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齐坐在等待犯人被提过来的会客室里,白冶小心翼翼地观察东方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安,时间快到了,难道这一次她还是不愿意出来吗?
白冶胡思乱想着,就听一声清冷的“走吧。”
东方转过头,低垂眼睛看着白冶抓着他的手,“她不会出来的,走吧。”他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白冶苦着脸,“时间不是还没有到吗,再等等。”语气不由得带了急促。
东方倒是从善如流见白冶不愿意从冷板凳上挪起屁股,便又坐了回去。
“时间到。犯人不愿意出来,带了一句话给你,让你以后不用来了。”他刚坐回去,一个狱警过来平平交代完就让他们走。
白冶眼见东方的脸色掩藏不住的黯淡,叹了口气,不免有些埋怨他的妈妈,都这么多年了,她就一点也不想看她的儿子如今怎么样了吗,是不是过的好,长得多高,像不像自己,身边有没有人了,一切。
“走吧。”这是东方第三次说这句话,白冶愣头愣脑地站起来,眉头夹得死紧,有些烦躁。
“好了,我早知道会这样,二白痴你做什么这个表情。”东方笑骂,但总抵不了心里的勉强。
白冶搓了搓有些冻住的脸,暗叹一口气,微笑着拍了拍东方的肩膀,“那这样,我们走吧,晚上出去逛逛,我记得这里也是风景旅游城市,你以前都没怎么尽地主之谊。”
东方犹豫了一下,“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白冶点头,“好啊,哪里?”
“男子监狱。”
“呃……”白冶有些错愕,东方以前都是在女子监狱等上二十分钟就离开的。
东方脸上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他快速看了一眼等着他回答的白冶,垂着头,说:“我舅舅判了二十年,还有四年他就放出来了。我妈一个女人杀不了两个人,我舅舅,是帮凶。”
白冶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相当精彩,带着惊讶,“哦哦,那我们过去吧。”失了魂一样自顾自往前走,又突然猛一个回到东方的眼前,压低身子直视他,“你有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妙言,我跟你说过的,你要是不那么傲娇,可以叫我哥哥的,一直都可以的。”
东方被他盯着脸红,仰着身子点了点头,有些别扭地回,“我不知道怎么说。”
白冶气过一阵就又猴子一样活泼了起来,他揉了揉东方的短毛,哀叹一声,“所以,那三年你都没有去看你舅舅。”肯定的语气。
东方辩白,“他不让我去。”
白冶笑起来,“还等什么走啊。”
他们转车又花了三个小时过去的时候,东方的舅舅张广平的面前已经坐了一个人。狱警没有其他的表示,于是他们两个避在一旁等着,结果就听见了一些大出他们所料的话。
那是一个清秀腼腆的男人,年纪大概三十上下,可能还没有三十,他唯唯诺诺地坐在一脸煞气的张广平面前,看了他的脸一眼又犹犹豫豫地挪看视线,就这样重复了好几遍,才终于张开有些苍白的嘴说:“平哥我来看看你。”
张广平怒瞪着他吼,“看老子干嘛没被/操够是吗!滚滚滚!”
那男人红着眼圈,咬紧了嘴唇,萎缩着没几两肉的身板特别可怜,过了一会儿又抬起一张笑脸道:“我不走,还有十分钟呢。”
张广平倾身揪住他的衣襟咆哮,“滚!”
狱警提着电棍把他顶回去。
那人眼睛湿了出来,摇头,“平哥我想你。”
张广平喘着粗气,看也不看他。时间到的那一瞬间,那小个子男子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紧紧不放。
张广平的手抖了一下,吊着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挣扎。
张广平刚回去又被叫出来脸色相当阴沉,坐下以后恶狠地抬头,然后愣住,“小言。”
东方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小舅舅。”
张广平的表情虽然还是凶神恶煞的,但比刚才好了可太多了,他朝着东方咧嘴笑了笑,“臭小子!”
东方也朝他笑,“舅舅,他就是我朋友。”
张广平对白冶不太热情,只略点了点头,视线又回到了外甥的身上,“不错,三年没见,比以前看着有了点气色。是来看我姐的?”
刚才的亲热气氛一下子烟消云散,东方握紧了手,却没有回答。张广平看他隐忍的样子也有些无言,伸手拍了拍他手背,“你别怪她,老女人是没脸见你。”
东方的眼睛红了,“可我呢,我怪她吗?为什么从来不愿意出来见我?”
“男子汉不准哭!”张广平一声大喝,白冶抖着小身板贴在了东方的身上,东方习以为常,倒是听话地擦了擦眼睛。
“好了好了,年轻人来什么监狱,你人也看了,回吧回吧,舅舅再争取减刑,咱们也能有个团圆了。”张广平有些高兴,扯着嘴角又笑了笑,淡淡的皱纹刻在那儿,白冶看着他的笑纹发呆,然后话头就到了他的身上。
张广平边跟着狱警离开边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白冶,抬头正好看见的白冶整个人都吓蒙了。
“你……”张广平把话含在嘴里琢磨了一下,警告地横了他一眼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捏起东方的衣角,抖着小嗓子,“妙妙妙言,你舅舅他瞪我,你看见了没有。”
东方眯着眼睛笑,“哦,没有。”
浑浑噩噩地跟着东方出了男子监狱以后,他们两一转头,看见刚才那个小男人正蹲在墙根抽烟,神情落寞,也格格不入。
东方有些不愿意走,白冶转了转眼珠子,一下子蹦到了那人面前,“喂你!”
被吓了一跳的男人抬起一张湿漉漉的脸,“你,有什么事吗?”戒备地看着眼前一脸讨喜的白冶。
白冶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示意东方自己问,他还不知道他舅舅叫什么呢。
“你跟我舅舅什么关系?”东方开门见山,一点转折都没有,直截了当地问,口气冷淡。
那男人拿洗得发白的袖子一个劲蹭自己的脸,直到上面一点眼泪的痕迹都没有以后才停了下来,他在东方的脸上看了半晌,在上面发现了一点点张广平的风骨,这才放下戒心,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我出狱前是他同屋的。”
然后白冶的表情有些不太好,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这样说起来,刚才那悍匪一样的人说话可真不客气。
东方没想到那么多,脸色好了一些,客气地点了点头,“那我替我舅舅谢谢你。”
那男人有些拘谨,“他在里面罩了我那么久,还因为我失去了两次减刑的机会,应该的。”
东方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他舅舅从来没跟自己提过这个人,两次减刑机会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他妈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出来了,但他舅舅才四十!
“为什么?”
那男人被东方冷冰冰的口气吓了一跳,“监狱里的男人,他们”
“强/奸你?我舅舅出手了?”东方说的极其不留情面,跟他那个恶霸舅舅有一点点像了。
“平哥是个好人,不应该在监狱里误了一生。”那男人看着监狱的方向自言自语,对东方的态度没有什么大反应,甚至带着赎罪的理所当然。
回去的路上那个男人跟他们同路,却再没有跟他们交谈,自顾自看着窗外发呆,白冶则看着他清秀的侧脸发呆。
叹一口气,转脸见东方来不及移开的若有所思的眼神,露出一个怪笑,“嘿嘿。”
东方毫不留情一个锅贴压了上去,“要坐三个小时呢,你靠着我睡一觉吧。”调整好姿势让白冶靠得舒服些,自己没有要睡的意思。
白冶也不客气,没一会儿就发出了呼噜声,东方侧着耳朵听了听,“不会是感冒了吧?”他记得白冶的呼噜声没这么大的。
等到了市区已经下午五点了,天色黑下来。白冶的鼻头有些红了起来,鼻水也流了下来,还真有点着凉了,“阿嚏,天气变凉好多。”东方在他身上兜了件厚一些的衣服,“清屏比s市冷,你那副娇气的身子可能不适应。”
白冶乖乖点头,“是不太舒服。”
东方贴了贴他的额头,有些不放心,拿起外套走到门口吩咐道:“我去给你买药,你别乱走,一会儿给你带些吃的,先睡吧。”
白冶蹭蹭被子,“嗯。”
白冶再醒来的时候,额上贴着一双温柔的手,他特别留恋那股味道,像梦一样,就听耳边传来一声叹气,正蹭得欢的白冶愣愣地睁眼,尚云修拿着块热毛巾在给他擦脸,表情温柔耐心,像对待一件珍宝。
“怎么?傻了。”捏了捏他鼻子,语气严肃了起来,“感冒了还开窗睡觉。”
“所以你是爬窗进来的吗?”白冶傻乎乎一脸天真地问。
尚云修面无表情地回答,“拿钥匙开门进来的。”
“嗯?”
又叹了一口气,尚云修放软口气,用一种哄情人的口吻道:“你来电话的时候我就站在你家的门口,然后我又买了机票来了清屏。”
白冶一下子立起了身子,又被尚云修压回去,教训,“别乱动。”
白冶急急道:“所以你没进我家门?”
尚云修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耳朵见了一点红,白冶眼尖地发现了,就听他说:“你爸开门,我转身,就是这样。”
白冶心虚地摸鼻子,把它摸得更红了,“哦哦。”
“笨蛋。”尚云修笑了出来,东方正好拿着食物推门进来,他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出门,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传来,他又走进来,这一次他的表情比刚才镇定。
白冶发现他动作极其不易察觉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他知道东方的脑子里现在指不定绕了几圈恶心呢,好……好害羞。
“呃,妙言啊,你买了什么,快拿来,饿死我了。”
东方嗯了一声,“吃完记得吃药。”转身把药递给在场的另一个人,挑眉,“怎么来了?”
尚云修对他客气地点了点头,“正好有假期,过来看看。”
白冶一脸的懊恼,他知道尚云修的假期很难得,难怪要不远千里追过来,就为了跟自己多一点时间相处,虽然没有千里那么夸张= =。
东方一脸唾弃地看着脸一会儿比一会儿更红的白冶,识趣地出门另开了一间房。
东方走后,白冶一脑袋扎进尚云修的怀里蹭来蹭去,就是不说话。
尚云修接住他扑过来的身体,“吃饭。然后吃药。”
白冶红着脸又拱了几下,这才乖乖拿起东西开吃。“你呢?你吃过了吗?”
云修勾了勾唇,“上来见你在睡,出去了一趟。顺便吃了点东西,放心。”
到了真正的晚上,白冶赤条条躺在自己这边的床上,动来动去就是不老实,最后一下子窜进云修的床上。
委委屈屈,忍不住小声哼道:“你,不打算勤勤恳恳地在高温下工作一把吗。”
云修定定地看着他红扑扑的俊脸,一把抓起他的头发,一下子把他的脸扯到了自己的鼻子底下,黑沉的眸子看了他一瞬,低头含住他的嘴唇。
白冶打开口腔纳入他的舌头,毫不犹豫地回应他,“嗯……”
“套子。”等前期工作做好了,白冶抓住他的手。
尚云修捏着润滑剂的手顿了顿,“没有。”
白冶愣住,明明有的啊,“我感冒了。”皱着小眉头。
尚云修:“好吧,有。”
白冶趴下去给他戴好套子,又趴回去,摇摇屁股,“om on ,bby!”
尚云修抽了抽嘴角,把他的屁股蛋子打得来回晃动,这才满意地停下手。正做好被猛力一击的白冶一脸呆滞地趴在床上,半晌怒着一张热气腾腾的俊脸回头,“你干不干!不准玩我的屁股!”
被他的彪悍之色煞到的云修默默压了上去,“你怎么这么急?”
“你试试吃过一顿满汉全席再去饿上两个月!里面,左边,用力,嗯……”白冶满意地哼了一声,声音格外腻歪。
本来还一脸迥然的云修一听,直接软了腿,下面撞得越发狠,啪啪声不绝于耳,就差oh,yh的白冶刚要咬床单就被尚云修的手指塞满,顿时也顾不上了,利索地在上面落了细小的牙印。
甜腻的叫/床声变成暧昧的闷哼声,白冶的屁浪(屁屁肉形成的浪花)一波又一波,床差点没被他压出一个人坑,上面的人果然依照白冶的思路闷头苦干,让白冶心心念念的棍棍一次又一次轰向湿漉漉的小洞,“oh,yh。”
差点被他笑软的尚云修被迫停了几秒,白冶果然不满地撅起了屁股,“你不要嫌弃地这么明显。真的。”
尚云修手臂一甩,把他利落地翻了个身,“叫我的名字。”
白冶水汪汪地看着他,“oh云修,om,on。”
这可怎么办啊,在床上这么放荡的这货,云修一下子阴郁了。
“小冶,你害羞一点,嗯?”
然后四仰八叉的白冶就一下子缩了回去,小冶什么的,不要太宠溺了。
云修惊奇地看着一下子如此娇羞的白冶,挺着枪跪在床上呆了呆。
然后就是和谐的靡靡之音,第二天一早,东方等了一会儿才过来敲他们两的门,被他们同时打了回去,“困,再睡。不吵。”
禁欲成和尚的东方有些不可抑止地胡思乱想了起来,朝着板门点了点头,“哦。”
等大战三百回合的白冶和尚云修再次醒来时,午饭都已经错过了。
“好饿啊。”
尚云修还有些迷糊,舒展的健壮身体却处处透着股慵懒的惬意,到底是头一次体会君王不早朝的豪华感受,看着白冶的眼神绿油油的。
白冶这个小色鬼,被他折腾地屁股痛腰酸,眼睛下挂着昭然若揭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是纵欲后果。
等他扶着腰来到喝咖啡的东方面前,后者立即扑哧笑了出来,“得偿所愿,滋味如何?”
白冶谄笑,“呵呵,呵呵,呵呵。”
“走吧,既然他也有假期,我带你们出去逛逛?”
绝对是使坏,白冶控诉的小眼神打东方的背后戳到他的屁股上,诅咒他以后遇见一个把他干得下不了床的男人。
嗯,尚云修感到身上挂着两股幽幽的视线,凌厉地回头就见白冶那混球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他面无表情地等着对方走过来表达。
白冶自娱自乐地想完,追着小伙伴而去。下不了床什么的,那是熟练攻,他家短练的帅弟弟还需要多多磨砺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