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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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整个事情下来顺利的很,一丁点邪吧事都没有。赵四海吃晚饭的时候,还有点不相信,心里还想着这就完事了?也没啥事嘛。可能前几个事就是赶巧凑在一起了。

    拎着主家酬劳的大公鸡,回韩金德家里了,进屋后看见韩金德,也没搭理他,自己去西屋了。心想着是明天一早就早早的回去,韩金德你自己盖你的猪圈去吧。再想让我帮忙,姥姥!

    上炕后,又听了一会匣子,兹兹啦啦的也听不太清楚,干脆早点睡觉吧。脱衣服刚要躺下的时候,眼皮无故的跳了几下,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阵堵得慌。掐着手指头抠算了半天,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索xìng不去想了,拉灯睡觉。

    那个时候,村子里面的灯还是拉线开关的。绳子长长的掖在炕席下面,躺炕上要睡觉的时候,一拽绳子灯就灭了,挺方便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躺下后的赵四海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就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眼睛虽然闭着,可是结果整个事下来呢,一点邪事都没有,顺顺利利的都办完了。赵四海都有点不相信似的,心脑袋瓜子却倍儿清醒,翻来覆去的都快把炕压塌了也睡不着。

    实在睡不着,干脆坐了起来,把被子往身上一裹,背倚着墙。心里头把最近尤其是今天的事又从头捋了一边,想想也没啥特别的,稍稍的安心了点。这会也上来困劲了,趁着这个劲赶紧又躺下。

    结果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的,连番的做了好几个梦。先做梦好像是在夏天,自己也在家里睡觉呢,盖个薄被子不冷不热的正好,挺舒服。结果不大会就到了冬天了,自己穿个小单褂在外面,给冻的够呛。觉得自己身子也冰凉的,迷迷糊糊的要盖被子。心里想着手就往身子下摸,结果摸了好大一会,也没摸着。

    这个时候的赵四海身子又冷,心里也着急被子,呼啦一下醒了。癔症了一下,眼睛转圈瞧了瞧,当时把赵四海吓得身子发紧嘴发干,头皮发乍腿打颤。手赶紧的在自己裤裆抓了一把,要不当时就尿裤子了。

    这个时候的天还黑乎乎的,赵四海也是瞪着眼珠子看了半天才看清楚。原来自己就穿个大裤衩子,在韩玉山的坟门口躺着呢。其实要单单是这样,赵四海也不会吓的魂都没了。

    等他完全清醒了之后,就觉得自己的脚脖子,好像被手给抓住了,而且那手还冰凉的,贴着肉皮子。虽然是六月的天,可那个冷一个劲的往骨头里钻。

    低头往下一看,我这个妈呀。原来自己一条腿在坟门里伸着呢。那面抓住他腿还使劲得往里拽,这下赵四海是真给吓冒烟了。

    当时也没多想,俩手一下掐住自己的大腿,使劲的往外拽,可是拽了半天,没拽动。赵四海当时也是上来糊涂车了,干的没心眼子的事。这样拽要是拽动,那就不能叫赵四海了,得直接喊赵神仙。

    就在赵四海急的满头是汗的时候,一个很闷的声音从坟里传出来,“这次算是jǐng告你,以后再多管闲事,直接给你拖进来,赶紧滚。”说完里面的手松开了。赵四海立时的觉得腿一松,赶紧的撤了出来。可能也是着急的,没留神啪的一下,脚丫子踢到了坟门的石头上了。也不知道他当时用了多大劲,呲牙咧嘴的哎吆半天,才慢慢的站起来。

    站起来慢慢的活动了一会,就听见村子里的鸡叫了。

    “我去你个大爷的,原来是快鸡叫了,这给我吓得,差点尿了。”照着坟门又踹了一脚。骂骂咧咧的摸黑拐着腿儿回去了。到了村子里后,轻轻推了一下韩金德家的大门,里面还插着呢。有心叫门,可是看看自己光腚拉碴的样,还是别丢人了。就这样,连夜的搭梁跑韩瞎子家来了。为啥来找韩瞎子?孩子让人给欺负了,当然的回去找大人啊。呵呵,这师兄当的。

    赵四海前前后后的跟韩瞎子说了一遍,完事后还看了看瞎子,想瞅瞅他啥表情。结果瞎子驴脸拉个二尺多长,沉的水似的,一声没吭低头往前走。赵四海一看他这样,干脆也把嘴一闭跟着后面走。

    一边的江流听赵四海说完,心里头这叫一个美啊,没想到第一次跟师父出来就碰上个大活,这一肚子的货终于有地方施展了。心里高兴,走路也没个正行,边跳边走的在最后跟着。

    从北水泉到韩家窝铺没多远,也就十多里的路,上午十点多的时候三个人到了韩家窝铺沟门,远远的就看见村子了。

    韩家窝铺在一个山坳里,全村大概有四五十户人家。房子顺着山根一溜的排开,看着倒也整齐。在村子前面三十多米远的地方,还有一条小河,不宽,蜿蜿蜒蜒流出去跟大河汇集。整个山看着很怪,半山腰裸露的石崖风吹rì晒的千奇百怪,有的看样子很凶。要是晚上自己猛地看到,绝对的能吓够呛。

    江流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山形,心里也不由的感慨,真是一个水土一方人。南水泉的山虽然也很荒,但远远不至于吓人,跟这里完全是两个样子,说这里是穷山恶水真的一点也不冤枉。

    “师父,就这个地方,山都长成这个德行,不出邪事就怪了。”江流指着韩家窝铺的后山跟韩瞎子卖弄着这三年学的东西。“这里本来是个青龙盘梁之相,但这村子正好建在龙头上,压着龙头不敢抬头,就剩下个龙架子了,一辈子也出不了世。再说这条河偏偏又从龙尾巴这里流过去,这条龙是干瞪眼看着没辙。我估计这会,这条龙不饿死也渴死了。”

    “留子,你知道这为啥叫韩家窝铺不?我告诉你吧,这里是前清的韩三金辞官归隐的地方,因为这样才叫韩家窝铺的。韩三金当时是康熙爷驾前的风水先生,曾经御赐黄马褂加身。他那个本事大的赶我俩,我骑个大青骡子都追不上。你说我都这样,更何况你了。眼前这些你都看出来的东西,难道当时那个老家伙看不出来?所以说啊这个村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也是我不想来的最大原因,再者师父临走之前跟我说过一句话,叫韩韩快回头,这个韩可能就是指韩家窝铺吧。”说到这,叹了一口气,后面的话不说了。

    韩瞎子后来的话是跟赵四海说的。赵四海看韩瞎子说到一半,后面的不说了,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想到这快步走上去,一把拽住瞎子的胳膊。

    “瞎子,师父真的这么跟你说的?要是这样,那咱们可别去了。有啥面子不面子的,保住喝粥的家伙比啥都强。”说着拽着韩瞎子的胳膊扭头就要往回走。

    韩瞎子当时说完江流也没在意。紧接着听赵四海一说,心里也哆嗦了一下。瞎子的师父也就是自己的师爷于大先生,在当时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全围场没有不知道他的,看风水那是一绝,尤其起卦最准。难道说师爷给师父算的卦是不能来韩家窝铺?要是这样的话,那师父岂不是......

    这三年下来。虽说江流跟韩瞎子没少斗心眼,也没少使坏研究韩瞎子。可这三年,爷俩朝夕相处的,也处出真感情来了。所以冷不丁的听到这样的话,江流心里也很难受。干这行的,最怕师父临终送的卦,那是一说一个准,更何况,这个师父还是于大先生。

    抬头看看韩瞎子,心里也想着听听细节是咋回事。可是抬头后忽然看到瞎子偷偷的贼贼一笑,心里立刻的就明白了。心里说,人都说人老jīng,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这话说的是真没错,这不老家伙差点连我都给蒙过去了。嘴上还的赶紧的配合着瞎子,于是就说。

    “师父,你这是要豁出老命啊?千万不能这么干,你这身子骨哪架得住这么折腾啊,万一再有个好歹,你让我回去咋跟我师娘交代。人都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说是不。走,咱们不去了,咱们回去!”

    说着上来也假装的拽韩瞎子。

    两个人都拽着韩瞎子的两个胳膊往回来,所差的一个是真使劲,一个是做样子。这时的韩瞎子脑袋却摇得的拨浪鼓一样,大义凛然的说:“留子,你咋也跟着瞎胡闹呢?再说都到这了,再回去那不是让人笑话呢么?更何况,我就这么一个师兄,我不帮他我帮谁啊?”

    赵四海一听,心头也是一热,“瞎子,这些年,我是真没少给你找事,这么着吧,以后你想让我干啥,你吱一声,我赵四海要是能办不给你办,我就……我就是这个玩意儿。”说着,俩手一对比了个圆圈。(在围场,这是王八的意思)

    赵四海刚说完,韩瞎子立刻的一抖落胳膊,把两个人的手甩开,“留子,你记住你赵大爷说的话啊。我记xìng不好,你随时提醒着我点。”说完没再废话,转身奔韩家窝铺村里去了。

    愣在原地的赵四海半天才想明白。破口大骂:“你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就知道算计我,你个老鳖犊子。”

    江流快跑了几步,追上韩瞎子。原来刚才他一直使劲的憋着,恐怕自己再乐出声来,让赵四海听到,再拿自己撒气。等追上韩瞎子以后,终于是憋不住了,哈哈的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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