子回答说。

    “你是叫,叫,韩什么?”“黑寡妇”抓了抓脑壳,想不起来了。

    “我叫韩冰。那次你和那个帅哥在一起时,我们见过。”

    “有男人了没有?你喜欢做壹还是做零?”“黑寡妇”凑近他,小声地很暧昧地问道。

    韩冰感到不自在起来。他低头没有吭声。沉默了好久,“黑寡妇”翻着不大的眼睛说:“你是不是想那个帅哥?他在酒巴上班的。在酒巴上班的没有几个好东西。都是贱货烂货!不知叫多少人玩过,也不知玩过多少人。你可别和他们在一起。”他很关心说,并用手去捏韩冰。韩冰知他在说竺磊,看他手脚如此安份,就往旁边移了移身子。

    这时又来了两个人,是一个个头比韩冰还低、年龄与他相仿的男孩子和一个面容和气,五官俊秀,分不出年龄有多少的男子。“黑寡妇”低低地咕噜了一句:“两个臊货又来了!”便走开了一些。来人是“烂桃花”和韦胜蓝。他们在韩冰旁边的一个长椅子上坐下了。韩冰怯生生地看着他们,他们也笑着看了看韩冰。未及他们开口说话,“黑寡妇”就在他们不远处开口问“烂桃花”道:“喂,你大姐呢?他是不是你大姐夫啊?”他指了指韦胜蓝。“是啊,你是不是也中意我大姐夫了?”烂桃花回答道。“黑寡妇”笑了,他又问起他的二姐“一把筋”哪去了。“烂桃花”说不知道。其实他知道“一把筋”去了佛笑寺去打秋风去了,只是不愿对“黑寡妇”说罢了。因为他知道“黑寡妇”的用意所在,是想让身边这个小子对他们的印象不好。“黑寡妇”知道人家不想理他,冷笑一下走开了。口中轻轻地说:“有什么了不起?烂货!这个鸟样儿还在我面前装B,谁不知道谁?”

    “一把筋”这段时间总是有事没事往佛笑寺跑,哄老和尚开心。晚上没有事时就在寺内住着。老和尚时不时地说,要传授法术给他们,夜里“一把筋”就陪帅爷睡,向他学法。

    老和尚每每晚上让小和尚关了庙门,按时诵课后,就早早地休息。“一把筋”服侍帅爷就寝。刚一关了房门,老和尚就一把将“一把筋”搂在怀中心啊肝地叫。上床后,老和尚双手也从没有停歇过。“一把筋”在床上撒娇地说:“师爷,我都没有钱用了,没有饭吃了。”

    “唔——”他“吧唧”地亲了一口“一把筋”脸说,“就住在我庙中嘛。这儿不会饿着你的嘛。”

    “我要钱用,庙里又不能吃肉。”

    “唔,宝贝。我虽说有钱,可庙里的钱是不能随便给人用的。随便用了庙里的钱会有罪了,要遭到报应的啦。”他在“一把筋”的**上轻捏一下。

    “哦嗯,帅爷,你不给钱我用就是不心痛我。我就不让你玩了。”“一把筋”翻了个身,将屁股对着金和尚。

    “给你一百好不好?”

    “不!”

    “两百?”

    “哦,师爷,你这么有钱,还这么小气!三百!”他翻了个身,又面对着他,搂着老和尚亲了一口。

    老和尚一把抱住他乐呵呵地说:“好好好。寺庙中的钱不能多要啦,你要在寺中多念经才能解了你罪过的啦。”老和尚从枕头底下摸出三百元钱给他。

    “哦,师爷真的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把筋”接过钱吻了一下老和尚满是皱纹的老脸,光着身子从被子中拱起来,跳下床,将钱装进放在沙发上的衣服里。又重新跳到了床上搂着老和尚。老和尚乐得“咯咯”直笑……

    当老和尚筋疲力尽后,“一把筋”从衣袋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瓶子,用棉花点了一点药水放在老和尚的鼻子上。老和尚“哦哦”哼了两下后,更是沉沉睡去,雷打不醒了。

    “一把筋”掏出老和尚僧衣上的钥匙,起床打开房中一柜子,找到了老和尚那天给他们瞧的那尊金佛像。金像拿到了手,他的手激动得颤抖了起来,他的心“嘣嘣”乱跳。他笑着看着沉睡不醒的金老和尚,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想在老家伙早上还沉睡不醒时,就可以将佛像放在提袋中,大大方方地走出庙门,这件事也就大告成功了。当他意想天开时,又禁不住得意地看了看这尊宝贝,却发现这金像上有点绿sè的铜锈。他的心忽然从激动中沉静下来;他仔细地看了看这金佛,用手掂了掂这金佛的重量,感到相当轻,并非是金子的比重。这时他才明白过来,这是一尊铜像。他的心一下子凉透了。他呆在那儿,相当失望。看着熟睡的老和尚,他在心中恨恨地骂道:“这个老骗子!”于是迅速包好佛像,物归原处。他翻了翻柜子中其它的地方,发现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和财物,除了经书和佛教用的法器,就是糕点;别无长物。他怕药xìng尽了,老和尚醒来了,就马上关了柜子门,将钥匙放还在老和尚的僧衣内了,依着老和尚身边躺下了。

    陪了老枯骨睡了几个晚上,“一把筋”发大财的愿望落空了。他心犹不甘,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他想起了印仙说,笑佛堂中的笑弥勒腹内有只金手镯,心中又开始了另一个新的希望……

    “一把筋”对那个金镯朝恩暮想,不知如何着手能拿到这个金镯。会不会又是一只铜镯呢?他想。不会,因为听说佛罗汉像开光时,心脏要装进金、银、铜、铁、锡,想必那金手镯之传说属实。他一个人不知如何搞得到它,这边按得住老和尚,那边却又瞒不过小和尚,况且庙中香客又多。他思来想去,想起了小简和竺磊,想他们能够稳住场面,他好抽空去探宝。可是,打几次电话,因梦幻酒巴这段时间生意特好,他们不得空儿。只好等待时间,司机而动。

    这几rì,“梦幻”酒巴生意特好,不但竺磊、小简忙得不可开交,连大棒的客人也比以前多了起来。大棒背地里嚷着说吃不消。经理说,你难道不知道悠着客人一点?强强跳舞更是一天加了一两场,体力也似有点透支了。他要老板给他加薪。可老板却说,酒巴生意少时,我一样发工资你。可现在多演了一两场就怕吃了亏。平常酒巴有没有怨你们?强强知道老板不愿给也加工资了。当酒吧要他加场演出时,他就罢演。老板气得将他叫到办公室大骂。强强据理力争:“我在人酒吧工作了四五年,我到底加过几次薪水?平常我就不说,可现在人多了,我连rì来每天加了几次场,不但没有加工资,连个津贴补助都没有。几年来,就算我为这儿没有赚到什么钱,但我却为酒巴赚到了不少的人气吧?没有人来哪有什么钱赚?”老板却说:“你以为这儿的人气就是你的钢管舞赚来的啊?”

    听了老板这句话,强强气不打一处来,他说:“好,既然我没有什么用途,那我就走。”老板连rì来在这儿招呼着顾客,也是很累,动不动也很容易上火;他指着门外大声说:“你要走就马上走!没有人留你!”强强气冲冲地从办公室走出来。竺磊正为客人送酒水,看到强强这个样子出来又头也不回地向酒吧外走去,感到事情不妙。强强和他有半师之交,且是最知心的人,因此竺磊心中对他别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他赶紧放好手中的酒点,追了出来。他在后面问道:“强哥,你怎么了?”

    强强脸上余怒未消,他回头说:“你别管了。我不在这儿做了。”

    “那怎么办?你不在这儿做要去哪儿?”

    强强住了脚步,笑了笑说:“你别管了。我有地方去。”竺磊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忽然有一种极度难舍情绪盘在心头,他知道强强真的要离开他了。他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拉了拉他的手说:“如果有更好的地方,我祝福你,哥们!”强强从竺磊的眼中看到了他心中的难舍,也扮作出了笑容,张开臂膀伸手抱了抱他。竺磊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一吻,是他多时想亲的,但总是不敢。今天强强要走,他已顾不了许多了。强强没有拒绝,脸上露出了阳光一样的笑容。他轻轻对他说:“回去吧,别送我了。老板会扣工资的。”竺磊深情地看了看他,点了点头,说:“记得给我来电话!”“放心吧。你回去,我在这儿看着你回去。”强强果真站在那儿看着竺磊回去后才走。竺磊回到了酒巴内,当他转身看到强强在那儿站着时,心中却堵得难受。他对自己说:“千万别哭啊!”当他进入了酒巴后,再从窗口看过去时,强强已不在那儿了。一种巨大的空虚感袭入他的胸腔,眼泪却在他眼中打圈圈。这时,雷备恒却在台上唱着一首揪痛人心的别离歌曲。他再也忍不住了,冲到了洗手间掩门痛哭。他知道,强强这一走,他们是再也难有机会见面了,就象秋风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再也难以还归原处了。

    强强走了,留给他一种莫名的惆怅,也留给了他跳钢管舞的技艺。强强走了,老板才后悔自己说话有些过激,激走了手下的演员,没有人为他跳钢管舞了。那这个场子谁能帮他赶呢?小简说,不如让竺磊试试,他和强强学过一段时间钢管舞的。老板豁然开朗,大笑道:“天不灭曹啊!”他唤来了竺磊,和他交谈了一下,说让他上台拭拭。竺磊想起了强仔,心中有些不愿;但觉得跳舞的工资要高过做服务员,强哥又走了,何乐不为呢?于是点头答应了。

    竺磊上台表演了。第一次穿上xìng感三点的男式衣裳上台表演,他有些脸红耳热。伴着节奏,他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小心的表演起来。他新鲜俊俏、稚气未脱的面孔,线条极美、匀称修长的身材,在五彩缤纷的灯光里,在震撼动人的音乐的节奏下,在各种眼光注目的舞台上,呈现出各种动人xìng感的舞姿,释放出一种清新迷人的魅力。一场表演后,人们掌声如雷,很多人上台吻他摸他。他仿佛象一个彩球,让人追弄;又好象一缺掉在水中的面包,让群鱼围啄。更要命的是,那些年过三十的女xìng,胆过男人,在献吻的同时,还要伸手触摸他的敏感地带。让他感到象是受到了人家的侮辱和强jiān。从此,他的钱挣得多了;从此,他的脸上也少了些笑容;从此,他也显得酷了。

    酒巴的生意比以前更火了。跳钢管舞的竺磊是这酒吧的亮点,有人要高价请他出台,他没答应,因为他不要拆毁他最后一道防线。小简笑他有钱不知道挣,是个傻瓜;雷备恒说,换了他,他也会做。因为他说他太需要钱了,他要帮高治好疯病。哪个都要钱用,竺磊的妈妈还住在院呢。

    酒巴三帅小简、竺磊、雷备恒因为酒巴忙,这段时间几乎都没有来公园了,公园真的没有以前热闹了。“一把筋”去缠老和尚去了;人妖去了虎威镇做小姐去了;小广东因奉父母之命回家了。公园中好象没有亮点了,于是,人也就真的少了下来。

    小广东家就在这个城市,因离家近,他从不说出自己的真名,只让别人称他“小南东”。其实他的真名叫宋祖得。祖得的妈妈在他面前最爱唠叨的话就是:“人家象你个大了,细佬仔也有了。你连个女仔都冇抠到,你话你是点解哦?”宋祖得的父母逼他陪他去相了几家亲,他却嫌人有女孩子不是这不好,就是那不好;没有一个让他中意的。父母为此对他又是打又是骂,无论如何,仍无济于事。从邻近省来这边打工的一位女孩子叫付娇娇,长得娇俏可爱,与祖德妈很投缘。他父母见儿子哪个都没有中意到,就有意拉扯娇娇和儿子的关系。只因祖得说了一句,这个比其她的要漂亮一点。祖得妈听此言喜得无可无不可,她在娇娇面前夸祖得如何能干,如何规矩听话,是个乖仔;从不和人家女孩子乱来,更不去。她说儿子眼界很高,没有一个女孩子让他中意,只有你娇娇是他喜欢的人。说也奇怪,付娇娇偏就喜欢这种xìng格类型的男孩子,况且她出来打工时决意要找个当地人才嫁给他的,听祖得妈如是说,心中对祖得更是爱慕不已。

    祖得妈不让儿子出外,怕他的心野了收不回来。他们得子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不早点结婚,快点抱个孙子,恐怕会等到死哦。祖得爸曾让儿子下过跪,拿大棍子抽过儿子,可儿子就是不答应人家介绍的女朋友。他说:“而今点有包办婚姻的嗄?哩是勿合法的嘎。”父母无法,只有唉声叹气。亲戚安慰他们说,只是阿得婚姻没到。婚到自然成。虽说父母表面上姑且置之,但祖得妈还是偷偷留意。今见娇娇样貌好,xìng格儿好,温顺可爱,又和他们亲近;象这样的媳妇打着灯也灯笼也没处能找到。因此看到儿子对这女仔不是那么反感,心中好不高兴,就对她亲热起来,总是约娇娇来家作客。无奈祖得只和她谈天谈地谈风俗,就是从不谈情说爱。这让祖得妈很着急,不知怎样才能让儿子和娇娇的关系能够向前推进一步。亲戚家有人给她们出了个主意,如此这般。老俩口盛赞此计妙极,便依计行事。

    这rì,老俩口又约娇娇来家吃饭,摆了一大桌子好酒好菜好汤好饭。酒过半酣,祖得和娇娇就脸红身热、迷迷糊糊起来。这时,亲戚家中打电话来,说有急事,要请祖得爸妈晚上上他们那儿去一趟。夫妻俩忙忙起身走了;临去时说晚上要在亲戚家过夜不回了,嘱咐娇娇和祖德要吃好喝好,不要浪费了饭菜。这对青年巴不得老俩口早早离开。

    当爸妈离开了家,祖得双眼痴痴迷迷地看着娇娇,一句话也不说。娇娇从来没有看到祖得用如此眼光看着她,不觉心跳加速;她面如桃花、赤红似火;心里象有无数只小手在挠抓,一种迫切的渴望之情和一种少女极为害羞之感矛盾在她心中,象水火不容一样在她胸腔翻动,令她不安、令她痛苦。她带着一种凄惶的眼神望着祖得,是那样一种我见犹怜的柔弱。她那双祈求的目光,让她的脸蛋更娇媚,就象一朵期盼阳光用温暖摧放、用甘甜雨露滋润的花朵。

    祖得年轻的体内,血液躁动不安地奔腾着,有似长江之水,大有漫过江岸,冲垮江堤之势。他眼中shè出了一种神奇迷离的光芒,直透入了她的心底,让她象着了魔一样深深地依恋着他。此时的娇娇象朵孤寂美丽的花朵,期盼着有人欣赏有人攀折。娇娇现在多么希望眼前这个让她心宜已久的男人能够马上征服她;他成为她的主宰,她要成为他的奴隶啊!她是一块寂寞荒芜已久的土地,在等待着一个善于利用土地的人来开垦、来播种。今天,这美好的时刻是不是就在眼前?

    当祖得拉她的手时,她吓了一跳,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当祖得意乱情迷搂过来时,她已心动神摇,全身仿佛已被他火热的身体溶化了一样。在他的身体压到她的身上的那一刻,她已感到她整个人已全是她的了,已与他溶为了一体。他进入了他的体内,那一种撕裂的疼痛让她是这样心甘情愿接受,可以说是她在享受这种撕痛……

    二人就这样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竟在一种神奇的力量驱使下,偷食了伊甸园的禁果。从此娇娇对他的感情竟象是一股烈火上泼了汽油一样,一发不可收地熊熊烧了起来。与其相反的是,祖得事后象做错了事一样,低头不语。她对他说:“你别觉得对不起人,是我自己愿意的嘛。我爱你!”祖得无奈和失落地看了看她,轻轻用手推开她伏在他身上的纤臂。娇娇一愣,忽又一笑。因为她也听说过男人事后总是筋疲力尽没jīng打彩,休息一下就好了。他对她竟不似以前一样热情了,反而冷惹冰霜。娇娇想起了一句名言:“结婚前女人后面跟着男人,结婚后男人后面跟着女人。”她想,我和他有了,自然他就变得象个结婚了的男人一样。女人总是小些的嘛。她在心中找理由自我安慰。

    祖得的父母在内心深处认定了这个未婚的儿媳妇,对她一天比一天的亲切起来。然而祖德却因此而变得沉默起来。他开始讨厌呆在家中,总是找借口出去混rì子,连夜里也不归家。祖得的父母在心中盼望着娇娇能收回儿子的心,更盼望能早点抱个胖孙子。老俩口商量着如何如何准备给他们结婚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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