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充斥着被破坏的痕迹,墙上的漆又掉了几块,天花板的灯管被打破了,迸发的火花被冻结在空中。廊道的尽头是一群扭打成一团的囚犯,静滞的时光让他们维持着不可思议的姿势与表情,如同巧夺天工的艺术家设计出的雕塑群像,将人的情绪与力量爆发的一瞬准确地捕捉并复制了下来。莱斯塔特是对的,时间停止的世界有一种特殊的美感,这种美是生活在时间流动的世界里的人们竭力捕捉的,却如此轻易地被这个人所获得。
他越来越看不透眼前这个人了。
“你看上去很困惑。”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内心活动,对方扭过头给了他一个微笑,“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吗?”
“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尽管这样问很傻,但他确实快被这个疑惑折磨疯了。
“我嘛,如果是我自己来下定义的话,大概是一切美好事物的崇拜者吧?”对方踮起脚尖,像芭蕾舞演员一样原地转了个圈,正好转进了他的怀中,在他的脸颊上啾了一口,“彪哥就是我喜欢的类型呢~”
“喜……欢?”他有些艰难地重复了一遍,这是喜欢人的方式么?通过精神和**上的折磨摧毁一个人?
“彪哥拥有着非常坚毅的性格呢,尽管经历了很多,灵魂却依然纯净。”对方暧昧的抚摸让他浑身僵硬,却又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带着热度的指腹在他的脸侧留下一连串体温的印记,“如此美丽,简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无法不去期待,这样钻石般闪耀的灵魂被碾碎的那一刻,将会释放出怎样夺目的光彩。”
黄彪只觉得浑身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仿佛身体退化成了野兽,因为察觉到危险的逼近而紧张不已。
“你要对我做什么?”恐惧如同啃噬着内心的怪物,一旦被种下了,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灵被吞食干净。黄彪这辈子什么艰难险境都经历过了,却没有一个敌人能像莱斯塔特这样让他打从心底畏惧。这个人可以看破他的弱点,找到他意志的基石,并且毫不费力地将其击溃。对方的手段神鬼莫测,难以预估,也没法提防,拳头和枪支不能威胁,金钱和女色不能收买,高官厚禄或许也无法诱惑,如果对方真如自己所说,只是一个审美观扭曲的疯子,那么黄彪除了认栽,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可没打算做什么,记得我们的约定么?”莱斯塔特将他推进了一个单间牢房,在身后关上了门,“是你来服侍我。”
耻辱感从脚底板一路冲到头顶,黄彪只觉得脸上臊红,却又不得不忍耐。当时头脑发热,没法眼睁睁地看着赵翼的性命了结在这么个疯子的手中,然而轮到自己时,他却又打破不了自己的坚持。
“还愣着做什么呢?”对方执起他的手,掀开宽松的囚服上衣,塞了进去,让他的手掌能够触摸那细腻如同上等羊脂玉的肌肤。“嫌我的身子不好看么?”
“不,不是的。”就在一天以前,他还视这具曼妙躯体为自己囊中之物,打算好好享用一番,现在玉体横陈于面前,他却食不知味,别说他是被插入的那个,就算是他插入对方,强迫与威胁之下,也没法去享受。“你长的很漂亮。”
“真、真的吗?”如同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对方的脸蛋瞬间就红透了,“那为什么彪哥对我的身体无动于衷呢?”
这话说的好像他不是男人似的。黄彪咬咬牙,虽说是威胁,但到底是一个大美人求欢,哪怕是自己奉献菊花,也算是赚到了对不对?深吸一口气,抱着送上门的婊~子不嫖白不嫖的想法,黄彪将对方摁在门上,双手粗暴地揉捏起那人纤细的腰肢,故意将衣服弄得皱成一团,粗糙的质料摩挲着两点敏感之处,让对方忍不住绷直了身子,发出好像是吃痛的却又带着克制不住的欢愉的低低叫声。他半跪在地上,舌尖贪婪地舔着那平坦的不带一丝赘肉的小腹,惹得对方躲闪着咯咯笑了起来,却又因为被他牢牢按住而只能听任他品尝,就好像是他在强~暴眼前这个男人似的。
这样的想法让他舒服了许多,身体也跟着燥热了起来。狂吼一声,他将那人甩到了床上,让对方发出一声缠绵而魅惑的痛叫,仿佛在诱惑着他去蹂躏那纤细脆弱的躯体。掀去自己的上衣,露出的肌肉贲张的胸膛,身体的阴影落在蜷缩在床上的人的娇小身躯上,黄彪感觉自己就像那种半夜潜入少女房中的心怀不轨的大汉,对方那瑟缩的动作和期待的神情更让他兴致勃发。
三下并两下地扒掉对方的裤子,莹润可爱的小东西在微微并拢的双腿间好奇地抬着头,那么惹人怜爱,让他忍不住拿指头弹了一下,对方顿时像是被电流过了一遍似的直起身子,发出一声愉悦的尖叫,仿佛喜极而泣般抱住他的脑袋,脑门枕在他的额头上,不住地喘着粗气。他吞了吞口水,望着对方被情~欲所扭曲的表情,和那渴求的双眼,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他知道对方在期待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没有什么比强迫一个人跪在自己身下,还被迫含住自己的□好像那是什么宝贝似的更能证明自己的征服了,那是从身体到内心的彻头彻尾的占有。但要让他做出这种事,还不如杀了他更痛快一点,他沉默着,思索着自己若是不肯给对方做口~活儿,是否这人现在就要起身去杀了赵翼。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对方的声音因为体内的躁动而变得沙哑,好像是精疲力尽,却带着说不出的危险的感觉,“你把这当成一种牺牲,一种献祭,为了拯救某个无辜的人,你甚至甘愿忍受常人所不堪承受的屈辱,多么高尚,多么伟大!我简直感动得快哭了。”
他闭口不言,对方装腔作势的讽刺正说进了他的心底,他无从反驳,只能暗自愤恨。
“我可不想看见一个圣人满脸的悲悯天人地骑在我的身上,好像用我的身子抚慰你的空虚是件多么神圣多么崇高的义举似的。”那人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唇瓣在他的耳根处厮磨,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他烧着,“这让我恶心。”
“你不想救那小子,你从来没有在意过他。那小子跟你住在一个牢房里,每天被人欺侮,你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顶多是耐不住寂寞了也加入到轮~奸他的行列。你想救的是你自己,这就是你,黄彪,你放弃了,屈服了,退让到了底线以外,却又自命清高地不肯承认,就要用身边的人来寄托自己过去的幻影,好像只要你还在为对方而牺牲,你就还活在过去,还是那个骄傲的不会屈服的斗士。如果让我来评价,我会说,这真是可笑至极。”
“你总是将身边人的离去视作上天的不公,一种逆境,而正是这种逆境衬托出了你英雄般的伟岸,这就是你自我催眠的方式。然而你身边的人之所以离去,是因为他们受够了你这令人作呕的利用方式。你认为你的妻子不爱你?认为她是个虚荣的女人将你的痴心不悔当成垃圾抛掉?不,她是看透了你,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并且不愿意继续当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自我安慰的道具。”
“在我面前,你最好诚恳点。你在害怕,害怕自己毫无荣耀地被一群男人肆意剥夺走了尊严,因此宁可自己奉献出身子是为了一个高尚的目的。所以大大方方地承认吧,和我欢爱比被那些曾经地位低于你的人侵犯更让你不那么畏惧,这就是你选择跟从我的唯一理由。”
“你闭嘴!”黄彪忍无可忍,将对方推倒在床上,挥舞着拳头砸下去,只恨不得将这张可恶的嘴揍个稀巴烂。然而对方只是偏偏头,就躲过了这次攻击,拳头击在床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砰的一声,关节处传来的反震之力让他稍微清醒了些,然而莱斯塔特惬意的笑容又让他心头无名火起。
“啊呀,恼羞成怒了呢~”他刚想再次挥起拳头,对方的调笑声便将他的满腔怒火堵了回去。难道自己真的如对方所说,只是为了逃避现实才如此行事?不,这只是对方用来击垮他的战术,他不能被这些胡说八道所迷惑。然而越是这样想,他便越觉得心底虚的很,好像自己的意识的某个部分,已经相信了对方的这番剖析。
或许他确实只是个懦夫。
“你看,现在你就比刚才诚实多了。”对方慢条斯理地帮他脱着裤子,“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坦诚相对,不要有的那些不必要的阻隔。”那人抚摸着他暴露在空气中的下~体和臀部,“这样就很好。”
他抿紧嘴唇,打定主意不要再顺着对方的心意了。
“别这么紧张。”那人微笑着,用手指顺着他的唇沿勾勒着形状,“你还记得昨天晚上被那些男人粗鲁对待的滋味是吧?瞧,你印象深刻。我和你打包票,我比他们好一万倍,如果你希望我温柔,我可以非常、非常的温柔。倘若你觉得用你干涸的唇和粗粝的舌来取悦我还是那么的难以接受,我也可以考虑在你的恳求下,主动上你。”
打量着对方胯~下那如同玩具的小东西,黄彪吞了吞口水,感觉自己实在没有勇气坐在上面,让那玩意儿贯穿自己的身体。难道让对方掌控**的主动权就更好吗?他犹豫着,却觉得已经挪动到舌尖的那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还没贱到求一个男人来操他的程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