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此女叫“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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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明眼人都看出了这绝美小妞与那灰瞳小子的关系,都乐得看这对小情侣在这打闹,纷纷抱肩站在一旁看戏。南木挨了一巴掌,一时间傻在那。

    胭脂扫视了一圈,似是不想被人看了笑话,随即对那老鸨冷声道:“还不给姑nǎinǎi准备酒菜!要包间雅座的!”

    凡当老鸨者,必是老于世故者。那老鸨一脸讪笑,花白的脂粉跟着掉了一地。她当先为胭脂引路,踏上了船上的阁楼。

    南木赶紧跟上,可刚迈一步却被人从后拽住,他一回头,正看见了低着头的红儿,红儿那泪水都快连成线了,噼里啪啦的直往下掉。南木叹了口气,又看到四周男子猥亵的目光,只好一咬牙,拉着她走进了阁楼。

    老鸨引着几人进到了二楼雅间之中,小间有一张大大的八仙饭桌坐在当中,旁边摆有几把椅子。小间不大,却有一窗供客人沿途观景,窗前还有一张茶几和两把椅子,右手边更是有一张床榻。

    胭脂坐在茶几旁的椅子上,冷声对那老鸨道:“好酒好菜尽管上!”

    老鸨应了一声连忙去了。这时南木拉着红儿跟了进来,红儿再也不敢吱声,更没胆子瞧那女煞星一眼,只顾藏在南木身后。而南木自打进到屋子,便如一块木头杵在桌旁。

    胭脂皱了皱眉,让红儿去关了房门,对南木说道:“烂木头还不过来!”

    南木低着头来到胭脂身边,胭脂一把拉他坐在一旁,沉下脸对红儿吩咐道:“你在门口传菜,别让人进来,若是让人踏进来一步,我便用小刀在你脸上划出一道!”红儿心里恨透了这个蛇蝎美人,却只能应了一声守在门口。

    胭脂再不看她,转过身来摸着南木脸颊,问道:“刚才姐姐下手重了些,可还疼么?”

    南木见胭脂变脸犹如翻书,一时摸不到头脑,嘎巴了几下嘴,却是没敢吭声。

    胭脂一皱眉,嗔道:“真变成木头了不成?”

    南木回过味来,挠头问道:“姐姐不生我气么?”

    胭脂嗔道:“我生你气作甚,你刚才所做的,是男子该做的事!”随即压低声音道:“刚才登上这花船时,我便感觉到此船上有个高手的气息,故才刻意大闹了一场引那人露面。江湖险恶,一切自当小心谨慎。况且姐姐这些年在江湖上仇家甚多,万大意不得。所以我特意借此一闹,来探下对方虚实,若那高手是我仇家,我也能带着你逃到岸上尽快脱身。”

    南木“哦”了一声,问道:“姐姐探查出那人底细了么?”

    胭脂摇了摇头道:“那人我不认识,想不过是个登徒浪子罢了。”

    二人正说话间,酒菜便纷纷送来,都由红儿放在桌上,不一会便摆了满满一桌。胭脂看着桌上的两只酒坛,皱眉问红儿道:“这儿没有女儿红么?”

    红儿摇了摇头,回答道:“这船小,又要做生意,就能带两大缸酒,一向都只带‘玉凤露’的,却没有‘女儿红’。”

    胭脂冷哼了一声,愤愤道:“还不是嫌女儿红薄利,没玉凤露赚钱么!”,她刚才虽是在演戏,但打心里看不上这个叫红儿的。

    红儿皮肤白净,弯眉杏眼的却是挺好看。凡是女子,在天xìng使然之下,多多少少都会嫉妒些同类的美貌。加之刚才红儿跟南木还很是亲昵,胭脂早就烦透了这个风尘女子。

    红儿也不是老板,被胭脂数落自然心里不高兴,但她可不敢再吱声了,唯有低头不语,用沉默回答这个蛇蝎美人。

    胭脂见菜都上全,哼了声后,拉着南木坐到桌前吃喝起来,根本没有招呼红儿过来的意思。

    南木眼角扫到杵在一旁的红儿,心里一软,问道:“姐姐怎么称呼?”

    红儿对他很有好感,连忙说道:“叫我‘红儿’就成,客官可别再喊‘姐姐’了,多显老呀!”说着便对南木妩媚一笑,却刚好瞧到了胭脂瞪着凤目,又赶忙闭口收了笑容。

    南木面对红儿,到比面对胭脂轻松了许多。笑江南中的歌姬舞jì和一应女侍也都不少,多是些身世凄苦的女子,他自幼饱受同门伙计的欺辱,虽不曾与那些风尘女子说过话,但打心里还是与她们有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毕竟只有可怜之人,才会懂得彼此的可怜之处。

    南木“哦”了一声,道:“红儿你也来吃吧,这么多的酒菜,我跟胭脂姐两人吃不下的。看你身子瘦瘦弱弱的,定是没机会好好吃顿饭。”

    红儿这些年漂泊红尘,哪有男子会对她这么好,立刻感激道:“客官您和这位小姐优雅出尘,我乃是风尘女子,怕是我这脏身子会坏了这一桌酒菜的。”

    胭脂冷哼一声,鄙夷道:“什么风尘女子,活在这世上的人有几个干净的!少在我面前自怨自艾了,你若是瞧不起自己,还不如就此跳江去喂了鱼儿,也比做行尸走肉强上百倍。”

    红儿听出话的意思,虽这女煞星嘴里没有好词儿,但实则在激励自己,她眼圈一红,终还是坐了下来。

    南木递上碗筷。红儿赶忙谢道:“谢谢客官了。”

    胭脂立刻不悦道:“呸、呸、呸,我家弟弟可没与你做了什么买卖,可别再叫客官了,叫公子!”

    红儿“嗯”了一声,却听胭脂又道:“这船要何时能到两岸之地?”

    红儿道:“这船一边做着营生,一边顺弱江向东而下,途径江南两个州府后,便驶入支流‘怀yīn江’到达两岸之地,而后顺流而上再南下驶入弱江,如此循环在这两条江水之间,途径五个个州府。今晚会在南阳渡头停靠一夜,明rì便会北渡,后rì就可到达两岸之地的州府。不知你们要去哪里?”

    胭脂心里计较了一下方位,说道:“我们要渡共由大河去川北之地。”

    红儿微微皱眉,道:“那此路途太过遥远了,若是去川北地区的话,便在‘聚濡城’下船吧,这船途径的州府之中唯有聚濡城离共由河最近,但恐怕还得有个几千里路程。”

    胭脂美目一转,问道:“你是个风尘女子,怎会对中土地域这般了解?”

    红儿黯淡,怔怔的道:“我生在川北的一个小村之中,在十三岁那年家乡闹了瘟疫,无奈之下只好一路逃难到了两岸之地,一路上亲人却是都死了干净。我一女儿家孤苦伶仃,在两岸之地漂泊了半年后,被几个龟公抓进了青楼之中。之后几经辗转,落脚在这船上混口饭吃,一晃便有十年了。”

    胭脂闻言脸sè转柔,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抖出五个金元宝扔给了红儿,说道:“我虽不是心善的女子,但却看不得可怜之人受苦。这些钱足够你赎身,赶快找个地方清淡度rì吧!”

    红儿早就看出此二人绝非凡人,正想着感谢的话,却见南木从怀中摸出了一沓银票,随便拽出了五张塞进了她的手里。红儿低头一看,全是风汇钱庄的千两大票!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她可不知道南木随便搭上一宗买卖,便能顶上她半月的血汗。

    胭脂最瞧不上人矫情,更不愿听别人感激的话,随即来到红儿身边,将银票、元宝一股脑的塞进红儿里怀,还借机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身子早已残破不堪,若再如此纵yù下去,活不过五年!我今给你这些钱,却不是让你包男人挥霍的,你好自为之吧!”

    红儿打了个激灵,这些时rì她总觉得双腿发沉,犹如灌铅一般,下体有时候不在经事时也会流出污血。想到这,她赶忙拜谢这位刀子嘴豆付心的美貌女子。

    胭脂却没推迟,有时安幕风尘的人,却比江湖之人和尘世的百姓更能体会“情”字的意义。

    南木人虽木讷,但耳朵灵的很,二女的私房话早被他听的一清二楚,听到胭脂姐的一番话,他在心里更加同情红儿了,赶紧将红儿搀扶了起来,连声宽慰。

    红儿眼泪哗哗直流,说什么也要再拜谢南木。

    正此档口,胭脂忽然低声道:“我刚才说的那高手来了!烂木头再与我演出好戏!”58xs8.com