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具体工作就是就是像小灵那样,就事论事地寻找解决办法。而领导工作,就是找好各方面的关系,找到合适的人,去办具体的事。
我正想得出神,没想到一直不言不语的何支书突然开了口。
“我看这件事情背后有高人指点。”尽管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可我们都知道这是指罗杰挨打这件事。
“哦?”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何支书沉思着为我们慢慢做着分析:“你们想啊,大摇先来碰瓷,施展苦肉计。然后就是砸场。这说起来都不犯法,在打法律的擦边球。”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我认同何支书的说法,在他们砸场的时候,我们没法报警。因为警察来了也拿他们没办法,他们是来吃饭的。那么这个高人到底是谁呢?想到这里,小丁那对善于挤眉弄眼的表情又浮现了出来。
他和大摇都来自丁家山,很可能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虽然我们在他身上投了资,可是和这种关系相比,恐怕也只能退居其次。
何支书进一步分析:“看来他们并不是光想着来报复,而是有着很大的图谋。打击罗杰,为的是占领那块摊贩市场。但是丁家山的人都贪得无厌,肯定也不只是摊贩市场那么简单。”
“那您是说他们想要的是整个何李镇?”我看着何支书问道。何支书无言地点了点头,我感到了压力。何继澄眼睛瞪的很大,看样子吃惊不小。
第二天,赵燕红来了,我把她带进了地主楼,再把王汉超父子叫来。不到十一点,八百万元就转入王汉超的帐户上。一直等得心神不安的王汉超直到这时才松了一口气。看着他的这副样子,我不禁暗自庆幸,要不是我把他留在“地主楼”里,这件事情恐怕就闹得何李镇上人人皆知了。
其实我也没有告诉王汉斌事情的真相,而是跟王汉斌说,赵燕红是银行的工作人员,只要兑奖中心确认的了彩票,钱就从我们饭店拨付给他,这样就免除了他从兑奖中心拿钱的风险了。
对这个安排,王汉斌当然是非常感激,什么都没多想。我只向王海一个人交了底,并且把多出来的八十万存在了他的户头上。我觉得这八十万足够让王海守口如瓶。
就在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李凤娟突然闯进来,一看见我就气急败坏地嚷到:
“凌哥,你还坐着哪!快去看看吧,何李镇要变天了!”我大吃一惊。变天?什么变天?这是哪一年的词儿?我愣在了当场,等着李凤娟把话说完。
“今天一大早,孤苦伶仃四个人就四处宣扬,说是老板您和何支书都给抓起来了。上面马上就派工作组进镇来调查处理何李镇管委会的问题。”李凤娟是真急了,两片嘴唇一刻不停,一下就把事情说开了。
“那工作组来了吗?”我听了觉得好笑就随口问了一句,虽然我还小,但也知道工作组可不是说着玩的,现在哪里还有这回事情?
李凤娟焦急地说道:“来啦,正挨家挨户调查呢?要不怎么说要变天呢?”
“什么?”我吓得跳了起来。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这种情况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唯一能想起来的就是立刻集合队伍,这是我手里唯一能依靠的力量。至于集合起来干什么,那就集合以后再说。这时候,我们联防队在家的骨干只有罗欣跟何书槐。
想到这里,我对李凤娟说,“别着急,我去找罗欣马上把队伍集合起来。”
这下子李凤娟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老板啊,这队伍还能集合起来吗?昨天晚上你一走,联防队就没有训练,今天早上也没有出操。小兄弟们去问丁所长,丁所长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我一下明白了,我这个人做事还是改不了沉不住气的坏毛病。昨天一着急,就把骨干力量都拉了出去。平时训练主要是何书榆和何继澄在负责,何书榆去学会计以后就是何继澄和苗小乔在管着。昨天走的急,忘记作出安排了,偏偏今天就出了事。
我这人做事怎么就这么顾前不顾后呢?用上海话说就叫“脱头落襻”,小时候我爷爷就经常这样数落我。
现在着急和懊悔都没用,只有冷静,冷静下来才能有办法。我想了一下,马上说:“不要紧,只要我一出去,队伍马上就会集合起来。”对这支队伍我充满了信心,这种信心也感染了李凤娟。李凤娟立刻冷静下来,出了个好主意:
“那就好,不过老板你先别着急,先稳稳当当地在街面上走一圈,让大家都看到你,然后再把队伍集合起来。”
李凤娟看着我,眼睛亮闪闪的,显然自信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李凤娟的办法的确有效,我在街上一走,人们都纷纷过来打招呼。“凌哥,你好。你来啦?”话语间透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其实里面的潜台词是“你没事吧?”不过谁也不会冒冒失失那么说。
罗欣大老远就跑过来,见面就喊:“凌哥,罗杰怎么样了?”我听了心里一暖,罗欣啊,你可真会说话。
“很好,已经住进了第一医院的高干病房,咱们,市里有人!”我的拇指向上一翘,大模大样地说道。这一下,不光是店面里的人出来了,就连摊贩市场上的小贩也走过来,纷纷向我打听罗杰的情况,罗杰在摊贩中的威信非常高。
我拿足了架子,用不经意的语气回答着人们的询问,极力给人们这样一个印象,尽管罗杰的伤势很严重,可是我凌哥一出马,立刻就搞定,住进了高干病房,找到了好医生。说到这里,何支书的电话刚好打过来,我把手机调成扬声器模式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罗杰已经进了手术室,是脑外科的倪教授主刀,问题不大,你放心吧。”听到这里,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欢呼,好像是罗杰已经伤愈归来了。
“问问何支书,这要花多少钱啊?”一个摊贩怯生生地问道
“钱好办,三,五十万的,还不至于让大家捐款吧?”听见的人都笑了起来,大家都知道我的实力。可是我发现那个小贩好像还是满面愁容,一时间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这时候何支书问我:“小志,你在哪里?周围怎么那么多人啊?”
“何支书,我在街上,大家都关心罗杰的伤势,正跟我打听呢。”
“小志,别出什么事了吧?”何支书显然不相信我故作轻松的语气。
“何支书,你放心,你现在的任务是照顾好罗杰,这里的事情我来办!”我现在决不能让何支书着急,他就是打车过来也要一个小时,肯定来不及了。
“好吧,等到罗杰出了手术室我们再联系。”何支书下了决心。他可能心里有数,但他更相信我的能力。
我合上手机,看了看大伙,知道这个“见面会”应该结束了。于是就对罗欣说:“罗欣,集合队伍,穿迷彩服,就在东门外广场上操练起来!”
罗欣大喊一声。“是!”还敬了一个礼。
队伍集合起来,个个精神抖擞,那股舍我其谁的劲头出来了,这就是我需要的效果。操练其实很简单,就是武装示威,当我们的队伍在街上齐步前进的时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口号喊得震天响,街面上一片掌声。
我看见人群中红宝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们,我知道这个女人把自己生活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这支队伍身上了。
今天队伍里少了何书榆、苗小乔还有何继澄,不过我让罗欣跟何书槐顶了上去,分别担任一般和二班的临时班长,三班我让康凯顶上去。王海拿了钱正高兴得晕晕乎乎呢。
解散以后,我回到了饭店,蓝美茹二话没说就递过来一张名片。只见上面写着“山水律师事务所,赵显进大律师”,下面是这个律师事务所的电话、网址和赵大律师的手机。
我问她:“这东西是什么人?”
蓝美茹沉稳地回答:“今天就是这个赵大律师带队来到镇上取证。”
“取证?取什么证?”我不由地反问道。
“他们取的是三六帮黑社会组织,组织暴力集团,收取保护费的罪证。他们对外宣称是上级领导派下来的工作组。这一手有很大的迷惑性,不少人上了当。”蓝美茹的话让我一阵紧张,这真的是要变天啊,弄得不好,我这个“许强”今天就要过气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