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谁啊?”白冶边喊边汲着拖鞋跑了过去。
拉开的门外站着一个红着一双兔子一样眼睛的小个子男人,又瘦又小的那种,他看到虬须大汉一样的白冶先是猛打了个哆嗦,然后血红着眼睛大吼道:“我才搬过来一星期你就发这样可怕的恐吓信给我,简直不敢相信。”
白冶看着眼前瘦巴巴皮肤雪白的邻居愣了愣,那么重的声音竟然这么瘦一只!科学吗!
那小个子邻居见白冶来回上下打量他,惊恐地后退,“难道你还想养肥了再宰,我要搬家!我要搬家!”还没等白冶有反应就先泪奔而去。
耸耸肩,白冶摸了一把自己怪吓人的胡子,暗叹计划赶不上变化也没办法了。没几天那被他吓得神经衰弱的邻居果然搬了家。
连带惹得白冶不好意思了起来,之后有一天萧凌来他的住处,劝了他几句他也就把胡子给刮了。
“喂,白冶,你这个胡子留了那么久可以弄掉了吧,很难看诶。”
白冶狡辩,“你不懂,留着胡子特别有安全感。”
坐在沙发里的萧凌连连摇头,不赞同地说:“才不会,就算你跟阿拉伯人一样把脸全部挡掉只露出眼睛也会迷死人,哈哈。”
白冶皱着眉哀嚎,“可是留了这么久去掉很可惜诶。”
“去啦去啦,真的真的,你听我的。”
“好吧,我明天就去弄掉。”白冶说完撸起袖子跑进厨房,“萧凌你等等,我去做饭,你吃了再走。”
正在观察他住处的萧凌温顺地点点头,站起来走向一个被白冶摆放在客厅右边的人体骨架,离得近了也就看得清了,一看清就喷笑了出来。
“噗哈哈哈,白冶,你这弄的什么啊?”
白冶疑惑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见她指着一个头盖骨脸立即红起来,“去你的,哎哎哎萧凌住手。别乱动啊,跟你急了。”
萧凌吐着舌头把去摘头骨眼窝里塞进的塑料黄/菊花的手拿开,仔仔细细打量了几眼,越看越想笑。
厨房里的白冶囧着脸听客厅里不时传来的一连串的闷笑声,“好吧好吧,你要笑就笑吧,憋不死你真是。我就是怕鬼怕强盗怎么啦,这叫科学防卫,是精神击溃,你们不懂这种硬条件。”
“哈哈哈哈,得了吧,白冶,敢不敢把菊花给拿开!敢不敢把他嘴上的红色唇膏给擦掉!”
“……哼!我偏不我就不!”
时隔好几年,萧凌对白冶的感情虽然还没有过去,但是已经能和他正常交往了,像他们中学时那样。
多多少少,白冶大胡子拉碴的样子也只有几个人见过而已,是见一个瞎一个,见两个瞎一双,明明清清丽丽的一张俊脸给弄成那逼样,东方见一次想削他一次,干脆给他来个眼不见为净。
他在花解小区住的这两年,宅得跟鬼似的,就前几个月吧,突然心血来潮想去网吧打游戏,穿着身羽绒服就提溜着出了门,等站在大街上终于回了神,周围他妈没一个人穿成他那熊样的,都短打背心呢。
奇了怪了,不是才三月吗,怎么就这种鸟天气了,热得都快孵出来了!特别臭美的白冶脾气一上来,路过一个垃圾桶就把衣服揭下来豪气干云地扔了进去。
人要倒点霉,老天就是个看戏的。网吧里和高中时候的几个哥们麦里面吼了五个多小时,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一场下来还意犹未尽的,但好几个都是有家庭的人了,说老婆女朋友查岗的有之,说孩子要换尿片的有之,客气笑骂了几句也就散了。
等白冶一个人了无生趣苍苍茫茫地从网吧里走出来,大地一片雪色,耳朵里潇潇簌簌的落雪声……
“……”冻成一坨的白冶打一哆嗦,擦亮了眼睛看银装大地匆色行人,个顶个的大棉袄小羽绒,就他一个傻逼一件白体恤兜了四分之一。
“擦啊啊啊,你们合合合伙玩玩玩我呢。”牙齿打颤冻的话都说不利索。
也就是那次,倍感凄凉的白冶一条铮铮好汉愣是冻坏得了重感冒,被他妈谢玉兰冷着脸运回了家,母子两赌气呢,白冶闹独立偏偏要搬出去,也不是不让他,可你看看他找的那些对象,一个比一个会来事,根本不合适,这没个人照顾,当妈的不舍得啊。
跟白陶抱怨,“你弟白冶啊,什么都好,就是太随便,连谈的男朋友都一个比一个随便,前几年眼睛也没出毛病啊,怎么带回来的一个比一个不能……不说好看到能下饭,至少不能反胃吧,我都怕招待那些人,你看我瘦的。趁这段时间你多劝劝他,妈还想多活几年,你也是,忙忙忙,下个星期你舅妈家的那个人去见见,再推我就,白冶你给我站住!过来,来劝劝你姐,她都巴拉巴拉……”
“……”
白冶病好就溜了,刚回花解没多久呢,也难怪不知道现在楼上住的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尚云修。
第二天一早,白冶上楼敲了敲门,可惜无人应答,喃喃自语,“这么早就去上班了,真辛苦啊。算了请他过来吃晚饭好了。”
嘀咕完心思便转到了让他心驰神往的尚云修身上,“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哎,就这么跑了,还,还对他硬了,真丢脸,他一定以为我是变态。哎,我应该问清楚他住哪里的,天天给他送爱心便当不知道能不能打动他,他吃什么口味啊,身材体格那么好,啧,哎……我的肉啊,我的胸肌啊,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嘀咕着嘀咕着遇见了楼道里上来的阿布,这只猫经常在白冶和东方的住处流窜,闹得他们两都分不清谁喂过谁没喂过。
看看看看,饿得腿都打颤了才晓得回家,白冶心疼地抱它起来嘟囔,“哎哟,你说你这只猫,这么要面子干嘛,昨晚又淋湿了吧,不美了吧,不美你就不乐意回家了是吧。我什么时候说会嫌弃你了,就知道胡思乱想,是男人还这么臭美。”
阿布如果会变色,此刻一定是满嘴的黑线。
给阿布投完食以后,白冶自己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他把窗户拉开一半以后对着阿布嘀咕了几句,拿上几个零钱就下了楼。
他一般不自己做早餐,因为楼底下有一个做得很地道的小吃摊,什么都有,而且摊主是个男的,长得虽说有股油烟味,但洗洗干净绝对是个一级大帅哥。照东方的说法,白冶这种人,干干净净往床上一躺,纯睡觉都能整成酒池肉林的**味道,论谁最没溜,他绝对是里面最出类拔萃的那一个,所以有这种大好机会怎么可能会放过。
“康容阳,我要馒头馒头馒头。”白冶隔老远就一口气报完等着老板招呼完前头排队的人就轮到自己。
那个固定煎饼摊的老板就是他嘴里的康容阳了,他黑着脸无语地看了几眼心情明媚的白冶,隔着口罩冷冰冰地回喊:“叫三个馒头是吧?”
白冶得瑟地回,“我不叫三个馒头,我叫白冶。再来些我常点的。咦小毛去上学了?”探头探脑看了看嘀咕。
老板撸了撸雪白的袖子手脚利落地给他拿好打发了,看都没多看他一眼,不过日后这可有他后悔的,要知道他招呼都不打就能把自己的那栋院子给烧了,说什么也得好好伺候了这尊瘟神啊!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拿了香喷喷的早点走开的白冶心情各种雀跃,提溜着大长腿颠颠地往前走,三口两口就把包子解决了干净。
吃完抹了抹嘴,手上一片油污,他四处看了看,看到远处停了辆黑色的轿车,屁股一转就挪了过去。
刚要凑近照照自己的脸,想起什么似的往后排挪,嘴里嘀咕着,“后座总不会突然降下去,出来个微笑大活人吧。”
里面一身禁欲黑西装的尚云修一脸黑线地听完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那个按钮,然后就欣赏到了白冶瞪圆了眼睛的惊讶表情,只是没一会儿又是一顿黑线。
白冶的眼睛后来有去国外治疗过,虽然好了很多,但比起别人,依旧是个近视。这不清不楚眼见车窗降下去,无所谓地撇撇嘴张开一嘴白牙含糊,“反正不是尚云修看见无所谓。那个哥们我借你镜子照照,牙齿里不知道塞了什么好”说着说着就像机器故障似的猛消了音,倒抽一口凉气,脸饼一样压到降了一半的车窗前,“怎么是你你你你。我靠!”眼镜都歪了,脸腾腾红起来,还隐隐冒了烟。
尚云修暗地里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温和有礼“微笑”着说:“右边第二颗牙齿,嗯,下面。”
“唔唔唔”白冶小舌头使劲把牙齿一圈舔干净,笑得极其僵硬,脸浸了血一样红,“我去一个朋友那里拿你的,咳,拿点东西,好巧就遇见你。”
说话间,一个斯干净身穿一身米色休闲西装约莫三十上下的男子走了过来,干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白冶看得出来他很高兴,原因大概则是他手里抱着的香喷喷的早点。
“明亮哥。”他一走近,不等尚云修做介绍,白冶就叫出了欧明亮的名字,而欧明亮也只是一愣就认出了白冶,“啊,好久不见,白冶你住这儿吗?唔,好幸福。”说话间慢吞吞地咬一口手里的煎饼,像东方吃到松点的表情,眼睛都眯了起来。
尚云修对于白冶认识欧明亮这件事表面不动声色,实则烦躁地要抓狂,但很快白冶就为他解了困。
“嗯,是啊,我毕业以后就住到这里来了,老城区比较有生活气息。我们有三年没见了吧,记得那次撞坏你的法拉利,可挖空了我的小金库呢。”虽然是对着欧明亮说话,氤氲的眼睛却是盯着尚云修的。
欧明亮眨眨眼,抬手示意尚云修,“他我就不用介绍了吧,云修,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再去买一份。”说完不等他同意就高兴地跑向了远处的摊点。
白冶的脸皮绷得有些紧,他不着痕迹地蹭了蹭脸很快放下手,又不自在地揪住自己的体恤,小狗一样热切地看着眼前的尚云修,打着哈哈,“明亮哥也挺能吃的,跟我挺,刚才我也没……咕噜噜。”白冶的肚子很听话地叫了起来……没吃饱。
“……”
尚云修不在意地笑笑,看着远处的欧明亮面色阴鸷地暗语,“刚出院就这么吃,太不懂制约了。”这话说得情真意切,白冶心里有些酸涩,强忍着扭捏地问:“怎么了吗?”
尚云修一愣,冷淡地摇摇头,起身下了车。
白冶眼看着他走向欧明亮,一双眼睛暗淡下去,耳朵都耷拉下去了。
远处的尚云修狭长锋利的眼里含着笑意,高挺的鼻梁下,薄情的嘴唇抿起,“老板,来一份小笼包,滴一点麻油。”
欧明亮好奇地看着纡尊降贵的尚云修,手向后摸索自己点的东西,半天扯不过来。
那年轻俊俏的老板不知怎么的,黑亮的脸刷红,干哑的嗓音喷出来,“客人,你抓住我手了,麻球在这儿,这儿。”
原来欧明亮扯了半天的是老板拎着包装袋的手啊。
歉意地看了老板几眼笑笑,脸变得有些病态的红的欧明亮踩着尚云修的步子往回走。
白冶垂头丧气地离开了那辆黑车,正往东方的方向走,听见后面略带急促的脚步声茫然地回头,尚云修正跑到他身边的位置,衬衫里的肌肉起伏,看的白冶鼻子发痒,紧接着唇上一暖,两股殷红的鼻血刷涌了下来。
尚云修明显一愣,发后的耳朵不易察觉地升温,表情却是理所当然的样子,把手里还热的早餐递过去,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便很急地离开了。
不一会儿一辆黑车从他身边疾驰而过,白冶以为是错觉,使劲眨了眨眼,车窗里的尚云修完全正常,哪有什么诡异的笑容!
但白冶还是打了个哆嗦,手里的小包子都捏爆了一只,烫了手才回神,大马路上就捶起了自己的胸口,“真他妈,一见人就没魂,又忘了问,这还这还怎么勾搭啊啊啊啊!!!你是猪吗?就知道吃吃吃,唔,好香嘶嘶嘶好烫好好吃。”
吃完以后,一脸血的白冶嘬着手指头蹲在榻榻米上等东方从学校回来,等着等着就一屁股撅过去睡着了。
东方推门进来看到的场景就是,一个脸上带着薄红,皮肤透亮得有如烟雾,闭上双眼侧卧浅眠的美人,一只手枕在脸下,一只手。。。塞在裤裆里,手臂都要整个塞进去了还不解恨,我擦!
可怜自己伤了眼的东方,毫不手软一巴掌扇在他肉屁股上,咚扔了东西,坐倒在幽幽转醒并,“伊哇!哇靠,你的脸怎么了?”
一脸血怒视他的白冶跪地鬼哭狼嚎,“我们就快本垒打了你叫醒我,让你叫醒我嗷嗷嗷混蛋你!”
“滚,别娘们叽叽的,把脸给我洗干净了再过来。”东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搓着手臂咻咻咻躲瘟疫一样远离他。
收拾周正的白冶一出来就撅着屁股去翻东方的背包,企图在里面翻找出他要的东西,最后把脑袋都整个塞进去了才相信里面压根没有,又要一脸血地瞪向东方。
怕了他的东方伸手推开他的脑袋,亮出一个小u盘,小声嘀咕,“就这智商,以后还不得被人玩死啊。”
白冶幽幽地看东方几眼,飞出个小眼神,“妙妙你最好了。”被白冶像大型犬一样讨好,东方还挺受用,挥挥手就让他上了楼,自己则切了半个甜瓜在吃。
这栋小院子和三年前已经很不一样了,更具有东方妙言的气息,冷淡的有如冰岩上的雪莲,白冶在的时候还好些,他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太孤独了,他又不愿意自私地让白冶一直陪他,更何况,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人这么没脸没皮又羞涩如年少的。
看着杂志上尚云修刀刃一样疏离的眼神,冰山一样冷峻的脸廓,那极其薄情之人才有的嘴唇……东方合上,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日后疼了他也就放手了。
放屁的放手,就白冶那种争强好胜的性格,不撞的头破血涌根本不可能退缩,他对人最不缺的就是热情,这会儿全都烧给姓尚的,指不定谁比谁更倒霉呢!抽了抽嘴角,东方满意了,挑了挑眉,再看尚云修的眼神就值得回味了。
白冶再下楼的时候可谓是普天同庆,“哇,他的个人史好精彩啊,我只以为他十四岁独自留学国外,真没想到他十八岁就双科毕业了,之后又是念mB又是搞创业投资的,他还是机械俱乐部的新晋终生会员,不仅会驾驶飞机汽车,还开过坦克潜艇,在亚马逊的兵营里扔过手雷开过枪,他自己玩票一样保有一项日本机器人中轴螺帽的精密数据,我的天。”
只看钱的东方了解的东西就比他片面多了,不包括家族股份但包括每年的分红,尚云修一年个人所得将近一亿英镑,主要来自于他在各地独资的飞行俱乐部,美国以及马来西亚的一家地下擂台,他连晋四年拳皇,光一个荣誉就够他吃八辈子了,更何况猎狼一样的他还持有股份,而且他还是比利时女王亲封的男爵,结交的权贵无数,说是世界各地都有他的资产一点也不为过。
他比之他的父亲尚仲明更加长袖善舞与无情冷漠,这样的一个人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怎么可能不是霸主,东方还了解到,他是最近一年多开始频繁出现于公众媒体面前的,不时参加各种各样的宴会等社交名利场,照片也开始被各大报纸竞相刊登,也不知意欲何为。
而关于他的各种猜测也是在那个时候流传出来的,比如性冷淡,比如人格不健全,比如他当年之所以会离开远赴重洋,跟他的继母薛家的大小姐薛辞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过关于这个问题,不仅薛家人讳莫如深,就是尚家本族,不管是知道的不知道的也都没人敢提,这在各大媒记之间是公开的禁忌。
总之这是一个能分分钟就把白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存在,他们两个人硬碰硬的话,白冶必输无疑,说不定怎么死都不知道呢。
想到这儿,东方思忖地看向口水哗啦的白冶,决定以后一定要去会会这个在尚家独大的太子爷,天极财团新上任的总经理。
“嘿嘿,真帅,嘿嘿,你看这身材,穿着西装都能这么潇洒。嘿嘿,这才是真男人啊。呀呀呀,跟他比比,我自己就是坨屎哎哟疼!”
东方黑着脸收回手,“滚滚滚,别在这儿膈应我了,你是屎,那我他妈是什么,屎壳郎啊!!!”
白冶被他指着鼻子骂,抱着尚云修和自己的脑袋就麻溜跑去了院子的大门口,倚着墙弱弱地嘀咕,“内分泌失调的妙言真呀么真可怕,哼哼。”
正弯着腰收拾的东方扔了东西就要冲过来,白冶一见情况不妙,兔子一样哈哈大笑着跑了。
吹着口哨的白冶一进自己家的大门,口袋里的手机就哗哗叫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放下东西,看了看接起来,“喂,木木,呵呵呵呵怎么了,吃过中饭了没?要不上我家来吃吧?我们家还有猫可以给你玩……呵呵呵呵。”
“……”惊疑不定的小木子诧异地拿开手机看了好几眼才又放回耳边,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怕打扰了一个精神病人似的,“那个,小白,有一个对正常人来说是好消息,但对你来说是坏消息的消息要告诉你……所以你要让你的第二人格来接听一下吗?”
“……”得意忘形的白冶囧着脸,嗔骂,“木木你还学会开玩笑了,没呢,我就是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呵呵呵呵,你说我听着呢。”
“你的一个小说被社里面选中了,白叔叔的意思是让你同意参赛,严爸说你的这个本足够资格了,如果你同意,社里面的其他本子就给他划去了,其他大部分人也都同意的。”
白冶一听二郎腿也不抖了,哭嚎着,“怎么挑这种时候让我忙起来啊,吾有大事未休啊,天啦!”
小木子撅着嘴嘀咕,“所以让你换个人接的吗。”他身后严大佑的儿子严朗戳了戳他的后肩,示意自己来接。
小木子朝他乖顺地笑笑就递了过去。
严朗拿到手机以后立即又拿开了几分,里面白冶惊雷一样的鬼哭狼嚎也不是是个人就受得了的。
“木木,好木木,能再等一段时间吗,我最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忙,你也不忍心看我孤家寡人终老的对不对?哼?是不是啊?”
“不是,”耳朵里听见白冶的吸气声,严朗无所谓地耸肩,“我是严朗,就看这次能不能把你送进青年作家协会了,我爸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忍心让他一个老人家白忙活吗?”
“再说了,你这几年的作品规格完全够资格进去了,就你懒得生蛆一直不愿意跟他们打交道,这次别人都安排好了,再推诿就太过分了。”严朗一口气不停歇说完,换了只手,苦口婆心地继续道,“啊,这也是你爸的期望,做儿子的最重要的就是孝道,你看你放着大姑娘不喜欢去喜欢一个老爷们你爸妈都同意了,这点事都做不到的话,老白,哼哼。哥们可真看轻你了。”
“……”被他恶心一哆嗦的白冶挖着耳朵,虚弱地说,“能把你的第二人格木木换上来吗,具体的细节我听他的!”
严朗满意了,把手机递给小木子的时候还顺便摸了摸他的头,教训着,“不是哥说你,对付老白这种小贱人就得快准狠,学着点。”
小木子嗯嗯点头,扭脸对着白冶的嗓音依旧温温秀秀的,“那你过几天记得来社里一趟,我今晚把合同发给你看看。”
白冶拧着眉答应了,“那行,申过了我就认真干,没申过我这假期可照旧啊。”
小木子见他答应高兴地直点头,不住得嗯啊,“好的好的,那小白你今晚注意查收,我去忙了。”
挂了电话以后,白冶把脸按在那本印有尚云修照片的杂志上各种蹭,书皮都皱了才把脸从上面千难万难地撕下来,暗自嘟哝着,“跑了怎么办啊?不行我得想想办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