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不自量力？
张雨亭解释完，就不再说话，还是要给石远时间思考一下。
石远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就开了锅。
这尼玛玩笑开大了，自己已经答应了蒲君那小妮子要帮她报仇，难道真的为了这个要和苏俄这个庞然大物干起来？
这特么难度未免太高了点！
张雨亭对张汉卿的教导真的是不遗余力，看石远正在消化，张雨亭就不再关注，而是言传身教的指导张汉卿泡茶。
石远顾不上学习，他正在拿自己的实力和苏俄的实力做对比……
现在是1925年，苏俄已经于1921年开始了第一个五年计划，现在苏俄的经济已经开始复苏，可以预见的是，苏俄将在复苏的道路上越走越快，苏俄很快就将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而现在的石远只有千余兵力，占据涿州一城，治下人口不过十万……
这样的实力和苏俄比起来，只能算是螳臂挡车！
那么就要退缩吗？
不，不能退缩！
苏俄取得的成就确实令人敬畏，这种敬畏可以有，但是面对苏俄绝对不能退缩。
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很多麻烦，只要退缩一次，那么就会成为惯性，以后遇上类似麻烦，就会习惯性的退缩，这一点石远绝对不能容忍！
石远还是要给自己打气，或许和苏俄相比，现在的石远还没有明面上的优势；但是石远同时也有自己的潜力。
如果单算涿州一地和苏俄做对比，那肯定没有任何优势，但是如果把眼界放大，放大到整个直隶、整个华北、整个中华，石远还真的不怕任何人。
和这个时代的军阀相比，石远最大的优势是人。
中国人就不用说，他们一贯拥有坚强忍耐的优秀品质，不管是多么恶劣的环境下，只要有个盼头，华人就能爆发出极大的能量；石远本人有超出常人的长远眼光，他清楚的知道接下来整个世界大致的历史走向；更关键的是石远还有一个大杀器：无谓！
只要把无谓利用好，石远有足够的信心对付任何人、任何势力！
苏俄现在确实先行一步，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就会一直领先。
俄罗斯人是一个奇怪的民族，他们现在已经进入名义上的社会主义社会，但是他们的人民已经开始怀念他们的沙皇爸爸；现在的苏俄还是列宁时代，很快，苏俄就将进入斯大林时代，等到进入斯大林时代时，俄罗斯人就会开始怀念列宁时代；苏俄以后会解体，等到苏俄变回俄罗斯的时候，他们又会开始怀念怀念斯大林时代……
这个民族是个极度贪婪的民族，因为贪婪，所以他们才不会满足，所以他们才会一直怀念旧日的辉煌……
苏俄现在还有气运，但是苏俄同样会走歪路，过上几年，那位“斯沙皇”就会发动“大清洗”，然后再过几年，那位日耳曼小胡子就会挥师北进，两个世纪狂人就会开始惊天对决……
等到那时，就是石远的机会！
石远暗暗给自己打气，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做好准备不一定能抓住机会；如果不做任何准备，那么纵然是机会来临也无法利用！
只是这样一来，世界的走向就会偏离既有的轨道，就将走向一个未知的方向，这样的事情，究竟是好还是坏？
石远沉浸在自己的棋盘中不可自拔，连怎么走出小偏厅，进入会场的都不知道……
既然是北平各界欢迎奉军入驻北平的舞会，肯定要等着主角张汉卿到来之后才能开始。
张汉卿出场极为华丽，他本人本身就是浊世佳公子一枚，再穿上一身合体的军装，就更加显得英俊挺拔、雄姿英发。
跟随张汉卿出场的都是奉军高级将领，这帮人有的儒雅，有的鲁莽，唯有张汉卿是儒雅中夹杂着一丝英气，这两种气质完美的融合在他身上，给了他一种很独特的气质。
石远一点都不引人注意，如果说还有人注意石远，也只是因为小昭和葡君一左一右依偎在石远身边。
石远从小偏厅出来，看上去就有点反应迟钝，小昭和葡君对石远就有点担心，一左一右伴随在石远身旁，再也不愿离开半步。
这看上去就是标准的“鲜花插到牛粪上”！
张汉卿还是要致辞，等张汉卿感谢完，现场如雷贯耳的鼓掌声才把石远惊醒。
第一支舞照例要由最尊贵的客人领舞，张汉卿和谷瑞玉当仁不让，率先步入舞池开始领舞。
这个时代的精英分子大多都曾留洋国外，这些所谓的精英分子一出国门，顿时就被国外的异国风情晃花了眼，天朝人士的高傲心态就变成夜郎自大的自卑心理，从一个极端毫不犹豫的走向另一个极端。
既然是外国的月亮比较圆，那就要引进，全部引进，舞会这种东西也不例外。
石远不喜欢跳舞，在石远看来，舞会就是欧洲人为了勾勾搭搭才会创造出来的肮脏事物！
这种印象先入为主，石远自然就不会主动去跳舞，看到紧紧守在自己身边一脸忧心忡忡的小昭和葡君，石远心中就忍不住泛起温馨：有人记挂真的很好！
或许自己能称霸天下；或许自己会遗臭万年！不管以后怎样，石远相信这两个痴心的女子都会一如既往的守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
石远心中的阴郁慢慢退去，就想办法讨自己的女人开心：“你们两个不想跳吗？”
小昭摇摇头：“才不呢，搂搂抱抱实在太不成体统！”
蒲君就娇笑：“姐姐不给别人抱，那就给妹妹抱抱如何？”
这里是公开场合，小昭就不怕蒲君祭法宝：“难道你居然想去现眼？好个狐媚子，知不知羞？”
蒲君自然不会在意陌生人的目光，对于蒲君来说，除了石远和小昭，剩下的那些人都都是路人甲乙丙丁，她可不会为了蝼蚁改变自己的言行。
也还是收敛，毕竟在场的很多都是奉军将领，这些人是石远的袍泽，蒲君可以不在意这些人，但是为了石远，蒲君也是心甘情愿的做出改变。
那就不动手，石远看上去也变得正常，蒲君就和小昭就每人端杯果汁挤在一起窃窃私语，时而交头接耳、时而笑得花枝乱颤！
自己的女人开心，石远就开心。
看两个女人笑做一团，石远就心头火热，如果这里不是公共场所，说不得就要执行一顿家法……
你不去找麻烦，不代表麻烦就不会主动来找你。
两个女人，两个极为出色的女人，一个清纯到了极点、一个诱惑到了极点，这样的两个女人出现在舞会上无疑就是焦点。偏偏这两个女人还没有下舞场，就在舞会边自娱自乐，这简直是故意“招蜂引蝶”！
很快就有自喻为风流倜傥的才子过来邀请：“小姐，能请您跳支舞吗？”
才子嘛，一般都具有共性，一定要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油头粉面，最好还要架一个金丝眼镜，眼前的这人就符合才子的定义。
小昭斜了男子一眼，就收回目光，自顾自摆弄手中的玻璃杯子；这种事情肯定不能让姐姐出头，自然就由蒲君来解决，蒲君还是有礼貌：“对不起！我们姐妹不会！”
男人泡妞，一定要死缠烂打，眼前的男子颇得个中三味：“没有人天生就会的，合适不合适总要试过才知道，您这么的引人注目，只要您能站在舞池里就已经是舞池中最亮丽的风景了，何必在意会或者不会呢？”
这话听上去挺有诱惑性，小昭还是不为所动；蒲君看看舞池中抱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再看看眼前男人眼中的一片火热，不觉得就起了戏虐的心思：“不行啊，我们夫君不让！”
夫君？还我们的？还竟然不让？
这肯定又是两个被礼教迫害的女子，他们被迫共事一夫，终日忍受着不美满的婚姻给她们带来的痛苦，把她们从这种不幸的婚姻中解救出来，正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啊！
眼前的男子几乎瞬间就脑补出自以为是的真相，一时间竟然有点义愤填膺：“现在已经不是封建王朝了，现在是民国，是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是一个可以尽情展示自身魅力的社会，是一个可以追求自我价值的社会……”
男子还想说下去，小昭就掩嘴对蒲君笑：“你想玩就在这里玩吧，我去找夫君！”
男子神魂颠倒，这声音真是好听，人长得如此清纯，居然还有点娃娃音，真是深入灵魂的邪恶啊！
蒲君也笑，挽住小昭一起走：“这又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是闲着无聊罢了，你看，夫君的脸色都变了！”
两个女人一起离开，居然连个歉意的眼神都没有留下，这实在太过分了！
大概没有经历过这种挫折，一时间男子就有点手足无措：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眼看着小昭和蒲君袅袅婷婷的过来，石远就乐：“怎么不去跳一个？闲着也是闲着啊？”
小昭就红了脸，蒲君就凑趣：“好啊！那君可就真去了啊！”
石远就嘿嘿：“你要是想害他你就去！”
小昭就满意，笑嘻嘻的看着蒲君；蒲君也乐，上来就先香一个：“就知道夫君最好了！嘿嘿！以后看谁不顺眼，君就请谁去跳舞，那岂不成了追魂曲……”
石远不理会蒲君的不着调，还是要奖励小昭：“走，为夫教你去跳舞！”
小昭就开始拧麻花：“这怎么行，光天化日的搂搂抱抱，我，我不去！”
蒲君就高兴：“嘿嘿！夫君，既然姐姐不愿意去，你可以来教我啊！我陪你去！”
石远就霸道：“哼哼！为夫要罚你不守妇道，就是不教你！”
石远说完，接过小昭手中的杯子递给蒲君，然后拉起不太情愿的小昭步入舞池，只留下蒲君在那里顿足娇嗔。
小昭还是害羞，紧紧抱住石远，把头埋进石远怀中不敢看舞池中的情况。
石远就好为人师：“来，一只手放在这里，另一只手放在这里，对，跟着我走，就当是散步，我往前你就往后，我往后你就往前，对，进、进、退……”
石远教的用心，小昭就进步很快，慢慢的就能跟上石远的步伐。
两人旁若无人的玩的正开心，旁边蒲君就又招来了苍蝇。
刚才那受挫的男子看只有蒲君一人在原地，颇有点闷闷不乐，就又过来献媚。
石远就腻歪，泥煤的，老虎不发威，当老子是招财猫啊？
没等石远过去，大牛就鬼魅般的出现在正在献殷勤的男子身后，蒲君对大牛嫣然一笑、轻启朱唇：“烦得很，帮忙处理了吧！”
处理？大牛和男子都瞪大了眼！
“嗯！打断条腿就行，还有，这小子油嘴滑舌，一看就坑过不少良家，把他牙拔光，弄得难看点！”蒲君说话间还是笑吟吟的，言语却是令人不寒而栗。
大牛自然是唯命是从，抓住男子脖子就往外拎，真的是拎，都有点吐舌头了，金丝眼睛都斜挂在脸上，实在是有点惨！
还是有人注意这边，大牛刚走出两步，就有两个刚刚还在一边笑看“才子佳人”的精英过来阻拦：“住手，你这军汉快点住手，莫要弄出人命！”
大牛毫不顾忌，大手随便一把拉，两个青年就东倒西歪的滚作一团。
这动静就太大，悠扬的音乐声顿时就停了下来，舞厅里的众人就有点发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动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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