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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这一切的直接后果是,白冶拉肚子了。

    值得说明的是,这一次跟尚云修没有关系,他完全无辜,绝对无辜。

    “你怎么这样也能消化不良?”尚云修哭笑不得地给他摸了摸敞开的肚皮。

    白冶残花一样蔫在床上,头倒是往边上的人那儿转了过去,一副求摸摸的乖样,“那你今天陪我去我家?”

    那人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的某人,“你没问题?”

    白冶拨浪鼓似的点头,“那是,没两天你又忙起来了,我也是没办法。”说得一本正经。

    轻笑一声,“那就今晚吧。”

    睡一觉醒来就下午四点了,白冶一阵捣鼓,硬是给自己套了一身配得上尚云修的白色西装,“西装我还是喜欢白色。”

    “不过你穿什么都好看。”又转到尚云修的面前去给他扯领带,白皙的脸上挂着笑,衬得那一身衣裳都金贵了起来。

    尚云修有些恍惚,脱口而出,“你是最好的。”

    白冶听着有些耳熟,哦哦点头,毫无障碍地接受赞美。

    等走到门口了才面红耳赤地瞪着尚云修,“你又偷着夸我了。”

    尚云修什么也没有说,推着他往外走。

    两人驱车到白家的时候刚好五点,应当是家家用晚餐的时候。

    谢玉兰看见尚云修没什么好脸色,不阴不阳地一句,“来的可真是时候,吃饭吧。”

    白冶摸摸自己的鼻子,嘿嘿笑着去挽老妈的手,“妈,你怎么这样啊。”

    谢玉兰的声音一下子高了,“怎么的,你心疼他就不心疼老娘了!”

    尚云修立即上前一步,“阿姨好。我是白冶的男朋友。”

    这介绍……谢玉兰勉强满意,点点头收下他递过来的礼物,朝前走了两步又猛一个回头,仔细打量他的脸。

    剑眉星目,丰神俊朗,鼻梁尤其高挺,嘴唇虽然薄,但很丰满,身高一米,往上看,看到头顶,一米九?

    “你这孩子多高?”谢玉兰突然问了一句。

    尚云修老实答了,“一米九三。”极品啊!

    白冶一下子蹿过去,“你也觉得高了些是吧?能压死……爸,今天你做的饭?吴姐回乡下看亲了?”白冶看见他爸扎着围裙在布置餐桌两步跳了过去。

    白长延偷眼看了一眼客厅里的人,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可以开吃了,去,把人叫过来吧。别见外了。”

    白冶脸有些红,不好意思地扭了两把又跑了出去,喊:“吃饭了,过来。”

    尚云修完全放下了平时的威严霸道,白冶指哪儿坐哪儿,谢玉兰可没有那么容易被迷惑,在餐桌上一个劲盘问。

    尚云修多聪明一人啊,有礼有度,硬是答的滴水不漏,谢玉兰一时拿他没辙,扭脸看到没心没肺的白冶眉一竖。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脸色红润的白冶朝着声源直愣愣看过去,就差在脸上写一排“吾辈近日肝火旺盛”。

    “没有啊,就有些闹肚子,下午就好了。妈吃饭呢,你别问这个。”白冶有些不好意思,捧着碗让他妈给他盛远处的一道百合龙眼牛腱汤。

    尚云修忘了看谢玉兰,顺手就拿了过来,却没往那汤走,三两下给他夹了些他平时爱吃的菜,“一会儿再喝汤。”

    白冶乖乖接过来吃,就听他妈从鼻子里出了一声,哼。

    正吃着,外面走进来一个人,白冶一见,那眉眼笑得更开了,高声喊:“桐桐哥,过来一起吃饭啊,忘了你今天会来,我爸的手艺难得。”

    不知道怎么的,看到秋桐兵,谢玉兰的表情有些古怪的尴尬,点了点头,沉默地指了指剩的一把椅子,白冶已经去给他张罗碗筷了。

    他一来气氛虽然更怪了,但白冶却觉得自己安全多了,瞧了瞧品着尚云修带来的酒的老爸,见他一脸陶醉,仿佛对外界的气温变化毫无所感,他深深地纳闷了。

    “来,桐桐哥,那个,他是我男朋友,嗯,叫云修,尚云修。”白冶介绍完尚云修又介绍了一脸局促的秋桐兵,这才认真吃起了饭。

    尚云修隔着两张椅子打量了几眼秋桐兵,见他一直看着自己的丈母娘,略一思索也就岔了过去。

    饭后,秋桐兵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他小姨,脚步虚浮地走了。

    白冶对他妈和秋桐兵闹的矛盾还是相当上心的,一等谢玉兰打算坐在沙发上审问尚云修立即端坐了过去,小声,“妈,你怎么桐桐哥了,你看他那脸白的。”

    谢玉兰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忍笑的尚云修,只得作罢,看了一眼故意的儿子,叹息道:“我这是着了什么道,一个两个放着好好的女人不喜欢去喜欢男人,我这……”

    白冶赶紧撇清自己,“跟我可没关系。”心里惴惴,“你说的不会是桐桐哥吧?他,他以前在村里不是还有个小红吗?”

    谢玉兰有些别扭,坐得直直的,“那不是嫁人了吗,妈也不是有意阻拦他回去找那姑娘,这下子……唉,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怎么跟个男人在车里就”

    白冶唬了一跳,“你你你看见了?”

    谢玉兰的脸一下子给白冶冲红了,支吾两声也觉得这不是人干的事,“我这不是好不容易得了个好姑娘,兴冲冲跑去了他工作的地方,这不是天意吗。”

    白冶继续,“他也看见你了,那脸白的。”

    谢玉兰给他一个脑崩儿,“知道他白,脸白,你别说了。等等,老娘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是不是把他给潜移默化了,不然这么老实一孩子,怎么知道那些个弯弯道道的。”

    白冶大声喊冤,“那怎么可能,他虽然知道我是同性恋,但我可除了带人来给你瞅瞅,一次也没在家乱搞,一次都没有。”

    谢玉兰比他更大声,“你还好意思说了!那些个倒霉孩子,说,那……难看的,妈刚好有些反胃。”

    白冶给囧的面皮都快烧起来了,想起来边上还站着个腹黑,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你别听我妈瞎说。”

    尚云修也一脸消化不良的表情,白冶的眼光确实有点儿……看白冶还眼巴巴望着,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之后陪着白长延探讨了一下以后的生活就走了。

    白冶明明想跟着走却在门口探头探脑地送,被尚云修一把从门里勾了出去,鞋也没有换,谢玉兰像是被白冶这妖孽吸了精气似的,疲惫地摆摆手就让带走了,走前说:“我那把菜刀切菜行,砍人未必不可以。”

    话是看着尚云修说的,一点也没有拿出平时端庄大方的淑女样,每一个字都阴森森的,她是要姓尚的知道,他要是敢欺负自己的儿子,她就敢疯!

    白冶一大半都挂在尚云修的身上,努力地回头看着里面端坐着的谢玉兰还有白长延,眼圈悄悄红了。

    尚云修历来是知道白冶在家非常受宠的,沉稳地点了点头,“我很爱他,盼了很久很久才得到。我把他当宝贝,跟你们一样。”

    谢玉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尚云修也不让他换鞋了,蹲□,回头朝他眨眨眼。

    单脚跳的白冶只愣了一下,立即小炮弹一样扑了上去,拿脸磨蹭他的脖子,硬是憋着嗓子,“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魔镜答曰:“是一个叫白冶的小孩。”

    白冶哼哼唧唧,下一瞬就笑了出来,“你真幼稚。”

    尚云修却是颠了颠身上的人,诧异,“你怎么这么轻?”语气不太好。

    白冶:“就这么点了,吃不胖也瘦不下去。”眉头皱起来也挺不高兴。

    尚云修回头亲了他一口,姿势怪异,“难怪你要说能被压死。”

    白冶一下子想起来刚才差点跟他妈说漏嘴了,“我以前交往的多是小个子男孩,我妈一直以为我孔武有力地在上面呢。”

    尚云修一下子笑出来,“她看到我就不这么觉得了。”

    白冶拿他当梯子上蹿下跳,“靠!”

    尚云修沉默了一会儿,犹豫地问:“你想吗?”

    白冶愣了一下,抱着他的脖子摇头,“如果没有我你不会是同性恋的我知道,所以我怎么舍得让你难受。”

    尚云修把他放进副驾驶位,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对,尚云修原本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只因为十四岁那年见到了叫白冶的漂亮男孩,所以你要对我负责,为我负责。”

    白冶深呼吸了几口气,紧紧抱住他,“世界上你最好。”

    真挚的感情从来不缺乏表达的方式,那一夜尚云修示弱的一席话让白冶恍惚了三天,见人就笑人一脸,谁都知道他开心,他快乐,他得了一件珍宝。

    东方第十万次对着笑得一脸白痴的白冶翻白眼,“这次又是什么事把你美成了花,牙都快笑松了。”

    裹着一身羽绒服团子一样的白冶笑而不语,没忘了今天自己来干嘛的。

    “听说你最近跟一个老外走得很近?”

    东方一皱眉,又很快松开,淡淡道:“是啊,就是上次偶遇的那个赵书龙。”

    白冶步步紧逼,“他追你啊?”

    东方犹豫了一下,“我以为是,不过他没说。”

    白冶不高兴了,这显然还没让东方知道真相吗。“他没跟你说什么吗?”

    东方摇头,随后上下来回打量白冶,直叫他心虚地缩了脑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白冶一脸正气,“我是谁,你的铁子,可能?大大的不可能。”

    东方又看了他两分钟,看不出什么这才罢休。大冬天的白冶给瞅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时间差不多了,你不是还要去天极总部吗?快去啊。”东方捧着个暖手炉赶人。

    白冶懒洋洋起身,刚坐上小毛驴给冷一哆嗦,回头又嘀咕东方,“妙言,现在天气这么冷,你自己多照顾自己啊。对了,我们家阿布,你最近看见了吗?我好几天没看见了。”

    东方也摇头,“没在你哪儿吗?我也好几天没看见了,不会又在康容阳的院子里吧?”

    白冶想想可能真在,但今天太晚了他眼睛又不好,就说:“那我明天过来找它,你就别忙了。”

    “知道了,路上小心。”

    白冶花了半个小时就到了那栋大厦的下面,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尚云修的办公室外面,无一例外,他又是有公事在处理。

    白冶习以为常,接过今天不怎么甜美的田小姐的咖啡,却没有喝,因为不敢。

    “咋,咋了?”白冶尽量把小身板缩小藏在秘书小姐看不到的地方。

    田小姐冷眼看着他,小刀子刷刷放,“原来你不是尚总的亲戚啊?原来是真的?”

    白冶扭脸一想,悟了,又扭脸回来,“那个你家也爱看电视呢?”讪讪。

    拧着手指的田秘书:“我家爱看报纸。”

    白冶冷汗:“哦哦,”

    田秘书那表情可苦透了,瞅的白冶心惊肉跳。

    田秘书搓搓耳朵,看向刚才好像说了话的白冶,“你说啥?”

    白冶虚弱地笑眯眯,“你不准喜欢他,因为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田秘书故意逗他,“有喜欢的人就不能喜欢了?”

    白冶皱着小眉头一脸比苦主还苦主的表情,认真,“因为他喜欢我。”

    秘书小姐大惊,“喔。”

    白冶端正坐好,“你争不过我。”

    扑哧一声,白冶扑闪扑闪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田秘书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理直气壮的,的,小美gy?”

    白冶咳嗽一声,羞射,“小gy就可以了,不太美。”

    田秘书哼一声,瞟了一眼他手里的咖啡,“喝吧,没下毒。”

    白冶见她没真生气,立马狗腿了起来,“嗯嗯,真好喝,谢谢田小姐。”

    田小姐哀叹一声,“我怎么就觉得是我把总经理给送入虎口的呢。”

    白冶知道他指的是以前给自己递情报的事,刚要表示自己是没有牙的小虎,就听她继续说。

    “我倒想过你跟总经理是不是太亲密了,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你的消息,基本上你一来我就要报告给他。我以为你们是兄弟情深,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觉得奇怪,不过我真的没想过是这样,看见我爸手里的报纸时,我差点没给一颗葡萄噎死。”

    白冶一双大眼眨巴眨巴看她。

    田小姐瞄了他一眼,笑了笑,撑着下巴,“白先生你真好看。”

    白冶还没美上,她又来一句,白冶有些被噎到了。

    “可咱总经理放眼江湖那也是响当当的美男子啊,你看看,既没有绯闻又没有家室,还格外格外多金,能力又强,性格如果不那么造,就是一个完美情人啊。也没听说他是个gy啊。”

    瞟了一眼脸越来越红的白冶,田秘书下了最后的结论,“所以是我们总经理追求的你吧?”一脸的你说的我都信,眼睛里烧着熊熊的八卦之魂。

    白冶虎视眈眈,可算轮到我说话了,嘴刚张开,一个字还没蹦出来话就被人狠狠接了过去。

    “嗯,你答对了。今天就到这儿,你可以下班了。”尚云修说完关心地摸了摸脸涨得通红的白冶,“怎么了,不舒服吗?”

    白冶打了个嗝在他脸上。

    田秘书扑哧又给笑了出来,被尚云修斜眸扫了一眼,她小身板立即夹成根棍,直着往前走,边走边说:“总经理再见,总经理晚安,总经理白先生祝你们幸福。”

    白冶不太好意思地让她路上小心,回头讪讪道:“她好像是真的喜欢你。”

    尚云修用两颗牙齿咬住了他的嘴唇:“笨蛋,她喜欢的是你。”

    白冶傻住了。

    尚云修拧住他鼻子,有些疼。“本来我还想用她来让你嫉妒,可是她竟然喜欢上了你。”

    白冶眯着眼睛看尚云修,又咧嘴一笑,“你真像个暴君。”

    尚云修不认同地说:“如果我是暴君,那岳式房产的当家人就是个地狱修罗。”

    白冶感兴趣地问:“他很坏吗?”

    尚云修:“他到现在还给他二十六岁的弟弟岳老二设门禁,每天不准在十一点以后回家。”

    白冶大惊:“为毛?”

    尚云修莞尔一笑,“因为岳老二给他送了个充气娃娃。而且还是男版的。”

    白冶再惊:“然后呢?”

    尚云修看他一眼,“你不准对他感兴趣。”

    白冶眨眼:“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把你追到手了。”白冶一下子被他拖进门,然后那门当着他的面被狠狠关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