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只见那躺在床上的张起贤左手微微抬了下,众人知道他是有话要说,连忙跪下等着张起贤说话。“集百万军,攻中州,中州内,鸡犬家畜,妇孺老少,青壮男丁,片甲不留!屋檐瓦舍,高楼深墙,皇宫殿堂,夷为平地!”
说完,他顿了顿继续道:“王柄为全军统帅,位大将军。周递为军师,姜丰为兵马将,离成为副大将,就这般了,都下去吧。”
众人离去后,姜丰叹道:“本想跟王上说军中瘟疫之事,可见王上此时情形,似乎不攻破中州他什么也听不进啊。”在他一旁的周递问道:“当初你为何跟随王上起义?”
“为功名,可惜王上心魔未消啊。”
周递笑道:“王上有心魔,我们又何尝没有呢?那功名二字,成就了多少人的心魔啊,我当初跟随王上,也是看王上有帝王之才,可如今我才知道我看错了,王上终究还是一介庶民,万里江山竟比不上兄弟手足之情,哎。。”
另一边的副大将离成一直在听二人说话,听周递说完后急道:“那这可如何是好?我们不是必败无疑吗?”周递停住脚步,转过头向身后的屋舍看了一眼,此时张起贤正在那屋舍中养病,一眼过后,周递又转回脑袋独自向前大步走去扬声道:“依大池律法,叛乱者诛六族,无论叛乱后投诚与否,左右都是死,还不如好好做一次忠臣,如那八将之乱一般,流芳百世。”说完,周递已走出王府。
姜丰也笑道:“投诚必然是死,还不如搏一搏,说不定还真让我们打下一座江山来也说不定。”周递虽已走得远了,可姜丰的话音还是传到了他的耳边,他在心中笑道:你们且去与诸侯帝王搏吧,搏得越惨越好,哈哈。他心中这般想,可面上却是一副担忧的神sè。
二十rì后,中州与江地交界边的中州一小城墨城处,只见一华服男子骑着白马在城下来回巡视,那城们却是紧紧关闭,不一会,城墙上人流涌动,只见一肥胖的中年人边用扇子扇着风边登上城墙,在他身后是二十余带甲军士和一比较年轻的人,那年轻人与那肥胖中年人相貌大致一般,似乎是一对父子。
中年人登上城头后看了看城下的那骑,问向一边的守城官道:“看此人华服加身,连那坐下的白马也是俊俏的紧,真是义军?”守城官向中年人一恭手就道:“禀付太守,此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江地来的义军。”
此时,那付太守之子说话了,“区区一乱贼,何不叫他死于乱箭之下?还要麻烦我父亲登城观看?也不知这是七月暑rì?父亲最不喜炎热了。”说着,他也学着付太守拿出一扇子使劲的给自己扇着风,却被付太守瞪了一眼。
“可是,可是那人说那是义军的军师。”听得守城官这话,付太守一把将挡在自己身前的儿子推开,走到城头处对城下喊道:“城下贼人!可是乱贼军师?”周递在城头下已等了大半个时辰,烈rì当头照得他正汗如雨下,听得城头上有人叫喊,抬起头大声喊道:“我乃民王帐下军师周递!”
付太守之子听得周递承认自己身份,连忙对着城墙上的军士喊道:“shè死他还没说完,已被付太守一个耳光煽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子见自己父亲满脸怒容,连忙又站起身急道:“父亲,若杀此人,可是大功一件啊!”
“啪!”付太守反手又是一个耳光煽在他脸上,不过这次付太守出手较轻,没有将他煽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又怒又惊的儿子,付太守怒道:“你懂个屁!此人若是寻常义军,一箭shè死倒还干净,可此人是那魔君帐下军师,得江地后,魔军号称百万雄军,纵然他是吹嘘实力,可二三十万也会有的,墨城离江地又只有二十里之遥,若杀了他,魔君一怒之下百万大军围墨城,就算圣上派军来援,我等也早已身首异处了!”
说完,他又转身对着城下喊道:“如此说话太累,不如尔上得城头来,我们再好好谈谈你来这里的目的,开城门!”看着眼前城门慢慢洞开,周递心中不由冷笑一声,这太守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引我进城,再困于城中派飞骑赶到阳城邀功说自己擒得了义军军师,就算王上派人来攻,他也可以我做质,如此一石二鸟之计,这太守也不笨嘛。
想着,他面上一笑,竟策马入城门,刚入得城门,城门处的军士们一拥而上,将他拉下马来里里外外搜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武器后才将他带上城头。
周递走上城头后,只见一肥胖中年人负手而立,身着池朝太守官府,想必这就是墨城太守了,而他身边站着一十七八岁孩儿,与那中年人身材虽不相同,可相貌却一般无二,应是太守之子,周递看了他们一会儿,只觉一阵西风吹过,周递闭上双眼,待那西风吹到自己身上时,周递只觉浑身的热汗似乎变成了冷水,好不凉爽,大笑道:“炎炎夏rì,有此清风,神仙不愁,哈哈哈。”
付太守见他一人入此墨城,犹如羊如狼群,可他非但不惧,反而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付太守不由又是佩服又是愤怒,他佩服的是此人不愧为义军军师,苍天崩于前而sè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愤怒的是此人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毕竟他现在已经落入了自己手中,要杀要刮都是自己一句话的事,莫非他真当自己不敢杀他吗?想着,付太守眼中不由现出一丝杀意道:“尔一介草民,吾一城太守,上有大池律法,下有伦理纲常,何以不跪?”
周递似乎享受完了西风,慢慢睁开双眼道:“我从江地赶来此二十余里,再冒着大阳在城头下站了大半个时辰,不是为了来向你下跪的。”付太守之子怒道:“那你就是来寻死的!”
周递看也不看那子,只是看着付太守问道:“墨城有多少兵丁?粮草可充足?”付太守哼了一声道:“三万jīng锐池军死守墨城,乱子尽管挥军来攻!我只需撑上十rì,皇卫军定回来援,到时,这墨城就是乱子们的修罗场!”
周递闻言大笑道:“哈哈哈,区区五千兵丁也敢自称三万jīng锐?若我军真就来攻,别说十rì,就是十刻你也守不住!”
“你若是来劝降的,只怕你的脑袋就要挂在这城头上了。”付太守见周递一言道出墨城真实兵力,知道这个话题再也谈不下去了,也不能再虚张声势,便以周递的自身安危威胁周递,万万不可在自己手下眼前丢了自己脸面就是。
周递慢慢向城墙边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废话多得多了,我累太守你也累了,我来此,其实是想给中州送一件大礼的。”
付太守之子上下看了看周递,严声道:“你们虽得窃了江地,得那江地之富饶,可圣上何许人也?怎会为那些钱财便大赦你们?池国律法在上,叛逆者,诛六族,可不是钱财就能摆的平的。”付太守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怒道:“这还用你说?!站一边去!”
付太守转身对周递道:“既要送礼,把礼单给我,你便在这墨城住下吧,待我遣快马赶至阳城禀告圣上,再行商谈如何?”周递却摇头道:“此礼,我自会献给圣上,不捞太守āo心,只是此礼甚是贵重,还请太守大开城门,以便通行。”
付太守不喜道:“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鳖,不就是些钱财嘛?纵然是百万钱财,圣上看都不会去看一眼,你们却看得比什么还重,哼!”
“我要送的,不是钱财。”
“那是什么?”
话到此时,城内突然地动山摇,付太守看着城墙之上的石子不停的摇晃,城内的居民纷纷喊道:“天怒,天怒了!”这时,一条黑线出现在城外天际边,周递看也不看城外,只看着付太守笑道:“我要送中州,百万义军!”随着他的话音刚落,那条黑线已慢慢向墨城移动,仔细看去,只见无数穿着布衣之人手拿长矛,不一会儿,墨城东南西北方皆出现义军,数量之庞大,一眼竟看不到边,整片天地似乎都是义军的身影。
付太守哪见过如此阵势,只见他一屁股坐在城墙上,牙关颤抖不已,城墙上守城的士兵们更是无力叫喊城内士兵们来敌了,只因士兵们几乎都被这阵势吓住了,几乎所有人都忘了语言,“为什么斥候不报?为什么斥候不报?”付太守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而在他身边的儿子却是站得笔直,但看那子跨下似有水滴之声,原来竟是被下得尿了裤子,七魂三魄早已吓得飞了。
周递将二人此状,不由鄙视道:“就那几十个斥候,面对百万大军,早已被杀得干净。”听完周递说话,“我投降!投降了!”付太守连忙大喝道。周递这次再不理会他,而是看着中州阳城所在的方向低声道:“圣上赐王上刺客之礼,王上还圣上百万大军,圣上还请笑纳,”
夏临元年六月,夏临帝听闻江地之劫,大祭过后,以三千一百死间混入青城义军中,夜,死间反起,三千死间于青城各处围杀大将,一百死间潜入王府中刺杀张民王,民王之弟起德以一人之力杀百余死间,救得民王后被死间以乱箭shè杀当场,民王断一臂,余后,三千一百死间尽数死尽,民王怒曰:惟有杀尽中州,方能令吾弟安息。次rì。民王集百万军于中州边界。
七月,百万军过边界,中州惊恐,边界墨城,嘉宏城太守不战而降,夏临帝遣心腹大将容长翼率皇卫军于长草平原扎营御敌,义军主力也集结于长草平原处与皇卫军对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