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里面有熊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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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冶点着头看东方转身出去追着问:“哎,你真去给他啊?这几部有点恶心,双龙入洞是最低级的。”

    东方扬一扬手里的闪存盘,嘴角勾起来,“别告诉我你不是这么想的。”

    东方到了楼下的院子里朝上喊:“我今晚要吃牛肉烩面。”

    楼上的白冶喊回去,声音传的远远的,“知道了!”

    笑了笑关上院门离开。

    白冶把空调打开,上身的棉质T恤脱下来扔在了地上,登上企鹅后,他对着里面的好友拉了拉,碰上在线的一两个同学,胡扯了几句,又去看了几个人的空间留个言,鼠标点在一个灰暗的头像上时顿了顿,心里疑惑自己为什么把他单独拉到了一个分组里,点进他的空间,发现该死的设了限。

    问题:

    ——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白冶赶紧去点开那个人的资料看了看,结果什么信息都是空的,就连网名都没有。

    “真苛刻。”闭着眼睛想了想,白冶躺进椅背,伸了伸懒腰,离开了位置,再上来的时候嘴里叼着一根体积较小的胡萝卜,多睫毛的眼睛一带又瞄着那个问题,究竟是什么呢?啃一口胡萝卜。

    琢磨着琢磨着,看到边上的便签纸上签了满篇满幅的同一个字母,而且看笔迹竟然就是他写的!

    “我操,我什么时候写的,我的妈啊。”密密麻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白冶看得一抖,手里的胡萝卜都差点滚到地上。

    答案:s。

    进入的时候白冶心里突然一阵紧张,甚至连眼神都移开了,过了几秒才转回来。

    版面就是游客可见的那种“他的主页”,白冶翻了翻,发现他没有除了自己以外的访客,所有东西都指向一个博客。

    但白冶去看了,那个博客也都是空的,看记录是被人为清空的。

    鼠标朝右上方移动,白冶犹豫着没有立即点掉,转而保存了一下页面又留了一条言才关闭,心里面有些怏怏的感觉。

    但那种粘稠的感受还来不及挥散,手机伊利乌鲁地叫了起来。

    东方出门后,在对街右转别人家的院子里看见了晒太阳的阿布,这只猫现在七个月,已经有成年猫的体型了,即使是躺在有残叶的树荫下都优雅富贵的像王子一样,只看了一眼东方就懒懒地调开了视线。

    “喂,出门右拐,卖煎饼的那户人家里,把阿布抱回去吧,好几天没见,都快玩野了。”

    白冶答应着站起来,肩膀夹着手机,在衣柜里拿了件印有s的蓝色超人T恤套上,“哦哦,知道了。我马上过去,看我怎么收拾它,都一个星期没回家了。”

    东方眼睛瞄着阿布怕黏似的躲开前几天树上掉下来的雨水,又换了一个地方,泄气地说:“算了,它又跑开了,最近大概是因为下雨才没回家的吧,今天天气这么好大概就回去了。”

    白冶已经下了楼,边套鞋子边问:“那你到哪儿了,我好烦啊,让我跟你一起出去吧,闷。”

    东方停下来,思索了一下说:“你要跟那就跟吧,我在大路口等你,给我带个苹果。”

    “妙言真好!”

    倚在煎饼户的门边上没多会儿,白冶就跑了过来,身上干净的衣领口带了点汗,他擦了擦汗涔涔的下巴,又咬了口手指吐掉,“好咸啊。”

    他这幅样子一做不仅不会让人觉得恶心,反而还挺率真,东方接过他给的苹果啃了一口,“不闲这么大热的天还跟我出去凑热闹?”

    和他并肩走出去,路过有撑着阳伞的女孩子,白冶一脚跑到边上的报摊买了把劣质的遮阳伞撑起来,“太热了,你过来躲躲,我撑你怕什么,躲进来啊。我妈夏天都让我撑伞,我皮肤薄,特别容易中暑,喝十滴水很难受的。”

    东方被他拉拉扯扯着站进去,脸色尴尬窘迫,“很奇怪,我不跟你走一起。”

    白冶一把揽住他肩膀又嫌热地躲开,“怕什么,太阳是共享的,人权是自己的啊,男生就不能躲太阳了吗?什么道理,你看你肩膀都熟了,不信你贴一下你的头皮,都能感觉到烫了吧?反正我怕晒,你,你跟我一起丢脸!”

    东方翻个白眼倒是安分了下来,一路上会被指指点点大概还是因为这把阳伞做得太花哨了吧,东方这样安慰自己,坐上公交的时候白冶又问,“我们这儿的地铁不是已经造好了吗?怎么不乘?”

    “哦,6南家离这里,公交车会方便一点。”东方说完顶了顶他的腰肉,“你被拍了。”

    白冶无动于衷,见怪不怪的,“你怎么不说是拍你的。……师傅这车有空调没!!开起来啊,热死了!!!”越过身边站着的东方朝司机吼了一嗓子。

    一部分乘客也附和起来,“对啊对啊,我们这片的线路不是有一部分要提高规格换成空调车了吗?”

    司机的身体随着车子摇来摇去,乐呵呵的样子,“哪啊,还得再过四个月才能换好呢。夏天冷气需求太高了,一下子就换公司吃不消啊,所以等夏末才整,大家再等等。”

    “还没有啊,那老张我问问,票价会升得厉害吗?女儿上学天天得坐这趟车呢。”

    “一个月的交通费超不过一百。”

    “哟,这么多,坐不起勒。”

    司机依旧笑着,“市里面肯定会规划的,大家嫌贵得多向上头反应,我老张以后还开这辆车呢。后头那个穿背心帅小子我就认识,他总坐这趟车,还想把大女儿介绍给他呢。”

    乘客的视线被司机带动着投向站在后车门附近的东方和白冶身上,引来一串笑声,“谁家的儿子,长得可真好。老张高攀喽。”

    好脾气的司机把车在站点上停下来,朝后摆摆手但没回头,“小言心情好了?”

    脸囧得有些红的东方硬着头皮说:“叔叔好。”

    “年轻就是好,恢复的快,想当年我可是……”

    白冶好奇地看着突然黯淡的东方,下车的时候无意间扫了一眼偷拍他们的人。

    “你知道刚才偷拍我们的是谁吗?”一脸得意。

    “谁啊?”

    “是一个穿校服的小男生!稀奇吧。”东方上下瞄他两眼,朝前走去。

    白冶打伞跟上,“我还是第一次被男生偷拍,回头的时候以为会是个女的。”

    “走了,我没空跟你扯人类的行为学。6南家你要去吗?不去的话,在这里等我,我拿了钱就回来,然后跟我去星辉打杂,干吗?”

    白冶心不在焉地看了看手表,才十点不到,“6南就算了,我最近心烦肯定没好脸色,这儿等你,诶伞你要吗?”

    “滚。”

    东方走后,白冶蹲在小区外的阴凉处,没两分钟又跑去买了块佑康的雪糕过来舔着,甜味把蚂蚁给引了过来,他故意等着雪糕融化滴了几滴在地上,无聊死了,夏天太无聊了,等他妈回来他们家得出国呆半个月的吧,他爸估计赶不上,今年去哪好呢?巴巴多斯?

    东方过来的时候,白冶正用吃剩的棍子在给蚂蚁引路,那一尊蹲在那儿真够无聊的!

    “这么慢?”白冶站直身子随手把木棍投进了附近的绿色垃圾桶。

    “他不甘心籍籍无名又不是什么爽快的人,拐弯抹角地打听我有没有把消息漏给你,你以后有苦头吃了。”

    “你说他怎么这么直接这么露骨,是想让我觉得他傻呢,还是他觉得我蠢得能受这种明目张胆的诱惑,他就不怕被人知道吗?同性恋还没公开到这种程度吧!”

    东方听他义愤填膺,好笑地说:“你想多了,他要融入的是你的社交圈子。要知道,花了五百块买的闪存盘他可是扫都没有扫一眼,对我似乎颇具敌意,撂下一句‘你知道我不会看的’,那意思是,我不用把东西真的拿给他。本质上,他不认为他本人跟我一样,所以肆无忌惮。”

    嘀嘀咕咕,垂头丧气地跟着他走了两步白冶又接着抱怨,“就算这样,当朋友不行吗我长得像大款吗?要傍也傍星辉负责人去。”抱怨完脑袋一卡壳,“我就操了,星辉那物已经被丁一俘虏了。我原来没跟你提过啊,该死。”

    东方挑眉,“怎么?”

    “星辉的行政总裁方举灼把丁一带过去了。”说起就有气,妈的,伞都一把扔了。

    “什么意思?”毫不知情的东方皱眉,“我这份暑期工就是丁一介绍的。”

    白冶愣住,尔后大骂:“操!”

    去到星辉的时候,白冶让东方先忙,自己则怒着狮虎兽一样的脸上了方举灼的办公室。

    “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姓白,单字陶冶的冶。”

    秘书在他俊美绝伦的脸上发现了不耐烦的表情,只是疑惑了一下便立即查询起来,“是的,白先生您可以直接去方总的办公室,他半月前有交代。”

    白冶上去后,门都没敲就砰推了进去,里面——

    丁一躺在方举灼的腿上,笑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边扭腰边喊:“啊,我不,我痒,我就不听话,哈哈哈,我就躲,痒,哇哇。”

    方举灼抬头,手里还拿着一根银制的耳勺,似乎没料到突然闯入的人是白冶而露出了一个略吃惊的表情。

    如胶似漆!耳鬓厮磨!白冶看着丁一委屈的热泪都快滚下来了,操操操操操!

    “哥!”丁一倒着脸从下而上看到来人,从方举灼腿上爬起来就跳到了俯冲过来的白冶身上,两只手揪住白冶的头发兴奋地嗷嗷叫,“哥你总算来找我了,你可算来找我了,你怎么才来找我啊!!”

    大兔子瞪小兔子,小兔子张嘴就啃了大兔子一口,白冶捂住口水滴答的脸,看着镇定的方举灼抽了抽嘴角。他妈的压根就没通知我啊!!!

    上身穿一件白色衬衫工整地挽起一截袖子的方举灼把耳勺用绒布擦拭后收进盒子,站起来对白冶礼貌地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就强硬地把猴子一样盘在白冶腰上的丁一扯了下来,一根钻石耳钉给他小心地戴回去。

    “哥,我学长呢,他也来了吗?我要他今天来监督韩子临背剧本的。”扯回耳朵的丁一围着白冶转悠,没看到东方便急吼吼地问。

    咬牙切齿的白冶一软,脸上露出一个宠溺无奈的笑,撸了撸他厚厚的头发,才懒洋洋地说:“他人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了。”

    之后方举灼大概终于重视起了白冶仇恶的眼神,亲了亲丁一靠在他肩旁的脸才说道:“白冶你带他去韩子临的休息室吧,我有些工作处理完再过去。”

    丁一的脸生理性充血,人却整个跳起来用嘴捂了一下方举灼的嘴才高兴地拉着白冶往下跑,边跑边说:“走走走,我们去看明星的剧本,电影明年暑期上映,到时候看什么差别啊。”

    白冶腿长不一会就变成了他拉着丁一走,“小混蛋,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跟哥说一声!有同性没人性!”

    丁一动作慢下来,又乖又听话地跟着他拐个弯等在电梯前,“哦,三天前回来的,他工作堆了很多了,我妈又要飞法国,说就让他带我几天。开学还有半个月,也就不回家了,东西打包放在他家。”

    白冶看着光滑的电梯门上倒映的丁一那张透着活泼无忧的脸,以前总总担忧和顾虑又浮了起来,手又摸上他的头发挥了挥,扬起根根分明的黑亮发丝,“你妈怎么那么容易就能答应了呢?丁一,听哥的话这个不好玩。”

    听话只听了半截的丁一露出有些纠结和小受伤苦瓜脸,“对啊对啊,她怎么那么容易就答应了呢。”

    白冶转着眼珠子掀出一个白眼,手立即就重了,直拍得丁一要抱头鼠窜,“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此时电梯门向两边打开,从里面跨出一个西装革履面貌瘦削的男人,他的双眉中间有一道长年累月皱眉而拧出的小丘,看着有些忧郁。

    白冶当先走进去,丁一睁开眼回头打了个招呼,“严(言)叔叔你来了。”

    那人复杂地看了丁一两眼飞快移开视线,点了点头消失在转角。

    “还叔叔,他看着不老吧。”白冶按完丁一告知的楼层,倚着墙闲扯。

    “今年二十九都快三十了,那我才十八,怎么不能叫他叔叔了。”

    “熟人?”

    “不熟,最近经常来,好像是谈我舅解约的事,我听不太懂。”

    “丁无言?他不是三年前就退圈了吗?”

    “嗯,他是失踪三年,合同明年十二月才到期,星辉都是签好几年的。”

    说话间就出了电梯,隔三差五也会有艺人经过他们身边,对丁一的态度都还算客气,见到白冶则不然,搞得他一头雾水,直到一个长相出众的男明星把他们挡在安静的走道里不客气地问:“你就是内定要演《致爱温暖》的韩子君吧,难怪。”他的身边并不是没有别人,还跟着一个浓妆艳抹大概是经纪人的女人。

    白冶退后一步定睛看了他半晌才转头问走在他右肩的丁一,“谁?”

    那人脸色一阵难看,哪知丁一也露出了跟他一样的略带茫然的表情,更是难看三分,“后天的开机仪式你还敢这么说,我就服你牛!”甩完推开边上的女经纪人大跨步离开。

    知道避嫌的这时候都不会挑丁一出现的地方耍横,洪宏走后,那经纪人的语气也有些尴尬,找补着解释,一出口倒也能理解为何做这么强势的打扮了,是因为本身的性格实在太柔弱了吧,“他是致爱的男配洪宏,饰演的是韩子临的情敌,不是什么韩子君,他平时并不会这样,请不要介意。……这位是”看向身材相貌即使是在明星充塞的娱乐公司都几近完美的白冶。

    白冶抓了抓头发,表情一变,变得有些慌乱,“我姓白,是他的学长。来帮忙的,并不是艺人。”扯了一把丁一示意。

    他一说完站在他眼前的女人眼里闪过意外的惊喜,上前一步游说道:“不知白先生是否有兴趣加入娱乐圈,凭你的外形和气质完全可以在短期内就打出一片天地!”

    白冶和丁一差点笑出来,但都不是没有礼貌的人,摇摇头便朝前走了,留那人一直回着头看,惊奇第一次看到这么不近功利的人,有些恍惚。

    “我想起来了!洪宏,他老演员了,老演配角的,哇,他应该二十六七了吧。”丁一这么说着就推开了眼前的门。

    里面的东方坐在韩子临的对面,他们之间隔着一张长桌,上面摆满了纸稿,他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白冶转回视线又重新调回来,仔细观察了几眼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白冶,挑了挑眉。

    韩子临听见他们的话猜到是谁,便接茬随意地说:“洪宏怎么了,听说他的合约要到期了,最近一直在烦续约的事,似乎很不顺利,他在娱乐圈待了将近十年了,如果不是一直改不了争强好胜的脾气,可能早就红了,星辉建立至今给他的机会并不少。”

    白冶此前是见过韩子临一面的,但并不熟悉,刚才还有所怀疑现在也几乎是确定了,撇了撇嘴问:

    “你有一个哥哥吗?”

    韩子临放下自己的剧本,回头看向问话的人冷淡地说:“同父异母的哥哥的确是有一个,他叫,韩子君。”说完伸了个懒腰调侃意味浓厚地问向丁一,“丁小朋友你不跟你方哥哥腻一起下来干什么?我说你们是不是跟我们家一样也是私生子。”看白冶的那一眼有些刻意。

    “才不是,你别瞎说我来看我学长。”说完跑到拿着笔记录的东方旁边坐下,“学长,还好处理吗?这部戏涉及到的东西都很前卫,现在在国内估计很小众,但是投资商硬不让改,你看这里好多都是直接原发音的,到时候还要请专业人士来做字幕。”

    看丁一头头是道地讲,白冶收拾好情绪坐过去,“这么了解?你也想当明星?”

    “才不是呢,这部戏里面的服装全部都是我妈的公司赞助的,光女主角的宴会礼服就有一百套,她这次去法国就是为了这事。电影剧本老熊给我读过一遍,讲的是名流望族背后的设计师和他们小姐的故事。我换个方法说,男主角莫简就是那种私人造型师,从服装到珠宝,有能力,住的是高级公寓,帅气冷酷。温暖是女主角的名字,是那种旅行都会带家庭教师的家族出生的独生女,有钱,住的是花园别墅,安静内向。”

    “咯,他要演的就是青年时期的男主角,比女主角小五岁哦。”指了指韩子临,“天才设计师,第一次亮相是在女主角订婚典礼的前一周,书里面写,他们第一次见面,女主角的妈妈让他用一个月的时间改变女主的造型和性格,然后莫简不带情绪地让温暖脱光衣服站在镜子前转给他看。”

    “当然了,电影还要送审肯定没有这么大尺度的。……不知道会不会被拍成悲剧。”丁一嘀咕,指指最远处那本掀开几页的小说,“反正,致爱的最终结局是莫简隐在温暖的身后当了一辈子的私人造型师,而温暖最终成为最亮眼的名媛,在三十二岁的时候嫁给了一个富翁,养育了三个孩子,年纪越来越大但她并没有被人们所遗忘,白发如雪的时候也依旧是名流社交圈里的时尚女王。”

    “整本书只有一个名暗示了莫简对温暖的爱意,其他只字未提。我听老熊念完以后觉得,女主人公好像是成功改造了,但是,成功其实在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莫简爱她之后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由丁一说来可能酸的倒牙,但这是近几年内首部精良制作的大片,时尚奢华程度可以媲美国外贵族电影,迎合时下年轻一辈的心理,普通人不常见的华丽珠宝和服装袭裘才是卖点。

    白冶云山雾罩听完只抓了一个重点,“老熊是谁?”

    丁一一愣,圆圆的眼睛转到白冶脸上,非常自然地说:“不就是方举灼吗。”

    白冶觉得他这样子可真是可爱,心里更加不乐意了,薄薄的嘴皮抿了些进去,“接下来都住他那儿?”

    “嗯啊,他的公寓外景好漂亮!越过波光粼粼的江可以看见红旗广场巨大的广告牌!”

    白冶想投一个心心相惜的眼神给东方,被后者不带表情地躲开,只好哀嚎着拍了拍桌子,“这么快就住一起了?他会不会太得意!!!!我嫉妒!!!!我不高兴!!!!”

    丁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子红起来,飞快瞥了眼愣怔的韩子临,板起脸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关我什么事,韩子临一仰头头顶的碎发跟着轻轻动了动,无所谓地说:“我什么都没想,不仅没那样,还没这样。”

    他们对望了一眼,谈话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而韩子临竟然真的完全听不懂。

    白冶心里有些诧异,还以为刚才他认出自己了态度才不是那么好,或许韩子君根本就没有跟他们家里人提过自己吧。

    而接下来韩子临的话也间接证实的确是他想多了。

    “白学长,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6南的人?我还以为你真的……”话说到一半韩子临住口,表情有些疑惑,倒像是自言自语了,“是你帮他走后门的吧?这次剧组里也有他。”

    “月前随口提过一次,进剧组这么容易的吗?”白冶惊讶。

    韩子临又露出了刚见到他时的眼神,“我不知道你的话为什么这么管用,但是我知道因为你的一句话,我一个基础比他好的同学在选拔的时候被刷下去了,前一天才刚告诉他他确认入选的,有些欺人太甚。”

    看白冶错愕,韩子临老成地说:“我知道你的一点情况,我爸在天极任职总经理,他说过你以后不会继承你爸的职务从政也不会跟随尚氏从商。我的意思是,你既然不做圈内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是少揽的好,到时候反噬起来会很麻烦。”

    白冶挑眉,但没有什么不悦,“必要的时候我会想起你的话。”

    他们说话间门被从外面推了进来,来人是——

    “我听人说你们在这儿,过来看看。”穿着非常亮眼的6南微笑着说完,走到白冶的身边挨着他坐下,随手拿起了剧本,看到在座的人里还有韩子临便又说,“你好,我是演温青的6南。后天还希望师兄多照顾。”

    韩子临不置可否,转向东方,“都标好了吗?我今晚需要全部背一遍。”

    东方收笔,把自己罗列整理好的东西传过去,“都做好了,你按照这个理解一遍再背诵,后天第一幕戏绝对没有问题。”

    韩子临扫了几行满意地点头,“嗯,没问题了,我让我的经纪人芬姐给你去银行结款。”

    他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6南依旧是那副微笑的样子,见东方转着身收拾包便提议道:“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吧。”

    已经蹭到门口的白冶皮一紧,刚想拒绝,丁一已经高兴地答应了下来,“好啊好啊,我们去喝冰镇啤酒。”

    说完便掏出手机,电话一接通便叽叽喳喳叫起来,“老熊,我跟学长他们去喝酒,晚上你自己回家,对了,我的内裤掉进床底了,你去捡一下。”

    6南离得他极近,听见里面先是一阵沉默,再是传来一道他非常熟悉的声音,“别喝多,回来的时候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哎呀你怎么这么麻烦,挂了。”丁一毫不客气地挂断电话以后抬头,见6南还盯着他,便推着他往外走,“最近好像有啤酒节的活动在办,不过青天白日喝酒没乐趣,我们去酒吧喝百威。”

    门外白冶倚着墙,一只脚后退脚尖点着地,见丁一走前了,对刻意走在自己手边的6南轻声道:“我不可能帮你更多了。”

    6南表情未变,端的是言笑晏晏,“不试试,学长怎么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而又怎么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碰了碰他的手背,比起脸来漂亮十分的眼睛里光耀灼灼,“你所知道的我远不止这样。”

    白冶看他完全不受挫,有些无奈地警告,“别做多余……”但是6南一句话把他堵回去。

    “我迫不及待地想和你上床。”说完强牵了一下他的手跑上前扑丁一厚厚的头发,差不多高的两个人说说笑笑着朝前走。白冶动了动手指,心里有些挫败地发了痒,暗骂自己没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