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冶脑子里嗡的一声,腾腾红了脸,咧着嘴蹭脚面,半晌才尴尬地说:“什么?”
尚云修不直言,另起话头说道:“尝过一次你的手艺胃口也叼了,白冶吃过中饭了吗,如果有剩菜不用麻烦热,可以一并给我送一屉吗?”
“我擦!都快两点了,你竟然还没有吃饭!!!干嘛这么努力,我,哎,你等着。”白冶暗自纠结,后头的关心话语也不敢往外出倒,支吾了一阵便让他挂了电话。
丁一愣愣地从地上爬起来,眼见白冶红着一双被拍红的大白腿迟疑地站在厨房前嘴里嘟嘟囔囔,“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消一会儿,锅里油声起,白冶边擦汗边炒菜,依是嘀咕着,“是哪里怪怪的,吧?”约莫一杯咖啡的时间一顿精简量厚的热饭菜便盛在了便当盒内,有小炒肉有新鲜的蔬菜,色泽引人食指大动。丁一摸摸肚子倚在门框上纠结地讨饭,“我饿了。”
白冶手起刀落捏捏他的小肚腩,一声冷笑。
待到他从出租车内出来,当天一轮金黄硕大的太阳晃得人眼晕,白冶暗暗不赞同尚云修关于夏季快末的论点摇了摇头,晕头耷脑地转过玻璃门步进隔三岔五就到的大厅,招呼也不打就直行去了总经理室所在的楼层。
甜美的田小姐抬头一见他,忙站起来招呼,“白先生你又来了,总经理现在不方便见客,稍候。”
白冶有些遗憾,但哪次不得等啊,自己有的是耐心,便对满脸抱歉的田小姐说:“你忙你忙,我坐这儿等吧,反正他也不能来理我。”
撩着个大活人不理也不行,田小姐便攀问白冶道:“白先生清闲。手里的是送给我们总经理的吗,他一直忙到现在饭也顾不上吃一口,刚空了一会儿就来了个贵客。”
白冶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嗯,啊,是吗。他电话给我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想了想就干脆给他做了晚饭。”
田小姐惊讶,“白先生你自己做的?”
白冶咧嘴一笑,“自认厨艺上佳,下次做点心田秘书你可以尝尝。”
田小姐喜不胜收,感谢道:“白先生你真乐活,现在女孩子也没几个会烧饭的了,我连个汤也炖不好。那么白先生你是”
“哈哈,我不是厨师,学做饭单纯爱好。说的也是,我自家的姐姐也是半点不会捣弄厨房,以后嫁人还得挑个我这样的才好。”白冶好像知道她要问什么似的接过她的话头,随口又提起了快被他妈逼疯的白陶,一脸的幸灾乐祸。
“是是是,男人手重,烧饭尤其好吃。”田小姐见他皮肤光洁清明如盈月的脸,一时竟然不好意思紧盯着,忙移开了视线才轻松地继续说道,“常见你过来,还不知道你跟总经理是怎么相交的,我们都比较好奇。”
闻言白冶的脸绿了绿却不想答她,鬼鬼祟祟地打听,“你们公司像你这样的,那个,漂亮的姐姐多吗?”
田小姐一愣大方笑道:“多。”
白冶坐直了身子,憋着脸又问:“那有人给总经理送花吗?”
田小姐摇摇头,“大家给总经理送业绩。”
闻言白冶的嘴也不撅了,皱着眉头纠结地问:“现在的美女这么彪悍啊。”
田小姐严肃道:“也不是只美女这样,想不开的帅哥也能抓一大把。”
白冶一屁股跌回去,嘴一张一个想不开的“啊!”便冲了出来。
田小姐见他模样实在有趣,人虽然贵气天成,但又非常随和,当下便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到底是年轻女孩,时常在严肃沉闷的总经理身边,连张面皮都快瘫平了。
“这也不足为奇,总经理虽然回国不久,但公司里一直有他的传言,后几年他出现在各大杂志的封面上,年轻归年轻,说起来能长成他那样的又有几个呢,几乎立刻就俘获了一片的芳心,不过和哪个时候也一样,总经理谁也没有接受,大家打个平手于是相安无事。”
事实吗,暗地里喜欢他的人绝对不少,但敢明目张胆追求他的一个至今没有,就那能把人活活看死的冷漠眼神,得多大的心才敢往上凑啊,又不是,又不是,田小姐纠结地看了眼脸不知为什么绿得跟青豆似的白冶,又不是谁都能让他那么温柔的,就算——是装的也,足见盛情。
也不知眼前这玉一样的男人他又是什么心思。
白冶捏着便当的手一会儿松一会儿紧,瞪着眼,看着就要被气晕过去似的屁股上也生了钉,一抬头又是可怜兮兮的,“骗,骗人的吧。”
田小姐不小心便笑出了声,朝他点点头眨眨眼,“哈哈白先生莫怪。”
白冶巴巴地又来一句,“一般啊,我是说一般,公司内部不准谈恋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相信云修就是这么想的。”
田小姐含笑道:“这条规矩以前倒是的确有,但总经理一来就废除了,那条维护人权的消息一公布啊……一下子分手了好多对!”
“……”听到这里再听不懂,白冶就是大白痴,环顾一眼危机四伏装修考究的大楼,白冶哭丧着脸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一会儿也没停顿腿一拐就立在了总经理的门板前,田小姐起初见他迷迷糊糊丢了魂似的走过去也没在意,这下子被惊出了一头汗,但白冶一下子把门推开了。
门里沙发边上,尚云修倒在刘小姐的身上,一个年轻俊俏的男人奔过去拉他起来,两只手抓在他肩上,听门被大力推开,六只眼睛全都看了过来。
白冶微张嘴抖了抖肌肉,默默退出去重来一遍。
不一会儿又是推进来,见他们三人依旧是那个姿势,腿一软眼一黑赶紧扶住了门框。
尚云修惊怒交加,从刘小姐身上站直以后马上转过了身,一时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眼神看几乎是拖着身体挪过来的白冶。
妈了个叉,老子在外面等你一钟头,你在里面倒好,坐拥美女俊男,老子老子气死了,越来越搓火的白冶酸着脸拿鼻子到尚云修的眼皮子底下一出气,一本件气吞山河往桌上一扔,转头就走,脑后半长的头发软,被主人带一个转弯立即擦过了尚云修的鼻子。
白冶一出门到了无人的走廊举手就想砸了饭盒,老子不干了!转念想起他一顿饭都吃不上,又油里煎似的难受。
众人目瞪口呆直愣愣看着第三回走进来的白冶,不知是谁咳嗽一声这才回神。
白冶挑了个离刘小姐最远的沙发客气坐了,一点自己擅闯了别人空间的自觉都没有泰然道:“咳,等的累了进来歇歇脚,你们继续我看看就行。”
刘小姐疑问地看向尚云修,尚云修颇为羞愧地回看她一眼,指指白冶汗颜道:“家祖小女的孙子,论辈我称他一声太爷爷,只是我这爷爷不懂事,刘小姐别见怪。”
刘小姐笑看几眼鼻孔朝天的白冶,一声绵长的哦后操着暧昧奇怪的口音说道:“有幸见过几面,原来是尚先生的亲戚,一个个都生得,呵呵,谈完了,看天色,”目光往白冶手里的便当上游了一游,“我也该告辞了,安先生走吧。”叫了一声边上站着的年轻人,听起来像是一个助理。
尚云修想了想看一眼白冶手里的便当,也就没有开口请刘小姐一顿饭,客气几句让秘书小姐备车自己则送她下楼。
脸老得跟皲裂的面团似的白冶绕出去找了个微波炉把便当热好,不发一语地放在尚云修的桌子上就离开了。
回来没见到人的尚云修看着摆好筷子冒着热气的饭菜,却有些食不下咽,叹了口气才慢慢坐下。
白冶回去以后到网上一查那刘小姐的身家背景,除了年纪大些无一不是尚云修的天作之合,顿时脸拉地比猪腰子还长,扯着丁一的嫩脸咆哮,“老子让你不争气,老子让你傻逼逼地循序渐进,妈的老子豁出去了,今晚就给他下药!下药下药!”
等白冶终于冷静下来撤手,丁一眼泪汪汪贴着墙根走。
不过白冶到底也不敢给尚云修下药,到晚上神色自然啥也没有地杵在楼梯口喂蚊子,一见尚云修上楼马上迎过去,“下午临时有事先走了,你回来了啊?可真晚,对了我还没谢谢你送的电动车呢,挺好看的,小清新。”
尚云修见他一派自然,心里微暖,笑了笑说:“这么晚了,还在门口待着。”
“我是倒完垃圾上来!”白冶脸一红摆手要钻回去,“那我,进去,进去了,明天走的时候敲敲我的门,我起来晨练。”
尚云修后面的话都没听见,只看见他雪白的皮肤上无数的小红包。
白冶被他在后面抓住手臂,身子一扭转回去,不小心就到了他怀里,咬了咬牙,想撤开竟然使不出力气。
尚云修兀自抓着他不动,一双狭长的眼冷冽地定在他胳膊上,白冶看得一抖,“你你干嘛,大半夜会吓死人的。”
尚云修不理他,拉了他就上楼,白冶差点被他拖一个恶狗吃屎,趔趔趄趄地往上走,“诶诶,你干嘛呀,大半夜拉我进房,我可不吃素的!”
尚云修黑着脸拿出一管药膏,低头认真又沉默地给他点在皮肤上,凉凉的还挺舒服,白冶难得能仔细看他的脸,顿时也安静了下来。
房间里,一个肩宽背直,身材健硕高大,面貌无比英俊的男人蹲在另一个瘦削头发过耳异常漂亮的男人膝边,先是在指尖挤上药膏,一只手抓着他一条瘦长雪白的手臂,那另一只手则往他手上密密麻麻的红点上揉开。
白冶怕痒一个劲地要抖,奈何尚云修好像随时都力气无比大,只能扭曲着乱扭,“我擦,我全身怕痒,如果蚊子叮的是我的腰,你也这么弄,我那什么了你又晾着我不管。”
“混蛋。”
尚云修礼貌的没有翻白眼,给他的手脚全都擦完药以后,神态自若地起身,拍拍仰着的那颗头,“犯什么傻。擦好了,下次别傻兮兮地立在楼道里了,别抓。”
白冶的爪子被他从自己的手臂上拎开,他撇了撇嘴,低着头蹭蹭鞋子,亮晶晶的眼珠子转转,鬼鬼祟祟地往站直了的尚云修那边移,突然整个后背往他宽阔硬挺的胸前严严实实一贴,飞快丢下一句话就撒腿跑了:
“老子比你小半只,你这么大手劲,没义气!”
胸前一热又一凉,尚云修看着来回弹动的门板前的那只拖鞋出神。
生气了。
疲惫全消,尚云修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嘴角带过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稠稠的叹了口无奈的气。
白冶从来不为别人吃醋冷静地跟鬼似的,这回,不好说,不好说。
回到楼下的白冶蹬鞋子一进门就把自己脱得只剩一条裤衩,趴在地上一口气做了五十个伏地挺身,嘴里念念有词,“喜欢归喜欢,动都动不了是什么情况,老子力气也不小啊。”
丁一听他的自称还是老子默默把门给上了保险。
白冶洗完澡喊丁一开门,“我做了夜宵,快出来,吃。”
丁一捏捏肚子,“我睡了。”
白冶咂巴咂巴嘴,“味道有点奇怪。睡吧睡吧,不吵你了。”
第二天,拉了一晚肚子的白冶黄着一张脸去了医院,丁一蹲在一边陪着。
“啊,真无聊,挂个水这么半天。”白冶挠心揪肺坐不住,后面又疼,扯着丁一的脸玩。
丁一都快哭了,人来人往不时会看他们几眼,被偷拍习惯的白冶一点反应都没有,丁一耳朵尖,听见他们好笑地议论:啷个倒霉弟弟,一张小脸被那傻吊扯的啊,啧啧。
等白冶从医院回去,让丁一屁颠屁颠去敲敲楼上的门,果然没有人,看了看确实是周末不错,顿时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总之不大好受。
每天七点不到就出门,晚上不到十一点不回来,如果不是自己亲眼见,尚云修那样一个分毫不露的人……
“丁一,你方叔叔也这么忙吗?”白冶踢踢丁一的屁股,阴晴不定地问。
“我那次不是说……就是他忙起来的时候,连我都会顾不上,有时候半个月我的床都是要满不满的,真跟守寡似的,特别容易不高兴,还好老熊什么都让我,好人。”丁一难得这么感慨一次就把白冶说愣了。
“床能不满?还有这说法?”
丁一挠挠头,“我瞎说。反正他不抱着我,我睡不香还留口水,总是被自己吓醒。”
“我擦,合着我的床也不满。”
丁一摇摇头,“你三千大洋买来的美男抱枕好大,我都一直担心你被挤下去。”
白冶:“……”
午休后,白冶接到小木子的电话,也不是多意外的消息,白冶虚心受了,朝着电话里咧嘴傻笑,“狼哥这回总高兴了吧,隔几天请你们几个喝酒,我今天就不过去庆祝了,拉肚子拉脱了。”
小木子不知想哪去了,脑子里黄灿灿的,脸上一红,支支吾吾挂了电话。
捏着手机转了转,白冶想起前阵子问田小姐讨来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就打了过去。
口袋里的私人号码一响,田小姐看了看一起逛街的好友,吐着舌头接起来。
田小姐甜美的嗓音一出来,白冶乐了一下随口道:“田小姐,你随时都这么甜,呵呵,没什么,我是白冶。”
田小姐有些惊讶,但依旧热情款款略带暗示地说:“没想到白先生真的会来电话,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白冶被吓一大跳,结结巴巴地,“啊,啊,我不是来问什么商业机密的。”,听见田小姐憋住的笑声又一囧,“我想知道你们总经理今天,嗯那个”
“总经理今天一切正常,不过我猜的。”
“啊?哦,对对,今天周末,你休假,那我没什么事就挂了。”
“等等,白先生的点心我什么时候有机会尝尝啊?”
“一定一定。”
“哈哈,这还差不多。总经理啊,我听说他明天要带刘小姐去苍嘉县爬山,为期三天。路修好以后那里不是被驴友当成了第二个清凉雪峰了吗,最近这么热,刘小姐又是户外爱好者,总经理也是为了投其所好。据说雨林外还有一座上百年的老宅,可气派了,不过是私人的不能进入。”
呕,人都往家里带了!!白冶笑呵呵地挂了电话,回头一脸血地看向嘀嘀咕咕的丁一,一爪勾住他的肩头往回带,“嗷嗷嗷!!!往哪走!跟我去买登山装备!”
丁一被他拎着脖子退步走,顿时跟个兔子似的蹦跶一路上惨叫,“啊,哥你扯着我肉,肉了。”
一进店里,白冶阴着个脸一指头一指头戳面前的登山鞋,“闭嘴,不许卖萌,拿东西!明天,哼哼,跟哥去玩。”
被按在地上的丁一眼泪汪汪地试鞋,闻言立即抬头热切地盯着白冶,“玩?”
白冶笑着摸他一把,望着远处的虚空深沉道:“很好玩很好玩的地方。”
“是是是,运到苍嘉县的锦鑫宾馆是吧。”
白冶脸一虎,“你敢!不要锦鑫,送锦银!”
“是是是,送锦银,送锦银。一共是六百六十六。”替白冶送装备的小弟腆着脸说完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
白冶瞪他一眼,“哥今天心情不好,兜里只有一百五,爱要不要。”
“是是是,一百五一百五。”
白冶这才高兴从屁股口袋里把钱包掏出来,数了钱转身扯上丁一,“走,我们去他的房间搞破坏!”
丁一一双咕噜噜的眼睛盯着那小弟手里的两百五块钱渐行渐远,摇了摇头,小声骂:“大白猪。”
回到白冶的小区以后,丁一被他挟持着闯入了尚云修的房子,紧张兮兮地小声念叨,“哥,擅闯民居要在美国人家早一枪把我们毙了,还是不要了,我们下去吧,等晚上他回来我们来做客吗。”
白冶板着脸,“你知道他今晚回来?我猜他今晚铁定不会回来。”说完犹豫了一下摸进尚云修的卧室,“我就看看,能偷他东西不成?”
“小孩子一样赖皮。”丁一嘀嘀咕咕,立在门口看白冶鬼鬼祟祟地爬进了房主人的衣柜,转眼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顿时各种黑线以及无语。
爬进尚云修衣柜的白冶抬手碰碰他的西装,随手拿下一套墨绿色的往自己身上披了披,“热。”一个字评价完乱扔到一边。
等把他的衣柜弄乱以后出来,白冶这把心火也烧成了湿哒哒的热汗。
他探头沉沉看一眼外头老实规矩的丁一,又毛手毛脚地去翻尚云修的抽屉,撇着嘴,“怎么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色/情杂志呢?情/色杂志呢?真性冷淡我去!”
“还有这个,看看,都是些什,内内裤!”白冶探头贼眉鼠眼看一眼老实规矩的丁一,手起刀落哗拉开自己的大体恤一股脑往自己肚子里划那些棉质的男士内裤,团吧团吧又往自己猥琐的裤裆塞。
丁一眼睁睁看着威风八面走出来**炸天的白冶,傻乎乎地整个人都站直了,他被残酷的现实击懵了。
他哥的奇葩程度还可以再恶俗一点吗?
白冶哼唧一声下一秒脸却一层层红了起来,粉扑扑的格外好看,他把自己鼓起来的下裆拍平,粗声粗气地教训丁一个没见识的孩子,“这叫贼不走空!愣着干嘛,我们走!”
“你还真当自己是贼啊,谁偷那东西啊!”丁一别扭地嘀咕,被白冶扭着脖子押了下楼。
到了第二天,白冶把医院里开的那些止泻的药连着丁一大包小包一起塞进了通往苍嘉的地铁,一路上一脸认真严肃地嘀嘀咕咕,“啊,本来我开车就省力了,没驾照啊。今天来,擦擦汗,不走运,天气坏死了,室外三十几度,不过你看看,地铁里打牌的都有,这一路上也不辛苦。不说话?真生气了?早上屁股打疼了?”
说完毛手从丁一的脸上移开扳着丁一的肩膀作势要扒开他衣服看,惹得丁一连忙躲一脑袋歪进了边上正襟危坐的大叔怀里,“呜呜,都怪柳进士那个不学好的王八蛋,周末还霸着学长不放!”
白冶笑眯眯地把他扯回来,变魔法一样摸出一份零食,敷衍着哄,“好了,好了,别撅个嘴,高兴点,给你方叔叔打个电话报备。”
丁一被哄高兴了,正张嘴叼住白冶手里的零食,边上正襟危坐的大叔冷不丁一句,“车厢里严禁饮食。”字正腔圆颇为悦耳的嗓音,他一双眼睛则紧紧盯着不远处的白冶。
丁一的脸慢慢皱起来,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住他,“叔叔,就吃一口。”
大叔些微动容,白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丁一的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