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情眼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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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应劭一时间没有能完全消化杜云归话语中的信息。

    “离现在半个时辰左右,事情发生时我手下的哨探们刚好在附近不远,装作好奇者到现场了解到大概情况后就立即把消息报回来了。”杜云归答道。

    知行见应劭没有说话,道:“阿劭你不如先把那个苏依跟你见面的事情详细说一遍让大家知道。”

    应劭理了理有些不匀的呼吸,依知行所言把这两天跟苏依见面时的大部分经过讲述了一遍。

    黄群见听完后所有人都陷入沉思没有说话,料想是一时都没能从应劭的阐述中找到什么能跟目前的事情相关的有用信息,开口道:“杜将军所说的这件事情,大概可以算是前次轻月小姐的事情后云州城内所发生的最重大事件了。相比较的话,那次还是在晚上,而且本质上来说算是宁界内部官员子弟之间的纠纷闹大了而已,这次就是光天化rì之下明目张胆的袭击朝廷官员家属了,不知道宁界会作出什么反应。”

    “如果那些杀手的目标真是苏依的话,最大的可能应该是我们的敌人知道了我跟她见面的事,想jǐng告所有企图靠近我们的人。不过我总觉得他们这样做并不明智,虽然会威慑到一些人的立场选择,但同时也会触怒很多人。特别是宁界的皇帝,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采取这种行动,对他的权威会是一种挑战。”应劭又整理一遍自己的思路,才说出自己的想法,事实上他说的这些在场的人都考虑到了,只是毕竟只有他才跟苏依见过面,最适合作出这个初步的结论以免任何遗漏。

    “我倒是有一点拙见,可供各位参考。除了几率极低的私仇之外,在这个时间有可能下手的,只有周克明一方或者跟他勾结的人。但根据老夫长期收集的情报和杜将军这几天的调查来看,全孝直并没有符合条件的仇人,如果大家没有异议,我们不如暂时顺着应小兄弟的思路把下手者定为周克明一方,然后找出他们的动机和目的。”见所有人都看向他等着下,使节长迟仪缓缓继续道,“那个苏依虽然在全家住了有一年左右,但这一年来据老夫所知除了一些重要场合会作为全家的一员出席外,平rì里全孝直和全翔跟她的关系都不算亲近,很少看到他们一同外出,至于应劭所说的她那个弟弟苏满,更是连老夫都不知道。再者从姓氏来看,她并不姓全,而全尚书的夫人也是姓林,在宁界风俗来说,她跟全家的亲戚关系应该是极远了,可能是某种无奈下才找来向有乐善好施之称的全尚书家寄居。所以老夫以为,这个苏依在全家,实际上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全孝直为什么派她?”尹卓低沉的声音打断了迟仪的话。

    “老夫倒是一时忽略了这个。”在使馆跟尹卓共处了几天的迟仪已经了解尹卓的xìng格,知道他只是习惯这样说话,并没有不尊敬的意思,摸了摸胡须,沉吟道,“应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次全尚书这次是想出奇制胜,因为绝大部分人都不会想到他把这件事交给苏依来办,更为稳妥,同时苏依也可以借着此事确立在全家的地位;要么苏依在全家的地位实际上非常重要,只是全尚书一直在故意制造这种假象,达到掩人耳目的目的。但无论怎样,至少在外人的眼里,这个苏依在全家并不算是什么重要的角sè,即便真是全孝直故意制造的这种假象,在他成功的掩盖下知道内情者也肯定是极为有限。”

    “之前我们探讨的时候从没有注意过这个苏依,相信大多数的人应该也跟我们一样。”杜云归说出自己的看法。

    见尹卓垂头表示没有了异议,迟仪继续道:“既然如此,这就可以支持我另一个看法,周克明一方这次的行动并不会波及到宁界掌权者的底限。说到底,涉及到了国家决策的层面,在三尉六部内部之间都争端四起的宁界政坛,以苏依明面上的地位并不容易引发明显的震动。而且现在正逐渐失去上风但仍拥有强盛军事实力的周克明一方对一个地位无足轻重而且正在靠拢我们的人采取激烈手段达到震慑效果,也很符合一个由赢转输的赌徒心理,。”

    “使节长的话很有道理,支持他们的,这件事完全跟他们无关,中立的,也并不会有太大变动,支持我们的,倒是还可能会有一些因为这件事对家人安全的威慑而改变立场。至于宁界的皇帝,即便心里肯定不会当做没事,但他还要利用我们跟周克明间的拉锯和对立作为宁界向洛淮取得最大的利益的筹码,现今的情况下也不会发作。加上对已经靠拢我们的全家的打击,无论怎么算,周克明的人这样做都是利大于弊。”知行想了想,又补充道,“就算实际上苏依在全家真的是如同使节长第二个设想那样,现在全尚书也没法把事实说出来,周克明的人对他们游说争取的对象还可以以不明真相来多少弥补形象。我更是怀疑全孝直的儿子全翔正好路过会不会也在周克明的人原本的计划之中,这样在尽收刺杀的威慑和打击效果同时,留下苏依的命还可以把负面影响减到最小。”

    众人一片沉默,显然因为知行最后一句话而重新思考所有的事情,以免低估对手。

    见场面又闷了起来,黄群皱眉道:“我们跟全家的联络应该说是非常机密,而苏依是全家直接跟我们联系的人,周克明的人能把目标对准他也就是说明我们的很多动作都在他们的掌握中。这样的情况下任谁都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出了内jiān,我们内部倒是不会受到影响,因为到苏依被刺这件事发生前联络全家的事情暂时都只有阿劭,尹卓和杜将军知情,所以即便有内jiān也可以肯定是在全家那边,但现在最怕的是全家也认为内jiān泄密出在我们这边,双方一旦信任出现问题,后果难料。”

    “周克明的人这一手实在很厉害。”杜云归叹了口气。

    知行环视一圈,见没人有再说话的意思,沉声道:“这件事情才刚刚发生,我们没法了解全部内情,目前也只能先作出这些结论。阿劭,一直都是你跟苏依小姐联系的,你觉得这件事情对全孝直尚书跟我们之间会有什么影响。”

    应劭斟酌道:“按时间算苏依当时应该是在跟我见面后回去的时候遇袭,这让事情变得更难解释,因为当时受伤后的我明显比较容易下手,而且我在那里呆了不短的时间。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数,不过会想办法尽快联络他们弄清楚。”

    “你现在的伤势太重,不如我替你去。”黄群道。

    “苏依今天说过全尚书跟淮将军见面前她只跟我一个人联系,现在的情况再换人恐怕又会引发什么额外的变数。”

    知行心知应劭除了他说的理由以外还有一种想法就是出了这种意外是他的责任,所以他要自己来挽回,跟当初在新安时因为无意间推开窗户暴露了轩逃走计划时一样,即使实际上包括那次都不算是他的错,道:“全家那边还是我跟阿劭去探风,现在更需要人盯紧宁界那些重要人物的动静,杜将军的人手主要盯在胡侯和周克明的人上,使节长的人手也并不充足,国尉许家这个重点只能黄群你去了。”

    见黄群没有反对,知行向杜云归道:“看来即便我提前来了一天时间仍嫌不够,杜将军不如把你所得到的那条消息公开一下,让大家心里有底,然后我们立即分头行动。”

    应劭看向杜云归时,发现尹卓,黄群和迟仪都露出关注神sè,想来是跟他一样都只是听说了那条消息却不知道具体内容,而老师知行这么说则是已经在到云州后的早些时候提前获知。

    “其实在现在来说,这条消息已经算不得非常关键,只能作为对我们目前所知的一些旁证。前天晚上,全孝直去了胡侯家,至于他们谈话的内容,大致来说就是全孝直认定国尉许勇是勾结周克明图谋不轨的人,想要拉拢胡侯一起对抗他,而且认为胡展鹏跟刘轻月那晚的事情也是中了许家的诡计。”杜云归说完后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应劭,“那天晚上刘府的花儿小姐也在场,应该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杜云归没有说消息的来源,但以他和知行对这消息的重视自然不会有人怀疑,也不会有人不识趣的去追问详细。

    “这么说来,全尚书跟我们合作的诚意应该是不用怀疑了。”迟仪道。

    知行又等了等,见没人再有话说,道:“如果大家都没有意见的话就先这么定下,我跟阿劭处理全家和......刘尚书家的事情。”

    杜云归起身道:“我会继续看紧其他重要的地方,许家就有赖黄群,使节长和尹卓暂时作为我们的联系枢纽和随时支援的后备力量。另外,这里虽然隐秘,但离几个我们要看住的地方都太远,并不方便。使团明晚就会到,现在洛淮使馆应该是最安全的,不如我们把以后联系地点定到那里,使节长和尹卓也可以免去奔波之苦,陈先生觉得怎么样。”

    “杜将军考虑得非常周详,知行怎么会有异议。周克明的人对我们是不会留手的,大家都千万要小心”知行又转向向迟仪道,“恐怕要继续借用使节长的马车和袁辟兄弟了。”

    “知行先生不用客气。”

    这里虽然地处偏僻的旧城区,这么多人一起从屋内出去仍嫌太过惹眼,黄群和杜云归可以翻墙,尹卓因为腿伤的缘故只能跟迟仪一起从大门出去。天sè尚是黄昏,知行便决定跟应劭两人留下吃过饭再走,于是迟仪带着尹卓离开前吩咐了这间留守的人手准备好饭菜。不多时那名去接应劭时马车的御者袁辟把饭菜亲自端进来,打过招呼后婉拒知行的邀请和其他人退到了另外一间房间,让知行和应劭可以方便说话。

    知行仔细的听应劭叙述这些rì子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不时询问其中的一些细节,却独是对在清远阁的那一段沉默不语。应劭知道老师的心思,答完知行所有问题后,小心的道:“其实我看阁主的意思,心底仍然一直都是很关心老师的。”

    知行轻叹一口气,把无意中露出的寂寥眼神藏起,道:“就算只是争取到了一个上岛旁观的机会,能在清远阁待上一年时间对你的益处也会大的难以想象,一定要好好把握。虽然阁主没有收你为徒不会指导你,但有什么疑问去问他应该也不会拒绝,友渔是好相处的人,除了贪多务得以外在学习方面我对你并不担心。”顿了顿,“只是益之,算了,这件事情目前来说还有一段时间,到时我们再说,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待会到友渔家后你要记得,不要让他发现我们知道全尚书家那次谈话和当时花儿在场的消息,你一定要当自己并不知晓这个消息,否则会有一些麻烦。”

    应劭答应一声,便也不再提清远阁的事情,借着两人剩下的一点用饭时间问起知行分别以来的情况,得知淮昱虽然正式接受了轩进入使团,并上报给了昆定,却已经正式表明对轩事件中立的立场。只是即便有飞鸟,却也肯定是来不及等到昆定的回复使团就要出发,这种先斩后奏也算是淮昱利用自己在外使节的身份给轩提供的机会。即便是打着护卫皇孙安全要亲自送他回昆定的口号,带洛轩到云州绕一圈还是任谁都看得出来是多此一举,不过以淮昱背后淮光的权位这并不会给他惹到什么麻烦,可对轩来说却是有了极大的好处。如果能顺利解决宁界的事情,这份功劳就跑不了他的一份,等回到昆定之rì,即便在最劣的情形下,也可以凭此事作为折过保命的本钱,无疑大大降低了他回到昆定时会冒的风险。

    “豫思小姐一定在其中出了大力。”知行放下碗筷,颇有深意的看着应劭,“现在真正能算已经跟我们坐到一条船上的只有卫南侯,但他毕竟是外臣,而且在我们回到昆定的时候他大概也不会在,所以到时豫思小姐和淮昱可能会是我们能依仗的主要力量。淮昱虽然不像丁平一样偏执,对豫思小姐却也非常重视,我知道你们间只是误会,所以希望你能更小心些。有一个xìng格温润的女子作为普通朋友相处固然能令人心旷神怡,但如果并不是所钟情的那个人,相信也不是不可舍弃的。”

    “我会的。”应劭见到知行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的神情,想起在广武城墙上时轩所说老师当年风流习xìng,不由对他现在仍然保持孤身一人产生了兴趣,好奇心驱使下从旁处道,“老师你只跟我说过轻月小姐,难道你也没见过花儿吗?”

    知行似乎有些神思不属,转了转手上新沏好茶水的杯盖,答道:“倒是听友渔提起过一次,不过没有见过面,所以并不熟悉。”

    “老师觉得,这世界上还可能有比轻月小姐更漂亮的女子吗?”

    知行微微一愣,似乎才把心思转到应劭的话上,微笑道:“你不会是喜欢上轻月了吧,那老师可帮不了你。你不要看轻月弱不禁风,受宁界风俗影响,心底却是一个相当有主见的姑娘,不比我们洛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可以定下一个女子婚嫁的大半。”

    “倒没有那种奢望,只是我们当时见到她的时候,连尹卓都没有保持住古井不波。常言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我有些好奇,老师见到过比轻月小姐更漂亮的女子吗?”

    “自然是有的。”

    见知行的神情沉浸到了某种回忆中,应劭顿时张开了耳朵,却不想自己急切期待下的心情不自觉的露到了脸上,被已经准备开口的知行逮个正着。心中笑骂一声,知行揭开盖子轻缀一口茶,看向了别处。

    应劭还没发觉自己的伎俩已经被看穿,扒完饭后又等了良久也没等到下,有些呆头呆脑的道:“老师,后面呢?”

    “什么后面,你不是问我有没有比轻月更好看的女子吗。我已经告诉你了,大千世界,总会是有的。”

    看到知行的坏笑,应劭终于察觉到被识破了,无奈下只得放弃,看了看天sè道:“我们什么时候去刘先生家?”

    “不用太急,我们去的时候必须刘远长尚书在家,否则会给身为清远阁阁主未学成毕业学生的友渔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我们到他家后无可避免会暴露行藏,也需要留出一些时间给迟使节长作出安排来保证我们回使馆路上的安全。再等半个时辰,天sè黑透后怎么都方便些。”

    碗筷自然有人收拾,知行趁这点时间给应劭的伤口换了药和绷带,并刮下一些苏依和应劭都非常在意的花儿所用伤药的残留仔细检查。但知行也不知道这种伤药的来源,只能勉强认出这种伤药跟目前洛淮和宁界医者们所盛行使用的以植物为主的药石不同,加入了大量其他的原料。一时毫无头绪下知行只得叮嘱应劭找机会以个人兴趣为由向花儿打探,避免泄露苏依的事情。

    天黑后仍由下午那名御者袁辟驾车,另有两人骑马随行,五人绕了一圈后才走上宽阔的主道径直奔向刘友渔家。知行不想被周克明的人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云州,快到刘府时对应劭嘱咐一番后在一个没人处先行下车。

    应劭直接到刘府的正门求见刘友渔,刘友渔确如他所说的一样在家,很快出来将应劭迎入府内,袁辟和其他两名护卫被安排留在刘府入门处不远的一间接待客人用的房间由刘府的两名护卫相陪。应劭见是时候,便把知行所嘱咐的事对刘友渔说了,刘友渔脸上惊喜难定的神sè一闪而过,叫来一名护卫陪着应劭后离开了一会才回来,独自带着他向里走去。

    一路上的护卫和下人明显都已经被遣开,过一个拐角后青衣的知行从旁边的花草中闪出,跟刘友渔对视片刻后,最终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为礼,三人沉默的向前走去。

    到客厅门口后,刘友渔打开门,向早已独自端坐在主位的刘远长道:“爹,洛淮的陈先生来向您拜访请安。”

    刘远长对躬身作礼的知行颔首相答,并没有起身,只是招呼道:“陈先生远来辛苦,请坐。”

    以刘远长的官位和年纪,又是刘友渔的父亲,陈知行无论怎么算都矮他一辈,这是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之间最合适的礼数,也是暗示知行不希望牵扯到刘友渔的意思。知行当然了然于胸,道谢后洒然入座。

    刘友渔在进来前搀扶住应劭,见父亲看向自己,小心的道:“这位应小兄弟只是陈先生的学生,他有伤在身,我带他到旁处休息。”

    见父亲不置可否,刘友渔赶紧带着应劭走出客厅,关上门后才长长出了一口气,看向应劭:“昨晚多谢你了。”

    应劭道:“能尽些力是应该的,花儿现在怎么样?”

    刘友渔闻言原本紧张神sè未退的脸上又布满愁云,摇头道:“并不太好,她所中的不知道是什么毒。怕用错药出危险,昨天用她伤口的毒血涂在刀上割了一条狗的腿,没想到那条狗当即就抽搐起来,我就没敢再试药,结果那条狗今天还是死了。”

    应劭一惊道:“那花儿她?”

    刘友渔道:“花儿现在暂时倒是还没有什么严重的症状,只是浑身无力,意识也不太清醒。这毒不像是宁界所有,你有没有见过巷子或者周克明的人使用症状类似的毒物?”他也是抱着不放过任何希望的想法权且一问,见应劭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你的伤看起来也不轻,我们先去拿药。”

    应劭被刘友渔搀扶着沿走道前行,来到花儿的房间外,守在那里的护卫见到是他忙打开门,刘友渔心头烦闷,并没有跟护卫们说话,直接带着应劭走了进去。刘友渔是带自己来拿药的,所以应劭猜想这间应该就是花儿的房间了。他在门口朝里粗略打量后发现跟自己想象中的差别并不太大,几乎就是天柱塔上那个石室的翻版,只是多了有限的几件生活器具如镜子和柜子,而且现在一股刺鼻草药味取代了本应弥漫的女儿香味。

    走进房间后应劭才发现里面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向刘友渔低头施礼者该是侍女,另一名站在床前者则是刘轻月。刘轻月比上次在依山入海所见时憔悴少许,不过分毫未减她倾世容颜的sè彩,只是应劭现在挂着花儿的伤情,并没有什么心思欣赏,觉得眼前一亮后便把注意力很自然的移到了她身后的花儿身上。

    应该是防止压到背后的伤口,所以花儿现在是一个向下趴着的姿势,垂下的青丝盖住了脸的大半部分,看不见面sè。应劭记得她的伤是在背后,自己并不方便探视,何况刘友渔都没有办法,自己更是无能为力,所以只是点头回应了刘轻月一看就知道是勉强挤出的一丝向自己招呼示意的微笑,便依刘友渔招呼到一旁坐下以缓解这一路走来伤口的隐隐生痛。

    “没出什么变化吧?”得到刘轻月肯定的答复后,刘友渔才想起花儿虽然一向并不是太在意,但在这里自己跟应劭毕竟是两个男子,让刘轻月把床前的帘子垂下遮住花儿,才又道,“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刘轻月似乎不太想说话,默默点头,又探身到帘子里去检视一遍,才退了出去。刘友渔向那名侍女细细嘱咐一番要注意的事情后,又再三叮嘱有任何情况立即叫他,然后到角落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包递给了应劭。

    应劭知道这里不是自己适合久待的地方,暗吸一口气起身接过,道:“多谢刘先生。”

    到这里后刘友渔的心情明显变得更差,示意他跟着自己后,缓步向外走去。在花儿的房间门口略停了一会,看了看右边,刘友渔转身向左边的来路走去。

    应劭凭脚步声知道刘轻月刚才是走进了相邻的那间房,出门时也用眼角的余光向右边扫视了一圈。刘轻月所进的那间房间灯火已经熄灭,不过仍然可以看出比花儿这间还要小得多,从刘府整体的格局来看这几间房都应该不会被用作主人家的卧室,花儿住在这里还可以解释作xìng格所致,刘轻月也住到了这里,除了就近照料花儿外,更大的可能应该是刘友渔为了能集中人手保护她们的安全而采取的措施。想到这些应劭心中顿时生起一片内疚之情,毕竟这一切都跟他脱不了关系,把刘家直接牵扯到了跟周克明的争斗中。

    “就在这里等他来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问你。”刘友渔打开跟花儿隔了一间的另一间屋子,进去点亮了灯,等着应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