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盼说完后,大殿内依旧无声无息,容盼挥了挥手道:“都退下吧。”待臣子们退出大殿后,容盼双眼又发出jīng光,一股皇者之气顿时弥漫在整个大殿内,此时的容盼与刚刚那疲惫的模样判若两人,“混帐!”怒吼一声,容盼怒发冲冠的道:“这些臣子们,自从我宣洛法后上朝竟无一人说话,就算是朕问他们,他们也只是低头不语,朕可是他们的皇!”
这时,大殿后方慢慢走出一女子,那女子身着妃子服装,相貌不怎么出众,甚至可以说与普通农家的农家女并无二质,可那妃子眼神冷骏,每走一步都带给周围的卫兵们一种气势上的压迫感,容盼见得那妃子走到自己身边,没好气的道:“何事又劳动了武妃大驾?”容盼似乎看也不愿多看那武妃一眼。
武妃听得此言,双牟中闪过一丝忧伤道:“皇上,左丞相左石于夏亭求见皇上。”容盼哼了一声道:“你是妃子,把自己当成太监嘛?这等事还要你来禀报?”武妃没有像一个妃子该做的那样低头认错,而是跟着容盼边向夏亭走去边道:“这次左石带着他长子左庆一起来,应该是为前rì他次子被行刺之事,皇上只需。。。”
容盼大手一挥,止住了武妃的话头,道:“妇人勿论国事,朕都忘了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朕是男子,你是女子,做你该做的去吧,没胗召见不要来见朕了。”武妃听得容盼之言,停下步子与自己的侍女们站在原地看着容盼慢慢远去的身影,武妃缓缓道:“让你不行洛法你不听,让你不杀诸侯你不听,让你别派人刺杀义军首领你不听,哎,我的好夫君,若你能听我一言,何必又会到如此地步呢?”
这时,一个老太监佝着身子慢慢上前侧身近武妃耳边轻声道:“娘娘,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得娘娘发令。”听得那老太监的话,武妃叹了一声道:“为了你,为了你的大池,你可知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说完,武妃转身离去。
阳城皇宫内有一夏亭,为池朝开国君主修建,不过是一个亭子而已,历代君主均对此地加修,到如今以有上百年,古时的一方小亭如今已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皇宫花园,花园zhōng yāng有一小湖,湖中又有一片青草绿地,以月桥与外界相连,夏亭正在那方绿地之上。
容盼走入亭中,只看那丞相父子正在绿地边观赏湖中鱼儿,并没发现他的到来,他身后的太监连忙上前喊道:“皇上驾到!”丞相父子听言,回过身来对着容盼跪下道:“参见圣上。”容盼摆摆手示意他们俩起身后,就走到亭中石椅上坐下问道:“朕听闻丞相二公子前rì遭人行刺?可还安好?”
左石走入夏亭内,也不见容盼赐坐,就坐在那容盼对面的石椅上,而左庆则站在左石身旁,容盼看他们两如此不尊自己也是见怪不怪了,心里暗道:且让你猖狂一时,来rì方长,若不是见你左家财势,帮朕蓄养军队,朕早就将你灭门了。
左石笑道:“臣那逆子也该磨练磨练了,整rì就知道在外面惹事生非,他自己惹上了仇家,人家来寻他报仇,也是理所当然的嘛。”左石这话虽说的是自己的次子左铭,可在容盼听来却像是在说自己一般,自己杀诸侯,惹得各地起乱,何尝不是惹了仇家?如今仇家来找自己报仇,这左石竟敢如此这般说,真当他能一手遮天了?
容盼也笑道:“虽说仇家寻来,可你家家将也不差,怎会让那仇将混入丞相府?莫非府中有贼?如若是的话,丞相可要杀一敬百,不然那些贼人可要层出不穷啊。”左石知道,容盼这是在用话压回自己,家将是比喻他现在拥有的阳城禁卫和十万皇卫军,而那贼人,自是说的左石了,左石笑而不语,左庆却笑道:“圣上说的是,府中若有那逆乱纲伦的贼人,就算家父不杀,我也必杀之。”
逆乱纲伦?这说的不是自己杀亲之事嘛?容盼双眉一皱,微微怒道:“你父亲的王府,何时又轮到你这小儿轻言杀生呐??想掌生死大权,等哪天朕封了你左丞相之位再说吧,不然你随杀一人,依朕大池律,都是杀人偿命啊。”
容盼说完,左石也对左庆怒道:“没大没小,我与圣上说话,何时又论到你来插嘴??!”左庆对容盼和左石一恭手,就向后退了三步,站在左石之后,再不言语。
容盼道:“今rì早朝不见爱卿,想必爱卿必有要事要于朕独谈,爱卿还是说正事吧。”
左石一脸正sè道:“十万皇卫军,五万步军,五万骑军,步军每rì需三千担粮草,两把长剑一把长矛,盔甲也需jīng铁打造,那五万骑军每人两匹行军马,三匹战马,骑军的粮草需求更要往上翻上一藩,还有营帐军饷,羽箭硬弓等等,微臣左家一家之力实在支撑不了如此浩大的供应。”
容盼脸sè一黑,左家本是青城富饶人家,左石年少时上阳城赶考得中状元,后来青云直上当了丞相,在池圣三十一年时,左家靠着左石的权势与左家在江地的人脉就已富甲天下,纵然如今江地陷落,可要说他们连个十万人的军队都支持不了的话,容盼是大大不会相信的。
容盼黑着脸,考虑了良久才问道:“爱卿想要什么?朕会尽量满足你们,除了兵权。”
左石道:“微臣老了,微臣有几个不争气的孩儿自幼不学无术,微臣担心自己百年之后那几个孩儿不能提笔,武不能拿枪,恐将饿死街头,微臣虽有些家财,可若要支撑十万大军,微臣只能倾家当产以报皇恩,只是担心我这几个孩儿啊。如果圣上能给他们个一官半职,再给个荒凉的地方让他们安享晚年,微臣也不会在担心什么了。”说完,左石靠在石椅上,轻声叹道:“听说墨州以残军竟拦住了南蛮北上的攻势,两军在三石江僵持不下。”
容盼闻言一怒,这不是要自己变相封侯嘛?罢了罢了,如今墨州自成一家,就算封给他儿子,他们想要回去继承封地,那也是许些年之后的事了,有那些时间,我大可慢慢寻机灭了他们,如今叛逆百万军已入中州,还是暂且应了吧。
想着,容盼笑道:“那是自然,朕封左庆为墨州大都督,掌管墨州兵马粮草,左铭为墨州太守,掌管墨州百姓。爱卿看如何啊?”
左石当头跪下谢恩。“圣上仁德,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容盼见状又笑道:“不就是让爱卿拿些银钱吗?用不着死,用不着。。”
阳城的街道上,左石与左庆正坐在一辆马车内,车外甲士正用手中长枪驱敢路人以开大道,车内,左石将车帘一拉,不再看向车外,躺在车上闭上双眼慢慢问道:“庆儿,你可知我为何问那昏君要墨州?而不是要丞相之位统一或是其它东西?”
左庆微一沉吟,笑道:“战事平息后我左家必会被那昏军灭门,此乃人尽皆知,阳城是一个大囚牢,那昏君掌有兵权,是这囚牢的主人,若父亲要三相归一或是别的赏赐,定会被困于此囚牢中,rì后战事平息,昏君秋后算帐,我左家无兵无权,空有一丞相之称,岂不如那待宰的羔羊一般?惟今之计,只得先找个地方逃离这牢笼屯养家兵再做打算。”
左石双眼仍闭,可面上却露出赞赏之sè。又问道:“那你可知为父为何选了墨州而不是别的地方?要知道那墨州可是虎口羔羊,南蛮军正窥视着呢。”
左庆道:“北地赤州闽州已组成六侯盟,军力之强盛,无人敢与之争锋,南地蛮王自立,听说其帐下有一诡士,帮蛮王出谋划策,败七万联军,夺亭州,正是大胜之时,应当避其锋芒。江地逆贼起事不断,百世富饶之地十rì间成了修罗鬼蜮,于人和上说,左家本出自江地,在江地一带颇得人心,父亲应要江地,可江地富饶皆去,天时已然不在,跟中州更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地利也毫无,惟有那墨州薄名侯死在阳城,佳孔在南地被蛮军吓得已如惊弓之鸟,军民已无心再战,此为天时。与各州地之间更是有天危为关,进可攻,退可守,此为地利。如今墨州告急,若父亲带军去援,墨州军民必然心生感激,此为人和,如此天时地利人和之地,父亲又怎能不要呢?”
“那你说说,如何才能让那昏君派军给为父收复墨州?”
“妹妹也不小了,该嫁人了,让她做一妃子自也不会委屈了她吧。”
左石睁开双眼,叹了口气道:“铭儿若能有你一分智慧,我纵然死了也能闭眼了。”
此时,视线转到皇宫外一座大宅的宅院中,十三名身着铠甲的将军正在院中商议不断,有人在怒骂:“我大池几百年基业,如那八将之乱时,也未曾有此jiān贼!”有人则反驳道:“八将之乱如何与诸侯乱相比?”“有人则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正讨论得最为激烈的时候,武妃的到来让他们一时全都安静了下来,那十三名将领一齐对着武妃下跪齐声道:“末将拜见娘娘。”
武妃没有说话,她到得宅院中后,对身后挥了挥手,几个带刀侍卫押着三个蒙着面的人上前来,武妃令人将那三人的面罩拿开后,看着那三人面孔,众将领不由倒吸了口冷气,最左边那人,乃是官之首中书令蒋屿,可谓为左石的的臂膀,另外两人分别是尚书左仆shè和尚书右仆shè,都是左石的心腹,这三人随便一人跺一跺脚整个阳城都能抖三抖的人,此时却满脸臃肿,想想他们往rì骄横跋涉之sè,再看看他们今rì抱头痛哭之态,众将无不悍然。
“他们为何还站着?”武妃对几个押着三人的侍卫质问道,侍卫们听武妃一问,也不多想,大喝一声“跪!”手中兵刃就打向那三人小腿,三人本是官出生,怎耐得住侍卫如此一击,只觉双腿一疼,便跪在了地上。
“娘娘,我们可是左丞相的人!”“娘娘,我们到底犯了何事?”“求娘娘饶命啊!”三人心知武妃如此对自己三人,肯定不会再留活口,顿时泪如雨下,哭喊不止,这三人或在家中与家人吃饭,或在宫中处理事物,被几个拿着娘娘令牌的卫兵以急事叫了去,却不想这一去,竟是有去无回,纵然他们势力庞大,可如今除了用泪水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心情外,他们再也想不到任何好的表达方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